第十九章 彻夜未归
苏沫辰没有说话只是加大了油门，苏婉摇下车窗顿时冷风袭来，吹乱了她一头短发拍打在她脸上硬生生的疼。.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沫沫辰脱下身上的外套丢在她身上。
车在一个地下车库停下来，苏婉有点疑惑的跟着他下车，他推开一个看似废弃的仓库门，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重金属音乐声迎面而来。完全想象不出这门后既然是这样的世界。
他似乎是对这里很熟悉，轻车熟路的穿过人群，苏婉仅仅跟在他身后。
“辰哥好。”吧台上年轻的调酒师一脸恭敬的打着招呼。
“还是老样子。”看了苏婉一眼道“给她拿杯饮料。”
“不，我和他一样就好，你带我来这里不会是连杯酒都舍不得请我喝吧？”她开口道。
“给她拿同样的。”他朝着服务员说道。
苏婉接过酒杯一口气灌进肚子，辛辣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可是她却忍住没有咳出声，苏沫辰也是一口和喝尽。
“你在这等我。”他起身穿过吵杂的人群，灯光流离消失在苏婉的视野中，盘踞在脑海中画面不断重复的背影，觉得心空被压得沉重。也许是太专注在自己的情绪里没发现舞台上的人影，知道周围吵杂的人群变得安静下来，她才有点诧异的把目光从眼前的酒杯移到台前，便看见苏沫辰抱着一把吉他坐在舞台见，沉稳略带沙哑的嗓音，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低声吟唱。.
她知道他平时喜欢音乐，偶尔在家里也能听见从房间传来的吉他声，可是她却极少听见他唱歌，更是第一次见他在舞台上唱，周围暗下来的灯光只于一束光线照耀在他的身上，他只于一件衬衣，微微敞开的领口，露出消瘦的锁骨，随意挽起的袖子，本是极简单的穿着，这一刻却显得夺目。
她直接从服务员那拿来整瓶酒一杯杯的往嘴里倒，知道台上的人眼慢慢变得模糊，周围又开始喧嚣。
“妹妹，怎么一个在这喝闷酒，看样子是第一次来吧，来来陪哥几个喝一杯。”身边忽然围上了好几个男子一看就是喝多的样子满身酒气，为首的那个黄毛不怀好意的凑上前去伸出手想摸她的脸，她头一歪反手用力把他甩到地上。
“你这个臭娘们还不给我快点教训教训她。”黄毛一看被个小姑娘甩在地，脸上顿时挂不住，喊着另几个人上前，周围人群也开始幸灾乐祸的围过来甚至还吹起口哨。
旁边几个人一拥而上，刚才看那架势就知道这个丫头片子身手不错。兴许是酒劲上来，苏婉也毫不客气的对着迎面而来的拳脚又狠狠的踹了回去，抓住一个瘦高个的手臂往后一折只听见骨头咔擦一声接着传来一声惨叫，另一个人看情况不妙耍起无赖来，抡起一边的酒瓶往苏婉身上扔去。
本来就喝得不少，加上又出力，酒精在血液里流串的更快她有些恍惚，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个瓶子会砸在女孩身上时，忽然她身后被抱住，接着就是酒瓶破碎的声音，人群中有人倒吸了一口气，一丝血丝从衬衣里渗出来。.苏沫辰连眉毛都不皱一下，眼神冰冷的看着地上的人，黄毛一看是他立刻就知道自己惹错人了，酒吧经理一看出事也急忙跑过来。
“在我说第二句话之前最好从我眼前消失。”几个人一听连忙连滚带爬的离开。
“张经理，什么时候这里变得什么垃圾都可以来了，你要是不想干大可以告诉我，我想陈姨不介意我换一个经理。”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这个急急忙忙赶来不停擦汗的男子。
“不好意思辰哥，我以后注意一定注意，我送您上医院。”
“不必了给我准备一个房间，拿点酒精和消炎药给我。”他看见怀里已经醉倒不行，却又强撑着的女人，大过年晚上去医院不说还带着她，这个样子怎么回家。
|“好好好跟我这边请，来两个人帮忙扶下这位小姐。”
“不必了。”他一把抱起苏婉，因为醉酒的关系她整个人软趴趴的挂在她身上，用手勾住他的脖子，睁着朦胧的睡眼看着他，他走动时呼吸的起伏声，心跳声，灯光在他脸上折射出忽明忽暗的剪影，冒出胡渣的下巴，高挺的鼻梁，长长睫毛下的眼睛此时也在盯着她。
“你还要看多久？”这个女人看了他一路到了房间了还保持同样的姿势。他一把把她扔到床上，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是苏奶奶的。
“辰辰啊，你晚上还准备回来吗？”
“不了奶奶你们先休息，我今天不回去了。”
“那婉儿呢？她也不回来？她和你在一块？”
“恩在，不回去了”苏沫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好好那你们好好玩。”一听说两个人在一起而且还要在外面过夜，苏奶奶的声音立刻愉悦起来，还没等他说话就把电话挂断。
洗完澡对着镜子看了看背后的伤不是很深，他倒了酒精清理了下，又艰难的上了药粉。裸着上身裹着浴巾坐到床边。她听见声响睁开眼睛，看见背对着自己的苏沫辰，清理过的伤口上上着药粉，却还是很看见血丝，肩膀上那个自己之前咬过的牙庸清晰可见。
想到今天他奋不顾身的去替她挡酒瓶她心里一阵暖，这些都是在她心里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如果是以前碰到这样的事情，她会理所当然的觉得在身边的人一定会是徐寒可是现在，也许是酒精使然，也许是心里的那份孤独，那份感动，她起身从背后抱住他轻轻把脸贴在他的背上，苏沫辰背着忽然而来的拥抱怔住，忽然她把嘴唇贴在那个被她咬过的牙印上，他全身一震竟无法动弹。
“疼吗？”她轻声问出来，声音带着酒后的嘶哑，他摇了摇头又意识到她看不到。
“不疼。”他任由她抱着不知为何这一刻他既不忍心把她推开，过了许久身后人呼吸慢慢变得平稳。
“喂”他喊了声，没反应，拨开腰间的手扶着她躺下，似乎是感觉到身上的温暖，她不自觉的搂紧他的脖子，近在咫尺的两张脸在昏黄的台灯下近得都能清楚的看见她脸上微小的绒毛，彼此间的呼吸相互交融，微启的红唇令他想起菜市场的那个吻，身上的温度上升唇不受控制的吻上她的，唇上传来的柔软让她莫名的熟悉可是又觉得不是因为那场鸭血之吻，他轻咬着她的唇瓣，想要汲取更多。
她叮咛一声，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徐寒”，他身体一怔立刻清醒过来，自己这是在干吗？一定是喝多了，他想起身床上的人儿却翻了个身又抱住他的腰身，为了不避免碰到伤口，他只好调整好枕头躺下，她又靠近了些，他无奈的拉过一边的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关了灯，黑暗中他睁着眼睛久久未入眠。
第二天清晨等苏婉醒来时苏沫辰已经整理好坐着抽烟等她。两天默契的对昨晚的事绝口不提。
徐寒站在拐角边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两个人明显的是一夜未归的样子，他握紧了手机，被冻红的双手仿佛已经失去知觉，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站了多久。昨晚送完若溪回医院后才发现自己手机没带，看见未接电话，响起苏婉离去时的那张脸，怎么都坐不住了，一路上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却都是关机，他就站在楼下想着天亮她总会出门没想到，原来她一夜未归都和苏沫辰待在一起了是吗？他忍住想喊住她问清楚的冲动，终究是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