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愈发恐怖
经张燕这么一说,彤彤从内心里就已经认定,这一准就是真的张燕了。一时又是发懵,又是高兴,又是担忧。
想了想,她便说道:“你想看看枫炜行是行,可是这么多年了,现在他好不容易才把你们的事放了下来,而你这一出现,然后再一走,那我儿子不就又惨了么?”
“大婶你放心吧,我并不是故意来晃他的,我决不会这样不负责任的。”张燕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放心吧,我说来看他,是准备以后天天都能看到他的。”
“你?”彤彤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就是,我既然来了,就不走了。”张燕言之凿凿的道。“我学过按摩、足疗和针炙,以后我每天都可以给他做一遍这些,我相信这一定会对他的康复有帮助的。”
“是么?”彤彤又吃了一惊。“那你可要辛苦了啊。”
“不辛苦,不辛苦。”张燕不以为然的道。“而且,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还可以出去租个门面开个专业店呢,每天除了给枫炜按摩、足疗和针炙外,还可以跟别人提供这方面的有偿服务。那时我们不就可以挣钱补贴家里了么?”
彤彤已经逐渐的清醒了过来。她带着一份感动和惋惜,问道:“可是,你这是图个啥呢?”
“我这是在追求属于我的幸福啊!”彤彤无限向往的道。
“幸福?”彤彤有些困惑了。“周枫炜能给你什么幸福么?闺女,你可不要犯傻啊。大婶我这都是为你好啊。”
“能的,只要我天天都能跟枫炜厮守在一起,那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张燕认准了一个理儿的道。
“哦,是这样?”彤彤若有所思。“……”
“大婶,如果你真的是在为我着想,那么就让我进屋去看看枫炜吧?就让我进去看看他吧!”张燕的态度十二分的恳切。
彤彤低头沉吟了一下,然后很无奈的说了一句:“好吧,我带你进去。跟我走吧。”说罢,转身往屋里走去。
张燕紧紧的跟在了后面……
张燕和周枫炜先是抱头痛哭,后又脸蹭着脸哭。哭过好一阵后,就又脸对着脸,嘟嘟哝哝的说起话来。
先是张燕的声音。隐约是在解释当初她离开周枫炜的病榻,以后再没有照面的缘由,讲着那以后所发生的一桩桩的让她愤恨和无奈的事情,讲着她如何在每一个夜里都在想念他的那种猫抓的似的感受……
讲着讲着就又嘤嘤的啜泣起来。
接着就是周枫炜的有些发哽的声音。他是在劝张燕不要自责,不应愧疚。并表白他并没有怨恨过她,也没有怨恨过她的父母。反而还很是理解她的父母呢。
他还劝她不要在婚姻的问题上犯傻,这么些年过去了,有些事应该已经想得更清楚了吧,不要因他而耽误了自己。特别是不要耽误了下一代。
他还界定了俩人之间的关系,说她既然来到了川庆,那就把周家当做旅店来住吧,住多长时间都行,但她跟他之间的关系,就是一般的朋友关系。这是对她的负责任,也是为的她将来好。
张燕听着听着,就又哭了起来。一再的表示,她不能离开他,离开了他,她就会变成为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活着就没有了意义。
她还说,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顾得去想什么下一代的问题么?顾不得了!所以就请相信她吧,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她都要跟他在一起。从今往后,她生是周家的人,死是周家的鬼。生生死死都要跟他在一起,永远的再不分开了。如果非要她离开,那么,她就去死!
周枫炜听了张燕末了的一句话,不由得就害怕起来。于是,就不敢再往下劝她了。接下来,俩人的情绪都平静下来了。不知张燕说了些什么,只见周枫炜频频的点头,然后便很听话的平躺了下去。还颇为得意的往彤彤的这边溜了一眼。
周枫炜的上身躺得直溜溜的,下身却躺得不是太直溜。这显然大脑指挥不灵的缘故。张燕见了,便亲自上手把他的两条腿给放直溜了。然后搬来一只小凳子坐在了床沿下。伸出了两只纤手。
她将两手自然又标准的放在了周枫炜的前额上。两手的中指又放下去,落在到周枫炜鼻梁一左一右的两侧,然后两根手指就交错着勾动起那里皮肉来。
看得出来,这是开始为周枫炜进行按摩。果然按着按着,她的手指的活动范围就又扩大到他的腮帮上、耳朵上和脖颈上去了……
张燕一边按着,一边轻声柔语的说着什么。而周枫炜微闭上了两眼,无语的享受着。偶尔的时候还会嗯一声。表示他在听着她说的话呢。
按摩完成之后,张燕又开始为周枫炜做起了足疗……
彤彤坐在对面的床沿上都看得呆了。她很是吃惊。这个张燕是从哪里学了一手这个按摩的手艺的呢?她彤彤怎么就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呢?不然她也早就去学了,也会天天都为儿子按摩身子了。
看得出来,这个张燕是专门为了周枫炜才去学的这门技术的,而现在,她又为周枫炜做得这么的认真而耐心。这说明她是出自内心的在爱着周枫炜的呢。
周枫炜也感受到了张燕对他的爱。但他也同样的深爱着张燕。别看他身子残疾了,但是他可轻易的不会掉眼泪的。可是这一会儿,他的眼睛已经是湿了又湿好几回了。
只是,这桩婚姻有缺憾啊,有着先天的无法弥补的缺憾,这张燕过后一旦意识到了这些,会不会……
忽然,彤彤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偏头往深处想了想,然后便抱起自己的一套被子,走出大屋,去了婆婆的小屋子里面去了。
婆婆年事已高,耳聋眼花的,大屋里发生了什么事她根本就不知道。彤彤也没有跟她说。说出来的时候,她会总打岔,还得跟她抬高声音重复的说,太费事了。也坏了大屋里两年轻人的心情。
不知为什么,彤彤猛然间就想起了在街上听人说起的一件令人恐怖事件来:
某晚,素不相识的旅客甲和乙同到一家旅店投宿,俩人又被安排到同一房间里。第二天一早,甲醒过来时,发现乙连人带东西都已不见了。
正想着这人为什么这么快就退房走人了呢?忽觉自己的肚子有些痛了,而且是越来越痛。他就到医院去看大丈夫了。经做B超发现,他的肾脏不见了。留下了新近被摘除的痕迹。
那么,他的肾是被谁给偷摘去了呢?联想到了旅客乙一大早就退房走了的情形,他似乎明白过来了什么,于是就报了警。
不久,旅客乙就被民警从火车站那里给逮了回来,一经审讯,果然就是一个盗取肾脏准备卖大钱的犯罪分子……
彤彤忽然就警惕起来。暗忖道,这么多年没见到张燕了,谁知道这些年里她去了哪里?又跟些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如果是跟些倒卖肾脏的人混在一起过,那就太让人担心了。
这张燕突然间就登门来找枫炜。嘴上说的是因为想枫炜才来的,谁知她心里想的是啥啊?现在这社会这么乱,人心又是隔着肚皮,谁又敢保证……
万一张燕真的动了偷摘小枫炜的肾脏,即使他惊觉了,以他的残疾之身,行动不便,又怎么能抵挡得住呢?况且大屋又只有他们俩个……
彤彤越想越恐怖,越想后脊背越是发凉。睡意一时全无。她竖起了两只耳朵倾听着大屋里的动静。只要声音不对劲了,她就会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