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番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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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防盗章,明天中午替换,会增加字数,买了也没关系,鞠躬!
刘玉良的奏折顺顺利利地入了御书房, 朝臣们仰着脖子盼啊盼啊,就等着看自家陛下的反应,甚至有几个还算有点良心的老油条, 都做好了给刘玉良这枚棋子“收尸”的准备了。.乐-文-结果,一群人等了又等,这宫中却愣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这情况, 可真是奇了怪了, 难不成陛下已经隐隐地看厌了皇后, 生出了猎艳之心?各派的朝臣们默契地各自关起门来嘀咕了又嘀咕,纷纷觉得男人嘛, 坚持三年已经很极限了,陛下可能真是想纳妃了,所以才故意把刘玉良这份奏折给压住了, 没让皇后知道!
过了大半个月, 宫里头还是风平浪静,众人们都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一个个顿时胆子大了起来, 请求陛下选秀的折子像是雪花一般飞进宫里。
沈芊一边翻折子,一边不停地灌凉茶——如果不下下火,她还真就怕自己冲出去揪那几个老头的胡子——他们夫妻的事关这群长舌男什么事?她就要霸着后宫怎么滴?插手朝政,啊呸, 她要是不插手,谁去搞武器?这大周朝的太子都有了,还要盯着赵曜生生生, 当他是种马啊,有病!
沈芊凶猛地腹诽着,脸色也气得通红,赵曜缩在一旁,完全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唯恐气头上的媳妇把自己当出气筒。
好在,沈芊看了几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甩了奏折,闭眼做深呼吸,让赵曜松了口气。
“嗯,忍一忍,忍到一锅端就好了。”沈芊说这话的时候,还笑眯眯地看了赵曜一眼,愣是把赵曜看得毛骨悚然——媳妇越来越腹黑了,感觉快要镇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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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般的奏折似乎终于引起了当今皇后的注意,宫里头闹出了动静了,还是大动静。据各种靠谱、不靠谱的小道消息,朝中大臣们都听闻了帝后在宫中暴发热战、冷战的消息。靠谱点的消息都说是皇后娘娘率先发现了奏折,拿着奏折找陛下对峙,要陛下在早朝上将所有奏折都驳回去,孰料陛下竟然不答应,这自然就惹恼了皇后娘娘,她一气之下从住了好几年的乾清宫搬出去了,连带太子都带走了。
至于那不靠谱的消息,那可就吓人了,直说皇后娘娘在御书房里砸完杯子砸砚台、砸完砚台砸花瓶,总之把御书房能砸的都砸了,甚至还差点砸到陛下。.这不,陛下再宠她也难免要黑脸,和皇后当众争吵起来,并下令让她立刻搬出乾清宫。
满朝文武听这八卦听得不亦乐乎,很多人寄希望于是第二种,毕竟皇后一个人霸占了整个后宫,她要是不失势,谁也别想在后宫分一杯羹,所以那些利益相关的,不知道多盼着沈芊失势。当然,不管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总之,皇后带着太子从住了三年的乾清宫搬出来,这是事实,陛下这几日天天黑着脸,也是事实,所以,机会来了!
以礼部侍郎傅磊、安王太妃等人为首的一派终于放心地露出头来,积极地开始促成选秀一事。这傅磊同傅广平一样,同是安王太妃娘家的侄子,只不过傅广平乃是安王太妃的亲侄子,而这傅磊要远上许多。若是放在以前,安王太妃还真不一定会看得上这个官不大、关系也不亲近的侄子,当然也不会主推这个侄孙女入后宫,但可惜的是,她那身为封疆大吏的亲侄子被陛下杀鸡儆猴了,而宋家大小姐争夺后位又失利,这一拖两拖的,当年适龄的姑娘几乎都嫁人了,数来数去,也只有这个远方侄孙女还算能拿得出手。
安王太妃自从上次咽后时间之后,就一直住在京城里没回去,她在宗室里头辈分老,连大长公主也得称一句“嫂嫂”,而且又是个女的,也不算违反藩王的规矩,所以即便是身为皇帝的赵曜也不好直接开口赶人家走。
当然,对此时此刻的赵曜来说,他巴不得安王太妃不要走,甚至还万分期待她在京城里头搅风搅雨,最好把所有宗室都拖下水,把满朝文武的注意力都拉过去,好让他和沈芊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
满朝大臣见刘玉良、傅磊这样积极地进言选秀一事,陛下不仅不生气,甚至还隐隐有几分动摇的意思,顿时信心高涨,有几家原本没打算掺和选秀之事的,也都忍不住蠢蠢欲动地盘算起来,开始各方走动,想把自己女儿也送进选秀大军中。
傅磊身为礼部侍郎,本就对选秀之事有一定的发言权,他私下拉拢了不少礼部的官员,从礼制的角度不断地给赵曜洗脑,眼见着陛下意动,他心中狂喜不已。另一方面,安王太妃也没闲着,她写信到路王、怀王等诸多宗室藩王那里,让他们以长辈的身份,写折子来劝说陛下,她甚至还亲自跑去了大长公主府,不惜去和她一向不喜的大长公主联手。
最近这风头,大长公主其实也有些心动,他们老勋贵这一派也有姑娘差不多年纪,凭老勋贵这边的战功和地位,要个四妃的位置,陛下想必也不至于拒绝,当然了,要她和安王太妃合作,那是不可能的,自从上次立后之事,安王、路王这一票倚老卖老的宗室老人,恐怕都已经是上了陛下的黑名单了,她可没傻到去和这群人混到一起。.2yt.la
就在满朝都打着小算盘,计算着自己这一方有多少姑娘能送进宫的时候,就在安王、路王等宗室积极地给赵曜发来长辈们的“慰问”的时候,河南忽然爆出了一桩大案!
这桩案子震惊朝野,把这段时间来一直盯着选秀之事的朝臣们都给炸蒙圈了。河南南阳府爆出了一桩巨大的宗室丑闻。怀王之十一子、十二子、十六子聚众□□,光天化日之下,在河南南阳府最有名的酒楼里头公然□□□□,甚至将两名□□玩弄致死!
没有人会去探究怀王这三个儿子为什么要青天白日地跑去酒楼里招妓,也没有人会问那报案之人凭什么能从怀王一手遮天的南阳城逃出来,顺利地逃到京城报案,也没有人会奇怪区区一个南阳知府为什么忽然就敢揪壮王这个案子往死里查——但所有人都知道,怀王,要完了。
怀王三子杀妓案,仅仅只是个开端,短短的一个月内,安王、路王等诸多藩王的驻地都被翻出了多起宗室作乱的案子,一时之间,宗室的丑闻传遍天下,百姓对这些皇族宗室唾骂不已,激起民愤无数。
怀王的案子在南阳知府的调查及有关人等的保驾护航之下,很快就查清了所有的来龙去脉。原来怀王这几个儿子不但在酒楼□□□□,甚至还有一个别院专门用来招待各路高官和自己享乐,而那里面不仅有□□,甚至还有买来的、抢来的民女,而这个别院每年至少都会往外拖好十几具尸体。
罪证确凿,天下为之震惊,而赵曜更是当廷暴怒,将这个月所有查到的宗室案件全部摊到了明面上,愤然派出钦差并暗卫,前往各个藩王的驻地详细调查这些藩王及他们子嗣的恶行,而怀王的那几个涉案的儿子则全部入狱,怀王本人也因管教不严,直接被贬去了亲王爵位,子孙贬为庶民。
谁也没想到赵曜竟然会出手清理宗室,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选秀之上,连被处置的怀王,出事之前都还在一门心思地搜罗当地美女和妻族那边的适龄姑娘,打算送进宫来分一杯羹。然而,怀王的事一出,满朝文武顿时心如明镜——不仅怀王要完,整个大周宗室的好日子,都过到头了。
从来没有人想过赵曜会出手处置宗室,或者说大周皇族从□□始,便极度地护犊子,把家天下的小农思维表现地淋漓尽致。大周朝的宗室,不能从政、不能从军,甚至不能随便离开封地,但是他们却能拿着比官员们高得多的俸禄,被朝廷终身荣养,这样的高薪,若是像唐朝那样荣养个三代,倒也能忍,可偏偏太/祖对他们的子孙偏心到了极点,人家管三代,他要管八代!
大周朝宗室分为亲王、郡王、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奉国中尉八等,嫡长子继承父亲爵位,其他儿子依次递减,一直到第八代孙都还能封个奉国中尉等到荣养。大周朝自建国始已有百余年,而宗室成员也从最开始的十几人,变成了如今的数万人!国家财政带着这样一个巨大的累赘,显然已经快被耗尽了。
当初赵曜沈芊两口子天天点着烛火翻账本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宗室这一块惊人的支出,两个人为了能早日重开火器局,天天省吃俭用地从自己身上扣银子,结果宗室那帮子人却一年比一年能花,那可真是生生戳着两夫妻的心肺了呀!更别说宗室这帮人在封地里横行霸道,仗着太/祖的庇护,草菅人命、鱼肉乡里。做人做到这个地步,不搞你搞谁?
本来赵曜还没打算这么早搞宗室,毕竟外头还打着仗,虽然大周朝为了防止藩王造反,一贯是把宗室男丁当猪养的,但毕竟数万人,要是联合起来闹,也还真是件头疼的事。但奈何安王太妃太作死,非要连着跳出来拉帝后两人的仇恨。
这不,赵曜索性也就不忍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在满朝都将目光放到选秀上的时候,偷偷派出高齐等诸多暗卫精英,抓着怀王这个罪行最多也最蠢的家伙先开刀。怀王这边的罪行定了,天下各地藩王们的丑闻、恶行也统统被呈上了赵曜的案头。赵曜惯来不怕什么“家丑外扬”,他将宗室的这些罪行大肆宣扬出去,引导舆论抨击宗室。
就在宗室成为众之矢的时候,赵曜出声了,他先是向天下人颁布了一封长长的“罪己诏”,表明了自己身为皇帝,却对宗室管教不利,导致他们为祸天下的失察之责。这一份罪己诏,情真意切,可以说把所有的罪行都往自己身上揽,赵曜甚至在早朝上提出,要去太庙给祖宗跪地磕头请罪,以求祖宗对不肖子孙的宽恕。
赵大影帝这演技,哪里还有二话,满朝文武一瞧他那阵仗,都给吓懵了,好些人忍不住犯嘀咕“难道真不是陛下授意的?”当然了,像一边去太庙谢罪,一边着手让暗卫把威胁最大的几个藩王监视起来这种事,赵曜做起来,向来是没有负罪感。
而去太庙谢完罪之后,他转脸便下令革除所有涉及杀人等重要要案的藩王的爵位,子孙后代如同怀王一样全部贬为庶民。这还不算,他还直接颁布诏令,从今以后,废除大周朝八等爵的制度,只留下亲王、郡王、镇国将军、辅国将军这死等爵位,同时所有直系无出通过旁系过继来的子孙都要降一等袭爵。
此令一下,立刻在全国范围内引起了轩然大波,好多宗室都相当激动地联名上书,各自闹各种不平,甚至有人直接骂赵曜不顾太/祖遗训,行同室操戈之事,不配为大周之君。然而,与宗室的抗议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天下百姓对赵曜的一水好评,所有人都表示当今圣上做到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甚至为天下苍生计,而大义灭亲,实乃大周第一明君!
所谓打完一棒给一颗枣,赵曜也深谙其道,就在宗室痛骂的关头,他又发了一道旨意,虽然宗室四代之后不再有爵位,但同样的,四代之后的子孙也拥有和普通人一样可以从政的权利。这道旨意一出,团结的宗室一下子就分化了,子孙出息的和子孙不出息的,立刻分为了两派,互相之间争得起劲,集中到赵曜身上的炮火一下子就小了很多。
当然,如今的安王太妃也已经不是安王太妃了,毕竟安王也因为卷入重案要案而被陛下废除了爵位,虽陛下没有将安王太妃怎么样,甚至还仁慈地容许她保留目前的地位,但很显然,这位风光一时的太妃娘娘完全受不了突变的局势,一下就病倒在床。
纷纷乱乱的选秀和宗室改制,一直吵闹了三个月,直到北边穆力大军被击溃,征北军挑拨鞑靼各派互相残杀的消息传回京城,所有人都乖乖地闭了嘴——没有人再质疑宗室改制,也没有人再敢提选秀。
大周百年,没人能拿下鞑靼和漠北,反之,能拿下鞑靼和漠北的人,绝不是能被随意指摘和左右之人,帝如此,后亦如此!
当然,如今的安王太妃也已经不是安王太妃了,毕竟安王也因为卷入重案要案而被陛下废除了爵位,虽陛下没有将安王太妃怎么样,甚至还仁慈地容许她保留目前的地位,但很显然,这位风光一时的太妃娘娘完全受不了突变的局势,一下就病倒在床。
纷纷乱乱的选秀和宗室改制,一直吵闹了三个月,直到北边穆力大军被击溃,征北军挑拨鞑靼各派互相残杀的消息传回京城,所有人都乖乖地闭了嘴——没有人再质疑宗室改制,也没有人再敢提选秀。
大周百年,没人能拿下鞑靼和漠北,反之,能拿下鞑靼和漠北的人,绝不是能被随意指摘和左右之人,帝如此,后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