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8章 小美人还挺辣
沈妙言双臂搭在君天澜的肩头,低垂眼帘,双颊在月光中红了通透。
“妙妙在害羞?”
君天澜轻抚着她的脸蛋。
他看见她的漆黑睫毛在轻颤,那张红润的小嘴微微张开,宛如被春风吹开的花瓣。
原始的冲动,一阵阵袭来。
他强忍住把她吞吃入腹的贪欲,只用手指,慢条斯理地撩拨着她的睫毛,“妙妙舍弃了大婚来帮我,我可否认为,妙妙还是爱着我的?”
沈妙言一怔。
湿润清澈的琥珀色瞳眸,稍稍浮现出理智。
她好似曾在渭水河畔答应过君舒影,要与他扮演两个月的夫妻……
而如今,时间只过去了大半个月。
琉璃眼中掠过懊恼,她猛然起身,离君天澜远远的。
君天澜捻了捻指尖,有些不解:“怎么了?”
“没……没什么……”
沈妙言又往后退了几步,忽然奔到拔步床前,钻进了被褥里。
她从锦被中露出一个脑袋,“四哥,今晚分房睡吧?”
昨晚是她对不起君舒影,可她如今想起了他们约定好的事情,她还是会履行诺言的。
君天澜望着她,暗红色狭长凤眸中满是不解。
明明刚刚……
她也动了情。
可是为什么,在他问她是不是还爱着他的时候,她却抗拒成这样?
寝屋中寂静片刻,君天澜起身,慢慢走到拔步床前。
他盯着紧缩着的姑娘,剑眉微蹙:“若我说,我不愿意分房睡呢?是妙妙主动为我而来,为何我如今主动了些,你却又抗拒成这样?”
沈妙言没办法同他解释。
她咬着唇瓣思量片刻,只得硬着头皮道:“我葵水来了。”
“你葵水向来是月末来。”
沈妙言的脸红了下,又道:“我在北幕吃了好多冰的东西,所以提前来了……”
君天澜盯着她看了片刻,忽而一手撑在床榻上,一手探进被褥。
沈妙言的瞳孔倏然缩小!
她猛地推了他一把:“你做什么?!”
君天澜伸出手,望了眼干干净净的手指,凤眸中多了几分幽深。
面对他质问的眼神,沈妙言惆怅又紧张地攥紧被褥,“我……”
“明日送你回北幕。”
男人声音淡淡,转身就要走。
“别!”
沈妙言忙攥住他的宽袖。
男人侧首,英俊的面庞透着疏离,“既不爱我,你来西郡,究竟是为了做什么?”
他周身的气势很有些冰冷迫人,带着上位者浓浓的压迫感。
沈妙言向来不喜与这样的君天澜说话。
她慢慢松开手,把锦被拉到头顶上,声音闷闷的:“你若信我,就留下我……我想跟你在一起。”
君天澜望着拔步床内那团拱起,全然不知该如何与她对话。
半晌后,他抬步去了隔壁耳房。
沈妙言听见脚步声消失了,才长长松了口气。
她坐起身,理了理凌乱的长发与衣裳,暗道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情,也不知究竟会如何收场?
第二日。
沈妙言醒来时,夜凛过来禀报她,说君天澜与徐家父子已经离开徐府,去外面面见西郡官僚。
沈妙言点点头,自个儿梳洗好了,换了身不惹眼的襦裙,悄悄往东南角的藏书阁而去。
她走得是僻静的林间小路,一路上都没碰见几个人,很顺利就抵达了藏书阁。
大约徐府很久不曾有人来这里看过书,两道精美的雕花隔扇外上着青铜锁,锁身都积了一层深灰。
她试着掰了掰那把青铜锁,那锁芯大约生了重锈,轻而易举就被掰断了。
她推开门,只见书阁内灰蒙蒙的,触目所及都是厚厚的尘埃。
她咳嗽了几声,拎起裙摆踏进门槛。
偌大的楼下,摆放的全是诗书礼易春秋一类的古籍,她转了一圈,就小心翼翼往楼上而去。
楼上同样书架林立。
她绕了两刻钟,看见前方书架上标注的“地方志”时,顿时眼前一亮。
然而她很快就发现,这些地理志太杂了。
数百本厚厚的卷宗,连东门小镇上的寡妇突然生了个孝这种芝麻大的小事儿都要记上去,想从里面找到关于“元”的记载,简直是大海捞针!
她抱着卷宗,轻轻叹了口气。
“小美人儿,好好的,你叹什么气?”
带着调笑的声音忽然响起。
沈妙言只觉腰间一紧,竟是有人从背后抱住了自己!
她脊背迅速窜上一股凉意,猛地一脚踩到那个男人的脚背上!
男人吃痛,双手下意识地松开。
沈妙言趁机用手肘,猛然击向那人的胸膛!
男人猝不及防,捂住胸口,踉跄着往后连退几步。
沈妙言迅速转身,朝楼梯口奔去。
然而男人速度更快!
他几个起跃,掠到她跟前,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从背后禁锢住她的双手。
他腆着一张清俊却轻浮的脸,笑嘻嘻道:“小美人还挺辣……爷就喜欢这个调调!”
沈妙言仰起头,看清了来人是徐沛。
那张极致艳丽的小脸,立即现出几分柔弱。
她细声道:“徐公子,我,我听镇上的读书人说,咱们西郡所有的事情,地理志里都记载的有。所以,所以我就想来看看我家里丢了两只鸡的事儿,那地理志是不是也记进去了……”
她这么说,是为了掩饰她来藏书阁的目的,不叫徐府的人起疑。
“哈哈哈哈哈!”徐沛大笑出声,“我的乖乖真是可爱得很,不如爷帮你找找,你家丢了两只鸡的事儿,那书里可曾有记载……”
说着,拥着沈妙言,半拖半拽地把她弄到书架旁。
沈妙言厌恶他得紧,目光不停在四周逡巡,很快就在书架尽头发现了一道修长高大的投影。
她的眼睛立即亮了亮。
四哥竟然也来了!
然而,君天澜似乎没打算出来帮她。
她皱眉,正出神间,却察觉徐沛的手开始不老实了。
她心中委屈,使劲儿去推他:“你放开!”
徐沛虽然被酒色掏空了半截身子,可到底是个男人。
面对血统被压制的沈妙言,几乎是占尽优势。
他一把将女人压到书架上,不由分说地将她的双手按在她头顶上,膝盖作势就要顶开她的双腿。
沈妙言不停挣扎,眼睛死死盯着远处的那道人影,泪水已然开始在眼眶之中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