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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鞭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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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未看到孟良才与孟军父子俩同来,身后还带着府衙官兵,一跨进望乔酒楼,他便赶紧往湖那边跑,去回禀罗晋恭。

    望乔酒楼的掌柜目瞪口呆地看着官兵临近半夜闯入酒楼,他行礼后,极为惶恐地问孟良才:

    “知府大人!您与公子这会前来是……”

    孟良才满面威严:“本官接到报案,说望乔酒楼后的水阁出了大事,旁的也就是算了,可本官听说皇差今晚恰恰就歇在水阁,可有此事?”

    一听到水阁出了大事,酒楼掌柜的脸刷一下全白了:

    “出大事?禀大人!这皇差罗指挥使大人确实是歇在水阁,可今夜是汪府设宴宴请罗指挥使大人,那可是汪二爷与汪大少爷、汪三少爷亲自坐陪,怎么会出大事?小民没听到啊!”

    孟军探前一步,附耳到孟良才耳畔:

    “看来掌柜不知情,汪家二爷瞒得严严实实。”

    孟良才点头,转眼便对不知情的酒楼掌柜道:

    “是汪二爷让身边的长随报的案,怎可有假?皇差歇在水阁哪儿?还不速速带路!”

    是汪海身边的长随报的案?

    酒楼掌柜一听,便彻底懵了。

    倘若真是如此,那水阁是真的出事了?

    出大事了?

    水阁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除了汪海等人,也就酒楼掌柜约莫知道点。

    先是招了一个得力又脚程快的跑堂过来,酒楼掌柜边抹着额上冷汗,边急声吩咐道:

    “去!赶紧去禀了东家!骑快马去!”

    跑堂很机灵,一个点头,便快速跑往酒楼后院马厩,再从酒楼后门骑马儿赶往东家府邸通报。

    酒楼掌柜还未带着孟良才等人过廊房,便看到了廊房前似是早在等着的汪海等人。

    酒楼掌柜见状,在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亏东家还那么信任汪家二爷,可这汪家二爷在今夜瞧瞧都干了什么好事?

    虽说皇差出事谁也不想,可既能派人到孟知府那里报案,怎么就没打发个人与他这个酒楼掌柜说一声?

    即便觉得他身份不够,那他东家的身份够了吧?

    怎么也不见汪家二爷差人好歹哼一句!

    酒楼掌柜一路跟在最后,有了汪海等人的领路,他的作用几乎没了。

    还跟着,不过是因着水阁是望乔酒楼的附属产业。.

    他身为酒楼掌柜,怎么也得跟着了解情况,至少在东家得知情况赶来之际,他也不至于一问三不知,彻底抓瞎!

    汪海一路义正言辞,嘴里说的都是关心忧心皇差的话,还说皇差要真在他宴请的当夜出了什么事情,他便是八个脑袋也不够恕罪的!

    孟良才没怎么说话,态度说不清好与坏,只一路肃然,一副倘若皇差真在他管辖的地界出了事,那就真的出大事了。

    莫说汪府,就是他孟府也得吃罪!

    汪海见孟良才脸色不佳,也心知孟良才是南黎府知府,皇差要真出了事,孟良才头一个免不了罪责。

    又往深想了想孟良才与玉拾的关系,汪海一个变脸,转向一旁,看着外管事便一阵怒骂。

    什么没用废物之类的话,噼哩啪啦骂了一大堆。

    外管事只埋头认罪,还不忘提醒愤愤指着他脑袋骂的汪海看些路,省得磕着拌着。

    汪家护在左右的小厮护院们,皆不禁微抽了抽嘴角。

    这样的情景真是似曾相似啊!

    在今夜这是第二回了吧?

    头先跳湖上舞的那些舞姬落水闹出人命,他们家二爷不是也是这般痛声责骂了外管事好久么?

    外管事真是倒了邪霉了啊!

    不过以他们家二爷对外管事的宠信程度,犯再大的错误,也就怒骂指责一番罢了,再厉害的可就没了。

    何况今夜连串发生的事情,别说是旁人了,连他们这些汪府里的人,也皆都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不得不说,今夜宴请皇差,可真不是一个黄道吉日!

    孟良才目不斜视往前走着,是越走越急,没功夫理会汪海与外管事两人自导自演的戏码。

    孟军更平静,一路跟着走进水阁,除了两眼不停看着水阁里走过的过园、折廊、跨院的情况,特别是快到最后一道水阁前院的角门时,他往湖的方向望了望。

    很安静,安静得莫说人,连个鬼影也没有。

    外管事经过时,与孟军前后错开了时间也往湖的方向望了望,心说怎么这么安静?

    定是那些小兔崽子又偷懒了!

    官兵井然有序,步伐铿锵,刀矛沉重,脚下轻快,整整两队官兵跟在众人身后,很快来到了水阁前院最后一道门,也就是来到通往水阁后院的那道门。

    门前的汪家护院早等在这里,远远见到浩浩荡荡密密麻麻的一大群人时,两人齐齐止不住心房跳动。

    一想到外管事的吩咐,两人又快带努力镇定下来。.

    待近了,两个护院先向主子汪海行了礼,禀道:

    “二爷!里面的情况倒是安静了,小的都不敢擅自入内查看,也不知这会的情况……”

    欲言又止,既表达了可能是很坏的情况,也撇清楚了里面到底如何,他们完全不知情。

    汪海还未说话,孟良才已然质问道:

    “汪二爷,不是你派人来告诉本官说,皇差在水阁里遇到了麻烦么?怎么竟是没派人到水阁里面查看一番?”

    声音里伴着质疑,也带着冰冷的锋芒。

    毕竟是官者,在毫无功名在身的汪海面前就是上位者,孟良才怎么也不能在汪海面前弱了气势。

    明知道是汪海在故着演戏打哑谜,他也只能奉陪到底!

    汪海忙解释道,当然脸上也瞧不出有多着急:

    “禀大人,这查看自然是有的,要不然怎么知道水阁后院出事了呢?不过也就查看过一回,探查到进去两个门,再里面的,我可不敢再探N况大人有所不知,这里面的情况实在是……实在是凶残!我不过是一介商贾,哪敢再往里探?”

    这话说得话中有话。

    孟良才斜眼瞧向汪海,眼中异色连连:

    “凶残?”

    汪海不再多言,索性抬手往两个护院各守一边的那道门比了个请的手势,万分惊慌道:

    “大人进去看看便知!”

    话说到这地步,孟良才已不得不举步。

    跟在孟良才身后的孟军也是一脸凝重,看来事情比想象中还要复杂!

    那汪府长随只说道,水阁后院进了贼匪,可到底是什么情况,那长随便是一问三不知。

    如今听汪海这般说道,不难想象水阁后院里的情况已然到了人命关天的地步,不然何来凶残之说?

    只是即是有人动手,那又会是谁?

    真如汪海所说是贼匪么?

    即便真是贼匪,又会是哪方假借贼匪之名来做这胆大包天之事?

    就在孟军揣着上上下下的心跟在孟良才后面跨过水阁后院那道角门,快步来到进后院之后的第一道门时,看到两个犹如死尸的人重伤模躺于门下之际,他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这是汪府的下人!

    虽然汪海很快向孟良才解说说,这些人没死,只是被鞭成重伤,但若是不及时医治,只怕也得落个伤残的地步,但孟良才也孟军一样,皆是感到事态比他们所想的还要严重几分。

    知情人自是没什么大的反应,即便有,也是装出来的。

    半知情人虽在初见惊吓一番,却也很快沉着冷静下来。

    但与知情人汪海等人及孟良才父子等人不同,酒楼掌柜跟进水阁后院,看到连着两个门都横躺着的重鞭伤的汪家下人时,他这个完全不知情的人,只有惊吓到底的份。

    于是在一个谁也没注意的时机,酒楼掌柜两眼一翻,很快被吓得昏厥过去。

    跟着酒楼掌柜进来的还是酒楼的副掌柜,在孟良才的点头下,副掌柜赶紧拖起酒楼掌柜往回走,去请大夫去了。

    别说酒楼掌柜一把年纪了,受不住这血淋淋又惊心动魄,越到后面越时刻可能丢性命或祸及家人的大场面,就是副掌柜这年轻十几岁的人,也被骇得脸色又青又白,跟条毛毛虫似的,随时就得被吓得软腿摊地。

    望乔酒楼两个掌柜的退场并没有影响,本来他们两人也就可有可无。

    容许他们跟着,也是因着水阁终归是他们东家的产业。

    这会他们不争气,那谁也没那个闲功夫去理他们。

    孟军也是越走过每一道门,见到被鞭伤昏厥在地的汪家下人越多,他便越觉是今夜的水阁必然经过一场的大对决。

    那样大的对决场面绝对激烈,只怕不输给他与玉拾自汪府接回母亲时所遭受的重重险阻!

    突地又想起王边与他禀过,听说入夜不久,水阁便传出热闹的丝乐声,可后来没过多久,许多大夫便被请进水阁,随后再出来时,不仅大夫们的脸色极差,就连那些中途不得不散场的舞姬也是个个像失了魂,除了哭还是哭。

    王边觉得有异,便上了心使了不少银两,才从那些哭得呼天抢地的众舞姬中的一个贪财舞姬得知,水阁那一场十二女乐齐奏,三十八名舞姬齐齐欢跳湖上舞的大乐事中,发生了落水事件。

    而这起落水事件也很奇怪,她们明明跳得好好的,明明因着不会凫水而跳得万分小心,可怎么不突然落水了呢?

    就像是湖里面有水鬼一样,突然伸长了枯骨般的手臂将她们一个连着一个尽数拉入水中。

    王边说,落水事件死了九个舞姬。

    孟军紧紧握手成拳。

    明明是六月里的天,可在这会,他却觉得甚是阴凉。

    无论是赋孝桥,还是他与母亲另外归府走的那一条路,还是这水阁湖上,都死了人,见了血!

    这南黎汪府到底想做什么?

    汪海与汪家大夫人到底图谋的是什么!

    他虽不尽知,但能让京中顾家嫡女这般看重的利益必然是重大的诱惑。

    以私欲为重,不顾国法。

    单凭这一点,他就断然不会让南黎汪府得逞!

    从前他不知道,他做了那些事,引起轩然大波。

    现今他们竟是连他母亲与父亲,甚至玉家表弟也被牵扯了进来,不管是为了孟家、姚家,还是玉家,他定然更不会袖手旁观!

    他既能做得初一,更能做得十五!

    再看看这一路上每道门边门下横躺的各个汪家下人,每人身上的鞭伤极重,所鞭位置又极巧,皆是一鞭见效,可见下人之人极为不留情,是打着让人一鞭下去,便再也爬不起来的念头。

    而在这一鞭下去之前,那人的轻功还得不错,得在让人发现并发出喊叫声来之前一鞭甩下。

    轻功与身手皆不错的人,皇差个个符合,就连罗恭与玉拾身边跟着两个锦衣卫百户也都符合,可他们都是佩带着绣春刀。

    虽说不尽然出手就得用绣春刀,可这会孟军怎么想,也无法将这极重极巧的鞭子与皇差联想到一块去。

    可便是无法断定,却也难保不是皇差之外的人。

    这人就是帮着皇差来的。

    他母亲在珠莎县有陪嫁铺子,还是收益甚是不错的欢喜楼。

    于是在珠莎县,他自是也培养了他的人。

    之前玉拾初到珠莎县时,他便收到消息,说玉拾收到一枚壁虎令牌。

    凭着壁虎令牌便可令壁虎做事……难道会是壁虎?

    这有可能,太有可能了!

    黑木楼楼主张东胜是个极讲恩情的人,有恩必报,几乎成了张东胜这位黑木楼楼主的标志之一。

    张东胜会送给玉拾一块壁虎令牌,便是为了还玉拾在京中帮张东胜而还的恩情。

    虽然孟军并不十分清楚玉拾到底帮了张东胜什么大忙,可当初他让人去查的时候,回来查到的结果便是如此。

    黑木楼里的人个个有代号,也个个身手不凡。

    倘若真是壁虎所为,那确实能让这一场单方面的鞭打做得悄无声息,令人措手不及!

    可壁虎到底是不是使的鞭子,或者会不会使鞭子,孟军却是不敢轻下断定。

    关于黑木楼的事情,江湖上众说纷纭,也没谁能确定哪个真哪个假。

    江湖中事江湖了,江湖中人江湖知。

    若非孟军也有结交那么几个江湖中人,只怕初时玉拾与罗恭出现在珠莎县时,玉拾手中所现出的壁虎令牌,他也是一无所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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