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季舒
047季舒
我平复了许久,才让脸上的热度褪下去。.2yt.la
其实我不太想留下来,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想也知道肯定是叶向远的地盘。
犹豫了下,我还是打算起床。
结果刚坐起来,就因为四肢无力,差点栽倒。
接着又看到自己是光着的,身上都是红痕和斑点印记昨天的记忆又汹涌而来
我不禁捂住脸。
下一刻就有两个女孩子敲门进来,说是叶向远吩咐来照顾我的。
她们给我穿上衣服,还喂我吃东西,就像是把我当成了重布者。
我:“”
这种感觉其实并不好,但我现在确实没力气,也就任由她们折腾了。
吃完东西,又有人进来,是昨天那个医生。
我看了看他身后,没有叶向远的身影,不觉有些失落。
他笑着道:“二哥有事,我来给你做检查。”
我颔首,向他道谢。
他冲我眨眼:“我叫周奕,下围棋的那个奕,不是四书五经的周易,是二哥的发你可以叫我小一。”
我礼貌地点头,表示知道了。
大约是见我有点冷淡,他又道:“我们见过的,记得吗?”
我仔细打量他。
他身量不低,却长着一张娃娃脸,看上去特别稚嫩,跟我的学生没什么差别,如果不是穿着白大褂,我还真会把他当成孝子。.
我很快便想起来。
上次小瑾的生日宴,叶向远带我去见朋友,陆逊和顾长瑜那帮人里就有他。
他给我做了检查,说是药性都解了,但最好是休息几天。
末了,调侃道:“二哥体力很好嘛。”
我有点窘迫,没作声。
周奕虽然看着温温和和,不过很有分寸,无论是讲话还是做事,都是滴水不漏。
他和我说了几句,便接到一个电话,之后就走了。
临走前,他迟疑了片刻,道:“二哥有点事情,你别觉得他是不在意你我们都知道你是他看重的未婚妻等完事了他会尽快回来的。”
这是善意的安慰,我自然是领情的,笑着道:“我知道了。”
只是到了下午,叶向远并没有回来,也没有半点音讯。
不过他安排了好几个人照顾我,护士也会按时提醒我吃药,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倒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因为吃了东西,又休息了大半天,我感觉身体好了很多,便下床在屋子里走走。
后来走累了,就站在窗边往外望去。
待我认出这是哪里,不由吃了一惊。
这里应该是帝都最繁华的商业圈,而这一栋楼是帝都最贵的公寓,叫云城。
之所以我能认出来,是因为楼下有一家商场,南南特别喜欢来逛,曾经有一次陪她逛完街,在霓虹闪烁的夜色中,她指着云城说,住在里面的人,是不论身价的。.
我当时很奇怪,还刻意问了她,这句话什么意思。
南南告诉我,因为能住在这里的人,不需要用身价来证明他们的身份。
可见这座云城里的人,有多富贵。
那么,我现在待的这个房子,十有**是叶向远的住处。
原本我以为他是把我丢在酒店里,或者是哪间会所,倒没想到是他自己住的地方。
这个发现反倒叫我沉默起来。
若是没有昨日的意外,今天下午我和叶向远应该已经签好协议,开始正式合作。
可现在却意外地和他发生了关系
除了尴尬,除了表明上的别扭我也怕自己守不住自己的心。
我不否认对他有好感,如今我更是把第一次给了他
可我并没有忘记肖颜的面目可憎。
因爱生恨,因爱生怖,大抵如此。
所以如今这个局面,我反而要仔细想想,到底要如何抉择。
我穿好衣服,出了卧室门。
外面是很大的一个客厅,左右两边各有房间。
那些护士和女孩子好像都不在,大厅里空荡荡的,我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入户门,倒是在大厅的左侧,找到了一部电梯。
电梯装在家里,看来这套房子应该是占了一层楼。
我想了想,直接按了一楼。
电梯似乎是专用的,速度很快。
我下到一楼,外面便是繁华的商业街。
初春的夜晚来得特别早,此时刚刚接近日暮,华灯初上,旁边是层层叠叠的写字楼,白领们刚好下班,一时间人头攒动,所有人都是行色匆匆。
我打了个车回家。
在车上,我踌躇了半晌,终于还是拿出手机,翻到叶向远的号码。
我给他发了个短信:谢谢,我回家了。
他的号码一直在我的通讯录里,我从来没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联系他。
那边许久都没有动静。
直到车子开进小区,才收到他的回复,就一个字:好。
不加标点。
我愣愣地瞧着屏幕,好一会儿,才苦笑着把手机放回包里,也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感到沮丧。
回到家里,我是有些忐忑的,昨晚上在外面过夜,没给爸妈报备,我怕他们责怪。
没想到他们的反应却十分平淡。
我妈笑着道:“我还以为你要和南南吃了晚饭再回来。”
南南?
我疑惑地瞅她。
她点了点我的额头:“昨天小南打给我,说你一杯就倒了!你啊,以后千万别在外面喝酒。酒量不好,是很危险的!幸好有小南照顾你,不然我和你爸得多担心。”
我顿时反应过来,看来是南南帮我圆了谎。
昨天一系列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都没来得及跟南南说,幸好她记得帮我掩护。
我想着应该给她报个平安,就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
“时宜。”声音很轻,带着淡淡的欣喜和激动。
我循声看过去,才发现客厅里除了我爸妈,还有一个青年。
青年的眉眼很是柔和,戴着一副黑色眼镜,穿着白色的衬衫,气质干净而清爽。
我有一瞬间的愣怔。
我妈悄悄推我:“你这孩子,才几年没见,不会把人家季舒给忘了吧。”
季舒。
他回来了。
这个人,我当然不可能忘记。
我们是一起长大的,那时候我爸是研究所的副处,他爸是正处,我们两家房子挨着,小时候我上山下河,都是被他带的。
小学的时候,他爸辞了工作,下海经商。
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大约是高二的时候,季舒一家移民去了国外。
这么多年,我们只见过一次。
那是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在我们学校里遇到季舒。
他是参加医学院的一个学术讨论。
我当时和宁棋去给医学院的师姐帮忙,正好遇上。
可惜讨论会结束,连叙旧都来不及,他就走了。
匆匆一面,再见就是此刻。
季舒仿佛还是当年的稚嫩模样,站在灯光下,腼腆地望着我:“十一,我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