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催债如催命
周青的脸，陡然变得难看起来，心情就和听到姚小丽背叛时，一样一样的。.
看着众人的脸，往日他们是那么的谦卑及和蔼，就跟冬天的太阳，看见就亲切。
此时，他们的脸，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是那么的冷酷，是那么的无情。
二叔公翻掏口袋，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条，他呈现给周青，说道：“这是你爹签字的，上面有他的名字，周大发，还有嗯了手指印，借了五万块，你看看有错没错？”
周青看了看，父亲周大发的笔迹，他非常熟悉，此时却是那么的扎眼，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此时，依然感觉到了压力和沉重。他说道：“没错，是我爹的字。”
二叔公就说道：“那就还钱吧。本来三分的利息，……现在我也不要利息了，你将本金还给我。拿钱来。”
其他人也纷纷拿出借条，七嘴八舌让周青辨认，让周青还钱。
咣当一声，如响雷一般，镇住众人。
周青回头一看，见是母亲摔了一个铁盘，这一下子就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周母说道；“你们一个个就知道要债，也不能让阿青喝口水吃口饭啊。个个都像个催命鬼，是不是想让我们母子母女都催死了，你们才会满足！”
“苏柔芳，话不是这样说的，你男人卷跑了我们的血汗钱，我们要回来，有什么错吗？”
“周青的命是命，他的命金贵。.你就不想想，我们拿命挣来的钱没了，难道不是催我们的命？”
“苏柔芳，我们和你把话都说尽了。我们没话可说了，你让你儿子还钱，不然，今晚大家都不会好过。”
“今晚不还钱，我们就不走了。”
众人七嘴八舌，句句不离催债催还钱。
周青听得耳朵都要鼓起来，对于家里的债务，他其实并不清楚，但是他知道，总数不少，大概有百万。
他见母亲被人围攻，他就急，气血涌上来，大喝一声：“你们要钱，找我周青，不要欺负我娘，不然，我跟你们拼命。”
众人还是被周青这一句话镇住，可能也知道兔子*急也咬人，*死了周青，他们未必能要到钱，于是他们也就安生一点。
可刚安静下来，院门外却有人干咳一声。
二叔公一激灵，就问周青：“你带钱回来了，你快拿出来，先还我的。”
这一句话，又像丢进开水锅中的石子，一下子就沸腾起来。
“周青，你要先还我的，你爹第一个借我的。有先有后，你必须先还我的。.”
“我等着钱盖房子，你先还我的。”
“妈的，我等着钱下聘礼，我急着娶老婆，你快还我的。”
……
众人纷纷将借条递给周青，要让周青先还钱。
周青将借条接下来，让大家不要吵，要按先后顺序来。
他没有急着还钱，而是让母亲先进去房间，他来应付。
苏柔芳心里知道儿子的作为，她叹一声，也还是点头进去。
周晴晴问：“娘，你说哥真能还爹欠的债吗？”
苏柔芳说道：“你哥还是大学生，哪里的钱呢。”
周晴晴说道：“哥不是去打零工了吗？”
苏柔芳说道：“打零工能赚几个钱啊。低声下气看老板脸色，还赚不到钱，你大哥不容易啊。”
“哦……”
周晴晴欲言又止，她知道大哥每次都对她笑得跟阳光一样灿烂，给她说无数外面世界的美好，原来是哄她开心，给她鼓气，殊不知，大哥在外面也不容易啊。
“等我的腿好了，我一定要疼大哥！我也要让他快快乐乐的！”
……
外面，周青让所有人都进来，他看着这些人饥渴冷漠的眼神，他似乎明白了很多道理。
做人，就是如此豁出去！
他清一下嗓门，说道：“我刚回来，并不知道我爹是怎么欠你们钱的。你们不要多想，你们有借据，我肯定推脱不了。我一定还，但我要还得明白。”
二叔公要说话，却看到对面有人干咳一声，他就对那个干咳的人说道：“既然大会计在，那就让大会计来说吧。”
周青就看向那个干咳的人，也就认出，那人叫周长喜，今年都快五十岁了，这二十年来，一直都是村里的会计。村里的大小财务往来，作为会计，肯定知道。
不过，周青从对方精明的眼神中，看到了落井下石的味道，他就觉得，此人也需要提防。
周长喜说道：“我说说也无妨。不过，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你爹欠债又多，一时间恐怕说不完。为了不耽搁你发钱，我捡重要的两个来说吧。”
好狡猾，真是一头老狐狸！
周青一直观察着周长喜，从借条中拿出最大额的两张，让周长喜来解释。
他拿出来的两张，他感觉到这两个有点莫名其妙。
第一张来由，就是村小学的新教学楼工程款。周大发当时拍板，让工程队先该好，然后学校出钱，学校不出钱，村里就出钱。可最终的结果是，学校没钱，村里因为后面的事，也没有钱。工程队也就日日来找周大发，直到周大发跑路……
“爹啊，你这是好心办坏事，给孩子们一个舒适的上学条件，这并没有错，我支持你。”
周青想着，这其中，可能还有一些蹊跷。
另外一张的来由，则是周大发听信某人的忽悠，带动村民集资搞企业，结果钱集齐了，某人却卷了钱，跑路。周大发也跟着跑。
听到这里，周青就听到苏柔芳说的，周大发并不是跑路，而是去找卷钱跑的那人。
可茫茫人海中，哪有那么容易去找到一个人啊。
周大发去寻找，一日找不到，一日不敢回来，也就间接成了跑路。
周青了解情况后，一掌拍在借条上，他说道：“实话说吧，我还没有毕业，还没有上班，我去哪里找一百万。我没钱，但你们相信我，将借条留下，给我一些时间，我会一一还上你们的。”
一听到周青没钱，那些人就七手八脚将借条先要回去，生怕周青撕了。然后，他们骂周青小骗子小杂种之类，纷纷唾弃而走。
“喂，喂，二叔公，八爷，大会计，你们别走啊，你们留下听我说，给我一点时间，我真能赚钱……喂，喂，别拿走借条啊，留下给我，我会一一还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