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五章 养育
八点了,杨景行才见到父母姨妈。.王卉和长辈一起看着杨景行吃饭,表示放心了,这么好胃口,这么好精神状态,是个先立业后成家的好青年,肯定跟自己一样看穿了,谈恋爱多累人啊。
姨妈好像是指桑骂槐,说杨景行这眼看就大四了,房子车子存款都不欠缺,还不开始考虑终生大事就是不孝王卉没有压力,根本不理。
不过回住处后,父母就要跟杨景行严肃聊聊了,先是杨程义,他当父亲的没那么无聊,不过问儿女情长,关心的是杨景行的事业。
父母这次来除了给老师拜年,杨程义也想着是不是联络一下张彦豪、甘凯呈这些,就算杨景行是凭自己的能力,也要感谢人家愿意用你的能力啊。杨景行现在有底气了,夸起海口来让父亲都脸红。
杨程义也是不容易,为了全面了解儿子的事业,他都快变成熟练网民了:“你那些歌,我随随便便都找得到,我听了你收得钱?”
杨景行伸手:“给钱”
听了杨景行一通对未来充满信心的展望后,杨程义依然很是担心,鼓励杨景行的话变成了年轻人不怕失败。
可能是为了图个耳根清净,说完了正事,杨程义还挺不情愿地问起儿子:“买车的事,是这两天就去看看还是明年再来,法拉利你别想,中看不中用,我打听过了!”
杨景行不要车,钱也不要,长志气了。
杨程义就露馅了:“你自己跟你妈说清楚”然后还是表扬下儿子的觉悟,本来就还在创业阶段,手下那么几个员工拿那么低的公司,你好意思开什么豪车吗?杨程义的想法是等明年后年资金活络点了,到西湖边上去买个别墅,杨景行愿意要就要,不愿要就当投资养老了。
萧舒夏可气死了,觉得儿子严重退步堕落了,高中的时候还知道天天想个法拉利想要辆跑车,现在这点几百万的小志向都被磨没了。
杨景行的道理说服不了母亲,创业的时候不开可以见女生的时候开啊,总该有些机会结交那些大家闺秀之类的,叫什么啊:“陶萌,就那样的,有一半也差不多。”
杨景行好笑:“什么有一半?”
萧舒夏觉得:“有那么多家底的能没家教?能没涵养?”
为了将来的可能性,要对得起别人的家底,萧舒夏也关心儿子事业,很简单,用数字说话,进账多少支出多少哎,结余养个女朋友还是没问题的啊?为什么?
萧舒夏甚至怀疑:“你是不是舍不得齐清诺?那你就不是我儿子!男子汉大丈夫”
还好还好,王蕊打电话的时候杨景行已经独自在房间了,省去个大麻烦。.
王蕊是来兴师问罪的,怪杨景行太严肃了,至少是不活泼了,都不带动点气氛:“我们的开心果哪儿去了?”
杨景行说:“可能这两天太累了,事情太多了。”
王蕊就心疼起来,累了要好好休息啊,也没个人陪,真可怜,这可不光是她的想法:“她们都说还好你爸妈来了,不然肯定要留你一起吃饭陪你玩,以前有女朋友又有女性朋友,现在你太孤单了,阿怪。”
杨景行真好笑:“我每天忙不完的事见不完的人以前我有女朋友你打光棍的时候,我可没可怜过你。”
“那我”王蕊用力找说辞:“因为我以前也很开心啊,不像你现在,小玩笑都不开了。”
杨景行说:“我成熟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开些低级玩笑,是对你们这些优秀女生的不尊重。”
王蕊要好好劝劝杨景行,以杨景行例子,优秀并不代表古板,身为钢琴家作曲家,可以搞整天学术还让十一个青春美少女甘之如饴的人物:“真的,比某些教授强多了,我们都羡慕安馨了难道你就不喜欢美女跟你开点玩笑啊?何况我们。”
简直太有说服力了,除了一点,杨景行问:“你愿意让老毕跟她们开玩笑吗?”
王蕊已经不遮掩也不用考虑:“不行!”
杨景行知道了:“闺蜜就可以献出去是不是?”
王蕊成了犯错的人,哈哈悔过不过她还看出来另外一件事:“媛媛对你态度好像好些了,你发现没?”
杨景行觉得要是共事这么多了关系还没点改善,自己就太失败了。
是啊,王蕊现在也觉得,不管友情爱情都是慢慢来的,她也自己也有点心事,毕海洋想在过年期间带她去见父母,虽然说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见家长,只是作为女朋友去做做客,可王蕊:“不想这么快,但是又怕他多想,不知道怎么说。”
杨景行劝王蕊和男朋友好好谈,相信老毕会理解的。
王蕊又问杨景行和喻昕婷怎么样了:“我过年要不要给她发个短信打个电话啊?”好像是拿人手短。.
杨景行觉得:“你要交朋友就真心去交”
闲扯了很多无聊的,王蕊也真心聊聊艺术,白天还没说够。
王蕊好像是认真的,说什么自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前一段时间放松了自己,直到这两次感受了闺蜜的用心,才无地自容惭愧不已。王蕊还觉得三零六像自己这样不止一个两个,应该都有所觉悟吧。居然努力了那么多年,为什么不继续下去呢!
腊月二十五,大寒,浦海天上又飘起雪花,不过杨程义一家三口还是要按计划,上午先去贺宏垂家,下午再拜访李迎珍。
萧舒夏叮嘱丈夫,见面要叫贺副校长了,他老婆可很在意这个,电话里跟自己说过两三次这副校长不好当什么的,尤其是身为杨景行的老师如何如何。
两个一年见不了两面的闺蜜感情反而更好,副校长太太给萧舒夏买了件大衣,名牌呢,很适合杨太太这种看起来特别年轻的。回头萧舒夏肯定要得意了,她的拜年礼物选首饰果然没错。
吃饭的时候,怎么怎么的萧舒夏就说到齐清诺了,虽然只是顺口提起,却让副校长太太有些尴尬挺过意不去的样子,然后责怪是老公的工作没到位。
贺宏垂和杨程义两个男人都是颜面扫地,半斤八两地就互不讥笑了,杨景行只管吃他的。
下午去李迎珍家的路上,杨景行接了个康有成的电话,好像好了伤疤忘了疼,问杨景行什么时候放假,要不要再喝一顿。
杨景行实在没时间,明天就回老家了。
父母给李迎珍家人准备的礼物好像还丰厚一些,那怕杨景行并不是教授最优秀的学生,比如喻昕婷,就比杨景行能干多了吧,在国外为老师争光呢!
李迎珍差点也尴尬了,就跟杨景行和萧舒夏说喻昕婷对杨景行还是知恩的,杨景行给过很多的帮助和关心,这孩子是清楚的,会好好演奏推广杨景行的作品的。
晚饭间,喝了酒之后,赵兴夫跟杨程义聊起来,打听九纯有没有正规的孤儿院福利院,想领养一个孩子了,也不用瞒着这胜似亲人的人,老婆天生子宫太小,无法生育。
说起来自己妹妹的孩子都在国外上小学了,都要退休的姥姥姥爷却难得一见,所以也是该下定决心了,赵兴夫还开玩笑九纯出了个杨景行,应该是人杰地灵的。
到这种事,萧舒夏就不大嘴巴了,知道小心观察两老的脸色,李迎珍是比较冷淡的,她老伴则是坦然的样子,等待说法。
杨程义显然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居然先讲起道理来:“养育养育,养在前,几十年的事,比那几个月”
嫂子好有觉悟的:“我对不起赵家”看样子都要哭起来了。
赵兴夫很是鄙视:“天生的怪谁?”
萧舒夏也连忙安抚:“都一样,一样的,孩子不是生下来就那么大,养大的,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好多人刚生下来就舍得扔了不要了,你让她养一个一年,你再问她?那是要她的命!”
两位长辈不表态,杨程义不好办的样子:“九纯有福利院,我知道这个事看缘分,浦海不知道”
李迎珍老伴说话了,说浦海的弃儿当然更多,但是选的人也多嘛,还有个原因:“抱一个九纯的他奶奶可能喜欢一点嘛。”
李迎珍问:“奶奶!哪来的奶奶?”
辛辛苦苦做了一大桌晚饭的嫂子真的哭了。
赵兴夫的表情还是比较灿烂的:“这点事情就哭,没出息,你怎么养孩子?”
杨程义比做大生意还严肃认真的神情:“这个事,我先去打个电话”
赵家人又说不用,不着急,等过完年。一般来说福利院都是有孝子的照片的可以看的,赵兴夫两口子都想好了,男孩女孩都行,健康就好,不过最好没满周岁的
说完这事,又回到正常气氛,不过嫂子更热情了。
晚上八点多,从李迎珍家一出来,杨程义就开始打电话,叫九纯的人立刻马上去福利院,必须完成任务。
杨景行对这事知道得并不多,只听李迎珍提过儿媳妇不能生育,并不知道一家人有什么矛盾或者沟通。不过之前都看得出来,教授对领养一事是不太满意的,虽然是个着名钢琴教育家,但更是个传统守旧的母亲和奶奶。
晚上十点多,杨景行上网接收九纯发过来的资料。其实这些资料本不能随便外传的,还是杨程义的手下想了很多办法走了关系之后才拿到。
小小九纯的福利院居然收养了十几个三岁以下的弃儿孤儿,照片上那一张张小脸其实都很可爱至少发过来的都是健康的。
萧舒夏也看了,都看哭了,是谁这么狠心,居然不要自己的亲生骨肉?
一家人商量了一下,杨程义还是叫杨景行把所有的资料都给赵兴夫,眼缘这个事说不准的。
杨景行就给赵兴夫打电话。
“帮我谢谢你爸爸。”赵兴夫倒是挺高兴,没有无奈的感觉
十二点多,赵兴夫又打电话给杨景行了:“景行,你们明天什么时候回九纯?”
杨景行说:“准备下午走”
赵兴夫有点喜庆:“我和你嫂子也过去看看。”
杨景行问:“教授去不去?”
赵兴夫说:“算了以后慢慢培养,急不来。”
杨景行问:“有觉得有缘分的?”
赵兴夫保守:“去看看再说,万一现在这么说,怕对不注子。”
杨景行说:“那行,那明天早点出发,上午,尽量早点,我们也没什么事。”萧舒夏应该会放下购物心愿的。
杨程义又要打电话,到底是当老板的人,想得周到,叫九纯的人明天一早除了处理各种关系,还要去买足够多的儿童玩具服装什么的,这马上过年了,就当是去看看孝子也好。
腊月二十六早上九点不到,三辆车就在李迎珍家楼下集合出发了,杨景行独自一人。
到曲杭了,姨妈一家还是盛情接待一下赵兴夫夫妇。既然已经成行,大家说的当然都是鼓励的话。杨景行不说,他还不懂这些。
赵兴夫夫妇有点沉重、有点不安,又明显充满期待,根本食之无味。还好他们逐渐开始担心的事,杨家人基本上都帮忙想到了。
嫂子透漏了,那个小名叫一一的女孩子,虽然已经两岁零一个月了,但是她就是看着就觉得亲,赵兴夫也是同样的感觉昨天看了半夜。
应该是五味杂陈吧,就算是把孩子养到二十几岁的人也难以体会但是能支持,一桌大餐没吃个什么,继续上路。
下午两点多就到九纯了,赵兴夫两口子有点茫然的感觉,什么都听杨家人的安排。先休息一下,喝口茶,不急着去福利院,什么都联络好了,民政局也打过招呼了。
杨景行干脆建议要不要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说。
赵兴夫拿主意了,坐会就去:“能不能过个年”
杨程义表示一点都不忙,继续陪同。
杨景行去给老师打电话报平安,李迎珍果然还不知道儿子儿媳已经到了,不过她也没啥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