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汶川大地震
《汶川大地震》
今天的空气有点闷,塔利班坐我旁边打盹,车间里面闲着没事唧唧喳喳的声音不时传来,犹如天空中那几只不安分的麻雀。.岗亭里不停地变换着人物,我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倦意袭来,迷迷糊糊,随你们折腾去吧!赌博这件事搞的有点大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一碗水端平。
“今天下午两点多四川地震了!”
收工回去,得到这样的消息。电视里面新闻直播,据说是7.8级,唐山大地震?三十二年后,灾难再次降临,死伤极其惨重。国家领导人已经紧急赶赴灾区途中,荧屏上播放着记者招待会,有个一脸苦相的人在那说来说去,由于地震的震中处在群山怀抱之中,交通极其不便,现在外部救援力量无法及时进入救援现场,余震仍在继续,有高速公路已经被滑坡的山体截断,现正组织武警部队全力抢救……多事之秋!
新闻里马上看到,几千里外的江海也有震感,下午浦东陆家嘴写字楼里的白领们发现墙上挂着的文件纷纷晃动,不好了!
生命面前,万人空巷,无论贵贱。高耸的写字楼下来,人山人海,脑袋挨着脑袋,摩肩擦踵。很快人们就知道,这晃动的文件绝非空穴来风,万里之遥的四川,天塌地陷,不知道多少同胞的生命已经在此刻化为乌有!电视新闻上还有报道,今天晚上,许许多多珍爱生命之士已经早早衙了角落,搭好了帐篷,备足了干粮,风餐露宿与天斗,其乐无穷。电视上说余震还在继续,对于这个科学到现在都没有办法对付的东西,谁知道它会什么时候卷土重来呢?虽然江海发生余震的可能性很小,但谈笑风生之后,生命可不是开玩笑的。.
只是在奈河桥,电视机前的一张张面孔,都很平静。大家就像笼子里的鸟儿一样张望着天空,似乎这只是一部电视剧。我们只是笼子里的鸟儿,不要奢望蔚蓝的天空。晚上躺在床上,打开收音机,电视上晃动的文件像钟摆一样在我脑海中回荡……
这几天的电视已经暂停了其它节目的播出,几乎每个台都在直播这天降的灾情,就连老台湾手里拿到的《环球时报》,报头也都变成了灰色。
“那边汶川地震,应该让这两个畜声医务犯去看毛病!那个快啊!一百多个人,一会就好了!”常友来告诉我。
我想起这两天正在读着的《中国文化概论》,教材第一章介绍了我国的地理环境特征与历史演变,原来我们地大物博的泱泱中华大地,也是一个多灾荒的国度,“据邓安特《中国救荒史》统计,从西汉开始到1936年共2142年的时间里,灾害总数高达5150次,平均4个月强便有一次。受灾范围越来越普遍,而且一些具有重要经济意义的省份,灾荒每经两三个世纪就上升一次,然后稍稍下降,不久又上升,总的趋势是频率越来越密,强度愈来愈大。与这样的趋势相同,瘟疫的流行,也是越到后来越严重。因此,备荒、救荒都是古代中国经济生活中的大事,其中有很多成功的经验和失败的教训。”泱泱五千年,竟然是同自然灾害斗争的五千年。呜呼哀哉!中华多难也!谁能不服华夏儿女之气魄与力量,如此多灾多难的国家,我们五千年文明从无间断,试问小小寰球,舍我其谁?
《阳光的向往》
“吴大云,我跟你商量个事。.”
“啊?什么事?你说。”
“我想把监督岗的台子搬到窗户下面去,那边可以晒到点阳光,我这个病最需要阳光9有那边空气新鲜一点,我可以把窗户打开,这样对身体有好处。”
“那边不是堆着那么多箱子吗?我是没啥意见,就是不知道这事要不要跟袁队长汇报一下?”
“册那!这个你汇报什么东西啊?这个台子本来就在那边的,我嫌太亮了才搬过来的。跟他讲什么啊?我跟你讲这个事情你不用跟他讲,直接搬过去,他不会讲什么的。你傻币兮兮的去讲,这个事情倒不对唻,他倒不一定同意你搬过去你信不信?”正在反省的塔力班坐不住了,“啥地方不是一样的?你到楼上一中队、两中队、四中队去看看,放哪里的没有?这个劳役就是这样,只要能够让队长一眼看得到你就对了。搬到那边,不是离得更近吗?”
“对对对,那就搬吧!我现在也学乖了,说话要有艺术,哈哈!你看我本来三个小时的活,我就说四个小时,到时候三个小时干完了,队长说我:好!我那么老实说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干不完,队长又要不高兴了。”
“要搬就现在,你人也不要叫了,这点小生活,就我跟广东跟他一起搬搬嘛好唻!”塔力班手脚勤快地把一堆箱子甩到后面,又找来扫帚,三下五除二扫扫清爽,这事就算搞定了。
“搬到这儿不是挺好?哎?这儿你可以偷偷看点书,两只黄狼进来,不敢首先往这看的,你前面有队长挡着,怕什么?”
塔力班说的没错,第二天上班,果然老胡和小袁只是看看,没说什么。两个中队长看到,也只是无事一般。这件好事,就这么成了。我很为塔力班的成人之美所感动了一番,我是要晒点阳光,呼吸点新鲜空气,但最重要的,我又何尝不想多看点书呢?这最后一门课程,我还是真正想学点东西。
没了高奇的教导之后,门口走道那里步指导的几只鸟儿,长的愈发肥硕。
一个礼拜的活动很快停好了,上面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塔利班和黄鼠狼被关进小房间反省等候处理,为期一个月。最终处理结果要看反省态度而定。
《台湾人的爱心》
开始募捐。
第一个冲过来的是不认罪的校豹。
“最多可以捐多少?”
“大队里有规定,最少十块,最多五十。”
“册那!,那就五十!这也太不合理了,我们是犯人,凭什么就可以剥夺我们奉献爱心的权利!”
“塔力班!捐款啦!”
“册那!咯谈啥么子?”还在房间里反省的塔力班拿起笔来写了个“50元”,在混得不好的小犯人中,算是标王了。
“以载就是不好弄,好弄我捐只肾,放我出去。”刚从大烫组调过来的三无屠龙刀说道。
“林老板,这么好的机会,不要错过了。很多同犯都捐了,你也捐点吧,多少表示一下爱心!”
“啊?你不要吓我啊,这个口气跟对那个张精光一样啦。”
“林老板没有什么动作么?”
“这种强迫的事情我最不喜欢啦。”老台湾不情愿地写上“十元”。
“你们台湾发地震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大的手笔么?”
“跟这不一样啦,你们这是强迫捐款,所以我不要捐。但是不捐又没有办法,所以我捐十块啊。1999年台湾发生集集烈震,那个时候我还在台北银行任经理啦,我捐了一个月薪水。”
小日本捐了50,老狐狸捐了50。
“大头,侬不好多捐一点啊?”
“以载么办法!最多只好捐50!以载是政策不允许,如果可以放开来捐的艾午,我准备捐100万!但是咯有个前提,就是监狱里向要为我咯桩事体报道一下。”
“如果奈河桥不是在江海,而是在汶川……”捐款过后,有人抛出这个话题。
“那还等什么?直接等死嘛好唻!在外面还有机会挣扎一下,待到里向侬还想生还?”
这次大地震竟然死亡有八万之多,5月19日开始,举国上下哀恸不止,这天下午一点半,尽管仍有生产任务,我们全部收工回监舍区。14时28分,随着喇叭里叶大威严的声音,“全体起立!”所有有罪之人低着头,短暂的安静过后,马路上传来了急促的鸣笛声,原来我们离得如此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