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蒋雨涵的勇气

    疯子的反应虽快，但，他没想到白面冷峻男人出招是如此的顺溜，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2yt.la而又水到渠成。

    疯子想要招架，却是不及对方，匆忙中，他身形后撤一步，猛抽自己的胳膊。

    最终，白面冷峻男人没有抓住疯子，但，他的手抓，却将疯子的衣袖给抓了下来，疯子原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变得更加的褴褛不堪。但，疯子并没有再对白面冷峻男人动手。

    这一交锋，速度是何其之快，从开始到结束，其实也就是一两个眨眼的功夫。但，疯子的心里，对于这个陌生的白面冷峻男人的实力，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深知，这白面冷峻男人的实力，要在自己之上，甚至，还有可能要强上许多，先不说他之前和钱志根酣斗，身上有伤，就算是他完好的时候，也无法拿捏住这白面冷峻男人。

    疯子没有再动手，他虽然心知不敌，但，这不代表他屈服。他的身形，他的目光，重新恢复了冷漠，就这么冷冷的看着白面冷峻男人。

    白面冷峻男人的心里，也不禁惊诧于疯子的实力，眼前这人，虽然奇丑无比，但年纪应该不大，在这样的年纪，就有这样的实力，实在是罕见。

    不过，疯子的态度，让白面冷峻男人折服了，他与疯子对视了一会，终于硬撑不住，开口道：“其实，我并没有恶意，我们小姐，也是你的老熟人，你只要跟我走一趟，自会知晓。”

    白面冷峻男人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这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表明了他对于疯子的妥协，其中，甚至有拜托疯子的意思。

    疯子在原地伫立了一会儿，脑中似在思考，也不知道他是在衡量白面冷峻男人的实力，还是怕硬磕下去会闹出太大的动静，终于，他对着白面冷峻男人，简单的道出了三个字：“带路吧！”

    听到这话，白面冷峻男人的脸色，立马有了一丝缓和，他对疯子示意了一眼。随后，他直直的向着这栋别墅的大门走去。

    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里是飞虎堂总部，而疯子，神态冷漠的紧随其后...

    夜深人静，省城的一处公园里，一袭倩影身处其中，在黯淡的月光映衬下，这道倩影身姿动人，气质斐然，而，她的脸。更是清纯迷人，精致有加。

    这个人，正是从京城特意赶来省城打探疯子死亡情况的，蒋雨涵。

    在蒋雨涵身后的不远处，黑面冷峻男人正在往复行走着步伐，目光逡巡左右，以备有任何对蒋雨涵不利的情况发生。

    此处，氛围很安静，可，蒋雨涵的内心，却是一点也不平静。

    自从在京城得知疯子死亡的消息后，她便直接从京城杀了过来，马不停蹄的去了疯子被沉尸的那条江边。

    虽然，蒋雨涵也不清楚，自己的第一意识为什么会是去江边，但，一路上，她对于疯子都是无比的关切，还非常的着急，心里极力的祈祷着，这，只是一个不实的传言。

    但，机缘凑巧，自己在江边竟然遇到了谢静宜，从谢静宜那里，蒋雨涵确认了疯子已死的消息。.这个消息，让蒋雨涵无法遏制的难受，沉痛。

    不过，同时谢静宜又告诉自己，疯子不是吴韬。

    一开始，蒋雨涵以为谢静宜都这样确定了，那么，疯子可能真的就不是吴韬了，可后来，通过谢静宜对吴韬和疯子的描述，蒋雨涵竟然在猛然间发现，自己几乎有很大把握确定，疯子，就是吴韬。

    无论是从自己的感觉，还是从各方面的推论，蒋雨涵都能得出这个结论，而，蒋雨涵发现，把疯子和吴韬联系在一起之后，自己心中的痛，却更甚。

    不管如何，疯子当初刚到省城的时候，都是因为自己，才惹上了赵新，才有了后来一切的遭遇，如果当初疯子没有这样帮她。

    那或许，他就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特别是，想到疯子有可能是吴韬，蒋雨涵越发的伤悲，愧疚。

    带着这许多的情绪，蒋雨涵心里早已暗暗发誓，一定要搞清楚疯子死亡的原因，这件事，绝对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

    也正是因为这份执念，蒋雨涵在这一天多，一直打听着有关于疯子的情况，她想彻底弄清楚疯子被抛尸江底的细节。

    只不过，其中细节还没有完全搞清楚，蒋雨涵却在今晚，先得知了疯子突然现身地下拳击场的消息。

    这个消息，不是空穴来风，蒋雨涵派去查探消息的保镖，明确告诉自己，疯子在拳击场代表飞虎堂，与龙虎堂的钱志根比武，最终还狠狠地挫败了钱志根，名声再次大噪。

    蒋雨涵在知道这件事的一瞬，内心简直激动到了极点。她在意的，当然不是疯子力挫了钱志根一事，而是，疯子竟然还活着。

    这让本来沉浸在痛苦中的蒋雨涵，顿时消除了心间的阴霾，无论如何，疯子不死，才是对蒋雨涵来说，最好的消息，也是蒋雨涵最大的欣慰。

    在蒋雨涵心里，吴韬就是一个不断创造奇迹的人，发生在吴韬身上的神奇事件，实在太多。他可以创造各种不可能。

    而现在的疯子，同样是个奇迹般的人物，他在双腿被废之后，突然爆发出了超凡的实力，成为了龙帮飞虎堂的大红人。

    而今，当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的时候，他却奇迹般的现身，甚至又把自己的名声拉的越发响亮。

    这样一来，蒋雨涵又多了一个理由，怀疑疯子和吴韬是同一个人，或许是因为这种怀疑太深刻，也可能是蒋雨涵对于弄清楚这件事真相的心思太迫切。

    当即，蒋雨涵就吩咐了她的一个保镖，去把疯子请来一叙。

    不知不觉，蒋雨涵已经在这个公园里站立了许久，月光下，蒋雨涵清丽的面容上，明显有着一丝紧张之色，想着马上就能和疯子见面，她的心，又如何能够平静的下来？

    就在蒋雨涵心思徜徉之际，突然，她的身后方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其中伴随着一道汇报声：“小姐，人，我带来了。”

    听到这一声，蒋雨涵的倩影，情不自禁的怔了下，随后，她便倏然的转过身，看向了来人。.2yt.la

    入眼处，正是她的保镖白面冷峻男人，还有让她心意徜徉的男人，疯子。

    虽然，她已经听说了疯子还活着的消息，并且几乎很确定这一点，但此刻。真正看到疯子就这样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蒋雨涵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振奋，她迫不及待的就走到了疯子的跟前，内心冲动的都甚至有了抱住他的想法。

    不过，当蒋雨涵清晰的感受到了疯子身上传来的冷漠，她才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样的表现，实在是有些唐突了。

    尽管如此，蒋雨涵也难掩内心的高兴，她展开了微微的笑靥，对着疯子温和道：“好久不见，见到你还活着，真好！”

    这是蒋雨涵的心里话，也是她最兴奋的原因，不管疯子是不是吴韬，她都想要表现出自己最真诚的祝福。

    可，疯子的表现，却跟蒋雨涵截然相反，对于蒋雨涵的这份热情，疯子只是极其冷漠的道了句：“你找我什么事？”

    听到这话，蒋雨涵顿觉自己的热情被浇了盆冷水，她的心中，有一股失落之意流淌而过。即便她听谢静宜讲过，疯子变得很冷漠。

    但蒋雨涵并不十分相信，觉得那或许只是疯子用来掩藏身份的表象，如果遇到熟人，他应该会动容的。

    然而，蒋雨涵没有想到，原来疯子真的比传闻中的还要冷漠，这种冷漠太彻骨，直接寒到了蒋雨涵的心里。

    踟蹰了会儿，蒋雨涵终于再次开口，诚心诚意道：“之前，你帮助了我和我妈妈，却因此而惹上事端，我一直没有机会对你说两句话，谢谢，对不起！”

    蒋雨涵的道歉和道谢，是如此的诚恳，其中包含了深深的情意。

    可是，疯子的神色，依然没有半分的动容，他以十分冰冷的语气，随意的回了声：“没什么。”

    此刻，疯子那张丑陋的面容，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阴森恐怖，再加之他表情里的冷漠，让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无情的魔鬼，一般人面对这样的他，恐怕忍不住就会感到心惊胆颤。

    但，蒋雨涵没有任何的害怕，她只是有些心寒。在见到疯子之前，她心中抱有了许多幻想，她期待从疯子身上寻找到熟悉的感觉，期待和老熟人之间能够有一些心灵沟通。

    或者说，期待自己能够窥探出疯子的内心世界，以确认，他到底是不是吴韬。

    可现实却是，疯子展露给蒋雨涵的。只有刺骨的冷漠，让蒋雨涵根本看不透他。

    场面，就这样陷入了安静，四周围只有轻微的虫鸣声，空气都仿佛被冰冻了。

    过了好一会儿，蒋雨涵才忍不住开声，打破了这沉寂，道：“听说了你不好的消息，我就从京城过来找你了，现在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可，你为什么要加入飞虎堂，难道你忘记了吗？当初伤你致残的，可就是赵新指使的人。”、说这话的时候，蒋雨涵的目光，紧紧的盯视着疯子，双眼一眨都没有眨，纵然疯子的冷漠寒了蒋雨涵的心，纵然从他身上找不出吴韬的味道，甚至连当初那个热情的铁蛋的气息都没有了。

    但，蒋雨涵依然不想放弃自己的那个推断，她想要看看，对于加入飞虎堂这事，疯子会有怎么样的回答。

    在蒋雨涵话音落下的瞬间，终于，蒋雨涵捕捉到了疯子的眼底，有一丝神色的变化。这一丝变色，疯子隐藏的很好，要不是蒋雨涵盯得仔细，顾及根本察觉不出丝毫。

    当然，疯子在展露了这一丝变化之后，立即又恢复了冷漠，他冷声回应蒋雨涵道：“这不关你的事。”

    如果不是刚刚窥探到疯子神色的变化，蒋雨涵或许都已经被疯子的冷漠给打败了。她可能真的就以为自己的推断错了。

    现在，感觉到了疯子的那一丝变化，蒋雨涵忽然有些了然了。

    不管疯子是不是吴韬，至少，他肯定是当初救自己母女的那个铁蛋，铁蛋是热情心善的。而眼前的疯子却如此冷漠，和铁蛋判若两人。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想来想去，蒋雨涵还是觉得，疯子这样冷漠，一定是有他的苦衷，十分不得已的苦衷，很可能，他就是吴韬。

    他为了救自己的父亲，不惜毁容，为了救自己的父亲，打入龙帮内部，他所做的一切，都需要掩藏他是吴韬的身份。

    所以才会让自己的性情变得这样冷漠无情，才会让别人无法把他和吴韬联系在一起。

    这样想着，蒋雨涵又一次加深了自己的怀疑，认为疯子，就是吴韬。

    而，正当蒋雨涵有了这一丝确定之时。

    疯子冷漠的声音忽然又传了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夜深人静，月光正好，环境正好，又有蒋雨涵这样的大美女在身前，这对男人来说，是多大的诱惑。

    但疯子却从始至终表现的十分冷漠决然，好像蒋雨涵都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就连说话，他都懒得多说两句。

    几乎，就在他的话音刚落之瞬，他的身形，便转了过去，起步离开这里。

    蒋雨涵这才倏然回神，看着疯子离去时的傲然背影，蒋雨涵的心里，猛地一突，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一回，蒋雨涵根本就没了任何的犹豫，直接对着疯子的背影，道出了她的心声：“你，就是吴韬吧？”

    这一句喊话，发自蒋雨涵的心底。

    其实，确认疯子还活着，就已经让蒋雨涵内心安定了下来，这也是她最大的宽慰。不过，今晚她找疯子一叙，主要还是想知道，疯子到底是不是吴韬。、

    对于蒋雨涵来说，吴韬是她人生中的过客，纵然以前在她心中的地位再深刻，往后，她也无法和他有更深的交集，她只要知道吴韬尚且安好，就足够了。

    可是，真正的吴韬，现在在哪她都不能确信，她又怎么能安心。所以，她才会如此迫切的想确认，疯子是否就是吴韬，另外，蒋雨涵这么做，也是为了谢静宜。

    昨晚在江边和谢静宜畅聊之后。蒋雨涵心底里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同是女人，蒋雨涵都被谢静宜的爱与恒心感动了。

    看她一个弱女子，孤身飘零在省城，承受那么大的危险，也要坚持不懈的寻找吴韬，蒋雨涵内心实在于心不忍。

    她希望给谢静宜一个安定，让她不要再漂泊下去，让她别继续处于危险当中。

    眼下，这个很有可能是吴韬的男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蒋雨涵心里难免激动。

    尤其是，当她终于问出自己想问的这句话时，蒋雨涵的心，都有些颤抖了，她的双眼，散发着希冀的光芒，炯炯的盯着疯子的背影，期待他的反应，他的回答。

    只是，蒋雨涵所等到的，依然是疯子的冷漠。对于自己的问话。

    疯子压根没有动容，他只是微微顿了下，头都没有回，仅淡然的应了句：“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声音，冰寒至极，仿佛他真的和吴韬没有任何关系一般，说完话，他继续淡漠的离开。

    看着疯子无情的背影，蒋雨涵心里空空荡荡的，说不出的感觉，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连谢静宜都会取消疯子是吴韬的想法。

    因为，这个疯子实在太过于冰冷了，冷到蒋雨涵都忍不住的要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出错了。不过，稍微冷静下来之后，蒋雨涵依旧相信自己的直觉，她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疯子的苦衷。但，越清楚疯子的苦衷，蒋雨涵心里越觉得伤感。毕竟，吴韬曾经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如今却变成了一个冷漠的机器人，就连那么深爱他的谢静宜，他都可以当作陌生人。

    这样，真的好吗？

    蒋雨涵是很清楚吴韬和谢静宜之间感情的，也就是因为太清楚他们的感情有多么来之不易，有多么深厚。

    当初的她，才会选择主动退出，但显然，眼前这个冷漠的疯子，好像为了救父，放弃了一切，包括那至死不渝的爱情，这让蒋雨涵难以理解。

    吴韬如果对自己绝情，蒋雨涵能理解，也能接受，本来蒋雨涵也没什么念想，她早就下定决心远离吴韬。

    可让蒋雨涵想不通的是，吴韬怎么舍得放弃谢静宜，怎么能任凭谢静宜在省城孤苦无依的寻找他？他，还是以前的那个他吗？

    越想，蒋雨涵心里就越苦，无论如何，她都要给谢静宜一个交代，她不可能就这么放弃。

    于是，在疯子快要脱离她的视线之际，蒋雨涵还是不由自主的叫出了声：“等等！”

    她的声音，苦涩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让疯子的脚步都不禁顿住了。立刻，蒋雨涵不顾淑女形象，直接快步跑到了疯子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