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
白凝去到那粮仓的附近蹲了一会儿,便看见一队士兵押着粮草那粮仓的方向走了出来。.
看这行走的方向,似乎是朝着城门外的军营押送。
自从七年前阵法军营驻扎于此,整个中原的城镇大门便已经没有门禁时间,夜晚与白天一样,过路行人照样能走,目的就是为了更加方便各个军营只见消息的传递以及粮草的运送。
白凝一路跟了上去,心想对方若要动手,今晚便是最好的时机,但若不动手,那只能说明一点,对方本人并不在这楚维束的军营之中。
此刻楚维束身边的几个心腹在外执行任务的人,分别是钱小荃、金六还有骖雁。
这三人之中,不论是谁都不应该像是奸细啊……
白凝拧了拧眉,虽说心中也不愿意相信,但穹御交给她的消息那是再三确认的,应当不会出错。
一路跟到了军营附近,这一路上,果然是没有人动手。
白凝站在那营帐外面,亲眼瞧着那对士兵将粮草完好无损地送达,方才松了口气,同时,心中对于那另外三人却又多了几分无奈。
但愿……这一切都是穹御那老头弄错了才好,但愿……他们三人能够与此事无关。.
心中的情绪有些复杂,白凝又在那营帐外头站了好一会儿,终究是没有等到该等的人,刚准备转身离去,忽闻一旁的营帐之中传来一道低沉的男音。
“什么人?鬼鬼祟祟躲在那里做什么?”那声音带着一股子凛冽与威严,却又那般熟悉,那般亲切……听得白凝一阵恍惚。
白凝刚打算转身离开,却忽见那营帐的帘子被迅速掀开,紧接着从里面飞出来一记强劲的掌风。
白凝微微一顿,忽觉身子压根无法动弹,紧接着那掌风一紧,竟是带着白凝迅速飞进了营帐之中。
“砰”的一声,掌风落下,白凝脚下微微站定,刚想要扶一扶脑袋上的黑色帷帽,就见上座赫然坐着一个面容俊美、衣着华贵的男子,只不过如今的他不再是锦衣玉袍,一身威严的铠甲,眉宇之间多了一丝杀伐与戾气,皮肤亦是比十年前黑了那么一点,除此之外……他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白凝瞧着眼前这人,有些恍惚,脑子似乎一下子没法运转了似的。
“将帷帽摘下来。”那人语气冰冷,命令道。.
白凝怔了一下,现如今奸细还没找到,她若太早暴露身份,怕是会惹人怀疑。
想到这里,白凝也不再耽搁,转过身子,便打算开溜。
只是后面的楚维束又怎是好对付的,跑了没几步,楚维束的掌风再次将她缠绕,并又狠狠地将她拉扯了回去。
白凝有些郁闷……难不成逼着她使用灵力?
楚维束又不是她那傻儿子,随便忽悠两句便能信,若是让楚维束瞧见了她的灵力,她的身份哪还瞒得住?
不行不行……大事为重,小不忍则乱大谋。
“那个……你先把我放了,我不是奸细,我是专程过来投靠你的,”白凝顿了一下,见楚维束依旧一脸杀气的表情,顿时有些无语,心想这楚维束什么时候变得戾气这么重了?
不过回头想想,一个人领兵打仗七年,哪怕再文雅的人,手上占了那么多人的血,又怎还会真的继续文雅下去?
“我可是救过你儿子的,你要不要这么恩将仇报?”白凝见楚维束没反应,又连忙将作为护身符的宝贝儿子揪了出来。
楚维束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了今日白溪回来跟他说的那番话。
“就是你,说他笨了?”
“啊?”白凝有些懵地抓了抓脑袋,心想自己说了那么多话,她哪能记得过来?不过仔细想想,好像她确实说过这么一句话。
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骂他笨怎么了?骂他笨也不犯法啊?何况当时的情况,他判断失误差点害了金八的性命,我骂他几句怎么了?他还能少块肉不成?你这么包庇他,早晚他得犯下大错,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白凝这一下子噼里啪啦跟放连环炮似的,很快说了一连串。
楚维束被骂的有些没头没尾,怎么这人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这人的脾气……倒是与那人有几分相似。
楚维束眯了眯眼,倒是没有再说什么,手中的法力轻轻一松,对白凝道:“你不是要投靠我?怎地来了又想走?”
白凝只觉得身子一松,终于从楚维束的控制中脱离出来,这十年来楚维束的法力成长的要比白凝想象中的还要强上许多,想着白凝凭借着这具完全没有任何破绽的身体方能炼至现在的成就,楚维束却是完全靠着自己的天赋和苦练,居然已能达到与她持平的等级了吗?
方才的那一击,白凝自问即便是全力挣脱,也不一定能够毫发无损,何况那一击并非楚维束全力。
白凝倒吸了口气,随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你对我有敌意,我能感觉不出?”不过细想之下,这大晚上有个人鬼鬼祟祟得站在门外,一直偷窥着,任谁也会有敌意。
楚维束抿了抿唇,目光始终落在白凝的身上:“露出你的真容,我再考虑要不要信你。”说话间,他却是下意识地朝着女人的手指看了过去。
很可惜,他没有在那手指上看到他想看到的东西,但这并不影响他想要看到对方真容的想法。
白凝知道楚维束不是个容易蒙骗之人,只能赌一把,故而说道:“跟你说句实话,并非我不想让你见到我,而是……眼下的情况,你不适合见我,你若见了我,你的脑子会变得不清楚,不对不对,不是不清楚,你会分神……也不是分神……你……喂喂喂……我还没说完,你别忙掀我的帽子!”
说话间,楚维束的人已经走到了白凝的跟前,这次他倒是没有使用灵力,徒手想要夺走她头上的帷帽。
他想要夺走,白凝就只能拼命抓着,那帷帽就此磕在脑袋上,竟是有些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