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十九章 好时机
“的确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一旁的郑田叔沉声接道。如今朝局动荡,孙相倒台之后,官员初定,明献帝该安抚的没有安抚,该拉拢的没有拉拢,加之兰贵妃的事,朝廷上人心惶惶。个个都在审时度势,争权夺利。
这种众人都在混乱时,便无疑是最好的时机了。
“其他大人以为呢?”卓夷葭的目光扫过,看向下面另外的几人,又问道。
下面的几人低头商议,而后纷纷点头。
“时机正好,若是挑日子,冬月廿二正是天家生辰。”萧统端正的坐着,面色冷凝的开口道:“五十大宴,必定是大张旗鼓。下官以为,那一日,便是动手最佳时期。”
“今日八月初七,离冬月廿二将好三个半月。时间算下来,刚好够我们布置。”一旁的兵部尚书何文靖说道。
卓夷葭点点头:“如此,我们便初定冬月廿二动手?”卓夷葭说罢,眼睛眯了眯,眼中精光闪了闪,很快又敛下。
“可行。”一直没有讲话的御史中丞刘文良先是应声。
旁边的几位大人纷纷点头,面带肃色凝重,又格外压抑着不可言说的情绪。
卓夷葭忽而起身,声音提了提,凌厉而威严道:“好,那便定在冬月廿二了!今日本宫去与赵凤曜讲,跟他走卓家。.兵部尚书何文靖何大人掌控兵部属下的五城兵马司,从今日起,严格筛选冬月值岗名单。届时我会派护南军插入。”
“是!”何文靖起身,对着卓夷葭行礼应声。
“吏部尚书萧统靠近文相,他为首相,常在宫中内阁办公,最能了解皇城中禁军动向。”卓夷葭转头看向萧统,厉声说道。
“是!”萧统亦是起身,向着卓夷葭弓身回道。
“刑部尚书姜大人,在朝中盯住苏辛原的动向。他在上邑还有一万的部下可调动。”说着,卓夷葭看向刑部尚书姜国子。
“是!”姜国子起身,抱拳行礼,面上肃穆。
“其他的诸位大臣,先不要妄动,按照往日一般便可。若有命令,本宫亦或者世子会派人告知。”说着,卓夷葭目光向着密室内一扫,都是心腹可信之人:“切记,今日之事,决不可透露一丝风声!”
“是!”诸位大人皆是起身屈身应道。
“若无异议,便都先行归去。这段时间,一定要小心谨慎。我现在便去找赵凤曜,商议去卓家的事。”卓夷葭说着,看着面前纷纷应声的大臣,往旁边的甬道行去。.
行到一半,又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还在密室中低头小声商议的几人,道:“大人们心中知晓本宫的身份便是,往后,我还是北地的流光将军,见着你们,依然要行礼。”
说罢,转身向着甬道内大步行去。
这里的甬道四通八达,通往城内的甬道很多条,而通往怀荣王府的那一条,格外长。
两边的墙壁上嵌着的夜明珠在黑暗的甬道中发出点点幽光。
卓夷葭带着三娘走到怀荣王府那条到的暗门时,旁边空无一人。
三娘走上前,双手抱在门旁的一块不起眼的石头上,扭开了机关。沉重高大的石门应声而开。
暗道连通的是怀荣王府的书房。
卓夷葭走出暗道时,便见着一面大书架的背里。旁边一条珠线连接着书架上方。
三娘亦是上前,走到那书架旁边,伸手拉了拉珠线。而后回身走到卓夷葭旁边站定。
不过片刻,书架便开始缓缓动了起来。外头的阳光泻入,照亮了昏暗的密道。卓夷葭的眼睛眯了眯,又睁开。迎面见到的,便是良鱼的脸。
良鱼站在书架的另一边,手里还拉着外头那条珠线的另一端。看到卓夷葭的脸色明显一滞,而后弯身恭敬行礼:“四小姐。”
“你主子呢?”卓夷葭端端的站在原地,看着良鱼开口问道。
“四小姐稍候,小的这便就去通秉。”说罢,良鱼低着头退向了旁边。
须臾之间,旁边就想起了良鱼的声音:“爷,卓四姑娘来了。”
话音之后,没有声音回应。便是片刻之后,才响起赵凤曜悠悠的声音:“进来吧。”
话音落之后,卓夷葭便抬脚往外行去。更正准备过来通传的良鱼撞了个面,而后继续想着书架旁边绕过。便见着正坐在书房中央桌案后的赵凤曜。
赵凤曜坐端着身子,手里拿起的那只还未来得及沾墨的笔放了下去。面色无甚表情的看着卓夷葭,伸手摆了摆。旁边站着的良鱼低着头退出了书房外。
彼时赵凤曜这才看着卓夷葭,凉凉的道:“四姑娘前来有何事商议?”
卓夷葭亦是冷脸看着赵凤曜,淡漠的毫不含糊:“我与几位大人皆已决定,冬月廿二便起兵。”
赵凤曜低下头,复而拿起将才放下的笔,声音依旧无波无澜:“既然都敲定了,还在找我作何。”
“通知你的。”卓夷葭看着面前的赵凤曜,极其自然的接过。而后目光想着书房中一扫,走到旁边的凳子上撩着长衫坐下,看向赵凤曜再道:
“还有第二件事,便是找你来说归顺卓家的事。”
赵凤曜没有回声,只是抬手,拿起笔尖沾了沾墨,向着面前铺好的宣纸上落笔缓缓写了起来。
卓夷葭看着赵凤曜无所在乎的样子,眉头皱了皱,继续道:“这事儿需要你我两人去做。”
“你一个人什么都能解决的,何必找我。”赵凤曜边说着,面无表情,手里的毛笔在纸上写着字。
“我一个人如何做?这事儿要你出面去找卓顺武来谈的。”
“那你让北凉去谈啊。”赵凤曜敛着眉眼,也不看卓夷葭,开口凉凉的说着。
卓夷葭看着坐定在书案后的赵凤曜,眉头皱着,偏过头不冷不热的道:“北凉如何向卓顺武承诺娶卓家四女为妻?”
赵凤曜手中的笔一抖,墨水洒在宣纸上,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卓夷葭,面上依旧冰冷,声音却有些颤:“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