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席左言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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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从青竹林中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叫声持续了须臾,然后突然戛然而止,继而夜归于了平静。.2yt.la
翌日。
宫中左言公主的房里猝不及防的响起一道宫女惊吓的呼声,接着整个住处都人心惶惶的开始乱了起来,有人惊慌失措的跑去皇后的宫中禀告,紧接着皇后大惊失色的不顾皇后的端仪小跑着来到了左言公主的房里,见着床上昏睡不醒的席左言皇后身体晃了晃,经太医确认后说是左言公主瘫痪成了废人,无能为力,皇后终于强撑不住当即晕了过去。
皇后在太医的救治下醒了过来,没多久席皇便过来了,皇后心有怀疑看到席皇便想着要痛哭流涕的告状,却听得席皇说了一句,“顾雍莫名其妙的死了,如今左言也变成这个样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后顿时哑然,神色颓然的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顾雍帮着席左言绑架晴安威胁锦王妃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的,原本她以为有着顾雍的帮衬,事情应该会进行得很顺利,可万万没想到,一觉醒来,顾雍死了,女儿成了废人,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皇后在那一瞬间想到了很多,顾雍是天锦国数一数二的高手,即便遇到再多强大的对手,即便不能取胜,但也绝对有自保的能力,可如今顾雍死了,那就只能说明是顾雍自己不想活,为什么不想活或者说不能活?联想到对方杀了顾雍后还对左言下这样的毒手,很有可能是他们的秘密已经被对方知道了,那么这一切计划会失败的原因也就非常清楚了。
所以,皇后不能告状,在席皇面前她只能将一切的怨恨藏在心里,她不能让席皇知道她的秘密,她还需要留着一条命来替顾雍和自己的女儿报仇!
或许是皇后的隐忍,也或者是根本查找不到任何证据,总之左言公主的事情变成了悬案,席皇象征性的让人调查了一番,后来便不了了之了。
而另一方面,顾雍死后,禁军统领之位便空置了下来,而这对于荣王来说算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要知道顾雍可是荣王的人,或者应该说荣王以为顾雍是他的人,如今顾雍死了,他就相当于断了一只手臂,信心顿减,原本打算看能不能在找个人去顶替,结果发现他手下能胜任禁军统领一职的根本就找不出一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太子和珏王去抢了。.
太子和珏王手下都有人在禁军中任职,且能力都不低,想着争取一下或许能拿下禁军统领的位置,将宫中武装势力收入囊中,可就在两人暗暗谋划措不及防的时候,席皇金口一开,任命了好不容易被他飞鸽传书召回京都的千流为新一任的禁军统领,而那个时候众人才明白,原来千流是席皇的人。
锦王府。
当未初知道千流荣升为禁军统领的时候,既在她的意料之中却又在她的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的是就能力而言,千流确实是最堪当禁军统领的人选,而意料之外的却是,她竟然才知道千流竟然是席皇的人。如此,她便要好好的想想当初千流跟着席慕井到居安县的行为究竟是受谁的令了?
当未初将自己的这一思考问题告诉席慕井的时候,席慕井却是笑了笑道:“我道你是在担心什么?原来是这个问题。”
未初不解,“这难道不是一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千流若是得顾雍的令来监视席慕井的她还好理解,那有可能是顾雍得谁的意思想要掌控到席慕井的行踪,确认他有没有威胁性。但如果千流真正的是得了席皇的令的话,那她就不太明白了,席皇为何要让千流监视着席慕井?难道说席皇还在忌惮着席慕井什么吗?
见未初不认同的看着自己,席慕井拉过她做到软榻上自己身边,道:“放心吧,千流确实是得了皇上的指令来跟着我的,不过这不过是皇上无聊之举罢了,并没有你想的那么负责。”
未初看着席慕井不说话,眼神却是含着不满,这家伙当她是傻子般好糊弄吗?
席慕井与未初对视了须臾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有些事他确实也应该让未初心里有个底了,想着他凑到未初的耳边,低声的说了些什么,却见未初一双智慧的明眸单纯的猛然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席慕井,半响说不出话。
然后,未初便觉得之前自己替席慕井担心的那些根本就完全没有必要,席慕井手中握着那样的底牌,若是还能夺嫡失败的话,那就只能证明是他们两人太过愚蠢了。
“王爷,王妃,云烟小姐来了。”有下人来禀报。
未初闻言一喜,自从离开居安县后,算起来这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见过云烟了。.
未初让下人将傅云烟带到花园里,自己则在席慕井的携手下一起来到花园,刚到不久傅云烟便也到了,看着仍旧一身爽朗的傅云烟,未初忍不住调戏道:“云烟你跟千流在外面倒是挺潇洒的,这么久都不回京都。”
看到未初,傅云烟也是满脸喜色,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没办法,难得有机会寄情与山水,游荡江湖,肯定要玩够了才回来的。”说着目光在未初偌大的肚子上滴溜溜的转悠了好几圈,睨着未初和席慕井笑道:“倒是未初你跟锦王大哥动作还真是挺快的,我这不过几个月不见,你这孩子都快要生了呢。”
未初和席慕井闻言一笑,丝毫没有半点扭捏的意思,未初更是直接跟傅云烟讨起了孩子的满月礼,道:“所以,你得尽快准备礼物了,若是礼物太差,本妃的孩子可是不会答应的。”
傅云烟爽快的答应了,“放心吧,未来的小世子有一个这么强势的母亲,哪敢不送好礼的?”
几人坐下聊了一会儿,席韵宁兴匆匆的跑了过来,见到傅云烟,简单的打过招呼后就迫不及待的说道:“城西开了一家新的酒楼,听说是请的域外的厨子,菜品都很独特,我们去试试如何?”
索性都没什么事,见席韵宁这么感兴趣的样子,大家也都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出了门,坐上马车直接往席韵宁口中说的那家酒楼去了。
酒楼或许是新开的,口碑也不错,因此顾客莹门,生意十分火爆,未初一行人到的时候却见大厅里基本都坐满了人。
伶俐的小厮一看未初这一行人的穿着打扮和浑身的气质,便知道他们的身份不低,忙将他们直接引到了二楼的包厢。
由席韵宁一口气叫了很多道菜,然后小厮笑意盈盈的躬身下去了。
“韵宁,你点这么多,吃得完吗?”傅云烟忍不住说道。
席韵宁不在意的说道:“总要每样试一下才知道好不好吃啊,吃不完的可以打包给街上的乞丐吃嘛。”
几人无奈的笑笑,席慕井看着席韵宁似乎无忧无虑的神色,心里有些微微的犹豫,他跟未初一直都还没有找到好的时机告诉席韵宁关于她身世的事情,因为不确定席韵宁知道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不过终究,还是要说的。
等着上菜的时候,几人闲聊着傅云烟在外游玩时遇到的事情,然后又说起席韵宁与傅修然婚事的问题,对于席韵宁和傅修然竟然会走到一起,傅云烟算是有些意外的,主要是之前她可一点征兆都没有看出来的,然后这次回来就发现好多事情都往她没想过的方向发展而去了。
不过说起来,席韵宁年岁比傅云烟小,但嫁给傅修然后便成了傅云烟的嫂子,提到这个,席韵宁就傲娇的让傅云烟叫自己一声嫂子来听听,惹得傅云烟一个劲的翻白眼,傅云烟可以想象,有席韵宁这么一个性格活泼的姑娘嫁进傅家后,再加上一个傅莹鑫,傅家怕是要更加热闹了。
说着说着,菜还未上,席韵宁就忍不住要往茅房跑了,从茅房回来的途中,却是惊喜的刚好碰到了跟几个朋友一起也来这个酒楼吃饭的傅修然。
“修然大哥,这么巧,你也来这吃饭?”席韵宁毫不避讳的上前几步笑意盈盈的拉着傅修然的手臂问道。
与傅修然一起的几个同僚见此在一边挤眉弄眼的起哄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哦,傅兄,你不会是知道席小姐在这,才故意带我们过来吃饭的吧?”
听着几人的打趣,席韵宁忍不住脸有些红,才发觉自己这样大喇喇的拉着傅修然的手似乎有些不够矜持,忙把手撤了回去,傅修然无奈的扫了几人一眼,警告意味十足,几人嬉笑着不再乱调侃了。
就在傅修然准备随席韵宁去跟席慕井和未初大声招呼的时候,却从一旁的包厢里走出一个锦衣华服的妇人,见到席韵宁,当即就是一声斥骂,“席韵宁,你这大庭广众之下的跟一个男人走这么近,你的礼义廉耻都学到哪里去了?”
能对席韵宁这么理所当然教训的除了英王妃还会有谁?
席韵宁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英王妃,愉悦的心情顿时就沉了不少,再加上听到英王妃这毫不客气的斥责,脸色更是有些不好看了,这些天她也一直在纠结着要不要回珏王府,毕竟英王妃是自己的娘亲,养育了自己这么十几年,她若就这样不管不顾的离开,心里的那道坎也过不去。可是此时见着英王妃对她鄙弃冷漠的嘴脸,她突然觉得自己的纠结实在是太可笑了,或许她还把这个人当成母亲,可这个人恐怕早就没把她当做女儿,不然这么久了,她也不会一直无动于衷的根本就不曾来找过她,如此,她回珏王府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对于席韵宁和英王妃关系闹得有些不太好的事情傅修然也是知道的,见因为英王妃的一句话席韵宁瞬间低落的脸色,傅修然看着英王妃彬彬有礼的解释道:“我与韵宁已经定了亲,走得近一些也是理所当然的,怕是英王妃误会了。”
英王妃一听席韵宁竟然跟傅修然定了亲,而她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当即大怒,“定什么亲?婚姻之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定亲经过我这个做母亲的同意了吗?”
经过英王妃这毫不掩饰的激昂的声音,其他不少包厢里的人闻声都走了出来,都是些京都有身份的人,其中还有不少贵族高官家的命妇小姐,见到发生争执的几人,皆感意外的围观了起来。女儿跟人定了亲,这英王妃竟然还不知道,这种事怎么说都有点滑稽的意味,如此看来倒是那傅家大公子的不是了。
傅修然默了默,英王妃的话其实并非没有道理,按理说他跟席韵宁的婚事确实应该得到英王妃的认同才算数的,可在席韵宁离开珏王府住进锦王府的那种情况下,他潜意识里就已经将英王妃给忘了,只把席慕井给当成了席韵宁的监护人,而席慕井似乎也是如此默认的,几人一致认同了这件事,却没想如今会遇到这样尴尬的局面。
不想傅修然为难,席韵宁微微仰着头与英王妃对峙道:“长兄如父,我有大哥同意就行了,你又不关心我这个女儿,现在何必来管我的婚事。”
英王妃被席韵宁气得眼睛冒火,冲动之下就要上前来打席韵宁,傅修然上前一步挡在了席韵宁面前,脸色微沉的看着英王妃,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打人,傅修然算是有些理解席韵宁为何会如此不待见自己这个母亲,冒着大不违也要离开珏王府了。
有傅修然护着,英王妃根本教训不了席韵宁,铁青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道:“我含辛茹苦的把你养大,你如今就是这样对我的?席慕井那个忘恩负义的不但自己不感恩我的养育之恩,竟然还故意挑拨我们母亲的关系,他究竟想要做到什么程度才会满意?”英王妃说着一副大受打击和委屈的样子,红着眼眶,险些落下泪来,看得周围的人纷纷对其表示同情,暗暗觉得锦王做事有些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