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需要朕帮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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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熙郡主强忍着想去晕一晕的冲动,微微垂眸,语声平缓的说道:“臣妾不会躲着陛下,大概就如陛下所说的第一个原因,一切都是巧合。.”
席皇一直盯着她的神色,他发现这个女子真的如他第一次见她时那般,气质一如既往的静然,面对他亦没有处处小心的谨慎之意,想到这些天自己碰的闭门羹,即便脾气再好,他也还是有些帝王尊严受损的怒气的,他不需要女人对他投怀送抱阿谀奉承,但他的心也宽阔不到可以容忍被女人无视拒绝的地步。
所以原本打算好好的恐吓一番这个三番两次挑战他尊严的女人,可是此时见着对方那从容自若的样子,他有些怀疑即便自己动怒欲要罚她,她也不会出现类似于惊慌失措的表情?
况且,想到侍女说的昨晚她等了他一夜辰时才熬不住睡了过去,虽然阴差阳错的再次将他给凉了,但他这些天的郁闷却突然就因此而散了不少,也就没什么要故意吓她一吓的心思了。
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衣衫不整青丝无束稍显慵懒的样子,席皇淡淡笑道:“你就准备一直这副样子跟朕说话?”
经他这么一提,福熙郡主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才发现自己此时实在不够雅观,仅着一身单薄的单衣站在他的面前仿佛有种赤裸裸般的羞耻感,一向冷静自持的脸色瞬间就泛起了红晕,她抿着唇强忍着拔腿就走的冲动,对着席皇优雅一礼,“臣妾失仪了。”言罢径直往一旁的屏风后走去,步伐稍显急促。
屋子就只有席皇一人,宫人想必是已经被其遣走了,如此她连个可以差遣的人都没有,只能自己动手去从衣柜里翻了一件衣裙出来,正手忙脚乱的穿着,突然席皇含笑的声音近在身后传来,“需要朕帮忙吗?”
福熙郡主神经一跳,被吓得不轻,她用衣服微挡着自己回身看着一脸浅笑故意的席皇,打着商量道:“那个……陛下可否先在外面稍等?臣妾这个样子实在不适合入陛下的眼。”
席皇闻言却仍自站在那,身子微微靠在屏风上,一双饶有趣味的眼睛毫不掩饰的落在福熙郡主的身上,笑道:“不用,朕倒觉得这样的你更有意思。”平静从容的面容上开始出现了羞色慌乱的神色,可不是比平日有意思多了。
福熙郡主抿着唇看着席皇,对方是说一不二的帝王,她也不能强要对方离开不要看她,可是她如何在他赤裸裸的眸光下穿衣梳妆?这对她来说是一种很煎熬的考验。.
见福熙郡主僵持着不动,席皇莞尔一笑道:“看你的样子是想让朕帮你了?”言罢,就作势要上前去。
福熙郡主微微一急,语声稍重的阻止道:“不用劳烦陛下,臣妾自己可以。”说着猛然转身不去看他,犹犹豫豫的开始将衣服往身上穿。
其身后,席皇眸光深深的看着她的动作,不得不说,即便是在尴尬稍显僵硬的情况下,她的动作依然优雅从缓,且隐隐中还带着一点无意的诱惑,明明是在穿衣,却不知为何落在他的眼里竟然比一个在他面前脱衣的女子还要让他眼光发热,心潮澎动,这种感觉他已经忘了有多久没有出现过了。
从未自己穿过衣服的福熙郡主,结果很明显,衣服显得有些歪歪扭扭的不怎么规整,她有些懊恼的扯了扯,尽量让自己的得体一点,突然一只手从身后伸了过来,身后的人一言不发的替她整理衣服的时候,却仿佛让她有种要被他环在怀里的错觉,她僵硬着身子,脑子里瞬间有些微空白,只剩下鼻尖闻到的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
席皇一面替面前的小女人整理着服饰,一面含着浅浅笑意的眸光轻轻的扫在她的身上,女子淡淡的馨香,雪白的脖颈,小巧的耳垂,都无一不在诱惑着他,失去了往日的淡定,不自觉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缓缓的低下头,轻嗅着她的气息无声的吻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福熙郡主本就僵硬的身子猛然一颤,只觉得一股热气瞬间从脚底窜到了头顶,整个人完全成了个木头桩子一动不动。
席皇在她脖颈间流连着,感受到福熙郡主紧张的情绪,他缓缓轻笑,低声安抚道:“别紧张,朕不会吃了你。”
福熙郡主抿着唇,眼底闪着异样的光芒,她暗暗苦笑一声,就算他吃了她她也甘之如饴,可是这得需要在她有准备的情况下,如今她毫无准备,她完全没有多余的神志去感觉与他亲近的美好,只有满心的焦虑和不安。
白日宣淫是历来帝王的忌讳,席皇从不是个荒唐的皇帝,所以他即便有了冲动,但也能很快的将自己冷静下来,他微微拉开与福熙郡主的距离,福熙郡主意外之下猛然转过头来,看着席皇明显不会再继续的样子不自觉的就松了一口气。.
她的这口气松得很隐晦,可却依然被注视着她的席皇看在了眼里,他愉悦的心情瞬间因为她的这一反应而淡去了不少,眸光微不可察的沉郁了几分,他淡淡语气中含着一丝不自觉的愠怒道:“不要以为就这样算了,今天晚上朕会过来,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福熙郡主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之间没有体会到席皇的情绪不太对,只听到他说今晚会过来心里忍不住生出一丝期待,眼里闪着浅浅的欣喜应道:“臣妾会做好糕点等陛下来品尝。”
席皇疑惑的在她的面上扫过,原本以为她不喜欢他的亲近所以才会松了一口气,可是知道今晚他会过来她却没有半点的抗拒,难道她不知道他过来的含义究竟是什么?
怀着不太理解的心情,席皇没再说什么,直接离开了怡然宫。
听说君夫人病了,未初带着席未慕回了左相府去看望君夫人。
君夫人虽然只是染了风寒,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未初看着孤清一人身边无人关心的君夫人,心里却突然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以前君折渊就一直希望君夫人与君佑庭和离,然后离开左相府,后来未初回到左相府后也一度是这么想的,可是后来他们顾着自己的事情,这件事就被搁置了下来,甚至渐渐的差点忘了,此时突然想起来,未初再次动了让君夫人和离的念头。
“娘,你如今对那个人可还有半点的留念?”未初与君夫人在软塌上坐着,看着正在逗弄席未慕心情很不错的君夫人,未初出身问道。
君夫人闻言没有抬头,只是淡了淡脸色应道:“早在当初那个男人带回来的那个尹氏将你偷走后,娘就已经对他死心了。”
“那娘干脆就跟他和离了如何?”未初忍不住道,“娘如果不想回外公家,我跟大哥那里娘想住哪里就住哪里,总比呆在这个毫无人情味的左相府让我跟大哥放心一些。”
君夫人抬眼看向未初,并不是非常认同未初的意思,不甘的说道:“那个男人害你跟你大哥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娘若是就这么走了,岂不是便宜了他?”
未初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她娘一直不肯离开左相府的原因!
“娘,你深居后宅或许不知道朝中的一些变化,但那个人近些日子可是有些变了?”未初道。
君夫人闻言沉吟了下道:“听你这么一说,那人最近确实安分了许多,竟然已经许久都没有往府里带什么女人回来了。”
未初讽刺的笑了笑,“他自然不敢再荒唐行事,他支持的太子倒台后,原本受到牵连的左相府因为他是慕井丈人的身份上,倒是根本就没有受到影响,所以他暂时如何不会想要讨好你,只要娘你还在左相府,受益的就会是他。”
听未初这么一说,君夫人顿时明白了过来,她还在说君佑庭怕是转性了,原来还是无利不起早,以前利用她牵制折渊,如今还是利用她保住这个让她早就厌恶了的左相府,她还愚笨的以为自己留在左相府是对君佑庭的一种报复,真是可笑。
君夫人已经存了和离的想法,可是想到她的存在既然会给君佑庭带来这么大的好处,那即便她想要和离君佑庭那里怕也很难会同意,这可如何是好?
看出了君夫人的担心,未初微微一笑道:“娘不用担心那个人会不会同意,只要能得到陛下一道旨意,他的意见根本就没有意义。”而席皇那里,不提他跟慕井的关系,就是在太子一事上,也还缺了点对慕井的赏赐,求这么一道圣旨并不是一件难事。
听未初这么说,君夫人自然是相信自己的女儿可以将事情做好,所以也就没再说什么,同意了。
为了不让君佑庭情急之下对君夫人不利,未初决定还是拿到席皇的旨意后,再让君夫人跟君佑庭提和离之事。于是跟君夫人闲聊了半响后,未初带着席未慕准备回锦王府。
半路上不巧的跟君凤霓碰了个正着,未初没怎么理会她,错过她就要继续往前走去,却没想君凤霓突然错身挡在她的面前,脸色不怎么好看的瞪着她,一副来者不善的架势。
未初停下脚步,眸光微敛的看着君凤霓,想到前世君凤霓对她动手导致孩子流产的事,未初谨慎的将怀里抱着的席未慕转手交给了身后香棋和晴安照料,然后才将冷然的视线落到君凤霓身上,想看看这君凤霓突然来这么一出想要干什么?
自从她离开左相府后,就很少与君凤霓碰过面了,即便是在一些宴会上碰到,那也是谁也不招惹谁的当成了陌生人。想着这么久君凤霓也都没对她出什么幺蛾子,想必是因为她跟席宫洺没什么关系挡不了她什么事,所以还算相安无事。
可是今日君凤霓拦下她显然不会是想要跟她拉点家常之类的无聊事,只是不知道她所谓何来了?
未初小心翼翼转移席未慕的动作被君凤霓看在眼里,她不屑的讽刺道:“怎么?你还以为我会对你儿子做什么事不成?”
未初嗤笑一声道:“对于你这种人,万事都需要小心。”
君凤霓闻言脸僵了一僵,眸光越发的阴沉了起来,默了默突然又冷笑道:“君未初,你以为你就是什么好人,明明就已经嫁人了,却还处处勾引别的男人,论无耻你比我强多了,要小心的也应该是你这种人才对。”
未初微眯着眼睛审视着君凤霓,勾引男人?这还真是个让她意外她找她麻烦的原因。微一思索,未初面色不变的试探道:“你口中的男人不会是珏王吧?”
见未初竟然一口就提到了珏王,君凤霓越发的相信未初跟席宫洺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当即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极尽嘲讽的说道:“君未初,你可真是不要脸!”说着突然又恶意的笑了起来,看着未初自以为是的威胁道:“你说若是锦王知道你跟珏王牵扯不清的话,会作何感想?”
未初闻言笑了,“君凤霓你自己是傻子,不要以为别人也跟你一样蠢,你大可以去告诉慕井,看看到时候丢人的究竟会是谁?”
席宫洺还真是有意思,未初暗暗讽刺的想到,虽然上一世她跟席宫洺熟得不能再熟,但这一世回头想想,她发现他们竟然是连话都还没有说过一句,这种情况下还能被君凤霓以为他们有什么关系,这其中绝对少不了席宫洺的故意引导。
席宫洺想做什么?以为坏了她的名声就能打击了慕井吗?还是说故意引起君凤霓的嫉妒来找她麻烦?她的名声从来就没有好过,席宫洺应该也不会傻到这般多此一举。所以未初觉得席宫洺在利用君凤霓的可能性会更大,席宫洺的目的若是在不了解君凤霓的人看来或许会有些幼稚,但最清楚君凤霓是个多么极端的未初却不会觉得席宫洺在做无用之事,所以他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