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年龄差
陆舒云插话说:“我们俩一起送你去。”她有自己的私心,这些天被闷在家里都快要憋坏了,还真想出去散散心呢。
“不行,你要是去,我就不走了,死也死在这儿。”吴茵斩钉截铁的说,眼神里充满了对陆舒云的仇恨,自从生严娶了这个女人,魂儿就一天天的被勾走了,现在,居然为了这个女人连他的姨妈都不要了,真是该死。
“算了算了,我还不想去呢。”陆舒云摆摆手,实在懒得和她计较。
肖生严歉意的看着她说:“媳妇儿,我送姨妈去了M国后就回来。”
陆舒云转身离开:“你随便吧,不用担心我。”
陆舒云说的极其潇洒,当肖生严乘坐私人飞机飞上蓝天的时候,她就立刻后悔了,她望着蓝天上那小小的一点,对身边站着的云爸爸和水义龙说:“好难过,我真的好难过。”
云爸爸拍拍她的肩说:“别难过,生严说了,他去去就回,明天就回来了。”
陆舒云点点头,失魂落魄的往回走,边走,她边想,上次两人分开时,他乘坐的那趟航班就出了事故,如果不是他福大命大,改乘下一趟航班,恐怕她就再也不能见到他了,这次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想到这里,她又对吴茵恨得咬牙切齿的,那个老妖婆,她就见不得别人好,陆舒云和肖生严生活幸福了,她就受不了,恨不得想尽方法拆散他们。
肖生严到了M国,把吴茵送到她居住的别墅后,打算马上离开,可惜,天公不作美,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那雨下的昏天暗地,一瞬间,天都黑了。
这种天气,航班是不能飞的,如果坐火车回去,还不如等明天天晴了以后再走。肖生严不能走了,吴茵最开心了,她的一条腿不利索,却可以拄着双拐走了走去。
别墅里雇了佣人,吴茵站在当地,趾高气昂的指挥佣人做这做那,一转身,便笑容可掬对肖生严说:“生严啊,我们晚上吃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红烧猪肘子啊。”
肖生严无所谓的耸耸肩,小时候,其实他不喜欢吃红烧猪肘子,不过,他一直都是个内敛的好孩子,面对长辈时,尊敬孝顺是他的一贯表现。
虽然红烧猪肘子是艾米最爱吃的,可为了不让吴茵那么操劳,他每次都任劳任怨的不挑食的吃饭,以至于吴茵以为他也是喜欢吃这道菜的。
晚饭很丰盛,除了那道红烧肘子,还有很多菜,肖生严闷头吃饭,因为惦记陆舒云,再好吃的饭菜都味同嚼蜡。
他一边吃一边走神儿,冷不丁的,吴茵命佣人端上来一盆浓汤,汤很香,是蘑菇汤,吴茵殷勤的说:“生严,喝点蘑菇汤,对身体很好的。”
肖生严心想,吴茵也没有什么立场去还他,就算喝了汤又能怎么样?他端起碗,把盛好的一碗汤喝了一半,另一半却是怎么也不想喝了。
“好了,姨妈,我去酒店住。”肖生严对吴茵还是有戒心的,毕竟,之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去他家搞些小动作。
吴茵虽然不乐意,却也没有太激烈的反对,只是叹了口气说:“姨妈腿脚不好,明天你回国我就不去送你了。”
肖生严点点头说:“姨妈,你保重身体,我会常来看你的。”这句话其实就是一句客套话了,他的工作很忙,如果孩子出生了,他和陆舒云估计短时间内都不得闲了,来看她,估计也就是一句话了,除非有特别紧要的事情罢了。
吴茵听完,默默垂泪:“生严,我知道你生气姨妈,可是,姨妈真的对你没有坏心啊,你就原谅姨妈好不好?”
肖生严默然,她是对他没有坏心,可她对陆舒云绝对没存好心,他看着吴茵,这个从小照顾他的女人,叹了口气说:“姨妈,我原谅你了,可是,希望你记住,陆舒云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也是唯一的女人,不可能会有其他人能替代,你善待陆舒云,也就是对我最大的好了。”
吴茵点点头,一瘸一拐的把肖生严送出门外,肖生严撑着雨伞,站在马路边上,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坐进车里,去了他事先定好的酒店里。
酒店条件很好,他定的是总统套房,他来到酒店时,天色已晚,因为淋了雨,他进房间的第一件事,便是进浴室洗了个澡。
穿着浴袍出来时,手机响了,手机屏幕上陆舒云的手机号码在闪烁,他按下接听键,声音愉悦的说:“喂,媳妇儿,干嘛呢?”
那边的陆舒云“吃吃”的笑了两声,细声细气的说:“想你呢,看看你有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肖生严觉得陆舒云的语气稍稍有些怪,却又想不明白怪在哪里,他皱皱眉头,也笑了:“傻丫头,我是那样的人吗?为了保险起见,我都没有住在姨妈那里,要不是这场莫名其妙的大雨,我就及时赶回去了,哪容你这么胡思乱想的?”
那边的人顿了顿,然后又说了一会儿思念他的话,叮嘱他早些睡,然后就挂了电话,肖生严看着已经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总觉得今天的陆舒云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来到底哪儿怪。
肖生严躺在床上,望着酒店的天花板,思绪飞远,脑海里浮现出陆舒云娇俏可爱的样子,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牵挂一个人,就是无时无刻思念,他牵挂着陆舒云,就像心里拴着一个极其重要的宝物一样,只要有闲暇,就遏制不住的思念。
正想着,门铃忽然响了,他下了地,走到门口,从猫眼里往外瞧,这一瞧,还真是吓了一跳。
他思念着的陆舒云竟然真的出现在门口,俏生生的,穿着一件白色的纱裙,亭亭玉立,含笑望着猫眼。
肖生严急忙拉开房门,诧异的问:“媳妇儿,你怎么来了,这么大的雨……”
“生严,我想你了……”一开门,陆舒云就迫不及待的扑入他的怀中,环抱着他的腰,把脸贴向他的胸膛,紧紧的贴着,一刻都不愿意分开。
很久以前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肖生严强忍着不舒服,硬是没有将她推开,按捺着,轻轻的诱哄道:“媳妇儿,外面冷,你又刚淋了雨,进浴室洗个澡,别感冒了。”
陆舒云闷闷的“嗯”了一声,依依不舍的松开他的腰,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他,磨磨蹭蹭的走进浴室。
过了一会儿,她从浴室里喊:“生严,我没带睡衣,怎么办?”
肖生严从行李箱中拿出一件他换洗的睡衣,把浴室门拉开一条缝儿,把睡衣递进去,然后便要离开。
手却被陆舒云从里面拽住,门顺势开了,陆舒云光裸着身体站在他面前,娇嗔的说:“生严,我们一起洗好不好?我怀孕了,怕摔倒。”
肖生严皱皱眉头,不像以往一样,看到就有了明显的冲动,他站在这里,身体没有反应,心里却有着无尽的厌烦。
“地板是防滑的,你小心点儿就好,我洗过了。”说完,肖生严逃也似的离开浴室,那里面让他窒息,让他有种犯罪似的罪恶感,说不清是什么原因。
过了没一会儿,陆舒云穿着他宽松的睡袍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挂着水珠,胸口半隐半现,风光无限。
但是,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肖生严再也不敢像上次在公司那样,把陆舒云丢在一边,派欧阳宇去应付,自己则逃之夭夭了,陆舒云事后可是和他冷战了很久呢。
“生严——”,陆舒云弱柳扶风似的走过来,作势又要靠在他身上,肖生严早有准备,在她靠过来的时候,及时扶住她的手臂,将她的身体和自己隔开一定距离,然后柔声说:“好了,睡觉吧,睡得晚了对身体不好,宝宝也会受不了。”
“我头发还是湿的,你给我吹干好不好?”陆舒云撒娇。
肖生严直觉对她所有的一切都反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突然想起来公司有个重要的案子需要我去看看,你先睡,我待会儿过去。”
“哎呦——”,陆舒云忽然捂着肚子,眉头轻蹙。
“怎么了?”肖生严有些紧张,肚子里怀着的可是他千辛万苦搞出来的宝宝,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可就糟了。
“我好像刚才抻着了,生严,你扶着我去床边好不好?”陆舒云苍白着小脸,可怜兮兮的问。
“你慢点。”肖生严扶着陆舒云的手臂,将她扶到床边,忽然一拉,将他拉向自己,同时,她身上穿着的宽松的浴袍也松开了,露出无限春光,白皙幼嫩。
“生严,我好想你。”陆舒云媚眼如丝的说。
可这般风情无限,对肖生严来说却是一种折磨,他不仅没有该有的男性反应,反而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他慌慌张张的爬起来,直接拒绝:“我有些不舒服,再说,前三个月不行,是危险期,这还是你说的。”
说完,他看也没看陆舒云,直接把她推开,自己则抓了衣服披了衣服进了书房,然后把房门紧闭。
过了好长时间,外面也没有动静,肖生严处于极度矛盾挣扎中,说不清自己此时的感受,如果说他对陆舒云的爱意减少了,那就不应该再惦记思念她才对,为何思念如常,行动却不由他自己。
刚才,只要陆舒云碰触他的肌肤,他就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浑身长满了鸡皮疙瘩,反胃,想呕吐,简直太不正常了。
他努力平复了心情,忍住恶心呕吐的感觉,克服心里障碍,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她是个孕妇,她的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宝宝,他不能对她这么冷漠,她会伤心的。
平静了好长时间后,他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出去,结果,屋里到处都找不到陆舒云的身影。
外面还下着雨,陆舒云却不辞而别,肖生严的心一下子提起来,紧张的要命,他掏出手机,给陆舒云打了个电话,对方提示已关机。
他抓了外套,不顾外面风雨正急,冲进雨幕中,四处搜寻陆舒云的下落,甚至还雇了一辆出租车,在这座偌大的城市中一圈一圈的绕,几乎绕了半个晚上。
直到他筋疲力尽,浑身无力,这才想起来再打个电话试试,电话拨过去的时候,他的心也跟着提起来,如果再是关机……如果她不愿意接听……如果她真的生了气……
无论哪一种结果,都是他不想看到的,他屏佐吸,好不容易等到那边接通电话,陆舒云慵懒还带着一丝迷糊的声音传过来:“生严,有事吗?”
“媳妇儿,你在哪儿?”肖生严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在睡觉啊,你都把我吵醒了。”陆舒云觉得莫名其妙,肖生严这是这么了?
“你不生气了?”肖生严心情忐忑的问。
“我为什么要生气啊?”陆舒云以为肖生严说的是他陪吴茵去M国,独自把她丢在家里的事情,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啊,肖生严有孝心,有担当,她应该支持才对。
肖生严微微松了一口气,接着问道:“媳妇儿,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我在家里啊,生严,你今天怎么了?”陆舒云觉得今天的肖生严有些神神叨叨的,这家伙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吧?
陆舒云眯起眼,眼珠咕噜噜转了转,又问:“生严,你老实给我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我怎么觉得你这么心虚呢?”
肖生严噎了噎,立刻反驳:“哪儿有?我这么忠诚老实。”
陆舒云撇了撇嘴,还老实?这个腹黑邪恶的家伙,她的眼睛瞄了眼舒适的床,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说:“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要睡觉了,好困啊。”
肖生严当然说没有了,再说下去,这丫头该又会怀疑他什么了。
肖生严让出租车送他回来居住的酒店,取了行礼,然后又打车到了机场,乘坐早晨第一趟航班回到A市,一路上都在想,明明因为暴雨,航班已经都取消了,为什么陆舒云能赶回家里,他打过去电话时,她已经在睡觉了?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肖生严手里握着一本书,眼睛盯着一个字,已经看了好久,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身边有一对情侣在说话,男的说:“昨晚因为暴雨,航班都取消了,只好今早飞到H市。”
女的说:“笨,昨晚M市是在下暴雨,但是邻市没有下啊,可以乘坐动车到邻市,然后从邻市乘坐飞机回H市啊。”
男的一拍脑门,笑嘻嘻的夸赞:“亲爱的,你真聪明。”
肖生严恍然大悟,原来,陆舒云是采用了这个迂回的方式回了A市,怪不得他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她的影子。
人说人到中年,智力和体力就都会走下坡路,他还没到三十,没到中年,怎么感觉最近也有这种智力跟不上的感觉呢?难道真的老了?
他叹了口气,和陆舒云比较起来,他真的老了很多,他比她整整大六岁呢,这算不算有代沟的年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