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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宫禁

    碧空澄净,流云依依,春风送爽,鸟语花香。如此美妙的春色,沈芸梦却不能用眼睛欣赏,只能被困在屋子里养伤。自上次薛瑾瑜来探望后,已经过去了五六日。林煜琛似乎对薛瑾瑜的探望有些不满,沈芸梦询问他薛瑾瑜的情况时,他总是一概不知。

    连着休养了六七日了,沈芸梦的嗓子终于能发出一些声音了,不过还是不能多说话。闲着无聊,沈芸梦便拿出古琴拨弄了起来。悠扬轻快的乐曲自她指间流泻而出,飘出窗外,在庭院中回荡。

    突然,沈芸梦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对墨竹道:“墨竹,有客人来了,快开门。”

    墨竹虽觉得奇怪,但还是照她的话打开了门,门外果然站着正想敲门的何萱,没想到小姐的听力这样好。何萱见她忽然开门也是一愣,随即对她笑着说:“我来探望芸梦。”

    墨竹将何萱引进屋,何萱望见沈芸梦立即迎了上去,扶着她的胳膊关切道:“芸梦你起来做什么?如今你的眼睛不方便,快别乱活动了。”

    沈芸梦听她吐字如珠的语速不禁笑了起来,“我是眼睛不好,又不是走不了路。让我一直躺在床上,想让我憋死啊。”

    何萱也噗嗤笑了出来,扶着她在桌案旁坐下问道:“你感觉好点了吗?”

    沈芸梦点点头,“好多了,起码能说话了。这几日我病着,你代我做了两个人的事,我却占着着屋子让你无法休息,真是害你太辛苦了。”

    “这是哪里的话啊,”何萱握着她的手心疼道:“我做的那点事算什么,你才是受了不少苦呢,我看着都心疼。”

    沈芸梦也握着她的手,摸到她的手腕愣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对劲。只听她继续说道:“过来时我敲碰见了陆太医,就顺手将你的汤药拿来了,你快趁热喝吧。”

    沈芸梦立时回过神来浅笑着接过,放在鼻端一闻,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当即命令道:“墨竹,将她拿下!”

    墨竹毫不疑迟地动手将何萱双手背后面朝下按在了桌子上。何萱疼地哇哇大叫,“芸梦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抓我啊!”

    沈芸梦冷冷道:“这汤药的气味不对,你在汤药里加了东西。”

    “我没有!汤药都是经过检查过的,怎么可能加东西?芸梦,我是萱儿啊,怎么可能会害你?”

    沈芸梦讥讽地笑了起来,“你根本就不是何萱。”

    “何萱”一震,额头上渐渐渗出细细的汗珠,却还是硬气地说:“我看你是被吓疯了,整天疑神疑鬼地,草木皆兵。我若不是何萱是谁?”

    “你的容貌可以易容成何萱,甚至声音也模仿得很像。但她有一点是你绝对没有的。”

    那女子不可置信地问:“什么?”

    沈芸梦弯沉一笑,“何萱的左手腕上有一支翡翠镯子,那是她娘临终前留给她的遗物,她一直带在手上从未摘下。而你的手腕上却没有。”

    墨竹愤怒地扬手将她面上的面具撕下,果然是一张陌生的脸。那女子脸色煞白,望着沈芸梦的眼中闪着恐惧,“你…你果然厉害…”

    墨竹狠狠地按着意图挣扎的女子,“沈女官,该如何处置此人?”

    沈芸梦微微扬起下巴,轻笑道:“皇上不是要去给太后请安吗?就把她送到皇上那去,让皇上将她带给太后,看太后有何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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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大的火都没有把她烧死,她的命可真硬啊。”

    寿宁宫繁花似锦的宽敞庭院内,太后携着五彩金刚鹦鹉将军在庭院内放风。被寒冷困了一冬的将军,近来终于能去室外活动筋骨了。太后将将把它放出来,它便尖声鸣叫着拍打翅膀直飞云霄而去,在寿宁宫上空盘旋翩飞。

    “是啊,听说只是伤了她的眼睛和嗓子,如今不能看不能说。”

    刘嬷嬷伺候着太后在庭院中的软椅上坐下,又细心地在她膝上盖上毯子。宫女们紧随其后,将将军的鸟食及木架子都端来放在石案上便退了下去。

    太后舒服地坐下后,轻声问道:“人派过去了吗?”

    “已经派过去了。太后请放心,就算皇上安排了很多神影卫对她严加保护,但只要她喝下那药,就一定能了结了她。”

    将军飞了几圈后高兴地落了下来,站在木架上梳理着自己五彩缤纷的羽毛。太后侧身凑上前去,拿起鸟食喂将军。将军亟不可待地在木架上跳来跳去,待太后喂它后便发出兴奋激动的尖叫,“太后最美!太后不怕!太后保重!”

    听到后两句,太后原本怡然惬意的表情渐渐笼上了一层阴云。刘嬷嬷忙不迭地安慰道:“这畜生听什么便说什么,太后莫放在心上。”

    太后长叹一口气,忧心忡忡道:“它听了才会说啊,哀家的身子近来真是不行了。”

    自从听雨轩闹鬼一事,到得知沈芸梦的真实身份,太后可谓是日夜忧虑,白日食欲不振,夜里又总是辗转反侧睡不安稳,再加上这眩晕之症搅得她头痛不堪。刘嬷嬷常年伺候身边,总是将“太后保重”、“莫要担心”之类的词挂在嘴边,到如今连将军都学会了。

    见太后已喂完了鸟食,刘嬷嬷为她递上帕子擦手,耐心地宽慰道:“待今日将那女人除掉,太后就可以不用操心了,身子自然就会好了。”

    少顷,寿宁宫的太监快步走进庭院通报道:“启禀娘娘,皇上驾到。”

    太后一怔,“皇上怎么今儿个过来了?”又对刘嬷嬷道:“扶哀家起来。”

    刘嬷嬷方搀扶太后起来,傅晟泽便春风得意地走进了庭院。见太后站起身要对他行礼,傅晟泽忙疾步走了过去,搀过太后的胳膊关切担心道:“母后快免礼。母后近来身子不爽,儿臣怎么还敢母后对儿臣行礼。”

    太后慈爱地笑笑,又坐了下去,“皇儿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

    “儿臣是来向母后请安的。近日政务繁忙,不能每日来给您请安,请母后原谅儿臣。”

    太后摆摆手打趣道:“母子之间何必如此生疏。皇上日理万机,只要心里还挂念着我这个老太婆便好了。”

    “母后说笑了,儿臣自然时时刻刻将母后放在心上。”傅晟泽恭孝地弯身,在太后身旁的石凳上坐下,刘嬷嬷为他奉上君山银针。

    “母后近来身子如何?晕症还严重吗?”

    “都是老毛病,治是治不好了。”太后品着竹叶青淡淡道:“哀家喝着太医开的方子能多少缓和一些。”

    傅晟泽端起茶盏,执起杯盖轻轻撇着茶叶,漫不经心道:“听太医说这晕症是心神不宁、焦虑担忧所致。太后平日都在操心什么,以至于寝食难安呢?”

    太后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晃,随即立刻稳住,面上又带起淡然的笑,“哀家还能操心什么?不就是操心我的皇儿和大夏江山吗?”

    “哦,”傅晟泽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犀利地直视着太后轻嘲道:“看来沈女官的性命可是关乎我大夏江山呢。”

    太后心中一震,但还是维持着镇定从容的神态,缓缓放下茶盏,装出一无所知的表情说道:“哀家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母后真的不明白吗?”傅晟泽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随后对徐泰吩咐道:“把人带上来。”

    徐泰领命退下,带着几名禁卫进了庭院。而禁卫手中押着两名女子,一名便是今日伪装成何萱给沈芸梦下毒的女子,另一名面目全非的女子,则是在慎刑司待了多日的掌事女官荷露!

    二人哭喊着在禁卫手中拼命挣扎向太后求救,一时间惨叫哭喊声充斥满的整个庭院。

    这下太后的表情终于有些绷不住了,沉下了脸狠狠地望着傅晟泽,“你这是做什么?”

    傅晟泽也撕去了面上的伪装,冷冷道:“朕正想问母后呢。您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杀沈芸梦?”

    太后嘴角微微抽搐着,深吸了几口气才开口,“她…她是个祸水,若留下她……你一定会后悔的。哀家都是为了你好啊!”

    “她是不是祸水朕自己清楚,不劳母后费心。”傅晟泽站起身朗声对寿宁宫众人下令,“太后凤体抱恙,需安心静养。从今日起,没有朕的旨意,寿宁宫人一律不得外出,寿宁宫外人也不得与宫内人传递消息。违者立斩!”

    太后直挺挺地坐在软椅里,气得牙关紧咬,脸色毫无血色。傅晟泽转过身得意地望向太后,“这段时日母后您就在寿宁宫里安心养病吧,不会有人来打扰您的。”

    话毕直起身,望着太后愤恨却无可奈可的表情桀骜一笑,转身便潇洒地走出了庭院。一直走到寿宁宫门口,还能听到太后透着疲惫担忧的喊声,“听母后一句,沈芸梦留不得,一定要杀了她啊!!”

    傅晟泽嘴角凝着一抹邪邪的笑,仿佛没听见一般向徐泰吩咐,“将禁卫军统领张伟传到御书房。”

    徐泰点头应了,转身便向禁卫统领室快步而去。一行人消失在寿宁宫外,寿宁宫的大门伴着低沉的吱呀声缓缓关闭。寿宁宫中的宫人们跪倒在禁卫军身前连连哀求阻挠着,却都被禁卫军拳打脚踢地赶了进去。最终宫门轰然关闭,禁卫军给宫门锁上铁链和巨锁,全副武装守在寿宁宫外,将哭喊哀求声都隔绝在了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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