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宴会2
女子的目光有些狡黠，慕容钰觉得这样的俏皮才符合小姑娘的性子，“嗯，汐儿，朕不介意今日过后便封后的。”
这话确是吓到了柳妤汐，自己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那不是亏得臣妾急中生智了？”
慕容钰笑了笑，自己并没有在开玩笑，若是自己要有一位皇后的话，便只能是眼前这位女子，不过自己的汐儿现在还小，不急，先慢慢养着。
柳妤汐见他未再继续这个话题，便松了一口气，自己这个位置已经是众矢之的了。
慕容钰看着下面早已看过多遍的歌舞有些无聊，便指了指放在柳妤汐那边地葡萄。“汐儿，朕要吃那个。”
柳妤汐看了看，没想到慕容钰竟然爱吃葡萄，便将右手边的葡萄端到了慕容钰面前。
“汐儿，帮朕剥一下。”
柳妤汐抬头，眸子里尽是疑问，这确定让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伺候你？
慕容钰看着柳妤汐笑了笑，意思不言而喻。
不知道他又要做给谁看，柳妤汐只好伸手摘了一颗葡萄剥了皮，然后送到了男子嘴边。
慕容钰不客气的享用了，然后顺便轻咬了一下女子纤细的手指。
柳妤汐惊得赶紧将手收了回来，低下头，脸上有些羞涩。
而在另一边，在外人看来被冷落了的刘雪情却在有意无意地看着下座的那个男子。
今日的苏寂璘穿的是一袭白衣，自己一个人优雅地在那喝着酒，愈发趁得男子温润如玉，刘雪情暗暗赞叹了一下，不愧是东燚国第一大才子，也不愧是自己瞧上的男人。
苏寂璘感觉有道视线看着自己，便抬眼向上面望了过去，确是看见了上面妤汐与皇上的亲密互动，心下苦涩，便收回视线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邵寂看着面前千篇一律的舞蹈，有些无聊，这还不如自己在醉红楼看得舞妓来得好看，便起身向慕容钰提议道，“邵寂素闻东燚国女子才情了得，精通琴棋书画，邵寂倒是一直想见识一下，不知皇上可否允了邵寂的心愿。”
慕容钰本在逗着身边的女子，倒有些不爽被打搅了，心想这二皇子事情还真多，脸上却没露表情。
只听慕容钰轻轻咳了一声，四周便安静了下来。
“凉国皇子想见识一下我东燚女子的才情，朕想着在座诸位千金个个都是自幼才情满腹，谁能出来展现一番，也不拂了我东燚国女子的面子？”
这自然是各千金展现才艺的机会，一是可以搏个名气，二是若被尊贵的人看上了，之后也是荣华富贵。
柳梦兰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可以在仰慕的男子面前表现的机会，便起身迈着小步上前“臣女不才，愿献舞一支。”
慕容钰看着下面的人，不禁冷笑，真是个处处想出风头的女子，不过也随了她，“好，那就有请柳小姐下去准备一下了。”
“是。”说完柳梦兰便退到后面换装去了。
邵寂坐在席上喝着酒等着，自己也很想知道过会，那个骄傲跋扈的女子会有怎样的表演。
柳梦兰准备的是一个水袖舞，所以换了一身粉红色的长袖裙，脸上妆容去了刚刚的浓艳，观看面容，倒是显得有些温婉可人。所以一出来，便也勾了不少大臣公子的魂。显然柳梦兰在妆容上是下了功夫的。
配乐响起，女子踮起脚尖，水袖轻轻舞起，腰肢柔弱，舞姿曼妙，仿佛一朵盛开的粉色花朵。
有很多在座的人都看痴了，没想到这相府嫡女竟也有这样的舞姿。
柳妤汐看着，笑了笑，不愧是姐姐练了多年的舞蹈，但自己看来，这舞姿虽美，但确少了一份感情，动作只是一味追求美，少了些韵味。
慕容钰对下面的舞蹈全然不感兴趣，倒是还惦记着刚刚汐儿喂自己的葡萄。
一舞作罢，四周满是惊叹和赞扬的声音。柳梦兰含情脉脉地抬头看着上面帝王，却是没对上他的目光，男子还是满含柔情地望着身边的女子，突然觉得自己一切都白费了，心下满是失落。
邵寂注意到了这个有趣的现象，轻笑了几声，随后站起来击掌，“妙哉妙哉，这位小姐舞姿的确优美，邵寂想问姑娘可否许配给别的人家？”
大臣们都安静了下来，邵寂的这句话自然表明了想要柳梦兰的意思，就连慕容钰也注意了过来。
柳梦兰脸色苍白，断断续续地答着。“我……，未曾。”
邵寂早就猜到是这样，大笑了两声，“如此甚好。皇上陛下，我心悦这位小姐，可否让邵寂娶了回去？”
这么草率的请旨赐婚又引起了众人的议论。
慕容钰自然是想把柳梦兰送得越远越好，再说她还怀了别的不该有的心思，可是现在柳相的事儿还未解决，若是将他嫡女送去了千里迢迢的凉国，不管是柳承宗还是镇国公，都不太好交待。
慕容钰轻笑了一下“二皇子唐突了，柳小姐一待字闺中的女子，你怎能在这大堂上就与她说这些问题？你若真心喜欢她，就应该按着东燚国的规矩，登门向柳府提亲才对。届时，朕自然会成人之美。”
下面的人都知道这是皇上想将问题留给柳家自己去解决。皇上没有说拒绝，如今爹爹又不在燚都，柳梦兰的脸色更加惨白，后悔着今日来了这宫中。
邵寂看着女子青了又白了的脸色，自己整人的目的已达到，便也没在意慕容钰的话，反正自己也不是真心想娶这个女子，就算娶了回去也只是想好好折磨一番罢了。
坐回座位后，不知自己已经逃过一劫的柳梦兰心里不停地思考着对策，如果不想被那凉国皇子娶回去，如今唯一的办法，也只能尽快地成为，皇上的女人，看来自己要来好好打算一下了。
柳妤汐对于下面的变故也只是笑了笑，没在意，想着那二皇子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
后面也有几位千金献了舞蹈与歌曲，不过却是没有柳梦兰让人为之眼前一亮，最后弹琴的小姐可能是过于紧张，中间弹错了好几处，这让邵寂这个爱音律之人有些受不了，赶紧阻止了她继续弹下去。
“皇上陛下，贵国舞蹈还不错，可是琴技有些欠缺啊，音乐是美好之物，不该这么被这位小姐这么毁了。”
那小姐显然是胆小之人，听自己被凉国皇子这么说，觉得自己为家族丢脸，闯了祸，一个没忍住，便小声低泣了起来。
柳妤汐看那小姑娘也不过十二三岁，也是可怜，这么小哪见过这样大的场面，紧张弹错也情有可原，这二皇子说话也难听了些，忍不住开口，“二皇子可能是误会了，那位小姐年幼，难免有失误的时候，再说我东燚国女子，琴技自然不在话下。”
“哦？那能否请娘娘让邵寂见识一下东燚女子真正的水平？”邵寂挑眉看着柳妤汐，自己也很期待这个美人能弹出什么水平。
这次涉及到柳妤汐，慕容钰就有些发毛了，自己的汐儿哪能在这献曲？他邵寂哪有那么大的面子？正打算开口拒绝，却听见旁边的女子悠悠开口。
“那我献丑了，皇上？”柳妤汐望着慕容钰询问。
自己小姑娘都开口了，慕容钰也不忍回拒，再说她这是为东燚国挽回面子。也该是她的身份所做的事，便点了点头。
宫人搬来了上好的古琴，柳妤汐起身缓缓走了下去。
坐在琴前，柳妤汐先摸了摸琴身，上好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不得不说，这琴也是难得之物。
很多人看着宴席中间的柳妤汐，想看看这汐妃能有怎样的琴艺，而慕容钰自是听过小姑娘的琴声，自然知道小姑娘不会献丑，反而等会让很多人惊叹。
柳妤汐闭上眼，指尖轻轻划过琴弦，青葱的手指在琴上跳动，一串流畅优美的音便从指尖蹿了出来。
柳妤汐是临时作的一首曲子，想的是自进宫来与慕容钰相处的种种，不知不觉中便将女子的爱恋谱入了曲中，曲子时而缓和如山里泉水，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余音袅袅。
在场的人都听得如痴如醉。慕容钰看着女子，不知是不是错觉，竟从中闻到了木兮宫的淡淡梨花香。
一曲作罢，柳妤汐收回双手站了起来，“献丑了。”说完便带着淡淡笑意望着上面的人，优雅地回到了慕容钰旁边，不知他会不会是自己琴声的知音人。
邵寂从女子的琴声中回味过来后不禁惊叹，这女子，胜的不是指尖技巧，也不能夸张地说是此曲只因天上有，反而是琴声中那婉转缠绵的感情，真实可感，细腻入心。“汐妃娘娘的琴艺，邵寂佩服。”
“二皇子夸赞了，不过是寻常弹奏，诸位不嫌弃就行。”柳妤汐笑着回道。
慕容钰却是看见了她因弹奏而微微发红的指尖，不禁心疼，大手便覆了过去，将纤纤细手拿起来揉扭着，轻声说道，“不过是弹首曲子敷衍一下罢了，那么用力干嘛？手指都红了。”
柳妤汐看着一脸心疼的男子轻笑“这不是怕失了皇上的面子吗？”
慕容钰抬手刮了刮女子小巧的鼻子，“乱说，朕哪里需要你去这样挣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