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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1

    晚间,夏墨时一如往常地踩着上班的时间点来到酒吧,刚一靠近更衣室就听到里面传来讨论声,她只是站在外面稍作停留,“夏墨时”三个字就被提到了好几次,当然,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就是了。

    夏墨时站在外面听着她们的讨论,甚至是添油加醋不负责任的编排,心生一计,嘴角勾起坏笑,小心翼翼地探头往里看,看到里面众人都背对着门在整理自己的衣服,嘴上乐此不疲地讨论着有关她的事。夏墨时悄无声息地摸了进去,一声不吭,双手环胸,以一种十分闲适潇洒的姿态站在她们身后,等着她们转身,给她们送上一份惊喜。

    “诶,你说,她男朋友出事了,她现在还敢像以前那么嚣张吗?”

    同事A的声音很温柔,但说出口的话不怎么契合这道声音,显得有些粗鲁失礼。

    “别说什么嚣张不嚣张的了。我要是她啊,现在根本连门都不敢出,毕竟找了那样一个男朋友,怕是会被人用唾沫淹死!”

    同事B撇撇嘴角,幸灾乐祸道。

    “哼,她也有今天!”曾经跟夏墨时有过明面上的过节的黎秋冷哼道:“她就是嚣张过了头,连老天都……”

    黎秋的话止于她转身后,看到了站在她们身后冲着她勾唇一笑的夏墨时。

    “都什么?干嘛说话说一半……”

    同事B也在转身之后自动消声。

    同事A把护手霜放回工衣柜,揉搓着双手,边问边转身:“你们怎么都说话说一半……呃,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看到夏墨时正站在她们身后冲着她们笑得灿烂。自己也忍不住冲着夏墨时扯唇一笑,唇边的笑意都是虚的。

    “来了挺久的了,久到足够让我听到一些只适合在别人背后说的话。”

    夏墨时笑着说完,绕过她们来到自己的工衣柜面前,掏出钥匙打开柜门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这样闲适自如的态度反而让三人心里更加发虚。

    同事A摆出训练有素的笑容:“夏墨时,我们、我们说的那些也没别的意思,就随便说说,你别往心里去。”

    这样的辩白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可说别人坏话被人当场抓包这件事真的没法圆。上次她们有幸逃过一劫,夏墨时所有的发难都冲着黎秋去了,这次怎么就刚好被她撞上了?!

    夏墨时闻言,回头看了她一眼,笑了:“说笑了,我为什么要把你们说的话放在心上?”

    转过头又如常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气氛不因她这样说而有所缓解,也许是因为心虚的缘故,黎秋三人总觉得她话里有话,虽然夏墨时本身真的并没有别的意思,但架不住人家不信啊。

    “我们就是说你了,你想怎样?”

    说这话的人,毫不意外是曾经跟夏墨时有过冲突的黎秋。上次的冲突以她词穷失败告终,她的心里并不服气,对夏墨时无论怎么看都看不顺眼。背地里没少再编排夏墨时,但是鉴于那次失败的经历,她留了个心眼,每次编排夏墨时的时候都很留心动静。今天她是得意忘形了,因为听到了夏墨时辞职的消息。

    夏墨时拿完最后一样东西丢进包里,转过身,好整以暇地和她对峙:“不怎么样。不过我需要澄清一点,我一向都这么嚣张,不是在认识我男朋友之后才嚣张的,这点逻辑希望你们能想明白。”

    说罢一手提着手提包,另一手揣着衣兜,大踏步地就走了,端的是随性潇洒,即使黎秋等人跟她有所过节,也不得不承认夏墨时是好看的,无论是相貌上还是姿态上。

    留下黎秋等人站在原地心气难平,即使这场争执没有输赢,又或者说这次双方说的话连争执都算不上,夏墨时根本不屑与她们争执,但她们还是有了输的感觉。

    夏墨时提着手提包一路走来,看着熟悉的一景一物,心里慢慢涌起不舍的感觉,她毕竟在这儿待了两年多,不算长的时间,但也足够产生一些眷恋了。

    途中,有相熟的同事纷纷笑着跟她打招呼,有那么几个平时关系还算不错的甚至红了眼眶扯着她说了好一些话。

    告别这些同事,路过吧台的时候被手忙脚乱在准备开档事宜的叶知秋叫住了。

    夏墨时走过去在高脚椅上坐下,笑得欣慰:“最近这几天怎么样?能搞得定吗?”

    叶知秋如今的样子看起来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叶知秋红着眼眶:“不怎么样!你不在,忙死了,也乱死了。”

    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在叶知秋眼里,新上任的首席调酒师无论在哪一方面都不如夏墨时。口气挺大,言谈间总带着浓浓的装逼感,总说他过去多么多么牛逼,经常被名人邀请去为他们准备party调酒,见过的名人多不胜数。但做起事来本事还真不如夏墨时,不够她快也不如她做的好。酷爱对人颐指气使,刚一上任就推翻夏墨时教给他们的所有东西,让别人照着他的方法来。关键他的方法不如夏墨时教的来得省时省力,这几天可把她给折腾坏了。

    夏墨时笑了,安慰道:“换人初期都会这样的,过段时间适应了就好了。”

    “你不在,什么都不会好了,”叶知秋突然落泪,泪眼朦胧地看着夏墨时,问道:“你为什么要走啊?还走得这么匆忙?”

    “不要这么悲观,我对自己带出来的徒弟还是很有信心的,”夏墨时说着,从提包里拿出一本笔记本递给她:“这是我这些年来关于调酒的一些笔记和技巧,是我自己总结的,有些东西还没来得及教给你,你拿着看吧。”

    叶知秋默默地接过笔记本抱在怀里,低着头不说话,半晌才问:“你离开是因为你男朋友的那件事吗?”

    夏墨时其实不太喜欢别人问她这些让她觉得隐私被冒犯的事,但也知道叶知秋无意冒犯。

    “其实早就在考虑辞职的事了,那件事只是触因。”

    “你还会回来看我们吗?”叶知秋抽抽鼻子,说到这个伤感的话题忍不住又挂上了两行泪。

    “有机会的话!”夏墨时好笑地看着她,递给她纸巾:“把眼泪擦擦,你这阵仗,整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

    可不就是生离了嘛?这话叶知秋不敢说出口,只好道:“师父,你不在,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以前她们做错了什么都有夏墨时替她们扛,出什么问题她都会出面解决,并且将技巧教给他们,再次遇到同样的问题时,会把事情交给他们锻炼他们。在夏墨时这里,他们的确学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

    现在却不行了,换了个人,责任也掉了个个儿,她们变成了替首席调酒师背锅的人,那着实不是一个坦荡的人,自己做错事只会将责任推到他们身上,偏他们人微言轻,常常不被相信。

    “什么事都要靠自己的,我不在,刚好你也有了锻炼的机会,好好加油,再练个两三年你也可以角逐首席了。”

    “真的吗?你不是在安慰我?”

    叶知秋听到自己竟能得到如此高的评价,眼睛顿时亮了。伯爵的首席调酒师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当上,综合要求忒高,只是单项技能突出根本就无法胜任。夏墨时在这个岗位上做得很好,几乎可以称作业界标杆,她离夏墨时还有很远很远的距离,她的估算是五年,夏墨时却告诉她只要两三年即可。

    “当然是真的,只要你勤加练习。你很有天赋,是我带过的所有新员工里学得最快也做得最好的。”

    “谢谢师父!”叶知秋喜不自胜。

    夏墨时看了眼渐渐多起来的客人:“你忙吧,我也得走了。”

    然后在叶知秋还来不及道别的时候起身走了。叶知秋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到嘴边的话被吞了回去,转过身,默默地擦去不舍的眼泪。

    迎面又遇上平时经常光顾酒吧的熟客,这些人看到她都笑着跟她打招呼,还问她这几天怎么不见人影。夏墨时说了辞职的事,熟客们看着她的眼神都透着惋惜和不舍,都扯着她要跟她叙旧。

    夏墨时好心情地一一回应,其实她的不舍里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些相熟的酒客。

    这两年来,他们不是朋友却也胜似朋友,彼此都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但过年过节,去了哪些地方带了什么特产回来,都会给对方送上一份,同时也分享自己的旅游见闻。他们都满足于这样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交友方式,哪怕知道对方要离开了,也从不刻意留下什么。他们相信,只要有缘一定还会再相见,届时再见,找一处地方,小酌一番,延续他们的友情,这才是最适合他们的方式。

    跟熟客们叙完旧,走出酒吧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出得酒吧一眼就看到停在对面的黑色越野车,龙泽西正坐在车里耐心地等着她。

    夏墨时加快了步伐,谁知走到路中央时,斜刺里竟冲出一个人来,把没有心理准备的夏墨时吓了一跳。坐在车里的龙泽西看到这样的一幕也立刻开了车门奔过来。

    “我原谅你了,我总是这么轻易就原谅你,哪怕你一直在欺骗我,一直辜负我。可我放不下你,我很爱你!”

    那突然冲出来的女人站定后一脸悲戚痴情地看着因条件反射跳开一步的夏墨时。

    夏墨时定睛一看,竟是个美人,长相上属于清纯美丽那一挂,只是看着她的眼神痴痴的。

    龙泽西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后护着,双眼瞪视着这突然跑出来的女人,质问道:“这位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那人并不理会他,眼神依旧痴痴地,找着夏墨时的身影:“你跟他在一起,为了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我,伤害我,我都认了,我原谅你,只要你别再这样消失,让我找不到你!”

    夏墨时和龙泽西听着她莫名其妙的疯言疯语,对视了一眼。

    你认识她吗?龙泽西用眼神询问。

    夏墨时在龙泽西询问的目光中摇摇头,从龙泽西的身后走出来,看着眼前这个视线一直追着她的女人,道:“小姐,你认错人了吧?”

    女人痴痴地看着她好一会儿,眼神渐渐清明,意识清明过来后,女人一脸无措地道歉:“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没关系!既然是个误会,那我们就先走了。”

    “嗯。真是不好意思,希望没有给你们造成困扰。”

    女人看着他们的眼神怯怯的,低头的一瞬间,嘴角挂着微微的笑意,那抹笑,转瞬即逝,让夏墨时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夏墨时微蹙着眉,挥掉心里那抹因为女人奇怪的笑而泛起的怪异感觉,冷淡着声音回道:“不会。”

    说罢,扯着龙泽西的衣袖离开了。

    “刚才怎么了?”龙泽西边替她系上安全带,边问着。

    印象里,这是第一次,夏墨时在面对一个陌生人时,表现出冷漠,这很反常。

    “说不清楚,就是看到她有种怪怪的感觉。”

    怪异的感觉吗?龙泽西看向那还站在原地的女人。

    女人的视线一直追着他们,确切的说是追着夏墨时。此时看到他看过来,扯唇一笑,眼神变得眷恋缠绵,视线定格在他们这处,却更像是透过他们看着某处虚空,末了,她转身便走,叫人一头雾水,以为自己错看了她的眼神。

    他突然也有了某种怪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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