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已成陌路
凌寒吃下了一粒早几个月前研制的药,原以为不会有机会用到此药,没想到今天还是用上了。
这是一种吃下就会令全身上下浮肿的药,同时也会令人改变身形与长相,不吃下解药,就算是亲生父母也是认不出。
就像现在,凌寒早已不复以前绝色的容貌与纤瘦的身形,现在倒有点像那些三四十岁的妇人,就连凌海天也是认不出。
凌寒怕佟瑾上门来找麻烦,最后还是决定带走青儿与红儿,几人全部吃了凌寒的药后,身体完全的发福。肖剑与凌寒扮作夫妻,青儿与红儿被打扮成嬷嬷的样子,凌浩因为年纪小,没敢让他吃药,肖剑不知在哪里找来一个人皮面俱往他脸上一戴,被扮成了一个小萝莉。
凌寒几人直接去了马房,肖剑早已准备好马车在那等着,他扶着凌寒坐上马车,凌寒却突然跳下马车,回头紧紧抱住凌海天:“爹,谢谢你”。
这个给了她家的温暖,一直包容着她的男人,她发誓,她一定还会回来,会承欢在他的膝下,让他安度晚年。
凌海天眼中一热,同样紧紧抱住她:“寒儿,保重,爹等你回来”。
凌寒点了点头,松开他。
马车缓缓驶出凌府,凌寒透过布帘望着那道迎立在风中的身影,眼泪无声的滴落。
“娘,如果不舍得外公,不如带他一起走吧”。凌浩用小手帮娘亲擦掉脸上的泪水,眼睛同时也望着布帘外的身影。
凌寒摇了摇头,京城她一定会回来,她不会让凌海天伤心,她就算是女儿身,也有那个本事撑起整个凌家。
青儿与红儿眼眸微红,她们自记事起就在凌府长大,对于她们来说凌府就是她们的家,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离开京城,心中百味杂陈,有着出远门的喜悦,也有着对京城的不舍,对未来的彷徨…..
马车一阵急刹,突然间停了下来,打乱了所有人的思绪,凌寒皱了皱眉。
“娘子,前面城门口在查车”。坐在车头的肖剑这一声娘子叫的倒是顺口,外人丝毫听不出一丝端倪,倒是青儿与红儿互看了一眼,这肖剑也忒大胆了吧。
凌寒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便闭目养起神来,既没在意肖剑的称呼,也没想到查车的事与她有关。
还好时间尚早,出城门的车并不多,一会儿就到了凌寒的这辆马车。
“停车,太子有令,出城门的人与车都要检查”。
“各位大哥,车上是我的娘子与孩子,还有俩个随行的嬷嬷,全是女人,我掀开布帘给你们过目”。肖剑跳下地,大方的掀起布帘让守城的官兵查看。
两个官兵推开肖剑,用长矛挑开布帘,见车内除了一个小女孩就是三个胖女人,与上头交待的人差别太大,便放下布帘,将长矛竖在地上,对肖剑挥了挥手:“走,下一辆”。
肖剑跳上马车,长鞭一挥,马车就向前冲去。
“等一下”。
一道充满冷酷的声音传来,车内车外的人皆是一愣,他怎么会在这?
马车因为他的一句话,再次被人拦住,来了个急刹车。
车内发出一声痛呼声,青儿的头刚好撞在车窗上,她痛的眼睛都红了。
布帘也在此时刚好被人掀开,一张熟悉的脸印入眼帘,佟瑾一身白袍立于车下,头发微乱,脸上有着稀疏的须根,眼眸微红,但这丝毫无损他的俊美,反而更添了一丝粗犷的美。
他一晚没睡,在城中的客栈中寻找了一晚,他料定她还没出城,却没想到她会回了凌府。
凌寒冷冷的望着眼前男子,谁又会想到曾经最亲近的人,而今却已成为陌路呢?
她曾试着去相信他,却最终也是得一身伤。
佟瑾望着车内身材肥胖的三人与一个小女孩,眸中划过一丝失望,掀着布帘的手一松,隔开了两人的视线。
“公子,如果没事的话,我们还要赶路”。肖剑声音微寒,就连车内的青儿与红儿也明显的感觉到他对佟瑾的怒意。
车内的四人虽然与凌寒她们几个有着天差地别的身形与外貌,但佟瑾刚刚掀开布帘时,似乎又闻到那股只有凌寒身上才有的体香与淡淡的药味,他生怕自己错过什么,再次伸手准备掀开布帘,却被肖剑拦住:“公子,你到底要查什么,不如一次说个清楚,我们也好配合你”。
肖剑语带嘲弄,脸上有着明显的敌意。
“叫她们都给我下车,我要检查这辆车有没有夹层?有没有偷藏我们要找的人”?
佟瑾指了指马车内,手一挥对那些官兵吩咐。
布帘被凌寒掀开,她抱着凌浩弯腰走出车门,对肖剑轻声说道:“相公,既然这位公子要看,就让他看吧,看完我们好赶路”。
凌寒的走近,佟瑾又闻到了那熟悉的味道,望着眼前男女,身体肥胖,却不知为何她那双眼眸却给他似曾相似的错觉,但他非常确定认识的人中没有这么胖的人。
凌寒眼眸清冷,垂下眼帘,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但是内心却似倒翻了五味瓶,心痛与愤怒同时充满了心胸,她想问,既然都已选择了不相信她,选择了舍弃她的生命来顾及他的颜面,又何苦还要痴缠不忘呢?
肖剑点了点头,抱过凌寒手里的凌浩,满脸防备的瞪着佟瑾,凌浩也狠狠的瞪着这个男人,就是他,差点害死了他的娘亲,他日他一定会回来,回来报这个仇。
青儿与红儿也跳下了马车,事实上马车内并无夹层。
凌寒的马车因为占据了整据个门口,后面的车辆越来越多,已排成了一条长龙。佟瑾无可奈何,再也找不到其他借口,只能答应放行。
青儿与红儿扶着凌寒上车,几人坐入车内,马车重新开始向前驶去。
马车越行越远,佟瑾有着一种非常不好预感,似乎凌寒离他越来越远,他的心就像被人一刀一刀的凌迟着,漫无边际的痛在胸口漫延。
凌寒趴在窗口,透过布帘望着仍站立在原处的佟瑾,胸口就像被人插进了一把钝器,一口银牙早已紧咬下唇,生怕自己痛哭失声。她绝不允许自己再回头,这种痛,伤一次是不小心,伤第二次是笨。
是她自己太笨,总以为自己与众不同,足以驾驭爱情之上。
“娘,你不要难过,你受过的苦,我一定会让他们偿还”。凌浩一双小双不停的帮凌寒擦去脸上的泪水。
凌寒抱紧怀中的凌浩,对上那双担忧的眼眸,强扯出一抹笑:“浩儿乖,爱情就像一场赌博,你娘赌输了,自然愿赌服输,不怨任何人”。
凌浩睁着那双大眼,似懂非懂,娘亲虽说不怨任何人,但任何伤过娘亲心的人,他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