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想自杀,去跳湖
本想再睡一会,房门却忽然被推开,之后,是几种杂乱的脚步声,还有浴汤倒进沐桶的声音。
她一直没有张开眼,是真的很疲惫,不仅是身体,还有那颗心。
直到进来送浴汤的人全部退出去,房门又被锁上,她才睁开眼,看着站在榻边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男人。
她笑了,笑得甜美:“果然还是你最疼我。”
“这时候你不是该好好哭一场么?”名楚垂眼看着她,看到她唇边那抹笑意,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不知道是怜惜,还是厌恶,抑或,都有。
“为什么要哭?”她眨眨眼,有点调皮:“哭有什么用?那里的痛又不会忽然消失。”
看他铁青着脸不说话,她撑了撑身子想要坐起来,可一动才发现那里真的痛得要命,一种,钻心的疼。
若璇不经意蹙起眉心,抬眼看着名楚,一脸委屈,也是一脸明媚:“名楚,你抱我去好不好?慕寒把我做坏了,那里坏掉了,我爬不起里,好疼。”
她唇角是委屈的下垂弧度,可眼底却有着笑意,还有一丝小女人的姿态。
名楚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慕寒作的孽,要我来收拾!”温润的风度不知不觉被抛弃,他低咒了一声,一把掀开被子,弯身把她抱了起来。
“既然要我抱,就别给我摆出这副羞涩的模样!”
若璇慌忙摇头,浅笑:“不羞,又不是第一次让你看。”
名楚不再说话,把她抱到屏风后,放进沐桶里。
温热的浴汤把她整个人包裹了起来,那里依然痛得很,可身子却渐渐暖和了起来。
才发现,原来刚才好冷,在这样的夏末秋初,浑身冰冷。
她靠在沐桶边缘,舒服地叹息了一声。
袅袅水雾生起,熏得她苍白的脸颊渐渐涨红起来,也熏得她眼底泛酸泛涩,顿生一阵湿意。
原来她还是有眼泪的。
为了不让名楚看到,她低头把整个人埋入了浴汤里,可刚埋进去才忽然惊觉自己连潜水都不会,呼吸一乱,一不小心呛进几口浴汤,呛得她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浴汤淹不死人,想自杀,去跳湖。”头顶上方,名楚冰冷中透着一丝不悦的声音传来。
若璇窘迫地抹掉脸上不知是水还是泪的东西,抬眼看他,好不容易才平顺了呼吸:“还想……好好活下去,咳咳……”
“想活就快点收拾好,去看看晚宴准备得如何。”他转身往屏风外头走去,身后,丢下几句不咸不淡的话语:“慕寒不保你的时候,最好别把太后也得罪了。”
她心里慌了慌,手忙脚乱地把自己收拾了起来。
他的话虽然有点残忍,却是没错。
慕寒不保她的时候,只能自保,太后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洗了身子也洗了头,本想再穿回屏风上那一套被弄脏掉的衣服,外头的名楚却忽然道:“榻上有干净的衣裳。”
她微微怔了一下,敢情他在屏风外还能清楚看到她在里头的一举一动么。
深吸了一口气,把用来擦干身子的毛巾随意丢在屏风上,她赤着脚,赤着身子,一步一步走出屏风。
榻上确实放着一套新的衣裳,她连头都不敢抬一下,迅速走到榻边,抓起衣裳往自己身上套去。
还好泡了个热水澡之后,那里不再像刚才那么疼了。
也还好,名楚只是一直看着她,并没有做出其他不轨的举动。
或者说,以他对她的厌恶,他也不屑于对她做什么。
一套衣服穿回到身上后,若璇回身看着名楚,轻声问:“这里……有没有镜子?”
名楚指了指一旁的矮几:“自己找找。”
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地方,有没有那种神奇的东西,他不知道。
不过,大抵是不会有的。
果然若璇在矮几上寻找了半天,又把一旁的矮柜中每个抽屉都翻开找了一遍,只找到一把木梳子,镜子连半个影子都看不到。
她吁了一口气,看着名楚:“这是什么地方?”
“慕寒在宫里的住处。”
一个侯爷,居然在宫里还有住处,这倒是有点出乎若璇的意料。
不过,横看竖看这里都感觉不到这里有半点适合人居住的味道,连个衣柜都没有,一室空荡荡的,名贵的东西不少,人性化的却没有半点影踪。
“他不常在这里待着。”不给她太多发呆的时候,名楚凭空抓过屏风上的毛巾,淡言道:“过来,我给你理理头发。”
若璇没说话,听话地走到他跟前,蹲了下去。
名楚拿起毛巾给她把一头湿发一下一下拭擦。
蹲得累了,她便趴在他腿上,开头只是轻轻趴着借点力,不见他有任何拒绝的意思,她慢慢的便在地上跪坐了下去,整个身子趴在他腿上,舒舒服服地闭上眼,接受他的伺候。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睁开眼眸,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某一点,轻声道:“慕寒不要我了,名楚,以后……以后我跟着你好不好?”
就算名楚讨厌她,至少,他不会像慕寒那样折磨她,他对她,表面上还是不差的。
名楚放下毛巾,拿起梳子一下一下给她梳理着柔顺的青丝。“为什么不选择皇甫烨?他应该对你更感兴趣些。”
“那是从前的时候。”经过了今日之后,她看得出,皇甫烨看她也很不爽。
“现在也一样。”他依然一丝不苟地为她梳理长发,动作轻柔,不想弄疼她:“做他的伴侣,他应该不介意。”
若璇心中叹喟。
烨皇子或许是不介意,可她介意啊。
他忽然放下手里的梳子,把她一下提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目光从她脸上一寸一寸滑落,扫过她展露出来的雪白颈脖,上面,居然没有任何被男人爱过的痕迹。
“慕寒不是对你还算不错么?至少,没有让你难堪。”
她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今晚还有宴会,她还要演出,慕寒没有在她脖子上留下任何印记,这算是对她不错了是不是?
她想笑,事实上她也笑了,笑得很甜美:“他不屑于碰我,除了那地方。”
名楚的眸光顿时黯了下去:“你想勾起我的同情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