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婆婆的婆婆
再说洛老夫人眼见洛天扶着颤颤巍巍的司马宜清离去，想到孙儿转身时那憎恶的眼神，更加来气。.她朝洛夫人说道，“天儿太不像话了！自从娶了那女子，简直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洛夫人其实对司马宜清是很满意的，如果她不是因为曾经有指腹为婚的婚约，她觉得也就只有司马宜清这样的女子才值得洛天动心。但奈何婆婆对这孙媳千般不顺眼，她做儿媳妇的也不好逆了婆婆，只得不发表意见的听她抱怨，还要违心地应和两句，“您说的对。”
总算这早间谈话结束了，洛夫人出门时，轻声叮嘱了贴身丫鬟环儿去库房里拿了那只珍藏的灵芝送去给少奶奶，领走还特别交代了句，“好好把东西包严实咯，还有交代库房管事的，不要告诉别人。”
“是。”环儿应了，便快步离去。环儿是个机灵丫头，做事稳沉，洛夫人也曾想将这丫头给洛天做偏房，但看两人在一起怎么看都不怎么配，于是也就打消了这念头。只待她到了年龄，就给她再找好人家。
环儿从库房将东西取出，扎扎实实包好了才出门，对管事地也交代了一番后就疾步朝洛天的院子走去。路上碰上了二姨奶奶，赶忙弯身行礼。
二姨奶奶见她手中拿了东西，就问：“这手上拿的是什么？”
“回二姨奶奶的话，这是夫人让奴婢去拿的，是什么奴婢也不清楚。”环儿恭敬回话，言语天真，似真不知道是什么。
“哦。”二姨奶奶点了点头，又打量了环儿一番，说，“你这丫头模样倒是愈发水灵了，不知道姐姐是否有意要许你给大少爷做偏房呢？”
“二姨奶奶说笑了，奴婢这拙样儿哪入得了少爷的眼呀。.”环儿轻笑回答，她自己在府外有意中人，这也是大夫人知道的。所以才这样放心让她为少爷少奶奶做事。
“这嘴儿倒是伶俐，好了，你去送东西吧。”二姨奶奶也就随口说说，见这丫头没什么在意的，也就懒得开玩笑了。不过见这小丫头片子清心寡欲的样子，倒有些赞许。
环儿别过二姨奶奶，小心地绕了一圈才再往这边来，二姨奶奶是洛无双的亲娘，人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洛无双聪慧机敏，二姨奶奶自然是也是厉害的。环儿处事小心，所以不得不防。
进了院子，经丫鬟传话，环儿总算见到少爷少奶奶了，此事少爷正在为少奶奶念诗，哄她开心，环儿一直在场自然知道洛老夫人那话说的刺人心，看到少爷这般好的待少奶奶先是羡慕而后又有些欣慰。只要有自己的男人心疼着，再苦也是心甘情愿啊。
“环儿来了，快坐。”司马宜清也不是第一次见到环儿了，她进门以来。洛夫人让环儿送来不少东西，心知婆婆也是对自己好的，只是碍于奶奶的面子不好正面来找自己，心里虽然有些遗憾，但终究还是高兴的。
“不了不了，方才耽搁了些时间，送了东西得快些回去复命。这是灵芝，大夫人说少奶奶如今正是最需要滋补的时候，特地让奴婢拿来送您的。”环儿灵巧回答，将东西呈到了司马宜清面前，小心打开。
司马宜清睹见那灵芝大小，一看就知是极其珍贵的药材，她身旁洛天见了，也是吃惊。这药材可是当初父亲收藏的，交给母亲保管。如今将这个给了司马宜清，也就意味着她肯定了这个儿媳妇。心里高兴，便对环儿道，“你回去跟大夫人说，我待会儿去给她请安。”
“夫人就知道少爷会这么说，她说少奶奶有孕，做丈夫的该留在身边好好照顾，您就今晚就别去了，改明有空去就可以了。.”环儿复述道，又补充一句，“听夫人以前说过，夫人怀少爷时候，老爷也是这样伴着的。”
洛天心内一暖，今日在洛老夫人置的气顿消了大半，便说，“你去回了夫人，就说为人子女当以孝先，我去跟她说几句话就回来陪少奶奶的。”
“是。那奴婢先下去了。”环儿点头，行了一礼就退下了。
屋内又只余下洛天与司马宜清二人，旁人走了，司马宜清眉间又笼上了愁云，洛天见了心疼不已，抱了她柔声安抚道，“清儿，会好起来的，等孩子生下来奶奶气消了了，就都好了。”
“嗯。”司马宜清低声应着，却还是无法放下，她反握着洛天的手，忽然说道，“夫君，我想回山上。”
洛天身体一震，担心道，“清儿，我知道这院子你待着心里难过，可是你一个人在山上，叫我怎么放心？而且，现在你又有了孩子，万一出了什么状况，山上连大夫都难找。”
“可是——”司马宜清垂目，说不出的难受，如果她像其他女子一样是在所有人的祝福中嫁进门，洛天起码还能送她回娘家安养，可她不是……家中父母认为她这样出嫁是为家中蒙羞，碍于名声不好站出来说什么，而她的小妹总认为是她抢了自己的心上人，自她出嫁后，看都没有来看过她。如今仿佛她孤零零一个人了……
洛天看着司马宜清这样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想着清儿应该只是需要找个地方散心，思来想去，眼中一亮，道，“清儿，你可还记得莫姑娘？”
“莫姑娘，是莫小白？”司马宜清想了想，那个机灵古怪的女孩顿时浮现在了脑海，那样特别的女孩的确叫人难以忘记。
“嗯。她近日回了帝都，她与我算是故交，我带你去她那里走走，跟她说说话你就心情更好些了。她在洛桑有一个小女儿，去年正月初一生的。”洛天微笑说着，想到有莫小白的疏导，清儿该会开心些。
“她与萧公子成亲了？”司马宜清想来想去，莫小白孩子的爹只能是萧云尘，因为她没有见过莫小白与其他男子亲密出现过。
“不是的。”洛天摇头，低头附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司马宜清吃惊看他。
“嗯，把你放在她那儿，我敢肯定奶奶不该多话，她既然来了北冥，相信皇上很快会招她回去的……至于用什么方法我就不知道。新帝登基以来一直没有立后，想必那位置是特意为她而留的。”洛天小声说着，这算是国家机密，他也只能对司马宜清这样说了。
两人又絮絮叨叨说几句，洛天便去洛夫人那边请安去了。洛家阴霾满布，除了司马宜清的事情还因为那镇宅之宝——群芳并盛失窃。洛天不以为然，既然是被高手窃走，那找回来的机率极小，而且他怀疑这东西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士偷得。那个怀疑对象也不是他能对付的了的，还是再寻一个新的镇宅之宝比较实际。
次日，当洛天将司马宜清带到莫家大院的时候，便有些后悔了，这莫小白的宅子跟个破落户似的，简直就像多年无人出入。他转身要走，司马宜清却拉着他，说，“夫君，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唉，也好。”洛天无奈点头，他也知道莫小白逃税的事情，可如今真见这冷冷清清的大院子，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莫小白还真做的出来。
还好进入到里面后，屋内的陈设结构看来还是很考究，只是装饰的器物少了些，而在转过大厅进入后院时，正见一个有着绝色姿容的少年坐在葡萄架下抚琴，而莫小白懒洋洋地摊在躺椅上摇啊摇的正闭目养神。
“小白，你倒是会享受。”洛天走过去敲了莫小白的额头，后者马上跳起来炸毛。
“喂喂！人家正跟周公讨论生意呢！”莫小白一蹦而起，就要抓起洛天领子拼命，见到司马宜清立在一旁，就赶紧收敛起来，笑眯眯地客客气气地说道，“这不是司马小姐吗？还记得我吗？”
“记得。莫姑娘还是那样有趣。”司马宜清柔声应着。
“嘿嘿，让你见笑了，你们难得来一趟，来坐坐。”莫小白说着就领着他们往石桌那边走去。看到洛天亲手给司马宜清扑了软垫，才让她坐下，很是羡慕，笑着说道，“洛天原来你这么会心疼老婆。”
那小两口一听，齐齐笑了，幸福之感洋溢而出。莫小白瞧着总觉心内空空的，侧首看向兰子君，他依在那里尽职地抚琴，莫小白跟他说过一次，下午时想听听他弹琴，他就每天都准时抱着琴坐在她面前弹，一天换好几首，听着倒也还不错。有丝竹之悦耳，美人直养目。何乐而不为呢？只是，每当闭目思考，总觉少了些什么。
“小白，我想让清儿在你这里住上些时日，不知是否方便？”洛天用很正常地语调来征求莫小白的意见。
她本是想拒绝的，孕妇可是“国宝”级的，稍有差错就会出现意外。但想到往日里洛天对她的照顾，又思及昨天在洛家所见，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洛天很体贴地在出门时偷偷奉上一千两银子，算作伙食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