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救张玉清
他点头应道:“不错,就是它了,阿璃真是聪明。”
原来这玉冠上的黑曜石真就是稀世珍宝黑晶玉。“哪里,你才聪明,竟然把它镶嵌在这玉冠上,任别人再怎么找它始终都在你身上呢,这世间有几人能想到用这种办法来保存它。”
“多谢王妃夸奖,寻常人自然不知他们想尽办法要得到的竟是在我这发上的玉冠中,这颗黑曜石上面要滴上人的血液它才会蜕变,变成尊贵的黑晶玉,发出晶莹剔透的浑润光泽,也许它也是嗜血的吧,但若要和十五年前的凤蓝玉相比,那凤蓝玉它饮过的血远远胜过黑晶玉的百倍之多。”
清舞带着几分得意,轻笑道:"没想到爹要的竟然是爹天天见到的呢。"她觉得很畅怀,活该慕容赫找不着。
“这便叫做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已是深更,两人皆已睡下。床榻上的她被他拥在怀里正做着一个梦。
梦里,她梦见了霆野说的凤蓝玉,她看见一只凤凰,飞在她面前,拍着翅膀啼声鸣叫,那凤凰的眼圈里竟是一块蓝色的玉,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它的眼睛,好美,美得剔透,美得神秘。
忽然凤凰的周身散发出一圈蓝色的光芒,一种忧伤自它身上蔓延而出,不久它的眼眶便流下了蓝色的眼泪,像是为情所伤的泪水。
蓝色的泪顺着凤凰的羽毛慢慢流下,滴在了地上。
朝夕万变,这滴蓝色的泪水落在地上却成了一片汪洋的血水,她不禁想那是什么,是恨么?血水渐渐汇成了一片海,诡异的气息弥漫而出,脑中顿时想起轩辕霆野说过的话:凤蓝玉是嗜血的。清舞心中五味杂陈,说不出滋味,她想要伸手抚摸那只凤凰,可是一伸手它便消失了,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梦。
慕容府
夜色深深,到处一片静谧幽暗。整座京都的皇城中,只有丞相府的灯火还在跳跃阑珊着。
一位身着紫色罗裙的妇女正站在灯前,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小剪刀,正随意剪着灯芯,安静的屋内响起烛火的噼啪哧气声。
“据密探报,少爷们回京都了。”这人便是慕容府里的三夫人龚玉珍。
慕容赫一身青色长衫,站在窗前看着如此的夜色不知在想着什么,他缓缓道:“此事你如何看?”
女子将剪刀放置一旁的矮几上,转过身来到慕容赫的身边,将自己的见解分析说了出来:“妾身认为父子感情还是最为重要,虽然他们不是我亲生的,但是那边的人将来会用到他们,清海你一向疼爱器重,总不能因为张玉清给离间的父子感情吧,而且二少爷也回来了,若是知道你如此他也许会恨你的,毕竟……该放手的还是要放,至于那黑晶玉再另做打算,就不相信我们得不到它。”
慕容赫没有看她,一手捋着青须,一手拂过窗缘,他道:“他们回来自然是要救走玉清的。”
“给她下蛊吧。”龚玉珍毫不留情的说着,全然不像平日里温文婉约的女子,而后又道:“这样会省下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事就交给你做吧。”他双手一拉,将窗柩合上,是该结束了。
翌日,阳光随风笼下,西林阁里三男一女正密密商议一件事。
“我想今晚就行动,各位觉得如何?”清海征询着大家的意见。
“甚好。”轩辕霆野应道。
深夜,两个黑影飞进丞相府邸,这个慕容府对于他们兄弟二人再熟悉不过。很快便到了张玉清的所在点,窗纸用手一拈,将迷香轻轻一吹,屋内张玉清缓缓阖目,慢慢的也同府里的其他人一般睡下。
两人动作迅速,敏捷如飞,很快清海便将熟睡的张玉清抱起,跳出了慕容府,这里已经不是他的家了。剩下的清雷则是放火,将这房间烧毁。
大火扑灭的时候已是第二日,大夫人张玉清的尸体任谁都找不到,府里的丫鬟和下人们都说她已经被烧成灰烬了,烧得连尸骨都不剩。
接下来几日清海、清雷、清舞以及几个嫁出去的姐妹都被召回了慕容府,张玉清虽没有尸骨,但慕容赫依然风光的给她办了场丧礼,民间百姓皆认为慕容丞相实乃痴情之人,无不感涕万分。三人心下却早已明白慕容赫只是在做戏而已,既然演戏便要演的足,几人皆是抱头痛哭。
令清舞非常意外的是慕容赫这次没有单独召见清舞,出乎意料般的没有再对清舞用什么过激的惩罚,仿佛又回到了集慈爱于一生的暮年老者。
张玉清自从醒来后便一直都待在霆王府里。可是不知道为何今日张玉清的脾气变得异常暴躁,经常摔东西,不许任何侍女靠近,神情皆处于模糊阶段,甚至有时候辨不得清舞她们,清舞也看不出是什么病,霆王府里的太医全都一一瞧过,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滚,你们都滚……我不喝,你们都想害死我……”言罢,一只汤匙狠狠的摔了出去,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碎开。
清舞进来时便瞧见这样情况。
“娘……”清舞轻声叫了声,并用眼神示意丫鬟们将地上的碎瓷拾净而后退去。
待屋里安静后,清舞端起自己刚刚熬的安神药,坐在张玉清的身旁,“娘,我是清舞呢,这药是安神的,没有毒不会有事的。”她将药微微捋了捋,盛在汤匙上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的声音如同清灵的山泉,缓缓流进张玉清的心尖,她突然安静的配合着将药喝尽,眼角却在不知不觉间落下泪来。
清舞拿起帕子为她试泪,心下难过,想着自己刚刚穿越而来时见到她的情形,那时她一身青衫罗裙,气质如鸿,好看至极,见到自己醒来,兴奋不已。说起来自己和轩辕霆野的相遇全是因为她拉着自己去天陵山祈福。清舞在慕容府的日子虽短,但她给清舞的疼爱却是真真实实存在过的。
如今她全然不复之前的端庄秀美,此刻的她双眸失色,神情颓废,脸上光华尽褪,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这一切全败慕容赫所赐,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子,那个在外人面前对她百般宠爱的男子,那个封他为正室的男子。
慕容赫给了她应有的身份地位,给了她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却在背后给了她永远无法原谅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