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病情恶化 ［②］
更不乐观了。
“煦阳，这不怪你！”煦峰拍了拍他的肩膀，心情同样沉重。
“是我错。”他坚持，他不是一个好儿子，看着里头毫无生气的爸爸，两脚有些发软。
煦峰伸手扶住他，两人就那样并排站着，似乎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等到他们两腿发麻，冷爸爸的主治医生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脸色疑重的从里面走出来，语气沉甸甸的对两兄弟道：“冷太太似乎已经崩溃了，我只能告诉你们，你们要趁早做个准备，病人目前的状态不容乐观，他脑里的肿瘤由于是恶性的，扩散的很快，恐怕不久就会压迫到视觉神经，有失明的可能。现在目前是基本稳住了，可是情况已经很危险了，希望你们心里有个准备。”
煦阳当时就骂了起来：“做什么准备！我爸爸不会有事的，你一定要救他，不管多少钱，我都愿意给。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要你们赔命！”
煦峰捂住了他的嘴巴：“煦阳不要冲动，医生那我爸爸还有没有救？”
主治医生叹了一口气道：“我能理解二少爷此刻的心情，可是有些事情，还是提前做个心理准备的好，当然我们会尽力救治的。”
煦峰也不由沮丧起来：“我知道的，你们一定要尽力，如果国内的设施不行，可以送国外，只要有希望。”
“其实做手术的希望比较大，只是病人一直不让我告诉你们，但到了现在我不能不说了。”主治医生说道，其实冷爸爸的病情，冷爸爸自己知道，但他不想做手术。
冷煦阳似乎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一把抓住主治医生的衣领：“那就赶快做手术啊！”
主治医生叹了口气，有些为难的道：“可是这个手术的成功率不高。”
“多少！？”。
“因为肿瘤扩散范围比较大，一般只有百分之五十。而且这个手术目前国内把握不大，只能到百分之三十五，法国威克医院的西伦博士对这个手术的把握应该是最大的，能达到百分之四十。”主治医生很专业的分析道，他们之前有特意针对冷爸爸的情况做过讨论。
听到这个数字，煦阳心如刀割，他当然知道万一失败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他不敢问，煦峰却只能问：“失败会如何？”
“可能当场死亡也可能使病情更加严重。”这是用生命去赌博！
“不行！”冷煦阳叫了起来！这太可怕了！他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
煦峰强忍着悲伤抬起头来，对医生道：“帮我联系那位医生，我想和他们的专家谈一谈。最好能过来，不行的话，我们送我爸去法国。”
“我不同意！大哥，不可以的！”煦阳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他和家里人都不能失去爸爸。
“医生，照我说的去做。”
医生点了下头，离开了。煦阳却坚持不肯：“不行！不能让爸爸做手术，我害怕！就像是当年我不允许医生为你截肢一样！”
“煦阳，成熟些，那位医生我有帮爸爸联系过，但他说他不擅长治疗这类的病。”
“那就找更好的医生，我重金悬赏，找国内最好的中医。”
“可是爸爸没什么时间可以耽误了！”煦峰劝他。
“我不会让我爸爸上手术台的，我不允许他有万一，他是我爸爸啊！也是你爸爸！”煦阳哭的稀里哗啦，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崩塌了下来，他以后再也不恨爸爸了！他也原谅爸爸！
“煦阳你要往好的想，也许爸爸的手术会成功，爸爸的身体以前还是不错的。”
煦阳非常顽固：“不行！”
冷妈妈从里头走出来时，正好听到了他们两的争吵：“我同意给你们的爸爸做手术！”
“妈，为什么？”煦阳很不理解。
“因为和想和你爸爸白头偕老。”所以他一定不可以有事，如果不做手术，冷爸爸可能活不过一年了。
冷爸爸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他们全家人都来了，包括冷爷爷和晓白，还有晓白抱在手里的维维。
冷爸爸醒来后，冷妈妈叫来了医生，医生在冷爸爸的强烈要求下，让他转出了ICU，转回了原来的病房，面色看起来还十分的苍白，人似乎更加苍老了。
煦阳主动走过去和他说话：“爸爸，你好一些没有？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吃不下。”他哪里有胃口。
“爸，我已经让医生帮忙联系法国的专家，还是做个手术吧！”
冷爸爸没有回答，只问：“如果不做手术，我还有多少日子？”
“一年。”这还是保守估计。
冷爸爸更加沉默了，过了很久，他问家人们：“你们赞成我做手术吗？”
冷妈妈和煦峰点头：“赞成，这是最后的希望。”
晓白也点头：“我也赞成，我们希望您能健康起来，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冷煦阳持反对票：“我不赞成，我相信一定会找到更安全的治疗办法。就像大哥的腿一样，如果当初截肢，就什么希望也没有了。”
冷爷爷持中立票：“儿子，你这么大的人了，自己拿主意吧！”
冷爸爸想了想说：“那就做手术吧！过完年再做，我还想好好过个年。”
“可是爸爸……”煦阳不同意。
冷爸爸打断他的话：“我还没有看到你结婚生子，怎么舍得就这样离开，我还没有和你妈妈白头偕老，怎么舍得弃他而去，如果只有这一种办法，那就试试吧！煦阳你要是阻拦的话，现在把老婆儿子找来给我看！”
煦阳顿时不做声了。
冷爸爸看着默默垂泪的冷妈妈，一字一顿的道：“别哭，我只是不小心滑到了。”
冷妈妈伸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指，点了点头：“我不哭，我们都要勇敢！吃点东西吧！”
冷爸爸这才勉强的吃了一点流食，很快又再次睡去，冷妈妈握着他的手，连哭泣也不敢了，怕吵到浅眠的他。
夜已经深了，冷妈妈看了一下时间，对他们道：“你们也随便吃点东西吧！让看护去热一下，今天算是挺过去了。”
大家没有觉得轻松，反而觉得好沉重。
饭菜摆上来时，大家都没吃什么，实在没有胃口，冷妈妈劝着他们吃，自己却一点也没有吃，她这辈子从没有这么害怕过，如今想起刚才那一幕，还是惊魂未定。
在这样的气氛下，就连维维似乎也没有吃尽兴，只吃了小半碗稀饭。
煦峰和法国专家取得联系后，得知要配型，和煦阳一起去做了配型，煦峰配型成功。
冷爸爸第二天好了一些，晓白抱来了维维想让他开心些。
冷爸爸看着孙子，微微扯了扯嘴角，这才吃了一小碗面条。
时间在这个病房里，显得尤为珍贵，冷爸爸十分珍惜和家人相处的每一刻，只要家人在，他都尽量不让自己睡着。
以前最讨厌的那些药丸，现在到了时间，他自己喊着要吃，因为他真的不想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他舍不得，有太多太多的眷恋，有太多太多还没完成的心愿，他不甘心！
看他这样沮丧，煦峰对手术的事情尤为上心，听专家说，现在最新的治疗手法是移植干细胞，煦峰开出了包机接送和双倍薪酬的条件，专家表示愿意过来中国为冷爸爸做手术，时间就定在年初二。
大年三十的时候，冷家两兄弟一大早去医院接了冷爸爸回家，晓白和冷妈妈在家里布置，势必要有过年的气氛。
车子开进院里，冷爸爸下车时，踩着地上厚厚的积雪，一脚深一脚浅。
门的两边，都贴上了对联，门上贴着剪纸窗花，看着挺有过年的气氛。
一进屋就见屋里的花瓶里插着一些很漂亮的鲜花，晓白和冷妈妈正坐在桌前擀饺皮，冷妈妈对他们道：“都过来帮忙吧！今天吃饺子。”
冷爸爸身体不好，负责拌馅、煦阳负责剁馅、晓白和冷妈妈负责擀皮，煦峰和冷爷爷负责包饺子。
因为人多气氛热闹，冷爸爸的脸色看起来好了许多似的。
晚上吃了几个饺子，这对现在的冷爸爸而言已经是极限了，他中午才吃了几口饭，还吐了一些。
饭后，由于冷爸爸不能喝茶，全家一起陪他喝果汁。
吃晚饭，一家人围在一起看春节晚会，看了一会，大家催他上楼休息，冷爸爸想守岁，可到了十点多的样子，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做手术那天，一大早大家陪着他去了医院，接下来的一个上午都很顺利，专家说冷爸爸目前的状态合适做手术，其他的一切也早已准备妥当。
煦峰提前一会进去抽了一些干细胞，晓白陪着他进去的，却不敢看，始终有些不忍，闭着眼睛，却抓着他的手。
之后，冷爸爸被推入手术室时，大家都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