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神机妙算
余安宝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抬起空出来的那只手在挟光洁的额头上轻弹一下,“臭丫头,你的脚崴了,我要先帮你把脚放到合适的位置好给你上冷敷啊!”
挟的脸颊顿时滚烫得厉害,她赶紧松开了握着余安宝大掌的手,并语气和缓地向他道歉,“对不起啦,我还以为你要占我便宜呢!”
“我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挟还顺带为自己刚才错怪了余安宝做辩解,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他昨天在Malibu海滩夺走她初吻的情景。
余安宝对着挟一脸不屑,“拜托,我就算要占女生的便宜,我也不会选你这种瘦成纸的小丫头好不好?没料还硌得慌!”
挟受不了余安宝对她一番冷嘲热讽,她恼羞成怒,抡起拳头就挥向余安宝,“臭色狼,我让你胡说八道!”
“臭丫头,”挟小小的拳头被余安宝宽厚的大掌不盈一握,他故意靠近气呼呼的挟,很近很近,眼看他的鼻尖就要贴上挟的,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你还有心思打我呢,看来你的脚伤得还是不严重,要不我干脆把你撂这儿,你好自为之吧?”
挟奋力推开余安宝,她怒指着他,“你滚!谁让你逞英雄了?你这是在帮我吗?你分明是在数落我!”
余安宝没想到自己玩笑开大了,竟然惹得挟火冒三丈,有些惭愧的他战战兢兢地拽拽挟的衣角,“我是在和你说笑而已,干嘛那么认真。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吗?别生气了,您消消气。”
“滚开,谁要你管!”挟挣脱开余安宝拽着她衣角的手,心中倍感委屈。
本来她是自信满满地代替陆慕云来参加舞会的,结果偏偏不走运,遇上了“臭色狼”这个冤家。
这不,舞还没跳呢,她自己就先摔了个四脚朝天,在众人面前出尽了洋相。她已经够难过的了,“臭色狼”不但不体谅她,还变本加厉地在她面前讽刺挖苦她。
从今以后,挟算是明白了,只要一碰见“臭色狼”,她准倒霉。
余安宝不忍挟因疼痛而受罪,他好声好气地劝说她:“我可以从你面前消失,不过你也得等把你送去医院让医生给你看一下才行吧?”
挟沉思了数秒,即使她认为余安宝说得有道理,她也不愿看向余安宝,气头上的她只是侧着头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
余安宝知道挟是在默认他的建议,他为挟上上冷敷后便抓紧时间抱着她去了附近的一家医院。
医生为挟做了详细的检查,随后给她开了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并嘱咐挟近期不要随便活动她那只受伤的脚。
取来药,向医生道完谢,挟见余安宝又准备抱起她,她连忙不好意思地伸出手阻拦,“我感觉我的脚不是那么痛了,我自己可以下地走路的。”
挟心里有数,即使余安宝再怎么健壮,毕竟抱着她这个几十斤重的大人来来回回走这么远的距离,他的胳膊也会吃不消的。
余安宝不苟言笑,他似是责怪她的口吻,“你刚才没听医生嘱咐你么,近期你不能随便活动,你还想下地走路?你若想你的脚康复得快些,这个时候你就别逞强!”话一说完,容不得挟反抗,他动作麻利地抱起挟,大步流星地朝医院门外走去。
被余安宝牢牢抱在怀里的挟一路上安安静静,一直困惑地盯着余安宝冷峻的面容,他异常严肃的态度令挟感到莫名其妙,心中不禁升起疑问,“是我崴伤脚,又不是他,臭色狼怎么看起来比我还紧张?”
夜色已深,繁华的洛杉矶城灯火辉煌,璀璨与迷离交相辉映,清晰又朦胧的梦幻美。
坐在后车座上的挟抬手看了一下腕表显示的时间,她猛地记起了什么,不由大叫一声:“糟了!”
正在平稳驾驶的余安宝被挟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惊得差点失去控制,他还以为挟受伤的脚部出现了新的问题,他下意识地直接让车子来了个转弯大急刹。
幸好车子性能好,又有安全带保护,两人除了因惯性来回弹了一下,其他一切安然无恙。
挟被刚才那惊险的一幕吓得脸色铁青,对着余安宝就是一顿斥责:“臭色狼你疯了吗,大晚上的你载着我玩赛车呀你,不要命了!”
当余安宝回过头来一看,原来挟刚才是在对着腕表惊叫,他简直哭笑不得,“喂,臭丫头,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昂!是你在后面没来由地大吼大叫,胡乱吓唬人的好不好!我一听你说糟了,我还以为你的脚出什么问题了呢!”
“我说糟了,是因为我看腕表显示已经九点钟,我忘了告诉慕云不用去接我,她现在一定在别墅外面等我!”挟连忙向余安宝解释。
“大姐,我已经提前打电话告诉陆慕云不用去别墅接你了。”余安宝不耐烦地告诉挟。
“什么?”挟满是惊讶,“你给慕云打过电话?你怎么知道慕云会来接我?”
余安宝故意对挟卖起关子,“因为我余安宝有个本领。”
挟还很认真地问他:“什么本领?”
余安宝狡黠一笑,“神机妙算。”
“吹吧你!”挟才不相信他的鬼话。
“跟你开玩笑了,”余安宝如实告诉挟,“其实是我当时站在窗前,然后碰巧看到你坐着慕云从陆伯父那里借来的那辆跑车来参加舞会,所以我才料到舞会结束后慕云会来接你。”
只见余安宝撑起下颌,他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此刻和他昨天见到的那个形象完全不一样的挟,“没想到你这个瘦巴巴的小丫头打扮起来还是令人惊艳,不愧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装。”
“我瘦我愿意,要你管!”挟鄙视地瞟了一眼余安宝,随之又满脸诚意地望向他,“臭色狼,虽然我依旧很讨厌你,但今天我还是要谢谢你送我去医院,现在又送我回公寓。”
余安宝重新发动车子,明亮的凤眸注视着前方,“喂,我拜托你不要总是臭色狼,臭色狼的喊我,好不好?”他一边稳稳开着车,一边似是在委屈地向挟抱怨,“还说要谢谢我呢,你若是真要感谢我,那你就唤我的姓名,叫我余安宝,OK?”
挟忍俊不禁的同时赶紧纠正道:“好,那我翁挟谢谢你,余安宝同学。”
“我下学期就要毕业了,你应该喊我学哥才对。”余安宝得寸进尺。
“行,学哥说啥就是啥,谢谢学哥对挟的救命之恩,我这样说可以了吧?”考虑到余安宝有恩于她,挟不再同余安宝计较。
“这还差不多。”余安宝露出满意的笑容。皎洁的月光里,那张清冷的容颜因唇边勾起的迷人弧度而变得柔和了许多,甚至清晰得愈发俊美,仿佛浩瀚的星空下,茫茫大漠中涌起的一泓蓝色月牙泉,如玉如镜,风儿轻轻吹过水面,绽开的是一朵朵温暖的涟漪花。
“没想到这这家伙长得还挺好看的呢!”也许是少了对余安宝的厌恶感,挟不禁暗自赞叹起余安宝的美貌。
“嗤!”又是一阵急刹,猝不及防的挟被晃得不轻。
“余安宝,你又怎么了?”挟不满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