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过去的噩梦

    可是，她听靳斯理的，比大哥还要多呢。

    还有，只有在搞不定靳斯理的时候，才会去找大哥，亦或是，当靳斯理遇到了困难时，也会去找大哥帮忙。

    关静川一想起自己的这个妹妹，除了头疼之外，心底满满的都是暖意。

    没办法，谁让她是自己的妹妹呢。

    关静川刚刚从苏黎世回来，竟然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外面住酒店，虽说他现在已经年龄大了，中国也没有那种孩子长大了就不好和父母再住在一起的陋习，而是游子归家，最高兴的就是父母了。

    可是关静川却没有回去。

    这不，关父派关静山来接他来了。

    关静山也是好不容易就从医院里请了一天的假，结果这小半天已经花费在了去找关静川的身上。

    经过三年的在外打拼，关静川的性子已经比在国内的时候收敛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的咄咄逼人，凌厉无他。而是越发的内敛起来了，变得更加沉稳。

    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坏。

    关静川这次回来，本来就是带走关晓凝的，根本就不会待几天，顶多两三天吧。

    “那这次回来，能够住几天啊。”

    “这一段时间挺忙的，估计后天就得走了，明天在家一天，陪陪爸妈。”

    关静山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把车子一个提速，载着关静川往家里的方向驶去，带起了一阵的小风吹散了片刻间的寂静。

    关静山和关静川回到家之后，关母热烈的迎了上来，要不是关静川说给关母带了女朋友给带过来的礼物，只怕关母就要热泪盈眶泪洒当场了啊。

    关母已经年过半百，但是却因为身娇体贵，又注重保养，所以脸上竟然也只有很少的皱纹，并不像寻常太太夫人们那样的一笑满脸都是褶子。十分的温婉和蔼。

    关静川原本想陪着母亲说说话，但是关母却非要亲自下厨，没办法，关静川只能先去房间里看看关晓凝。

    关晓凝早就知道了关静川要回来，所以对于关静川的归来并没有表现的多么惊喜，只是淡淡的一扫眼，便是代替了以前要热烈的扑进他的怀抱。

    关静川进门之后，看见关晓凝披着一条蜜色的薄披肩，就站在窗台边发着呆，寂寥清瘦的背影看得关静川心底阵阵心疼。距离上一次见面，好像也有半年了吧，怎么关晓凝就瘦了这么多。

    从后面看，她好事也高了挺多。

    难道她腰上的肉全部都长到头顶上去了？

    对于关静川的到来，关晓凝并没有多么热烈又激动的回应，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关静川，就又把头偏向了窗外。

    其实窗外什么也没有，只有蔚蓝的天空。

    对于关晓凝的无视，关静川并没有多生气，只是走到了关晓凝的身边，像小时候那样亲昵的揉了揉关晓凝的头发，故意把关晓凝的头发给揉乱。可是关晓凝并没有像小时候那样生气的躲开或者大喊大叫着也要去揉关静川的头发，而是就呆呆的站在窗户边，任由关静川去揉她的头发。

    自从关晓凝出院以后，就好像变成了一个没有生命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的布娃娃，只是生活还可以自理，不像行尸走肉那样的僵硬，只是她整个人，都变成了没有以前那么有灵气了。

    就像是有人从内里抽走了她的灵气，精气神。

    可能外人会觉得关晓凝是自作自受，可是只有关静川是心疼自己妹妹的。

    是的，哪怕别人说自己为虎作伥也没有关系，只要妹妹高兴，哪怕要自己的心，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拿刀子剖开把鲜血淋漓还在跳动着的心脏给取出来递给妹妹。

    天下所有的家人都是一样的，都会认为自己的家人是没有错的，毕竟大义灭亲没有几个人做得出来。

    当初夏荣发了狠，开着车就要往关晓凝身上撞，是关静川不管不顾的冲上去把关晓凝给抱到了一旁，最后才避免了这一惨剧的发生。

    可是事实上，还是得怪自己。

    要么当初就不该帮着妹妹去追求靳斯理，如果从一当初就狠狠地训斥妹妹一顿，那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了；要么当初就心狠一点，趁早把夏荣给弄死了，也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可是也就是经过那一次关晓凝差点出事之后，关静川好像就豁然开朗了，明白了不管做什么都要留一个后手。

    否则是没有退路的，只能跳入无边深渊的。

    很多时候，都不是自己不给自己退路，而是自己没有退路。

    谁也不会边走路边看看身后是不是还有退路，否则这样的人，只会寸步难行。

    这是关静川以前的想法，可是现在，他并不这样想。

    看着关晓凝静静的站在窗前，关静川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静静的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膀，慢慢的说道：“后天我们就走了，你明天要去见见靳斯理吗？”

    关晓凝不说话，这时，关静川轻轻的说道；“明天去 见一面吗，以后，就不要再见了，过去的二十多年，什么都给放下吧，你现在能够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也不容易。”

    哪知关晓凝看着窗外，眼神幽远，像是在看着很远的地方，在计划着什么一样，她的眼底竟然也是有一丝丝的思考。关晓凝的眼睛微微眯起，就像是被窗外的太阳的给刺激的睁不开眼睛了一样。

    “有什么好见的，我明天要和大哥在一起，大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关晓凝清亮柔和的嗓音缓缓响起，如同一股涓涓细流，缓缓淌过关静川的耳边。

    关静川有了丝丝的高兴，看来自己和妹妹的关系并没有生疏，而是又变得很密切起来了。

    很多时候啊，就是这样，亲人之间是没有什么隔夜的隔阂的。

    关静川轻轻的把关晓凝的耳朵边的碎发给撩到了耳后，轻轻的说：“你还有没有什么朋友，不如我今天陪你出去玩玩，见见的好朋友们，毕竟以后见面的时候也少。”

    本以为关晓凝会高兴地答应，结果她只是轻轻的摇头：“我没有朋友。”

    等到关静川这么一问，关晓凝竟然悲哀的发现，自己过去这二十年以来，竟然心心念念的想着靳斯理，满心满眼的里面都是靳斯理，竟然导致自己的生活圈子里再也没有其他人。

    靳斯理是关晓凝的唯一。

    靳斯理并不知道这件事，然而他的唯一是夏荣。

    关静川看着关晓凝这的样子，也不好再多去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搂着关晓凝的肩膀，“那就不要见那些旁人了，明天，或者下午，你带我去你喜欢去的地方好不好，我以前在家里，你好像都是都没有和我说过你喜欢去的地方，要不下午，我陪你出去逛逛？”

    关晓凝偏过头，低头把耳后的头发散落到了前面，看着关静山瘦削的面庞，展颜一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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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斯理知道了关静川回来之后，也没有多大的反应，本来以为或许关静川是回来探亲的，结果却意外地从关静山那里知道了关静川是回来带关晓凝一起去苏黎世的，闻言，靳斯理的心终于落地了。

    或许他不会相信关晓凝，可是关静川，在以前有点荒唐有点控制不住，可是现在，他还是有所收敛的。

    否则这半年来，他是不会这么安安静静的待在国外的，任凭自己和夏荣对关晓凝如此刻惫不出手。

    但是靳斯理好像越来越不相信关家一家人了，所以在关静川回来之后，靳斯理本来放心的额，可是，他却还是拨通了靳斯诚的电话。

    “大哥，关晓凝估计不用你去送了。”

    靳斯诚听到这话时，不禁有点诧异：“我都请她吃了个饭要她好好配合，我甚至都请了假了退了手上的项目计划，你现在说不用了？”

    靳斯诚气急败坏的声音甚至让靳斯理觉得大哥有点点任性的孩子气。

    不过靳斯理却笑笑：“人是不用大哥帮忙送了，只不过啊，大哥，我们这样好不好，你就去跟关静川，哦对关静川回来了，他带关晓凝走，不过我还是不放心，你就去问问关静川，他们去哪里，你跟着一起去玩玩，然后我给你报销所有费用？”

    靳斯诚当然也不缺钱，他答应靳斯理不过也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弟弟而已。他不想看着自己弟弟焦头烂额。

    再者，自己看关晓凝也烦。

    一个亲手扼杀别人孩子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得到幸福。

    靳斯理本以为靳斯诚会很不高兴的拒绝他，可是没有想到靳斯诚竟然还是很爽快的答应了，说是很久没有出国了，也没有看到关静川了，去看看他也无所谓。

    可是靳斯诚也是太过负责了，竟然在下午的时候带了礼物去关家蹭饭了。

    当然，这是瞒着靳斯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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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荣晚上一个人回到秦淮家，没有想到秦淮竟然还没有回家。

    看来他是真的出差去了，也不知道他带了衣服没有。

    自己下午和他打电话的时候，也没有听清楚秦淮说的哪一个城市。

    看着手机，也不知道秦淮是不是有事，能不能接电话。

    终于，夏荣还是给秦淮打了个电话。

    可是，电话已经通了，却没有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