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祭海神
董月雯觉得自己快死了,头疼欲裂,她感觉身子下面颠来颠去,本来就快散架的骨头现在更是濒临解体。.
突然一个人压在了她的身上,只听一个妇人的声音传来。
“你们放了我家月儿吧,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求求你们,我们孤儿寡母的不容易,我男人死了,我就那么一个亲人了……”
妇人的声音是哽咽的,董月雯只觉得压在她身体上的人瘦小而单薄,微微的颤抖说明对方正在哭泣。
月儿?难道是在叫我?
董月雯脑子里一片迷茫,艰难的睁开眼睛,只见几个男人正站在她对面,一个个光着膀子,皮肤黝黑而粗糙,显然是经常暴晒的结果。
她只记得自己出了车祸,可现在这么会在这么一个地方?
董月雯身前挡着一个瘦小的妇人,她可以肯定这个人她绝对没有见过。但是对方为什么这么护着自己?一连串的谜团在她脑子里钻来钻去,让她疑惑丛生。
只见为首的男人抱着膀子道:“费什么话,让你家姑娘去祭海神,是海巫占卜的结果,这是多大的荣耀,被你家赶上了,不知道多少人眼红呢。”
听了男人的话,董月雯心里嘀咕,真是封建迷信害死人,都什么年代了,还祭海神?
等等……年代?
董月雯心里咯噔一下,刚才她还没注意,这么一想,好像这些人穿的衣服确实不是这个“年代”的。.
抬眼看去,果然,只见几个男人穿着粗麻短褂,腰间系了一条看不出来质地腰带,而挡在她前面的妇人则是布衫木钗,一副古代人打扮。
难道?我……穿越了?
董月雯一阵发懵,抬起手看了看,果然这双手不是她的,她的手虽然也不细嫩,可是也绝不是眼前这双粗黑干燥的手。
“你们胡说,海巫明明选了族长家的小姐,是你们说我家月儿丑陋蠢笨,硬把她换上去的。”
女人说着一把抱住董月雯,哭哭啼啼的道。
“月儿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老天要这样对我,月儿你要是个正常的姑娘就好了。”
见女人这么说,董月雯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要被祭海神的就是她穿越过来的这具身体的主人。
原来的主人是谁,现在她也顾不上了,既然老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那么她就不许别人那么轻易的践踏自己的生命。.
“你们几个,没听我娘说吗?海巫占卜的是族长家的小姐,与我家有什么事?都给我出去,否则别怪本姑娘不客气。”
董月雯说完,却见几个大汉呆住了,她身前的妇人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她,眼里却带着不相信的狂喜。
“月儿,你刚才说什么?你再给娘说一遍。”
“娘?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董月雯不自觉的挑了挑眉,这话她也是经过考虑才说出来的,电视里的古代人不是都那么说话吗?难道用错词儿了?
“没错,没错,月儿说什么都对,月儿说什么娘都爱听。”
妇人把董月雯搂在怀里,感慨万千,嘴里说着感谢菩萨的话,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起来,董月雯却是更疑惑了,难道自己这个便宜娘疯了?
不至于啊!她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任由妇人抱着。
那几个大汉也是面面相觑。
“大哥现在怎么办?”
一个男人问为首的大汉。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要是以前还好,现在董老七家这个情况,我们还是先回去问问族长再说。”
大汉说完,神色复杂的看了董月雯一眼,撩起破旧的帘子出去了。
看见这番情景,董月雯越发疑惑了,自己一开口,先前凶神恶煞的人就退出去了,难不成自己有特异功能?
“娘,你别哭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他们都走了,应该不会有事儿了吧?”
妇人听了她的话,抬起头,看着董月雯,这是个瘦弱的妇人,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浆洗得发白了,但是却干干净净,还有一股淡淡的草药香味,她的脸上有着细细的皱纹,目光慈爱,眼里都是董月雯的模样,董月雯看得出她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秀丽的女人。
“月儿,娘好高兴,娘还以为我的月儿就要那么离我而去了。”
妇人擦着眼泪,紧紧的握着董月雯的手。
“娘,从前女儿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真是对不起,女儿什么也不记得了。”
董月雯不知道以前这幅身体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从妇人先前的话里可以知道,原主肯定不是个正常的姑娘。
“没有,月儿没有给娘添麻烦,娘这辈子有月儿这个女儿,什么都值得,月儿从前只是病了,如今都好了,今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我的月儿了。”
妇人抚摸着董月雯的鬓角,眼里的泪止不住的掉。
“娘,我从前是个什么样子啊?”
董月雯好奇的问,妇人这才告诉她实情。
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叫董月,和她的名字不过差了一个字,之前的十六年里,董月一直是个痴傻的姑娘,在村子里是被人们嘲笑的对象。
前些日子因为海啸,海巫说海神发怒,要找人祭海神,原本抽中的是族长家的女儿,可是族长有钱有势,哪里是随随便便就把女儿交出来的,刚好见在海边晒网子的董月,便想出了让董月代替的法子,没想到族长派人来绑董月却在拉扯中把董月推下海去了,她撞伤了头,一直未醒。
族长便差人过来找董氏要人,说是抬也要把董月抬过去祭海神,可没想到董月雯却阴差阳错的借董月的身体活了过来,而且居然还能清清楚楚的说话,这才把那几个大汉惊呆了,让董家母女逃过了一劫。
可是董月雯知道,这只不过是暂时的,族长既然打定主意让她代替,那么这件事就没有那么容易结束,除非她董月雯能飞。
否则祭海神的人就一定是她。
想到这里董月雯皱起了眉头,想要她的命,门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