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听到耳熟得不能再熟的冷诮声,收起羞意的陶乐梅像只小刺猬似的张开全身的剌,眼神轻蔑地看向老爱仗势欺人的恶邻居。.
“羡慕吗?赶快拉个男人上你铺满香花的床记得拉紧一点,先成就好事再说吧,免得人家被你的猴急吓走。”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周恬玉自找的。
“得意什么?不过是个没什么出息的男人而已,瞧你当宝似的,送给我我还不想要呢周恬玉微微咬牙,暗生酸意。她嫉妒地盯着陶乐梅欺霜赛雪的肌肤,怨恨她天生丽质的好肤质,即使在太阳底下晒了一整天也不见变黑过,依旧嫩白。
而她吃的、抹的全不放过。炖补的癞蛤蟆汤也喝得一干二净,可是银子大把大把的花,全身上下擦得快破皮,肌肤仍是暗沉无光,仿佛枯掉的树叶,无一丝光滑洁哲。
她恨透陶乐梅了,打从她一出生就抢走她的风采,突显得她毫不起眼,被村人取笑是香瓜旁的瓠瓜,人家是清香四溢,而她是挂在瓜棚下任乌啄食。
“你最好说到做到,别大话说多了闪了舌,见人家一窝峰地抢,你也不落人后想拔得头筹。”
陶乐梅故意用话激她,绝口不提自己打算拍卖男人一事。
趾高气扬的周恬玉仰起下巴,十分骄傲的哼道:“瞧瞧你那身穷酸样,谁要抢你的男人,我花十两银子就能买上好几个。”
“买?”她们谈的是男人吗?
一脸疑惑的元真对每个月一次的拍卖市集毫无所悉,他一出声,将周恬玉的注意力拉了过去见到他伟岸身躯充满诱人的阳刚昧,裸露的上身肌理分明、愤张紧实,深黝肤色泛着汗水薄光,让他看起来可口极了。.她不禁猛一抽气发出垂涎的惊呼声,懊恼不已自个话说得太满,怎么只顾着和那女人斗嘴,忽略了这么健壮俊雅的男人,早知如此她绝不逞口舌之快,想尽办法也要把他弄到手。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这块肥肉落人别人口中,谁叫她没擦亮双眼,以为桃花村的男人没几个象样的。
她恶狠狠地瞪向一脸得意的陶乐梅,心中对她的不满更深了。
第3章(1)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不重不轻的嗓音,却让人有种被恶鬼盯上的战栗感,不寒而栗、遍体发冷。不自觉地搓搓手臂,想搓掉那股没来由的寒意。
玉颈一缩的陶乐梅微呐地轻欧唇瓣,可是一个音也发不出。她故做镇定地东张西望,纤足不着痕迹的退后几步,避看那双令人心生罪恶感的眸子。
她有不得不这幺做的原因,即使与她的意愿背道而行,她仍要狠下心当坏人,绝不允许自己退缩。
因为只要是她所拥有的物品,不论活物死物,脑子装豆渣的周恬玉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抢过手,只囡那是她的。
如果周恬玉能好生珍惜,她也不介意被她抢走,只可借她一得到手通常是当着众人的面将东西毁之殆尽,而后加以嘲弄、讥笑,不把她踩到脚底下誓不罢休。所以她必须尽快把他妻掉,以免夜长梦多,要是周恬玉被他迷住,对他起了觊觎之心,他的下场堪忧。
“陶乐梅。你是胆小鬼吗?没胆说出那几个字。”元真双目微眯,两簇暗火幽燃。
“谁……谁说我没胆,说就说嘛!你催什么催,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所以我有权处置你。.2yt.la”
被他一激,原本面有愧色的陶乐梅壮起胆子的扬高声调。
“用卖了我回报你的大恩大德?”他的声音极冷,冷得叫人直打咚嗦。
“还有什么比沉甸甸的银子更有诚意?你要以身报恩,我让你如愿了,你在不满个什么劲?”
她可不是被吓大的,冷眸瞪得再大也没用,她也是一呃,没在怕啦!
嘴上说得振振有词、理直气壮,可眼角却不争气的抽了一下,慑于他的冷冽神情。
“不后悔?”他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看到夹杂在人群中的恶邻居,陶乐梅牙一咬地一颔首。“你最好卖个高价。弥补我这些时日以来的损失。”
“陶、乐、梅一”她居然无一丝晦意,将他推上拍卖台。她摆出主人的架式,毫不留情地给他一巴掌。“不许直呼我的名字,你只是个拍卖品。”
“你……”他冷冷地瞪着她,目中满含1西意“好,我让你卖,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虎落平阳被犬欺,元真脑海中蓦地浮现这一句话,深刻而屈辱。
他挺着胸膛,睥视台下万头钻动的人潮,一如王者之姿,冷傲狂狷,嘴角噙着一抹不可一世的冷笑,傲如翔鹰。雄姿凌空。
拍卖台上除了他之外,还有十余名壮硕的男丁,可是在众多男人之中,没有一个比他更出色,一比较之下。更显示出他与众不同的气度,引起不少买家注目。
其实他曾试着想离开,但是他发现相当困难,与桃花村比邻的其它三个村落虽然不大,人口也未如想象中的多,可此处四面环山,高崖峻岭的,形成适合居住的天然谷地,出入不易,若无人带路是出不了谷的。
且他身上并无盘缠,连可变卖的配饰也早已遗失,就算他出了谷,只怕亦寸步难行,无银两在身,难道叫他一路当乞丐回京吗?迫于无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想办法凑出黩身钱,再从长计议离开的事。
“看看这结实的臂膀多强壮有力呀!他单手能扛起装满水的水缸,脸不红、气不喘,毫不费力,买下他绝对是物超所值,令人满意。”
看着陶乐梅卖力叫卖的模样,香汗淋漓的,不知该恼、还是气她的元真眯了眯眼,忍住想伸手为她轻拭额际惫的冲动。
当第一声“二十两”从某个富态妇人口中喊出,他嘴角微微抽搐,火花一阵阵由肝脾冒出,灼红了他双眼。
堂堂的贝勒爷居然像头牲畜,在烈日当空下被拍卖,岂不可笑?
“哎呀一万大娘,你没瞧眼这长相多俊吗?
就算不下田收千石稻子,给你家阿妹当暖床的也很好用啊,想远点,别错失良机,机会只有一次,下回再有这等好货色可就难遇了。“
好货色?元真的眼神一沉,锋利似刃。
“三十两。”
“三十……”故做思忖的陶乐梅挑了挑眉,看向面无表情的男人,心口微紧,“许大婶,小气是捡不到好货的,你睁大眼瞧清楚,我卖的男人不只是好用而已,而且……”她刷地一拉。扯开元真上身衣襟,紧实肌肉毫无遮掩地展露众买家面前,引起一阵如雷震耳的尖叫声,时起彼落,夹杂着迷醉的惊叹。
喊价一下子热络了起来。不管有钱、没钱,每个女人都争着抢到最前头,对着俊美的元真比手画脚,意淫他的强健胸肌。只羞没冲上台一口吞了他。
“五十。”
“六十。”
“八十。”
“一百啦!把他给我,我要带他去猎头虎加菜。”杏花村村长喊价喊得最起劲,年近半百仍不输年轻人,其用心众人皆知。
她第七个丈夫刚被她榨干,新碑方立,坟土未干,急着找第八任相公。
“一百二,我缺个打算盘的账房。”张家口布行女掌柜太气地一喊,眼带桃花地直瞅着人家胯下瞧。
混在人群中的周恬玉也想开价,一、两百两她钻的私房钱还拿得出来,可是碍于之前把话说得太满了,面子拉不下,只好暗暗饮恨,揪着绢帕看其它人把价钱越喊越高。“五百两。”
一声五百两一出,当下鸦雀无声,几百双睁大的眼睛有志一同的睐向被推挤到最外边的女人,难以置信她竟敢砸下重金“只”买一个男人。
不过一瞧清楚是何人打坏行情,她们也不意外了,李家村的徐寡妇家世代经商,她是家中唯一的独生女,招赘的夫婿没让她生下一男半女便与世长辞,坐拥庞大财富的她已经快三十了,再不生个娃儿,徐家香火就断了。
而且一开口就是五百两,还真没几人敢跟她比价。就连田地百甲的杏花村村长也瞠目,鼻子一摸退出竞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