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喂!那个女人,我有话问你,给我过来。.”
说人人到,说鬼鬼到,才在口中谈论的呼兰格格忽然到来,神色轻慢地以轻蔑口气使唤人。
“陶乐梅,她叫的是你,快去快去。”怕受池鱼之殃的周恬玉缺德地把她的邻居推出去,引来张骞南一记冷瞪。
陶乐梅走得不快,慢条斯理,她不忘腹中胎儿需仔细呵护,小心足下每一步,不过因为走得慢,惹得金枝玉叶不快了。
“慢吞吞地在干什么?你敢让本格格等你?!”呼兰格格拿起一只茶杯便砸了过去。
一闪身,她不急不慢的说:“格格息怒,我一早闪了腰,没法走快。”
“你老太婆呀!身体这么差,亏你还是什么神医之女,怎么不先治治你的身虚体弱。”不中用的狗奴才。
澄净水眸闪过怒意,很想扯下她一把头发。
“胎里带来的毛病,没法治。”
她也不跟她纠缠这问题,径自又问道:“我问你,你老实说清楚,贝勒爷的病情可有起色?
你的药能不能治好他,要有半句假话,我抽你脚筋。“不威吓威吓她不知怕。原来是为了这事呀……陶乐梅眉一蹙,忽生一计。”贝勒爷今日上朝去了,可是……“
“可是什么?”她话语顿了顿,呼兰格格也神情紧绷地跟着屏住气息。
“身子方面大有起色,小命可保,但是关于”某些方面“,那就不妙了。”她一脸凝重,故意让人觉得事态严重。
“某些方面?”呼兰格格眉心一蹙,揪着心窝。.
“药能治病,也能伤身,他得的这怪册要命,可用了我爹的药虽能根治。但是床第之间的事就力不从心了。恐怕无法为人夫、为人父。”
嘿嘿一没办法满足女人的男人,形同废物。
“什么?一他阳痿!”呼兰格格失色大叫,“嘘!攸关男人的颜面问题,请格格别太声嚷嚷,有损贝勒爷威名。”这样你还敢嫁吗?
陶乐梅以为能以此吓退尊贵的呼兰格格,没想到她反而动怒地赏了一巴掌,无法忍受她过于快活的佻然语气。
这一巴掌来得又急又快,陶乐梅根本闪避不及,整个面颊重重一偏,身子差点站不稳的撞上一旁亭柱,一道鲜红血迹由嘴角流出。张骞南见状面色一沉却也莫可奈何,他只能喑喑祈求贝勒爷快点回府。
“你竞敢诅咒本格格的未来夫婿,一张嘴胡言乱语,本格格命令你治好他。不许再落下什么病根,否则我抄了你全家!”她自以为是谁呀,也敢跟她这个格格装出一副很熟的样子。
果真蛮横无礼,难怪嫁不出去,非得皇上指婚。“你抄我全家也没用,治不了就是治不了,除非你想要他早点死。”
陶乐梅存心和她杠上了,完全忘了元真的交代,遇强则刚的性子实在要不得,呼兰格格越是找她麻烦,她越是不肯屈从,非要和她斗上一斗。
“你以为我不敢动你吗?非你不可才能治愈贝勒爷的病,宫中多得是太医,你今天敢跟本格格作对,看我饶不饶得了你?!”蝼蚁之民,轻捻即去见阎王。
呼兰格格以虐人为乐,只要碍她眼的人,都会被她活活折磨至死,从来服侍她的下人皆战战兢兢,无不使出全力吹捧、谄媚,讨她欢心,哪个家伙像陶乐梅这样不知轻重。.
这女人是第一个敢抢她鞭子的人,她早就视为眼中钉,正愁找不到机会好好教训一番。如今她自个找死,又怎能怨人,怪只1圣她有眼无珠。
错惹不该招惹的人。“来人呀——把她给我绑起来,狠狠地抽她几鞭,没见骨不准停手。”
什么,见骨?
呼兰格格的残忍令众人为之一栗,却又不敢有半分违抗,连忙取来绳索、鞭子执行命令,一旁干着急的张骞南正打算出手搭救一“谁敢动她分毫?”
第一鞭尚未挥至,峻冷的沉音即落下,一身朝服的元真显得身形挺拔,他快步过来一把抽过鞭子一使劲,鞭断三截,再继而命人为陶乐梅松绑,堂而皇之地将她搂在怀里。
“元真你……你和她……你们是什么关系?”
银牙一咬,呼兰格格嫉妒得双眼快要冒出火。
“如你所见,她是我的女人。”既然隐瞒不了,那就全盘托出。
呼兰格格闻言顿时勃然大怒,“你_,立刻把她送走,我可以原谅你一时的神智不清。”
她以旋思的口吻说道,但心里已埋下杀意,容不下他有别的女人。
“办不到。”他口气坚决,“办不到……”她当下气得脸部扭曲,恶狠狠地瞪着他怀中的陶乐梅。“你别忘了,我才是你未来的妻子,而我不许你纳妾。”
第9章(2)
礼亲王夫凭妻贵才有今日的地位,虽然他也想多些子嗣多福气,可和硕公主不许,又有皇上从中拦阻,所以他只能羡慕别人美妾娇婢无数。
从小在这种环境长大的呼兰格格自然沿袭此倒,她的丈夫只能有她一个妻子,不可多看其它女人一眼,能娶到她是他莫大光荣,谁能不诚惶诚恐地跪地谢恩!
“去跟你的皇上舅舅哭诉,他自个后宫佳丽三千,岂能为难臣子娶双妻?”他冷笑道。
“双妻……”闻言,呼兰格格双目訾张,不敢相信他竞敢如此胆大妄为,蔑视皇恩。
“你以为凡事都要照你们意思走,皇上再大也管不了臣子的家务事,我让你进门,可不表示我一定得拿你当妻子看待,在我心目中,妻子的位置已经有人了。”
他深情地低视胸前心爱女子,言下之意不言可喻。
他此行进宫,为的便是以疤疾难医,请求皇上悯臣体弱解除婚约,以免延者格格终身大事,造成两方不幸。可皇上笑着捻须,直道他过虑了,普天之下岂无能人能为他治愈,他安心养病寻访良医。婚期一事他自有打算,定不让梧格有了委屈。
皇上此言已甚明白,退婚一事不必再多提,尽管所有贝勒、贝子当中他最受宠爱,可和呼兰格格一比,轻重立分。
也就是说。关键点是呼兰格格,他一开始的使力点便用错地方,当初若未一昧逃避,直接面对,也许如今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所以,他要坦然面对,极力争取与情人厮守终生的机会,纵然前途堪虑,他相信只要有心,必可披荆斩棘、化除险阻,实现自首盟誓。
“双妻?你好大的胃口呀!异想天开地欲享齐人之福,你就没想过我同不同意吗?”
一向目中无人的呼兰格格,一听元真不顾她感受,执意要她和一名身份低贱的汉人同日进门,并扬言此生绝不进她房门,任她空闺独守,当下怒目圆睁,柳眉倒竖。她大发雷霆地归罪抢她夫婿的陶乐梅,气不过的竟然夺过侍卫的长剑,意图刺杀之,以除后患。
但元真在场,未能得逞。反而因之前她打了陶乐梅一巴掌。让他大大震怒,反手在呼兰格格的面上亦留下相同红指印,为心上人讨回公道。
从没挨过打的呼兰格格怔愕地瞠大眼,难以置信他为了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动手打她,短暂的惊骇之后,她泪如雨下的嚎啕大哭,嚷着要向皇上告状。
才刚出端亲王府门口,就与兄长南康贝勒相遇,她泣声如丝地大吐委屈,刁蛮不减地要兄长为她出气,堂堂礼亲王府的格格不能白白受人欺凌。
向来疼爱妹妹的南康自是大动肝火,脸色一阴的偕妹再进府里,要元真给个交代。
“一开始我便言明不愿娶其恶妻。可有谁听见了?是你们一再以势相逼,强迫我非接受不可,那我自有我的反制之道。”他蛮横,他也用不着客气。卵石相击未必蛋破流黄。
“你竟敢说呼兰是恶妻?!尚未过门,你怎知她不是一名好妻子,人要相处才能见其真性情,你以一己之私以偏概全,对她何其不公。”他若肯多用心了解。呼兰亦有其良善一面。
元真摇了摇头,“南康。你的良知被护短蒙蔽了,请你看看你四周的奴才。那些全是我端亲王府的仆蜱,你毫无一丝愧疚吗?”他手一扬,痛心疾首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