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总裁说这段话时,二少你正好弯身捡笔,而且……捡很久。.”
“是吗?”对啦,他是有藉弯身捡笔时,偷偷休息一下下,视讯讨论那么久,是人都会累的好不好!没当场趴在桌上睡觉,算是念在他和大哥当了二十八年的兄弟份上,给足大哥面子。
左金点点头。“这个是大少奶奶交代的,因为郭董夫人是她进入‘上流圈’交的第一个好朋友,所以她很重视。”
“喔,不错嘛,我大嫂开始懂得交际了。和那些大公司董事长的夫人培养感情,对我们集团来说,也是有益的。好吧,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
“我?”
“难不成是我?”掌尚仁斜睨他。
“是。可是,二少,我……”
“这笔钱算公费,不会扣你薪水,不用你出钱。”掌尚仁不知何时已开始敲着键盘,回覆一些重要信件。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买手工包?”意识到二少开始工作,左金上紧发条,一堆文件中夹着一封信,他随手拿起。
“你不知道,难不成我就知道?”手继续敲打键盘,睨了一直拿手工包这事烦他的傻蛋一眼,掌尚仁又继续他的工作。“你就不会去问公司的女生,秘书、主管、扫地的欧巴桑都好,看是要手工包水饺、手工包包子,还是手工包饭团……不管要什么包,那些女的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告诉你。”
“呃,二少,大少奶奶说的,应该是手工大包包,不是吃的,是用的。”
“你难道听不出来,方才我是在展现我幽默的一面?”可怜的小金弟弟,跟大哥跟久了,一点幽默风趣都不懂。
“喔,原来是这样,我懂、我懂。.”拆了信,抽出一张日历纸和回邮信封,左金愣呆了下,听到二少飞快的敲键盘声,不敢迟疑,他立即照日历纸上的字念着,“尚仁卿卿如晤——”
“那是什么鬼啊?”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掌尚仁停下打字的动作。“左金,你没看到我正忙吗?干么念信——”
他看到左金手中有信封,和一张……日历纸?哇,节能减碳做得这么彻底,该不该颁给写信的人一个爱护地球的大奖?
“是这样的,二少,因为总裁工作习惯一心多用,通常他在回覆信件时,我都会向他报告今日行程,有实体信,我也会先念给他听。”
意思就是说他大哥很强就是了,好吧,输人不输阵,要一心多用,那可是他的强项,夜会三妹对他而言根本是小?case。
“二少你如果不习惯,那我等会儿再念信。”
“我没什么好不习惯的,要念你就念,不过,前头那句鬼话就不用再念了。”他猜,肯定是某个对他念念不忘的女人,写了一封缠绵悱恻的信,想要他回心转意。
人啊,长得太帅,爱慕信总是多如牛毛,虽是司空见惯,但听到某些肉麻字句,他还是会忍不住“加冷笋”。
“是。”左金看着信继续念,“与你分别十四年之久,想念之情与日俱增,若我依然在你心深处,那么……那么……那么……”
“左金,你是没收过情书吗?念一封情书,干么还口吃?”
“二少,不是我口吃,是信上这么写的,还写了两三行‘那么……那么……’。”
“你就不知变通,不会跳过那一段。.”呆瓜!
“喔。那么……请将你欠我的爱心捐款还给我。”左金顿了下,看了掌尚仁一眼。“二少,你有欠人家钱?”
“欠钱怎么可能,我是谁?”
“天信集团的副总裁,目前是代理总裁。”
“没错,所以我怎么可能欠人家钱?”回覆信件后,掌尚仁起身,伸着懒腰。
“可是信上说,你国小六年级的时候,老师要你每天捐十元投进爱心箱,都是她帮你捐的,还捐了一整个学期——”
“这样啊,听你这么说,好像是有捐钱这么一回事……可是,我不太记得了。”掌尚仁摸着下巴,努力回想。
“她说,过了十四年,那些钱本金加利息,算你十万就好。”
“十万?小数目。”掌尚仁想了想,蹙起眉头,“不对呀,左金你算算,如果一天十元,那一学期要多少?”
“一学期大概有……几天呢?”
“不用麻烦,就算一年好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十元,不过三千六百五十元,她居然想跟我要十万?抢匪啊她!”
“是太多了点,不过她有写说,如果你不还钱的话……”
“他要找讨债集团?还是要报警抓我、或者上法院告我?”掌尚仁一副本少爷没在怕的模样。
“都不是耶,她写说……呃,不还钱的话……”左金期期艾艾,话梗在喉间说不出口。
“怎样?快说。”
“她写说,不……不……不还钱的话,小鸡鸡烂掉。”
闻言,在场的两个大男人,下腹处同时一阵紧缩。
掌尚仁霍地想起国小六年级时,那个娇小的风纪股长兼毒舌派的掌门人,对付爱讲话的男生,总是那一句——再讲话的人,小鸡鸡烂掉。
这句经典恐吓的话语一出,全班小男生鸦雀无声,噤若寒蝉。
她的名字叫做——
“巴瑞儿!”
“宾果!二少,你答对了。”
掌尚仁睨了左金一眼。这有什么好爽的,笨呆瓜!
他想起她来了,这是很不好的预兆,他生命中第一个克星……目前为止,也是唯一的一个。
巴瑞儿,喔,不,老天爷千万不要让他再遇上她。
第2章(1)
拿着掌尚仁“火速”寄来的十万块,缴清房租,巴瑞儿晃到公园傻坐了一个下午。
说火速一点都不为过,在她寄出索讨陈年爱心债的隔天,他就将一张十万块的即期支票,寄到她租用的信箱内。托他的福,她至少有一个月的时间,都不用再花脑筋想一些和房东“呛声”用的台词。
这几个月来她和房东对呛的话,多到可以出一本呛声精选集了。
打开水壶,喝着自备的水,她觉得很纳闷,当年那笔钱不过几千块,利息再怎么滚,也滚不到十万,除非是高利贷的地下钱庄……
但,她不是啊!呃,她确定她不是。
她只是想,几千块真的无法解决她目前的问题,索性狮子大开口向他索讨十万,没想到他还真的给。
她可不会自恋的以为掌尚仁那家伙对她有意思,说不定他早忘了她是哪朵花,或……哪根草。
唯一可以解释的是,他真的很有钱,才不在乎给她十万块。
哼,早知道就多ㄎㄧㄤ一点,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如愿的放自己一个长假,一个不会每个月都被房东催缴房租的宁静假期。
是的,她想放假,她找不到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但她明白广告公司的工作,绝对不是她的“真爱”,内心深处似乎潜藏了某种动力,那也许是她渴望去做的事,可她呼叫不出它,思绪混沌不明。
放空,也许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
手心抵着椅面,低首,无意识地用鞋子蹭着脚边的草,才告诉自己要放空,她又想到掌尚仁。
她巴瑞儿这辈子第一个暗恋的男生……呃,至目前为止,也是唯一一个,就是掌尚仁那个满口甜言蜜语的家伙。
整个小学里,从女校长到女老师、女工友、女同学,甚至窝在学校的流浪母狗,和它的狗女儿们,都曾被他的甜言蜜语“洗礼”过。
“楔,没想到生了六胞胎,你的身材还是这么好。”这是当年他随口称赞流浪母狗的话。
“小小莉,看看你,这么一丁点就长得这么正,等你长大后,一定是狗届的第一名模。”这种鬼话,亏他也说得出口。
“巴瑞儿,你明明是全班最漂亮的女生,可是恰北北得令人很害怕——”这应该不算是在称赞她吧!
“巴瑞儿,看不出来耶,你平常大剌剌的,居然也会刺绣。”
“我妈是全台湾最厉害的裁缝师,只要是和布有关的,她什么都会,做衣服、做包包、刺绣,她全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