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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而莫一凡的确只是更加生气而已,她用力地推开还想加深这记吻的男人,“唐曜!你到底当我是什么?你是不是只不过想要得到我身体而已?不然为什么我已经这么生气了,你却还能若无其事地继续吻我?你到底当我是什么啊?”

    唐曜往后退了一步,却不料撞上了身上的桌子。.剧痛从手腕处传来,但他无暇去理会那阵痛楚,只因眼前的女人彷佛生生地在他的胸口上捅了一刀,胸口的痛比手腕更加剧烈。

    “一凡,别胡说。”愤怒在胸臆间油然而生,但他硬生生地忍住怒气,只为不让两人在盛怒下作出更错的决定。

    “我有胡说吗?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可是气上心头的她根本就无法去顾及后果是什么。

    闻言,唐曜的脸阴沉了下来。他默然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无法决定现在的他该说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尽管他也知道,现在她说的话并不全是她真正想说的,但是要他故作没有事地去哄她、安慰她,他做不到。

    他也是一个男人,被她这样说完后,他还能涎着脸去讨好她吗?不,他自认为自己不是那种心胸广大到无边无际,能包容一切的男人。

    他对她是什么样,难道她还不知道吗,为什么还要来问他,他当她是什么了?如果只是要她的身体,他何须执着于她?比她美、比她诱人'比她更有才华的女人,他难道会找不到吗?他对她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甚至还动了想跟她结婚的念头,甚至觉得自己是爱她的。

    不只是喜欢,是爱,在没有人察觉时爱上了她。如果这还不算什么的话,唐曜真的不知道他将她当成什么了。.

    那真的教他很难受,可要他跟她分手,他却舍不得。怎么舍得了,就算生气,就算手受伤了,但他还是舍不得对她说半句会伤到她的话。

    莫一凡全身僵硬地瞪着他。她的话说得太重了,也伤到了他。他对她有多好、多么在乎她,她不是岩石,当然是感觉到了,可要她道歉她又说不出来,只能僵在原地与他对峙。

    唐曜首先先动了,手上的痛楚渐渐加剧,应该是伤到了筋骨,他的手需要治疗,而他们两个现在这样也需要各自冷静一下。

    用没有受伤的手拿起外套皮夹,他淡淡地说:“我们两个都需要点时间冷静一下。”然后他打开了门便离开了。

    背着他,莫一凡听到打开的门又被关上,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再也拦不住,像溃堤一样地汹涌而下。

    “可恶!”她用力地抹着眼泪,妆都花了可是却没有办法止住不停地掉下的泪珠,“说什么需要时间冷静,想分手就直接说好了,我莫一凡才不是那种会缠着男人不放的女人!”

    她误会了他的意思,不相信他说的冷静就只是真的冷静一下而已。

    话虽如此,可是她的眼泪却掉得更凶猛,连她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竟然会哭得如此失态,欲罢不能。

    “一凡,你今天也要请假吗?你的感冒怎么这么严重,都三天了还没有好。”小艾在电话的另一端问。

    “嗯,医生也说是重感冒,你听,我的鼻子还是不通,而且还不停地流眼泪,回到工作室也是画不了图,所以我再请一天的病假。.”莫一凡用着无比沙哑而且充满了鼻音的嗓子回复小艾。

    “哎,你也真是的,好端端的怎么会弄个重感冒出来呢,一定是你平时都没有好好注意身体,没有好好做运动也没有好好休息。以后你要注意了,不要以为自己年轻有本钱就随便不注重身体,到老了你就知道什么叫活该了。”

    “我知道了。”莫一凡乖巧地响应,然后顿了顿,“那个……”

    “哪个?”

    “我请了这么多天的假,老大没有说什么吧?”莫一凡小心翼翼地问。

    “咦?你说老大?”小艾狐疑地反问她,“老天这几天出差了啊,都没有回工作室,你不知道吗?好像说今天会回来,然后明天就会到工作室。”

    “他出差?我、我不知道……”

    “呃,这次他的出差出得很急,出发当天才通知大家的,所以我想他应该是太忙了,来不及告诉你而已。啊,我还有工作,一凡,你好好休息,记得按时吃药喔,掰。”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小艾急忙忙地挂掉电话。

    莫一凡看着逐渐暗淡下来的手机发起了呆,许久许久之后才慢慢地将手机放下,整个人在被单下蜷缩起来,好像只被抛弃的小动物般。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得了重感冒才请病假的,而是她这几天的精神真的很差,差得时不时都会掉一把眼泪,双眼持续维持红肿的状态。

    这个样子,别说是其它人,就连自己也会被吓到。为免真的吓到其它人,她还是决定留在家中,等自己好一点了才回去。

    唐曜出差了,但是她却不知道。所以说,他是认真的,不是跟她开玩笑?他真的要分手了?

    那天她的话说得过分极了,她又怎么可能天真到乞求他不会因此而生气,换作是其它人敢这样对她说,她一定会恨死那个人的。

    这几天她都躲在自己的房里间,躺在床上傻愣愣地发着呆,而夜里总是模模糊糊地作着梦,梦见那天与唐曜吵架的情景,梦见唐曜冷着一张脸说要跟她分手,说他根本就不爱她、不喜欢她等等,然后她便会浑身冷汗地从梦境里惊醒。

    她想他,很想他。

    在吵架后的第二天,其实她已经后悔了。唐曜对她的认真她都知道,只是她该死的拉不下面子,死活都不肯主动去跟他和好。而只是拖拖拉拉地一再请假,又再次重复发呆、流泪、作梦、惊醒等等的这些煎熬步骤。

    嘴上说得很豁达,说什么自己不是那种会缠着男人不放的女人,可内心却是多么想缠着他不放,像背背缠着她一样。但是一颗心却一直抽着抽着地疼,像是被针一下一下扎着似的。

    这几天如果他出现在自己面前,她一定不会顾及什么该死的面子,狠狠地冲进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再也不会放手。他说不出差就不出差,他说结婚就结婚,她什么都听他的。

    第9章(1)

    每天日升月落,白天与黑夜交接,莫一凡等了又等,唐曜却始终没有出现。

    从期望到失望只是一线之差,一想到他可能再也可能不会像以前那样,偶尔霸道、偶尔纵容地对待她,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连身体也冰冷起来。

    这不像她,一点也不像,她莫一凡对感情是豁达的,绝不会拖拖拉拉,人家都开口说不要了,她还在这里哭哭啼啼像什么话。可是,她就是忘不了,眼泪就是止不了,思念就是停不了。

    她想他,很想他。很想他宽厚的胸膛,很想他有力的拥抱,很想他炽热的深吻,很想他。思念犹如一只猛兽,藏在心底,快要破栅而出,吞噬一切。

    受不了,这几天她就在这样反反复覆的感觉里,作着困兽之斗,跟思念搏斗,跟记忆争执。

    这样真的很难受,太难受了,难受到莫一凡的眼泪又再一次地跑出来。她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因为想唐曜想到疯掉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莫一凡觉得再这样下去对她、对唐曜都没有好处,所以她决定为自己赌一局。

    赌赢了,她便能够重新跟唐曜在一起,赌输了,她便服输,从此断了对他的情感。

    不管此刻自己还穿着轻便的衣服,不管此刻自己泪流两颊,样子憔悴得惊人,她掀开自己的被子,冲出房间,直奔大街,目的地只有一个,唐曜的家。

    在晚上八点多的街上,莫一凡就像个疯子一样在街上奔跑着。往来的人看到这样的她,莫不立即让路,好让她顺利地通过。

    她出门的时候太赶、太焦急,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没办法叫出租车,唯一刚刚搭过来的公交车,还是好心人替她付钱的。她从来没有这般失态过,但她顾不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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