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他用话这么一刺,她心里蓦地一痛,张了张嘴却无力为自己曾经犯的过错辩解,最终只能将内心所有苦涩煎熬,化为一句抱歉。.
「抱歉,我知道我那时那么做一定伤了你的心,但当年我那么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她不过是想为死去的阿骆查出死亡真相罢了,真的无意要伤害他。
「苦衷?」闻言,乔以森发出一声轻嘲嗤笑,「这还真是犯错之后,百试百中、最能为自己辩解脱罪的好理由啊!」
他踏着缓慢而优雅的步伐缓缓踱到她椅子后,霍地出手搭上了她的双肩,「好吧,既然你说你有苦衷,那我们先姑且不论你之前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是对是错,你告诉我,在我们分开的这一年里,你究竟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念我的吻,和我们过往相处时那些缠绵而甜蜜的情景,哪怕只是夜深人静偶然想起的一嗅儿……」
一边说,他大掌一边从她的肩胛骨慢慢滑抚而过,最后抚落至她纤细的手臂,带来一阵阵宛如电流般的酥麻感,让她情不自禁地在他的抚触下微微颤抖。
「我可是很想你呢,唐筱,我想念过去我们在花园画室里的接吻,想念你在我怀抱里,依偎着我亲密入睡的情景,每个夜里,每个梦里,我彷佛都能感觉你在我身旁,总是……梦见你回到我身边的景象……」
「你……乔以森,你别这样……」
听了他那些撩拨的惑人情话,她心里慌张无措,匆匆拨下他搁在肩膀上不断挑逗着自己的炙热手掌,她起身欲逃开他的逗弄,却又被他猛地拉住,强硬地扳转过身。
「又想逃吗?这似乎是你的坏习惯,每次只要我谈及过去那段由谎言开始的爱恋缠绵,你就想逃避,可惜,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从我身边逃走了。.」不顾她的意愿,他霸道地扣住她的脑袋,俯身强吻住她。
「唔……」她惊惶的瞠大眼,拚命推拒着他想将他从身上推开,但在他那蛮横野蛮的悍吻下,渐渐地迷乱了、沉醉了,不自觉放软了身子,忘记了挣扎,缓缓闭上眼,陷进他那火热而激情的炽吻中。
待他吻毕,他才松手慢慢放开了她。
看着她一脸意乱情迷的迷醉模样,乔以森满意地伸手挲摩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沙哑的笑道:「看来,这一年里不是仅有我一个人思念着你,唐筱,你也一样想念我的怀抱,渴望怀念着我的亲吻,对吧?」
在她的心里依然爱着他,有他的存在,是吧?
被戳穿自己心底隐藏心事的唐筱,只能无助地紧紧咬着唇别开头,任他将她拥入怀中,竟无法说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晚间,疲惫地回到家,一开门便看到骆承渊双手环臂地坐在沙发上等着她,似乎已等了许久。
一见到她进门,他立即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冲至她面前质问起她的行踪。
「筱姊,你终于回来啦,不是说跟他谈几句便马上回来吗?怎么去了这么久,你们到底去哪儿了?」
不给她有稍作歇息喘气的时间,他又紧迫追问起乔以森的身分,「还有,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知道我们家的住址,上门要找你,甚至要带你走,你跟他认识吗?又是怎么认识的?」
「他……应该算是债主吧。.」骆承渊一连串不间断的质询问话,使得唐筱原本就疲累不已的身心更加疲倦,最后她只能如此回答他那一大串问题。
骆承渊闻言,疑惑地皱起了眉,「债主?」这是什么意思?
唐筱这才缓缓扬起一抹无言苦涩的微笑告诉他。
「小渊,筱姊在一年前曾经做错了一件事,伤害了一个人,现在他重新出现来讨债了。」因此如今面对他的各种刁难,咄咄进逼,她也只能默默的偿还。
听了她的回答,骆承渊的小脸上露出似懂非懂的神情,紧紧抿着嘴,彷佛在深思沉想着什么事似的。
接着,她歉然的朝他露出抹淡笑,伸手摸摸他的头。
「抱歉,小渊,筱姊今天很累,先进房休息了,晚餐你自己解决吧,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吧。」
之后她径自绕过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步进房中,留下骆承渊一人若有所思地凝望着她那孤寂凄然的背影。
回到房间之后唐筱脱掉了外套,累得倒在床上。
她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上的灯光,神情恍惚地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后瘫在床上的右手无意间摸触到了一个似书的物体。
原本呆呆望着天花板的视线,缓缓来到右手所触碰的那个物体,原来是她从那间奇怪的书店里买来的二手书。
「孤单之后,等幸福……」她拾起那本泛黄老旧的二手书,喃喃念着书名,「孤单之后,真的会等来幸福吗?」
她似自嘲地自问着。
如果是真的,那么拜托告诉她,该怎么做才能将她与他那段纠缠牵扯不清的混乱感情厘清,告诉她该如何才能获得幸福吧。
她不过是个平凡的女人,只是想在孤单的时候能有个人可以陪伴自己,度过那些黑暗寂寞的夜晚而已,可为什么幸福就是那么难呢?
她这个曾犯过错的人,真的能够等到属于自己幸福来临的一天吗?
紧紧捧着书将它压在胸口上,唐筱缓缓闭上了眼,没有瞧见她抱在胸前的那本二手书封面,在她阖眼的同时竟微微发光,迅速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而后消失不见。
第8章(1)
乔以森怎么也没想到,一早管家乔瑟夫敲门说有客人来饭店找他,来访的竟是那天他在唐筱家见到的小鬼。
「你来干什么?」看着那个跟在乔瑟夫身后的戴眼镜小鬼,他不客气的坐到会客厅沙发上开口问道。
自从那日与她在新宅分开后,这几天她似乎在躲避着他,无论他假借修画的事打了多少电话给她,她都拒绝接他的来电,即使接了也是借口在忙,匆匆便挂了他的电话,彷佛刻意逃避与他见面接触,他心情已经够不好了,这小鬼居然还在这时候跑上门来找他,是想讨骂挨吗?
但即使不太爽他人小鬼大,一副天底下自己最聪明的嚣张模样,依旧命乔瑟夫倒果汁给他,免得让人说他待客不周。
待饮料送至那小鬼面前,他才手指轻敲着沙发椅把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还有,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骆承渊这才从背包里掏出儿童用的手机,亮出上面从筱姊手机复制而来的来电纪录。
「先回答你第二个问题,会知道你住在这里,是因为我从筱姊的手机来电纪录里找到这几日打得最凶又最多的陌生号码调查出来的,而至于第一个问题答案,我要求等到两人私下谈话才能告诉你。」
乔以森闻言微微挑高了眉,而后,他转头朝总统套房里的众人命令道:「你们先下去吧。」
虽然不知道这小鬼搞什么,但他还是按照他的意思屏退了众人,因为他也想弄清楚小鬼特地前来找他的用意。
待总统套房中的人都一一听命离开后,他才朝他比了个请说的手势。
「现在可以说了吧,究竟找我有什么事?」
骆承渊这才将自己前来寻他的目的告诉了他。
「相信你已经知道我不是筱姊的儿子,而是她意外去世的男友同父异母的弟弟了。那天,筱姊跟你出去回来后,她很不开心,一个人独自关在房里待了整晚……」
他慢慢述说着那天她失魂落魄的模样。「这是自我哥哥过世之后,我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筱姊一直是一个极为惜情、重情的好女人,从她肯收养我这个毫无关系的人来看,就知道她的心地有多善良柔软,可是这一年来……」
他顿了顿,又接着往下道:「从她自称到国外去见习大师修画回来的这一年里,我看得出她有多不快乐,我不知道一年前你与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筱姊说,你是她的债主,因为一年前她曾做错事伤害了你……所以,我来是想跟你说,如果你喜欢筱姊的话,拜托不要再伤害她,再让她伤心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