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话让她呆住,满眼震惊,片刻后才好不容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在说笑吧?”
“茹仙,我不是在跟你说笑,我对你是认真的,我喜欢你,早在我中毒醒来,看到你的第一眼时,便喜欢上你了。.”
在仙庭时未曾有仙人向梅茹仙表白,此番可是她的头一遭。
面对符景升突如其来的表白,她十分震撼,不知所措,久久才稍稍从这震撼中回过神来,双颊泛红,怔怔地看着他,握拳捂唇赅了声,掩饰自己心头的慌乱,“咳,不要以为我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就想藉此戏弄我……”他这表白比翟楠生送她发簪更让她惊骇,但心里头却有丝丝的窃喜跟羞涩。
“茹仙,我对你从未产生过一丝亵玩或不尊重的心思。”他向前,双手搭在她肩上,“经过这阵子的相处与了解,你应该清楚我一向冷情,对女子手是无情,我这二十年来唯一动心过的女子只有你,梅苑仙,”
她仰头望着那张表情诚挚的脸庞,回想这阵子的相处,他总是将她保护得很好,很多事情都是他先替她想到,并且替她处理好,完全不需要她烦恼,一路上也对她处处维护。
对于他的好,她不是没感觉,可她没想过,原来他对她是喜欢的。
他大手轻抚上她白嫩细腻的美丽小脸,一向淡漠的眸底闪炼丝丝柔情,“茹仙,我对你是真心的,想娶你为妻,与你共度一生,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她羞涩又惊喜的心渐渐沉淀下来,认真思考着。
她清楚凡间女子年纪一到就必须嫁人,不过自己没有嫁人的心思,娘亲也尊重她的意愿,不会逼她嫁人,但是以娘亲的软性子,很容易几句话就被人诓了,糊里糊涂地不经她同意便替她订下婚约,尤其是吃定了娘亲的贾家人,更有可能不经过娘亲同意就暗向帮她订亲,实在是防不胜防。.
这么一想,她赫然想起一件在当时听来事不关已的事情。
约莫一个月前,她曾经听元儿提起过,贾家的人找来王、陈两个媒婆,询问他们手中是否有急着娶亲的男子。
贾二郎的女儿还未及笄,不可能相看说亲;而贾老头的小女儿贾盈花因为年纪颇大,已经十八岁了,又加上几次被抢亲,所以已说给了镇上一户人家当填房,短期内贾家是不可能有姑娘能说亲的,会找上媒婆相亲,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
现在家里的大小事都是她做主,只要把她嫁出去,剩下软弱的娘亲跟幼小的弟弟,还会不好拿捏吗?一想到这里,又想起刚来到凡间时发生的那几件事,有哪一件有经过娘亲同意?如果真如她所想,那这事不得不防。
与其被设计,或者嫁给一个自己不欣赏、不喜欢,甚至未见过面的陌生人,倒不如考虑符景升,起码他们相熟,且经过这一阵子的相处,她有些欣赏他,况且有他这个未婚夫当挡箭牌,也可以打消那些对她有异样心思的人的阴谋诡计。
思考了一阵子后,她抬头望着他那双染着一丝忐忑的眼眸,轻声道:“我还有母亲跟弟弟要养,三年,如果你愿意等我三年,并且用这三年的时间来打动我,我就考虑嫁给你;不过要是三年我对你没有办法产生任何感情,我们就各过各的,好聚好散,你看如何?”
他喜出望外,激动地一把抱住她,将她紧拥在怀中,“只要你肯给我机会,就算是三百年我也等。.”
第十五章回归符家人心各异(1)
梅茹仙站在符家巍峻气派的大门前,终于松了一口气,来京的这一路真的是很不容易啊,她与符景升改走陆路后,一路上遭到四次追杀,还好真如他所说,一切都准备好了,他请江湖上两大帮派保护他们,直到最后那两帮人马才知难而退。
她站在马路上,抬头看着大门的牌匾,顿时感慨万千,只是那牌匾愈看愈奇怪,“符”字中间最后落笔的那一点好像不太对劲,原本应该是点,可是形状不同,反而像是一个符号,她觉得很眼熟,却记不得在哪里见过。
“茹仙,怎么了?”扶着符昌明下车的符景升见梅茹仙望着大门上的牌匾发楞,问道:“这牌匾有问题?”
她回神,摇了下头,“没有,牌匾上的字笔锋苍劲有力,应该是大家所写的吧?不过那一点好像不太一样,感觉像是道符咒。”
“我娘生我时难产死了,她虽然拚了最后一口气将我生下,我却虚弱得连奶也吸不了,哭声比猫咪还小声,一副随时可能跟着我娘一起去了的样子。
“我出生三天后,外头来了一名世外高人,对袓父说我福气冲天,因此身子弱,不好养活,必须封住我的福气,不过那会损害身体,虽然我可以平安活下来,可日后必会成为残缺之人,因此只能从符家宅子下手,在那块牌匾上写了‘符’字,让人择日挂在大门上,说我十五岁之前都不能取下,如今我年岁虽已过,却也从未动过这牌匾。
“祖父说当时那位高人最后要下笔写下这个点时,可是费了三个时辰的时间才点出来。说也奇怪,那牌匾挂上去后,我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不仅哭声变大,食量更是吓人,需要备上两个奶娘才够应付。”
“原来如此啊。”
“是的,当时祖父还曾经说过,符府整个毁了都没关系,唯独那块牌匾不能毁,大此一整天都让人看顾着大门,不是为了招呼客人怕怠慢了,而是担心牌匾被人破坏。”符景升笑着跟她说起陈年往事。
“那你相信吗?”
“不管信不信,老人家心安就好。”
“也是。”她笑了笑,“这牌匾的事情我们日后再研究吧,爹跟英姨已经站在大门口等我们许久了,我们先进去探望相父,他老人家看到我爹,还有他未来的孙媳妇一起回来看他,一高兴,说不定病就好了。”他牵着她的手一起往符老太爷的院子走去。
英姨本名叫陈玉英,符昌明失忆后被她照顾了十多年,两人原本是邻居,日久生情就在一起,虽然没有举行婚礼,但是就跟一对真正夫妻一样。
之前一直没有查出陈玉英的事情,是因为符昌明虽然丧失记忆,但生性谨慎,第一次遭人暗杀没死后,便让陈玉英躲到其他地方,不准她跟他联络,必须等到他去找她。
做出要回京城的决定后,符昌明便让符景升将陈玉英给接过来,一起回京。
他们一行人绕过弯弯曲曲的回廊和布置精致的庭院,来到符老太爷的松青院。
才刚踏进松青院的内厅,撩开珠帘便见到符老太爷的床榻边守着一堆人,其中一名是个美艳妇人,发髻梳理得十分整齐,身穿米白色丝织衫,外罩兔毛紫色褙子,下着曳地梅花浅红裙,一双眸子波光流转,唇角带着温暖的笑意。
她看见符昌明时,眼眸瞬间盈满泪水,冲了上来,一把抱住他,哭得很伤心,“老爷,您终于回来了……您好狠啊,十多年来都不回家……”
对符家的一切仍感到陌生的符昌明面色沉了下来,一把推开那名泪流满面的妇人,低喝道:“滚开,你是何人?一个妇道人家,不分青红皂白冲上来抱着一个男人,成何体统,妇德呢?”
这名妇人满脸惊诧地看着他,“老爷,妾身是您的妻子啊!”
符景升挠挠眉心,“爹,母亲她是您的妻子。”
“胡扯,我的正妻是书雅,怎么可能会是这女子。”符昌明目光犀利无比地审视着眼前的妇人。
妇人身形一震,满脸尴尬地看着符昌明,“夫君……”
“闭嘴,我不是你的丈夫!”
符昌明还有一大部分的记忆未恢复,符景升总会适时地提醒他。
“爹,母亲柯氏是您的续弦,孩儿的亲生娘亲在生下孩儿时难产过世了。”
“续弦?”符昌明看着儿子笃定的眼神,眯起眼眸,不知怎么回事,看到眼前这个自称是自己妻子的女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排斥。他义正词严地说着,“在我未恢复记忆之前,即使书雅已经过世,我的正妻仍只有她一人,你这女人别再以我的妻子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