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陌生男子的嘴角微微勾起,没想到她还是他记忆中的那只小猫咪,本以为被称为世家千金规范的她已经没爪子了。.
楚宗龙的四名随侍也迅速的交换目光,世子爷虽然时常惹事但平时在京城遇见阮昭芸这倾城佳人,也会畏于阮家的财大势大,从不敢越雷池一步,此时若毁其清白,恐怕真的会小命不保。
何况,那名男子虽然一脸气定神闲,可黑眸中的杀气慑人。
四人纷纷压低音量,劝主子打消念头,另想方法得到美人。
可是,机会不再啊!楚宗龙恋恋不舍的看着眼前的俏美人,在京城时,见过无数美色的他就对阮昭芸心仪不已,却苦无下手机会,虽然色字头上一把刀,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只要没人发现,也没人有嘴巴说,不就成了?”他发了狠,不得美人誓不罢休。
那就是要杀人灭尸了?四个随侍也不是没干过这种肮脏事,何况他们是奴,主子开口,他们也只能行动,于是在主子的眼神示意下,四人虎视眈眈的看向那名多事的男子。
男子神情慵懒的觑了几人一眼,慢吞吞的道:“好久没活动筋骨了,上吧。”
四名随侍互看一眼,齐齐抽出腰间长剑,就见男子薄唇一勾,黑眸森冷的欺身向前,先击出两掌打退其中两人,再回手夺了第三名随侍的长剑,“锵”地一声,火光乍迸,第四人的长剑被震飞出去,接下来,他长剑一使一转,剑身凌厉的直劈楚宗龙,在他的惊呼声中,“噗”地一声,长剑穿过他的肩膀再迅速抽出,顿时鲜血直流。
楚宗龙痛得抱肩倒地,发出杀猪般的叫声,“痛死我,痛死我了,杀了他,杀了他!不然我叫我爹杀了你们。.”
四名随侍脸色一变,发了狠的齐齐攻向男子。
四比一,虽不到寡不敌众,但阮昭芸也看得出来,四名随侍中有两名身手相当了得,男子对付他们并不轻松,于是她当机立断,拿起弹弓,再从桶子里拿起一小袋弹珠,挂在腰间,拿起弹珠就朝那四名随侍的脸部打,这能扰乱他们的招式,也能让他们分心,让那名陌生男子可以趁机摆平他们。
她弹无虚发,一打再打,终于惹恼其中一人,转身就朝她攻过来——
“不准碰她!”
“不能碰她,本世子还没玩呢!”
男子与楚宗龙同时迸出话。
男子半眯起黑眸,一剑迅速划过三名纠缠不休的随侍,夹带着凌厉杀气,就朝该名杀向阮昭芸的随侍扑去,该名随侍急急闪身,险险避开他手上长剑,下一瞬,即传来楚宗龙的惊叫声——
也不知男子是如何办到的,不仅已闪身站在阮昭芸身边,连带拖了楚宗龙过来,手紧紧掐住他的脖子,黑眸冷峻的怒道:“若非不愿这幽静之地添上亡魂,你们主仆早就人头落地,再不识相离开,我就不客气了。”他的五指愈来愈往内收。
楚宗龙顿时觉得他快窒息了,他像只离水的鱼张大着嘴,痛苦的挣扎着,“别、别啊……我走人、我走……”
男子陡然放开手,他整个人松软倒在地上,一手摸着疼痛的脖颈,吞咽了口口水,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儿看着急急上前扶他的随侍,见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还负伤,他一手捂着肩伤,咬牙怒吼,“全是废物9不走人,噢……好痛,痛死我了。.”
几人连忙扶起唉唉叫疼的他。
但在离开前,楚宗龙还是恋恋不舍的看向阮昭芸,但人家根本没理他,一双明眸直盯着那名多事的俊美男子。呿!我呸!什么标准的世家闺女,那眼神闪闪发亮,羞不羞啊。
第2章(2)
阮昭芸根本没发觉楚宗龙主仆离开了,她也的确双眸闪闪发光,但她看的不是出手救她的男子,而是从男子脖颈间掉出来的一只拇指大小的半月形白玉佩。
她怕是自己看错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细看玉佩的纹理形状,在见到阳光照射下,清楚显现的浅浅刻印上,确实是“如朕亲临”四个篆字后,她几乎要停止呼吸了。
可能吗?但普天之下这个玉佩只有一只呀……她心里满是震撼与期待。
男子见那几个人终于消失在视线后,这才将目光放回她身上,在注意到她过于专注的目光后,他才发现皇上交付给他的令牌在打斗中掉了出来,他立即将那块玉佩塞入衣襟内,再看向她,“没想到,姑娘还有一手百发百中的好功夫。”
他会是那个人吗?阮昭芸好想开口问,但万一错了呢?
她忍住心里奔腾的激动,回答,“这是我姑姑送给我练身的,没想到会派上用场。”
她暗暗的再做几个深呼吸,才抬头看着这张陌生的俊颜,他是戴着人皮面具?
“你没受伤吧?”她细细打量他的脸,妄想从这张陌生的脸孔看到秦子宸原来的相貌,这一看,不由自主的又看得忘我。
竟然看痴了?男子不禁觉得好笑,下意识的伸手抚着下颚,“姑娘看这么久,应该看得出来,我脸上没伤吧?再看下去,我会脸红的。”
突然,她心跳加速,只因秦子宸右手虎口处有个刀刃似的疤痕,这名男子也有!
“你这伤——”她颤抖的指着他右手虎口的疤痕,心中激起千层滔天巨浪。
“别担心,这是一年前留下来的,并非刚刚所伤。”
是他!真的是他!她的心里充斥着种种情绪,欣喜、愧疚、还有更多的感恩,曾因她而死的人此刻好好的站在她眼前,她的眼眶忍不住湿了。
“姑娘怎么了?”
秦子宸被她这神情吓到,算算时间,他与她已有两年多未见,就他对她长大后的印象,她绝不是个情绪外露的女孩。
阮昭芸连忙将泪水压在眼底,她没想到这么快就能与他再见,她只能摇头。
“姑娘定是吓坏了,我带你到那儿坐下,定定神。”
他带着她走到大树下,让她坐下后,他从他的马儿身上拿了水袋,走到溪流旁洗了洗,装了水,走回她身边,将水袋交给她,突然面露尴尬,“呃……忘了你是大家闺秀,这水袋……”
她摇摇头,接过手来就口喝了,清凉的溪水滑过她梗在喉间的硬块,缓和了她心里的激动,她将水袋再还给他,无视他那双诧异的黑眸,低头要让自己冷静下来,更想从前生的记忆中,回想有关他的事情。
他的事太多,很多事也变得模糊,毕竟这时候她才十五岁,而她离世时已经三十七岁,中间有着二十二年的悲欢岁月。
但她记得的是在更多年后,他靠着征战立功,那只半月形白玉佩才会系在他的腰间,从此,他随身佩戴不曾离身,多少皇室子弟眼红,但也只有妒嫉的分儿。
因为,这是皇上赐予他可以号令暗卫的令牌。
但她不知道,原来早在她十五岁的这一年,他已得到皇上的重视,身上就有这只玉佩。
只是,回忆过往,关于他好像还有一件很重要的大事,她怎么想不起来?
瞧她脸色始终凝重,闭口不言,秦子宸蹙眉,莫非真的被楚宗龙吓坏了?
他此刻易容,她并不知道他是谁,也许该闹闹她,让她脱离惊恐情绪。
他索性在她身边坐下,背靠着树干,懒懒的朝她丢句话,“刚刚那个家伙叫你昭芸姑娘吧?危机已过,姑娘是否该回报一下恩情?我觉得以身相许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她抬头看向他,突然很想笑,他一如前世,看似桀骜轻浮,但内心却是体贴温暖,她知道他只是想让她转换心境,并非真的要对她做什么坏事。
平心而论,他绝对是个良人,不过,她不想再将他牵扯进她的人生,虽然她已经摆脱江维仁。
“公子索求的酬劳太大,恕芸儿无法答应。”她一派正经的回答。
他深深的凝望她,想起她在外堪称完美的举止,遵从礼教,因此对她正经八百的婉拒倒不意外,但他不想那么快跟她说再见,“若是共同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