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致我们单纯的小美好
端着酒慢慢的品,刘一鸣的神色里充满了戏谑,“哟嗬,还真是看不出来啊!”
王萍半个身子挂在他身上,笑得眼眯眯,“看见了么?什么才叫男人,什么才叫爷们儿?”
“一会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爷们儿……”刘一鸣笑得色眯眯的。.
***动的心很难等待,好不容易等老大将这首歌唱完,刘一鸣就冲他挤眉弄眼直递眼色,“老大,我有点事,先走了啊!洽”
那火急火撩的样子,同样身为男人的雷衍还能不知道这小子心眼里想什么勾当?
不过么……
要是换了是其她女人也就罢了,可是这个女人不同,那是他女人的朋友,关系还挺好,他非常清楚陆楔这个人将朋友看得多重要,所以,在这一点上,他不能纵着刘一鸣。
放下话筒,他抬起头来,目光黑沉地直视着刘一鸣,良久才浅浅地说,“不要玩过火。钤”
他知道,刘一鸣懂他的意思。
“哪能呢?”目不斜视地回视着他,刘一鸣摸了摸王萍红扑扑的小脸蛋,微微一顿,才气定神闲地笑着说,“老大,你跟我嫂子好好的啊,甭操我的心了……”
“对啊,今晚上姐还嫖你……”
喝了点酒的王萍舌头都直打结,声音偏生却柔得不行,听得刘一鸣那骨头都在发酥了。
拍了拍她的脸,他小心翼翼地轻声哄着,“是是是,你嫖我,成了吧?”
不得不说,这刘一鸣对女人真的有一套的,什么话好听说什么,小情话说得是溜溜的。
可是,陆楔却越看越碍眼,皱了皱眉,她起身走过去就想去拉王萍,不为别的,就怕这姑娘明早上醒来又得要死不活的。
所谓旁观者清,一瞅这刘一鸣的肠子都花成了好多节,他对王萍究竟存的什么心思一眼就能看穿。
“王萍……”
“楔,好好伺候你家首长,别被人抢去了,好男人啦……好男人啦……姐姐我么……是找不到好男人了,嘻嘻……嫖小白脸去了……”
话未说完,就被王萍给打断了,陆楔听得身上一抖,风中凌乱。
她心里知道王萍是真对刘一鸣动心了,可感情的事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谁先动真格的,谁就注定被淘汰。
可是,王萍的脾气她太了解了,一旦铁了心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一声喟叹,她没好气地睨了王萍一眼,就要过去扶她,“王萍,咱别撒酒疯了,我送你回去,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别明天又后悔!”
“楔……”
王萍脑子一阵激灵,被她的话说得仿佛有点变了脸,可是这边刚一站直身子,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再次被刘一鸣给揽了过去,身体一落入这个结实有力的怀抱,她就知道自个儿又完了,没了思维没有大脑。
什么都没了,只有眼见的这个男人而已!
“唔……刘一鸣……”
下一秒,刘一鸣滚烫的吻就落到了她的唇瓣之上,带着炙热而缠锦的气息,那眼神里的神色看在她眼里,是那么的专注而热情,很容易……很容易让她产生幻觉,觉得他是那么的珍惜她……
可是,她比谁都清楚,对这男人来说,都是假的,不过是欢场的娱乐罢了!
“走了,宝贝儿,哥会好好疼你的……”
一声低喃,一个动作就掳获了女人的心,这就是刘一鸣,那办法一套一套的。
他俩这戏演得真是煽情了,像极了电视剧里的狗血桥段,一个男人热烈的亲吻一个女人,紧紧的搂住她,说着最动听的情话。
不过么,对于多情的刘一鸣来说,这种漫天挥洒的随意誓言又何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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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对他俩来说,自然是极尽的狂欢,纠缠不休。
一上车,喝得东倒西歪的王萍就像个软骨头似的,不断地往刘一鸣身上蹭。
那不听话的手从肩膀摸到胳膊,从胳膊摸到大腿,整一头女色狼的完美形象,气得刘一鸣把牙根都咬碎了,差点把汽车开成了火箭,几乎是一路狂飙着回了家。
开门,关门,意乱情迷地两个人搂着抱着,像两团燃烧的火焰,衣服那是一路走一路脱,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王萍更是软得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不停地去亲吻他上下滑动的喉结,在听到男人不由自主的闷哼声时,心里那种骄傲,比中了五百万彩票还高兴。
醉意朦胧间,她心里那个暗爽啊。
“急什么,小妖精,看小爷今天晚上怎么修理你!”一边吻着她的唇角,一边抱着她疾步往卧室走,刘一鸣的声音在暗夜听起来格外的沙哑,很明显是动情的征兆。
等王萍觉得身子一轻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他按压到了床上。
身上凉意一扫,铺天盖地的吻,一波接一波,吻得她酥麻入骨。
不由自主地娇喘吁吁,酒后的女人脸颊酡红,媚眼如丝,而她遇着的这个男人偏又是久经花丛的常胜将军,要驾驭她简单是易如反掌,很快就让她姓啥都不知道了。
“刘一鸣!今天晚上……你是我的……”
傻傻地望着他笑着,王萍笑得眼泪都快滴出来了。
“是,是你的……一直都是你的……”
刘一鸣粗声的喘气着说,狠狠地拍了一巴掌她的臀,准备慢慢开发调教。
到底是有经验的男人,对待那是相当有耐心,一阵长长的呻吟,两个濒临失控的男女,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而另一边,刚才还热闹得龙争虎半的包厢里,散丑,就只剩下陆楔和雷衍两个人了。
很静,又不静,因为那首《世界末日》的曲调还在继续播放着。
一直瞅着王萍和刘一鸣相拥离去的身影,陆楔的手握得紧紧的,就那么傻站在那儿半晌没动静。
寻思着,一直寻思着……王萍啊,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啊?王萍你真的能伤得起吗?真的能明天一睁眼当做压根没有发生过?
该死的爱情啊,利人伤己。女人这种生物的独有特征,所以在爱情这场战役里,女人总是被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陆楔,过来!”
心里一颤。
猛地听到雷衍的声音,像是带着特殊的魔力似的,牵引着她的情绪,在袅袅的音乐声里,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老实说,她有点害怕和他独处了。
这个男人的狠,这个男人的霸道,让她一次次的尝试了,也看到了,心里越发对未来的婚姻没底了。
哪段感情不是因为相爱开始的?可又那么多人离婚。说到底,相爱也不一定适合!
所以,在看到他伸过来的那只大手时,她犹豫了。
其实,她知道,换了往常他是不会这样的,他的习惯是伸手就直接将她抓过去完事。鬼使神差地缩回手,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可是下一秒却被男人一拉就进了他的怀抱。
“还要唱歌么?”
紧紧搂壮里的女人,雷衍冷硬的心总是很容易柔软,一双幽深黑眸几乎是钉在了她的脸上。
他是不习惯服软的,老实说,这已经是他的极限。
“不了……”
轻轻的回了一句,陆楔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她不想吵架,也想好好的过日子,可是伤害了,又让她该怎么去靠近?何况这个男人的心思真的藏得太深太深了,深得让她永远都摸不透,触不着似的,这种感觉让她很恐慌,感觉自己随时都游走在他心脏的边沿。
时远时近,最折磨人。
冷眉微敛,佳人在怀的感觉让雷衍的心跳骤然加快,一种说不清的情绪瞬间涌了心来,一伸将她揽入怀里,轻轻地抚摸她有些僵硬的后背,组织了好半天语言,才低声问,“真觉得我讨厌吗?”
陆楔一愣,这是事实,而不是觉得。
不过么,这会儿窝在他怀里,他个子又高又结实,又挺能打,说这种话纯粹找抽,她脑袋被门夹了才敢说。
喟然一叹,斟酌再三后,她转换话题,“我不想再吵架,很累!”
“那别吵了,我们做点别的……”
脸上一热,陆楔明显感觉到他绷紧的身体,还有那处刚硬热铁似的烙着她。
“别太过份啊,还要不要人活了,昨晚才折腾我一宿……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完了,这话又歧义了,雷衍停下了抚摩她的动作,那两道冷眉都差点直接竖了起来。
什么叫你们男人,这话什么意思?
又被膈应着了,他粗鲁地将她的脑袋抬起来对着自己,怒气冲冲地问,“还有哪个男人这么对你?”
嗷!天呐!
陆楔算是领教到了什么叫有理讲不清了,脑袋瞬间就被涨得大了一圈,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现在么,她还真没精神和他吵架斗嘴,那事也是挺伤神的!
“我说的是刘一鸣。”抖了抖唇,她努力将字吐得清晰,“你刚才没见到啊,那猴急猴急的样子——”
迟疑了一下,雷衍皱着眉头说,“他其实挺在意王萍的。”
至少这么多年,刘一鸣从来没有在他跟前把女人带走,而且刚才他的话明里暗里的暗示得很明显,他不会听不懂。
那么他还敢带走,只能有一个原因,上心了。
“在意,是么?我是没瞧出来,床上在意吧?”忽地嘲讽地笑了笑,陆楔一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不过,王萍自己非得一意孤行,也不能完全怪人家,至于未来,那只能交给月老来解决了,没有人敢对感情的事打包票,轰轰烈烈热恋,凄凄惨惨分手的多得过江之鲫。
淡淡地牵了牵嘴唇,雷衍也不算太笨,总算听出她话里那股子味了,不就是说他跟刘一鸣一样么?钳住她的下巴,猛地将她整个人压在沙发上,微眯着锐利的双目,他压低嗓门轻声说,“我也在意你,不止床上……”
这话,算是雷衍这辈子说过最肉麻的话了吧?一刹那,陆楔被他似真似假的态度弄得有些迷惑了。
“总之,你们男人通通都是混蛋!”
“那是,不混蛋能把你给弄回家睡了?”
“你不就瞅准了我打不过你么?就会欺负人……”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她的声音就有些湿糯。
雷衍心里有些痒痒,被她软软的声音撩得邪火直冲,话就更不正经起来,“傻女孩,我那是欺负么,那是疼你!”
疼她!
他说话办事就跟一座冰山似的,古板的时候像个老古董,痞气的时候又像个大流氓,动不动就拾掇她,监视她,走哪儿都没有半点自由,还好意思说是在疼她?
“你还是别疼我了,再疼,我都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说完,她挣扎着起身,脖子上的那个子弹链适时的‘划拉’一声,提醒了她一件事,这时候她才想起来他怎么找到自己的,越想越窝火,她又不是他养的小狗,凭什么监视她,一伸手就取下那脖子上的链子来递还给他。
“给你……我不要了,像个犯人似的!”
“你找抽?!”冷眸微眯,雷衍瞪了她一眼。
“没错,抽吧。”点了点头,陆楔脸色也不好看,想了想又扑过去将包里的那张银行卡取了出来,一把甩到他面前,“还有,这个我也还给你。”
“陆楔,你什么意思?”
短暂地怒意掠过后,雷衍‘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她。
陆楔也仰着头和他对视。
两人目光交织,谁也不甘示弱,最后,陆楔咬了咬嘴唇,直接走过去伸手拉开门就走了。
雷衍低声咒骂了一句,赶紧追了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冷冷地问,“陆楔,你真想气死我是吧?”
一看他急了,陆楔倏地笑了,戏谑般说,“要真能气死你,我准干……”
雷衍咬着牙,双臂用力一环,就将这轴性的女人圈在自己的怀里,深呼吸几下,忍住想抽她的冲动,放软了声,“成吧,来日方长,你慢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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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帝宫的门,连天都配合心情的下雨了,深秋的季节夜风很冷,陆楔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身子。
见状,雷衍飞快地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一脸的关切,“小心凉着了——”
别说,这招言情剧用烂的招数,其实是最容易打动女人心的。
陆楔亦然,心里略略触动,但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出说口。
有什么回家再说吧,日子还不得过么?
司机放了假,所以喝了点小酒的雷衍这次是自己开车。
一路无言。
车子如一只利箭,在渝城市的绕城高速公路上疾驰着。
而车窗外,雨越下越大,直至倾盆而落。
雷衍这人一向自律,从来没有汹酒的纪律,可是今晚,不知道是心情太愉快,还是因为什么,确实多灌了几杯,有点儿火窜窜的。
燥热地解开衬衣领口,一本正经地开着车,可那眼神总是不由自主的去瞟旁边的女人。
没多一会儿,下了绕城高速,车子开始往军区方向行使,过了加油站路就开始窄了,离加油站大约200米处有一个极大的弯道,大弯道处又有一条小岔道……
这边儿他开着车刚一拐弯,就听见一阵大货车的轰鸣声从侧面的岔道上响起。
第一感觉,不好!
转眸一看,果真见到一辆大货疯了似的朝着车子冲了过来,他狂打方向盘冲往路边,好不容易避过了大货车,可惜车速太快,他一脚踩向刹车,随后惊了一下,刹车竟然失灵了……
操,被人动了手脚!
嘣嘣——
一声巨大的响声后,车子直接撞毁了路边的栏杆,往道边坠下。
电光火石头的刹那,雷衍来不及多想,本能的放掉方向盘迅速扑向陆楔,身手敏捷地将她的身体压在自己身下,双臂张开护住她的双臂……
“楔,脑袋缩我怀里!”
“小心!”
而后……
耳边天旋地转,一阵一阵的撞碰声,车身在失重后,不停地往下,在翻滚,在旋转。
命运的神奇之处,除了它的不可预知之外,还在于真的会有许多看似无意却还是无意的巧合。
实事证明,饭可以乱吃,话的确不能乱讲,陆楔无意中的一句玩笑哪料到会一语成谶,这真的让人不得不感叹,有多少事情,看似突然,其实却是冥冥中上天的安排。
膨膨的巨响中,车子还在不断的翻滚下坠,在地面上划拉出一道特别诡异而触目惊心的痕迹来。
车身与地面不断在亲密接触着,碰撞声,刺拉声,尖锐刺耳,声声不断地划破了黑夜的沉寂。
这个地方的公路边是一个相当长的斜坡,而坡下还有一道深深的沟壑,基本上来说,从这儿摔下去,车毁人不亡的可能性真的很小。
死,活,往往就在这一线间徘徊。
事实上,作为一个经过长期且残酷训练过来的特种兵王,单就雷衍自己一人而言,在危机来临那一刻他至少有一百种可以顺利逃生且毫发无伤的办法,但是他却选择了最傻最笨的一种——
牺牲自己,保护他的女人。
而促使他做出这种决定的,并不是理智,更不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情深意重,仅仅只是潜意识,潜意识的觉得她比自己更贵重,潜意识的觉得她活着比自己活着更好。
雷衍曾经无数次在特种兵精英讲课中提到过这一点,当避无可避的危机时刻,作为一个职业特种军人是该舍弃自己还是保护战友?每一次,他都斩钉截铁的告诉他的兵,一个合格的特种兵,首先得学会保护自己,才有资格保护别人……
可是,他这会所做的又算什么呢?
这个答案,也许连他自己也无法回答。
汽车是经过数次改良加工的特种兵多功能战车,用特殊材料合成的高科技产品,今天它再次成为了救命的大功臣,摔到这么高的沟壑里,它除了擦刮的痕迹和不断震动后车窗玻璃碎裂之外,其它的物件竟然完好无损。
等车子彻底停下来的时候,雷衍知道翻滚到了那个沟壑里,而此时,雨雾里的光线非常之暗,车窗外一片黑暗,视野里模糊不清,什么也看不清楚。
四周,一片漆黑。
紧紧抱着怀里的女人,他凌厉的冷眸里全是狠厉的幽光,这事来得太快太突然,但没担误他思考问题,车辆下坠的瞬间他的思绪已经九曲回环的想了个遍,这事也都想明白了。
很明显,不仅他自己幼稚,那个男人也同样幼稚,两个男人同时拿对方玩着幼稚的游戏。
他幼稚的要绑了他送给那个富婆,那个男人就幼稚的看准了自己对这个女人的保护心理来收拾他,报那一箭之仇。
好样的,够聪明!
他和毒蛇打过多年交道了,彼此太过知根知底,他要的是端掉整个na在中国的势力,而毒蛇要的是海下核潜艇基库位置和低潜飞行器技术资料等军内高端机密,彼此都不想对方死得太快,死得太舒服。
可是,偏偏都不甘心。
而今天这个幼稚游戏,他知道,还多了一个女人……
皱着眉头,他略略动了动身体,身上疼痛不堪,而臂弯里的女人那身体更是软绵绵的,半晌儿没动静。
‘咯噔’一声,有些发慌。黑夜里,他看不清她的脸,只能凭借着手的触感去摸,摸到她长长的头发,全散成了一团,摸到她带着凉意的脸,摸到她小巧的鼻尖。
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脑子里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下一秒,这个女人就会从世界上消失一般——
很乱,很乱,从没有过的慌乱紧紧拽住了他的心脏。
冷静,一定要冷静!
他颤抖着手触碰着那纤细微凉的脖子,直到摸到跳动的动脉。
直到确认了生命体征还算稳定,雷衍终于卸甲了紧绷的神经,等反应过来自己再次幼稚的行为,觉得真他妈的傻。
可是他心里明白,陆楔,她不能有事,她绝对不能有事!
大手有些吃力的扬起,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向来沉稳的声音里充斥着说不出来的低哑,
“楔!楔!醒醒……”
这么一通折腾,脑子被摇得昏天黑地的陆楔听到他的声音,身体微微一动,几乎从鼻腔里轻“嗯”了一声,很显然,脑子完全没有回过神来……
不过,她这一声对雷衍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去,心里又酸楚又愧疚,不由得放柔了声音,“楔,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嗯。”
又是轻轻的一声“嗯”,完了之后,这女人没反应了。
雷衍紧紧握住拳头,他浑身又疼痛又僵硬,自恃那引以为傲的冷静也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赶紧掏出手机来准备叫救援,想了想刘一鸣是指不上了,于是就拨通了小武的电话,他们来得会比120快得多。
打完电话,他又开始叫怀里的女人,“楔,醒醒!”
还是不吭气,像个软绵绵的大娃娃似的,乖乖的躺那儿。
“楔!”他又提高了音量重复了解遍,没有查觉到自己那脸庞都已经开始扭曲了,眼睛里不由自主的弥漫出一层浓重的雾色,就连心脏都开始抽搐了,混合着身上的疼痛痉挛着。
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着,他嘴里尝到了一种咸甜的味道,但是他一点都不关心,更不知道那是他的血。
轻轻地拍她,打她,掐她,捏她,都没有反应,他长久的怔忡之后,几乎咬牙切齿的怒骂了出来,“陆楔!你再不醒,老子直接做死你!”
这一刻,他迷茫了。
兴许是失血过多,兴许是怀里的女人太过瘫软,以至于3天3夜不吃不睡也不会怎么样的雷衍忽然产生了幻觉。
有种怀里的女人再也不会醒过来的意识盘旋在他的意志顶峰。
抱着怀中无动于衷的娇软,那种将要失去的凉意从心底开始,渐渐的蔓延开来,遍布全身,全身都在痛——
这种感觉如此熟悉,他记得,那年他妈妈过世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痛。
痛彻心扉的痛。
那是一段埋藏在心里无法言说的悲伤,他也一直以为自己从此再无可能再次尝试这种痛苦。
没想到……
他哆嗦着手,又开始椅她,脑子里铺天盖地的全是他俩在这段甜蜜且争吵不段的日子里那些相处的画面。她开心的时候会摇着他的手臂说‘我爱你’,她耍脾气的时候像个狡猾的狐狸,她生气的时候嘴里能说出很多刻薄的话,没有人知道,他最喜欢她撒娇时的样子,那眼睛深处看似担然,其实却写满了小女儿的忐忑娇羞。
她经常是想跟他动手,可因为她总是打不过自己,为此,她总是咬牙切齿。
这时候想想,为什么非得对她那么严苛呢?希望她强,希望她更强,希望她有足够的能力站在自己身边,可是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切究竟是不是她要的。
没错,她说过,雷衍,这一切都是你强加给我的,我不媳,我从来都不媳……
为什么她就不媳呢?只要他愿意,有多少女人媳?他乐意宠着她,乐意对她好,她为什么就不媳呢?
我不媳——
那四个字,在那天首次入耳就如同一根钉子沉重地钉在了他的心上,现在想来,原本他是那么在意这句话,那么的希望她媳。
醒过来吧!
醒过来就不训练了!醒过来都听你的!不逼你剪头发,不逼你学译电,不逼你跑圈,你想干嘛就干嘛,想穿红的就穿红的,想穿绿的就穿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