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我爱你
去年年底,夏语带着念念回国。念念水土不服,高烧不退。江榕天做二十四孝爸爸,吃住都在医院。她郁闷之至,寒假一放,提前回了南边。
凌晨的时候,他打电话,说今年的压岁钱要涨一涨,又说雨是财,除夕夜下雨,好兆头。
程晓小抱着热水袋,在屋颜下看了会雨,默默的给他发了条“新年快乐”的短信。
他没有回。她等了很长时间,终是耐不住困,上床睡觉。
程晓小偏过脸,目光有些冷。
“江榕天,你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近在咫尺,却宁可远远的看着,也不肯走到她面前。
江榕天抱歉一笑:“怕你失望。因为一早,我就得走。”
程晓小的目光越来越冷。挣扎着甩开他的手,却被越握越紧。
他懂不懂什么叫失望?
失望是心里期盼着,自欺欺人的期盼着,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末了只剩下伤心的绝望。
失望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团圆,自己只能孤身一人。
眼角慢慢渗出一点晶莹的东西,程晓小心痛难当。
“晓小,我错了。”
江榕天眸光逐渐清明。
“错得离谱。哪怕只有短短的十分钟,我也应该走到你面前,像现在这样牵着你的手。跟你说,程晓小,我爱你!”
程晓小猛的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泪水终是模糊了她的双眼。
他爱她,他竟然说爱她。
江榕天苦笑:“这话其实很早就该说了。不知道现在说,会不会太迟。”
程晓小把脸撇过去,细密的睫毛染了一层雨雾,看不清里面隐藏的东西。
江榕天把她的头扶过来,目光灼灼:“程晓小,我娶你,不是因为别人,只是我爱你。”
程晓小觉得自己站在了悬崖上,底下的男人招一招手,她就可以纵身一跃。忍了许久的泪,汇成一滴滴,终是落下来。
半天,她才问出了一句话。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个时候说?”
两道泪渍亮得刺眼,江榕天心中一痛,拇指抚过她的眼角。
“因为我怕再不说,你就真的要离开我了。程晓小,我们不离婚,好吗?”
程晓小一把推开跟前的男人,淡淡道:“江榕天,如果这是你爱的方式,对不起,我程晓小无力接爱。”
“为什么?”
“婚姻是座木桥,桥很窄,只容得下两个人。多一个人,桥会断。”
“我和夏语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我爱的人,是你,晓小。此生不变。”
程晓小微微一震。
炮竹声此起彼伏,绵延不断,她却只听到了男人低沉地声音,那是天地间最动听的声音。
每个孤寂的夜,醒来后无悲无喜,唯有失望,浓浓的失望。她以为,她心中的渴盼、梦想,今生再也无法拼凑收拾。
谁又知,他爱她。
程晓小笑得有些无耐,眸光干净而纯粹,“孩子怎么办?”
“孩子,我会尽我所能。”
对不起晓小,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只能委屈你接受。江榕天眼中闪过痛楚。
程晓小把这一抹痛楚看得清楚,只当是男人对她的愧疚。
她倔犟的抬起头,眼睛含着泪,道:“江榕天,那天你你不是让我走出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这个小女人还很记仇,江榕天笑得有些痞癞:“所以我来了。”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程晓小,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找回来。
“你还打了风启?”
“那是因为他把你抱太紧了,我吃醋。你是我的女人,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男人有这个资格抱你。”
程晓小听完,心口堵得厉害,泪无声的划落。
“江榕天,我们之间……”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程晓小,你想都别想。”江榕天不让她把绝情的话说出来。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你……唔……”
樱唇被封住,滚烫的大掌由腰肢向上游走,停留在她柔软的胸口,有节奏的抚摸挤压。
“嗯!”晓小口中溢出一丝浅浅的吟声,迷雾般的睫毛轻轻颤了两下。
江榕天吻得更深,动情处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向卧室的方向走去。
展颜一直紧闭着双眼,长睫上湿漉漉的,在昏黄暧昧的灯光下,不时的闪烁出璀璨的光。
这个小女人,什么都不用做,只静静的窝在他怀里,就能让他动情。简直是老天派来折磨他的。江榕天咬牙。
他小心翼翼把她放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不敢把身体的重量压上去,温厚的手掌穿过衣服,婆娑在她细腻的肌肤上,引得她阵阵颤栗。
衣服一件件脱落,女人美丽的,散的着白玉一样的光泽的肌肤,在他面前一寸寸展现。江榕天情动,低头便吻了上去。
炙热的吻顺着颈项一路向下,在漂亮的锁骨处有短暂停留,而后顺势向下游走,程晓小脸颊顿时染了一层淡淡的绯红,害羞的把脸偏过去。
江榕天脑子里嗡的一声,再也忍不住忘情的索取。
他爱她!
程晓小嘴角微微翘起,喜悦涌上心头,一颗心像七月阳光下的巧克力冰淇淋,甜的发腻,慢慢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