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惩治刘春华
第二日,白郎中早早的就敲开了于家的大门,再看院中景像,不由怔然。
只见院中,二十多个男孩子飞快奔跑着,有扫雪的,有抬水的,奔走交错,好不热闹。
白郎中给神算子和小胖堆复了诊,微微点了点头,又放下了开好的药,狐疑道:“于姑娘,小老儿可能是多事了,但还是要问,于家买这么多的小厮做什么?”
兰芽笑着看着白郎中道:“白郎中不必担心,我与他们只是雇佣关系,让他们按劳取酬、自食其力,如果白郎中需要个药童也可以从他们之中挑一个,我乐见其成。”
白郎中神情赦然,愧疚道:“是白某误会姑娘了,受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施舍给他们东西,不如教会他们自强自力,白某自愧不如。白某倒是可以响应于姑娘,收个药徒。”
兰芽笑着叫过吉良,将平日里几个识得几样草药的小男娃子叫来几个,白郎中从中挑了一个口齿伶俐的,当即收拾行装就跟着白郎中走了。”
看着吉良有些恋恋不舍,兰芽笑道:“又不是隔山隔海,几是隔了几条街而矣,有啥舍不得的?”
吉良叹了口气道:“果子、果子是我、我们当中,除了、除了神算子外,最、最聪明的,其他、其他人不知、做、做什么活计。”
兰芽拍了拍吉良的肩膀道:“放心,今天我就能给你再劳务输出两个。你挑两个身材飙悍能唬人的,跟着我去震威镖局。”
几人到了震威镖局,离老远就听到木森爽朗的笑声和水淼的应和声。
兰芽跟着镖师挑帘走了进来,笑道:“两位大哥在密谋何事?不知可否说给小妹听听?”
木森笑道:“当然,我二人正密谋着如何厚着脸皮,到小妹家去蹭吃蹭喝,小妹家的膳食,连县里最好的酒楼也比不上。”
兰芽笑道:“两位大哥要吃得抓紧了,我的伤养得也差不多,过几日该家转了。”
水木二人笑道:“择日不如撞日,我马上去接了你嫂子、大侄子一起吃大户去。”
兰芽笑道:“我的膳食可不是那么好吃的,吃了是要给办事的。”
木森笑着看着身后的几个孩子笑道:“说吧,何事?”
兰芽指着身后的几个孩子笑道:“妹子手头有几个人,现在没有活计可做,大哥可能介绍个好去处?供些吃食,赏几个铜板花花就成。”
木森站起身来,伸手怼了怼其中两个少年,哈哈大笑道:“怕死不?”
少年脖子一梗,眼睛一瞪道:“从小打到大的滚刀肉,你说怕不?”
木森转过脸对兰芽道:“上次一镖,镖师死伤无数,如果进来当镖师,收入不错。”
兰芽转头看见结巴,结巴又和四个少年聊了一会儿,最后,有三个同意当镖师,有一个叫海泽的不同意,因为他有个妹妹走失了,他想找妹妹,不想走镖常年在外。
水淼委屈的看着兰芽道:“妹子,你咋不问问我要不要人呢?”
兰芽瞪了水淼一眼道:“到你那做什么,教坏他们怎么办?”
水淼垮着脸道:“就知道你对我有成见,我出事的时候,小厮在角斗场的时候就死了,你如果同意......”
“同意!!!”兰芽忙不迭的向结巴使眼色,结巴忙怼了怼身侧的少年,少年忙向水淼施了一礼道:“海泽在这里见过少爷。”
水淼点了点头道:“倒是个伶俐的,名字和我的还挺配,就你吧,工钱和原来的小厮一个样,一个月一两银子,如何?”
眼睛笑得如同弯月般的看向兰芽,兰芽点了点头,对海泽道:“功钱倒是其次,关键是要把水东家抠钱的本领学过来,学的好的话,将来我也开个青楼,雇你当老鸨。”
海泽红着脸,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了。
水淼则眼睛一立道:“于兰芽,你说谁是老鸨呢?你见过老鸨是男的吗?你见过这么俊俏风流的老鸨吗?”
兰芽摇了摇头,深以为是道:“老鸨年青的时候都漂亮。至于男老鸨,以前真没见过,现在,见过了。”
眼睛得瑟的在水淼身上上下瞄着,一幅小猫偷腥的模样。
水淼当时气得爆起,叫道:“木森,咱们马上走,吃大户去。”
......
入夜,一片狗吠声响起,女子皱了皱眉头,推了身侧之人一把,男子转了身子侧卧,再度呼吸沉沉。
女子撇了撇嘴,暗骂了一声病痨,便起了塌,披上衣裳推开了窗子。
一股寒风吹入,女子的脑袋清醒了许多,心中的烦闷也跟着消散了许多。
七天了,每天传来不同的消息。
第一日,于家母女被劫,被卖青楼。
第二日,于家母女被辱,上吊自杀。
第三日,青楼闹鬼,传说是于家母女。
第四日......
今天是第七日了,传说第七日是还魂夜,鬼魂有未完成的心愿都会在这一天返回阳间完成。
莫名的,女子的心中忐忑不安,却又不得不将这种惊悚压抑起来,免得陈家祖孙看出破绽。
就在白日,儿子狗子还甜甜的叫着自己为娘亲,说娘亲身上有好闻的味道,吓得她差点将狗子扔在了地上。
女子心中烦乱,却不得不起身前往后宅偏角一个房间,那里,有她刚刚不满四个月的女儿。
为了不让陈家几口起疑,她每天晚上将奶水挤出来,放在罐子里,孩子饿的时候,婆子一热便好了。
婆子曾经劝她找一个乳娘,她却怕女儿如同狗子一样同自己离心,所以坚持自己来喂养。
女子轻手轻脚的推开屋门,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只余窗外寒风嘨嘨。
女子放下心来,看来,女儿还没有饿醒,睡得竟然这样沉。
女子轻轻点起一盏油灯,决定自己动手挤奶,防止陈小志醒来发现自己不在身侧。
想起陈小志,女子的眼色不由又是一暗。
原本想着陈小志身子大好了,像以前一样生龙活虎,没想到大病之后,在那件事上,竟然连五十多岁的张富贵都不如,这多少让她有些失望。
女子轻手挤着奶,揉着揉着,眼神竟然迷离开来,嘴唇轻咬,散发着欲望的气息。
暗夜里,一只脑袋登时转到一边去,脸色红得如同手里拿着的鸡血包。
兰芽则轻笑道:“就这点承受力,还要将人卖到青楼去?”
吉良狠狠的瞪了一眼嘲讽自己的兰芽,倔强的想要接着看,可是再看到女子不堪入目的动作时,登时又转回了头。
女子将奶挤满了半罐子,心满意足的将要起身,却狐疑的再度看了一眼塌上的婆子和女儿。
每天这个时候,女儿早就醒着要奶喝,婆子也不会如此怠慢,时间这么久了也没有起来。
女子不由上前去,用力推了推婆子,婆子身子一栽,浑身瘫软。
女子忙抚正了婆子的身子,却被婆子的脸吓得大叫。
婆子的脸色惨白,两道长长的血渍顺着眼睑流出来,嘴角亦是流出一口血,汩汩的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女子吓得塌软在地上,疯也似的冲过来抱起女儿,只见女儿的眼睑处、嘴角处,和婆子一样,都是流着浓重的血。
女子吓得将女儿又重新扔回塌上,眼睛惊悚的看向窗外,怒叫道:“是谁在装鬼,快些出来!”
四周静悄悄的,窗户吱呀一声打开来,阵阵寒风吹了进来,带着浓浓的血腥气。
房顶传来有规律的走步声,走到女子的头顶正上方,却嘎然而停,接着是一阵刺耳的钜木声。
一阵阵碎木碎自房梁落到了女子的脖颈处。
女子不敢抬头,脚也吓得移不得,耳朵里充斥着吱吱呀呀、嘶嘶呀呀的声音,中间时而夹杂着大喘气的声音。
木屑不再往下落,女子刚舒了一口气,却觉得脖颈一阵麻痒,吓得用手一抓,一大卷的黑色长发被甩在了地上,在灯火里散着莹莹的光。
又一阵寒风吹过,油灯骤然而灭。
女子吓得一声尖叫,塌上的孩子随即也是一声哭 叫,用带血的眼睛看着女子,对着女子张着双臂,眼角的血殷殷的流了下来,淌在了塌上。
婆子突然的一下坐了起来,见到坐在地上的女子,飞身向女子扑来,女子登时两眼一眼一翻,晕了过去。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女子悠悠醒转,睁开眼睛看到坐在桌旁悠闲的喝着茶的女娃子,愤怒的向女娃子冲了过来。
女娃子一甩手中长鞭,将女子卷了起来,飞身一跃房梁,再下来之时,女子已经被半吊在了空中。
兰芽悠哉的啜了一口茶,啧啧赞道:“这张富贵不是个凯子就是个傻子,让小老婆有这么多银子享受,还养一个小白脸,难得的好男人啊。”
女子脸色一愠道:“你没有死?”
兰芽笑着用指头挑了挑刘春华的下颌,啧啧赞道:“你这样的都还活着呢,我哪能去死?”
刘春华气得一瞪眼道:“蛇蝎心肠,不得好死。”
兰芽耸了耸肩道:“我是菩萨心肠,愿意给人来点痛快的,什么送到青楼这类慢活不是我的菜。我最喜欢划开人的手腕,让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嘀的流净枯竭,将死之人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出来的声音,滴溚滴溚,那感觉,美妙极了。”
说着,兰芽激动的一哆嗦,匕首轻轻的划过刘春华的手腕,一丝细密的血珠滴了出来。
吓得刘春华身子在空中不停扭动,摇来晃去。兰芽阴笑着将匕首放在刘春华身子必经之处。
刘春华唉叹一声,眼睛立即闭上,想着自己必死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