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适可而止
二百八十二 适可而止
在进入香港人向往的所谓上流社会,在郑玄麒发生被枪击之后,王杰仁忽然感觉到整个人的世界观与价值观更加“进化”与蜕变了,也更彻底地看清了那包装在“金缕”外衣,精致面具伪装之下的一张张血盆大口与心怀鬼胎的“寻猎”眼神,与其相比,自己小家效的道行,有些可爱了。
在资本充斥的夜幕之下,港姐、名模、白领,歌星、影星、大明星------凹凸有致的身材,貌美如花的面貌,独特自傲的性格等等,如何?最终还是修成玉颜色,卖与帝王家。只要这些大鳄们、“社会精英们”需要轻松,消遣一下时光时,她们就有可能成为某人某段时间的另类专属物,一件奢侈的商品------在霓虹灯与聚光灯之间来回地转换。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旧上海,“交际花”一词闻名遐迩,而如今,时代与环境地转变,也让 “交际花”更多地转向了以“窃取感情”,爱慕虚荣为主的飞上枝头变凤凰,那源自童话中灰姑娘的美好期待与憧憬。殊不知,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候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王杰仁抛下手头繁忙的工作,来参加这个更加具有某种象征性的Party。若不是丽晶酒店原大股东郑钰统的盛情邀请,其助手亲自送上的请帖,他或许会以重要的公事进行推托------用美元作为结算,不愧是能在香港的商海中纵横几十年,拥有狼一样的嗅觉。毫无目的地社交,对于如今的王杰仁来讲,已经成了浪费时间的广告,尤其在这个关键时期,郑玄麒不在香港,金融地风暴即将席卷香港,他全权主持一面工作的紧要时刻。
“爸,他就是委托杜、梁他们,全资收购我们酒店的王杰仁吗?看上去比小襄大了近十岁,她会中意他?”一个身穿灰色西装的壮年询问着身旁的白发老人。
“王杰仁,东方犹太人,几个月前在香港没有这一号人,他的根基在广州,资产顶天了也就千万,还是人民币;一个月前你曾经中意的那套别墅,如今有了新主人,也是温州人;他有两个弟弟,一个目前在新加坡,另一个在大陆,而这次收购我们酒店的资金就全部来自于新加坡;最关键地是我派的,私下调查他资料的人忽然收到了一份警告信,里面只有四个字:适可而止。”老人没有回答自己儿子的问题,反而如同倒豆粒一般,将自己刚刚得知王杰仁的消息,说了出来,“不简单的三兄弟!至于你妹妹中意不中意,你可以自己去问问,这个Party就是应她的要求办的。”
“襄妹?她的要求,爸,你不会派的人就是?”郑嘉淳眼睛一转,张大嘴巴惊讶地问道。
“对,就是我,不是“老窦”派我去的,而是我自己要求去查的。好好的饭碗被“老窦”说转让就转让了,我怎么能甘心。中意?呵呵呵,谈了才知道。”一身黑色晚礼服的周郑襄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人的身旁,轻轻地说道,“适可而止,一份警告信就想让本小姐停止,休想!香港是尊重人权,讲究隐私,那我就拜托广东的霍大小姐去查,在她的地盘可还没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给她寄信。对了,老哥,我都可以看到你生锈的烟牙了。”然后,她很自觉地挽住了自己的父亲,犹如一个有着恋父情节的公主。
“呵呵呵,襄妹,你今晚的穿着真性感,一点都不比那些港姐,环球小姐的逊色,爸,你说是吧!要是每次襄妹参加Party都如此性感,而不是以女强人的着装,我可能早就当上姑父了。”郑嘉淳微微缩小了嘴巴轮廓,可瞪大的双眼仿佛第一次发现新大陆似的(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自己这个强悍地如同女皇般的妹妹竟然会穿上了露光漏背的晚礼服),于是讨好地说道。
孰不知他讨好的话落在了周郑襄的耳朵里,反而得到的是一双白眼,见过男人不会说话的,可没见过这么不会说话的,而且还是疼爱自己的哥哥,虽然自己这个哥哥头上也不长毛------聪明的脑袋不长毛。
“襄么,别听你哥瞎说,等会儿让你阿妈教训他,多大了,连和自己妹妹怎么说话都学不会。”郑钰统也瞥了一下自己的大儿子,插话道,“思圆还查到什么吗?”立即转移了话题。他自然知道自己女儿的朋友,或者说是闺密,说的是谁?广州白天鹅酒店的管家之一,霍思圆。两家都是经营五星级的高级酒店,彼此之间怎么不可能相识相熟。
“好,“老窦”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我今晚穿的这套晚礼服,下午才刚刚送到,而我当时又不在?”周郑襄装出一副乖巧听话地样子,可双眼却死死地盯着郑嘉淳,不时闪过狡黠的笑容。
“等会儿我让秘书打个电话过去。”郑嘉淳立马接话道,同时,一道冷汗从额头划过。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有个性格,与自己一样,源自父亲的教导,都不会将今天的事情拖到明天去完成。
????????????
“咱们中国人一个人是条龙、一群人是条虫,可这点在你们温州人的身上却难以找到,尤其在国外。温州商人,改革开放的排头兵,抱团取暖是出了名的,东方的犹太人,嘻嘻嘻,你这个-------” 周郑襄意味深长地问着王杰仁。
她从霍思圆那得到的消息中知道,除了这个王杰仁,他的弟弟王杰义也算上一名精明能干的商界奇才,掌握公司权力不到一个多月,不仅将几个零散的,主次不分的小小公司整合成一个拳头,彻底转型,业务更洽谈到了自己闺密那,并得到了闺密另眼相看,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制度不同,决定了经商的生存、竞争方式地巨大差别,能不在改革浪潮中被浪花击打得遍体鳞伤、左右摇摆,始终坚持着“诚信”,并懂得时刻调整船舵与风帆,保持着与波浪波动的频率,三兄弟的眼界与决断就不简单。明面上的公司虽不大,但五脏俱全,新旧人才的更替使用都达到了一种人尽其材的境地,繁而不乱,严而有序。温州人喜欢的那种家族裙带关系,反而在他们的公司里却鲜有找到,而唯一的,最为关键就是领头羊的变换,王杰义接替王杰仁的班,至于王杰忠,在新加坡的那几亿或就是最简单的说明。
王杰仁正准备接着回答,可一位服侍人员地突然到来,打断了两人的私人时间。
“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若不是特别事情,我的秘书是不会来打搅的。”王杰仁歉意的说道。观察入微的他,从眼前这位浑身散发着雌性激素的成熟女人,那黑白分明、尖锐干练的眼神中看出了点少许的不愉快,被他人突然打搅的不愉快,所以做了多余的解释。
一丝异样在周郑襄的眼中划过,好敏锐的观察力,“仁”字,呵呵!不过,周郑襄还是礼节性地说道:“请便!正好我也要去一趟洗手间,咱们等会儿再接着聊!”
看着王杰仁不算高大,却厚实的背影,周郑襄微微一笑,可当他的背影消失在眼中时,她却对身旁用眼睛示意等一会的服侍人员,平静地说道:“这次就算了,可下次再出现这样的事,自己就去财务那里结算。”
“是,是的,小姐!”服侍人员害怕地答道。
他也想不到平时还算平易近人的小姐,今日怎么会这般严厉与生气,不过还好,下不为例。他悄悄地抬头看了一下周郑襄离去的背影,小姐头朝向的方向就是刚刚那位男士离开的方向,而她说要去卫生间,可那个方向并没卫生间,一时明白过来,活该,自己撞到枪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