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浮叶
江景言心疼的看着淡笑的浅七儿,他也不擅长去说好听的话,只能坐在一旁干瞪眼,显得无可奈何的模样,让一直暗中观察她们的泽十分不解。
浅七儿笑着玩味的看着漂浮的茶叶,轻快的对着两人,笑眯眯的开玩笑,“人生如浮叶,可以下沉也可以选择漂浮,不是吗?”
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泽迷茫了,原谅魔族之人都是随性的活着,不羁放纵,夜夜.笙歌,他们没有那么多人生大道理可言,也不会说闲来无事作几首诗,品点小酒。
反倒是江景言懂了她的意思,笑意从眼底深处闪过,依旧是不变的冷淡声音,“浮叶既人生,是沉是浮皆是变数!”
浅七儿抬起头看了江景言一眼,心中苦涩十足,其实这不论怎么选怎么变,最后都会随风而逝,不留痕迹,如同我来过你的世界,最后我又离开而去,仅有的痕迹都会被岁月所掩盖。
苦涩的笑了出来,看了一下时间,也觉得这一天太过无聊了,更多的是不想在面对要离开的江景言了。
“大叔……”她想了又想站了起来,吱了声,声音看似平静柔和却又掺杂着几许无奈和失落,可是又是让人不易察觉。
江景言温柔的看了几眼欲言又止的她,“怎么了,浅小七。”
他的温柔话语,关怀的眼神,让浅七儿心里划过酸涩,眼睛突然好难受,眨眨眼睛,扬起开心的笑容,对着一直看她的人摇摇头,放松了心情,把苦涩压在心底,强颜欢笑的说道,“没事了,只是想叫一声大叔…”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没事了,我要走了,浅七儿耸耸肩,笑了一下,安抚了一下担忧的江景言,转身往后山走去。
“她怎么了?”泽有点搞不懂她为什么要强颜欢笑,遂问着身旁的男人。
江景言此时也是一头雾水,他也不清楚浅七儿怎么了,今天一天她都怪怪的,到底怎么了?江景言有些拿不准现在她的想法。
泽的问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故而沉默不吱声。
泽看着不吱声的江景言,无奈的转身回他的小房间,他也不太熟悉浅七儿也不能贸然去追她,开解她,再者也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故而他也选择跟江景言一样先观察然后再说。
泽身体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每走一步身上的伤都会很痛,他的脸色依旧很苍白。
“你是谁?”
泽刚要推门进去,身后就传来孝子顽皮好奇的声音,他也很惊讶,转过身体,低头一看,一个白白胖胖肉乎乎到他膝盖的小男孩,眨着大眼睛懵懂的看着他。
泽心里一暖,身上的痛楚让他很不自然的笑了,怕吓到孝子,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细心的说道,“你是自己来的吗,你的家人呢?”
泽一边说,一边往小男孩的身后瞧去,没有看到有陪同的大人,心下很是诧异,这家人有多不负责,能让他自己四处跑而不陪同,也不怕出事,尤其是这里是山中,总有猛兽出没,危险十足,一般都不会让孝一般自己偷偷摸摸的跑出来。
“叔叔,你是谁?”
楚然看着陌生的男人,很好奇他的身份,看到他脸色苍白,也不知道怎么了,便又开了口,把想事情的泽拉了回来。
“抱歉,叔叔是今天来的,你呢。”泽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楚然一脸不耐烦,伸手把他的大手拍了下去,没好气的警告他,“不要摸我的头,会长不高的。”气鼓鼓的模样很是可爱,泽笑了,看来很喜欢楚然呢!
“你是谁?这里很危险的,叔叔送你回去好不好。”泽自认为他真的很温柔了,他喜欢孝子,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以前他也以为他会有个孩子,可终究希望落空了。
谁知道,他这么一说,小男孩反倒警惕的看着他,戒备十足,让泽简直无语了,重重地深吸一口气,笑了,柔和的说道,“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
“坏人都不会说自己是坏人滴。”楚然看着泽就像看一个智障一样,让泽深吸了一口气,僵硬的笑了。
“叔叔你别笑了,”楚然简直觉得他的智商好低,或许他该该补补智商,楚然唾弃着。
“好,叔叔不笑了。”泽好脾气的温和着对着楚然说道,一点也不生气,让楚然觉得他这也太软包子了吧!
“笑的很难看!!!”
楚然的话就如同一道劈雷把他劈的外焦里嫩,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哈哈一笑,挽回丢人的模样。
“叔叔你也是浅姐姐捡回来的吗?”楚然年龄虽小却是人小鬼大的,十分聪明,又是浅七儿一手教育的,从某些时候他跟浅七儿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看着他就能看到浅七儿一样。
泽听到浅姐姐,他没有反应过来,也不知道他口中的浅姐姐是和人,不过他明白了后面的一句,捡回来的,心中也是疑惑不已,他不是被捡回来的,而是被救回来的呀。
楚然看着泽想不明白的模样,就清楚了,他估计又是浅姐姐随手救回来的,也可以说又是被捡回来的,不论是救或者捡,在楚然看来都是差不多的意思。
没有区别之分的。
徐徐的小风吹着,楚然就那么看着泽,歪着小脑袋,“叔叔你脸色好白,不舒服嘛?”他这么问着,身体却往前走了几步,到了泽的跟前,伸出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热…
“叔叔,叔叔…”楚然推了推他,泽笑了一下,扶着门站了起来,摸摸楚然的脑袋,夸奖道,“真乖,叔叔现在有点不舒服,先不陪你玩了,有缘再见了。”
“哦…”
楚然知道他要进去疗伤,也不变打扰,就蹦蹦跳跳的走了,泽“……”他只能看着欢快的背影越跑越远直到看不见了,才转身回到他的厢房,坐在床上开始打坐,疗伤。
好怪,却也蛮可爱的孝子,可惜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呢,泽遗憾的想着。
一点都不知道他跟他就住在同一屋檐下,要很久。
——
天族荷花池,一位穿着青衣男子,摇着扇子,面带微笑,坐在池中的凉亭中的石凳上。
男人对面是跟浅七儿有过一面之缘的天后夕月,她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冷淡的,丝毫看不出旁人母子之间的亲昵。
“母后,雨儿的事,您就不要参与了!”青衣男子也就是二殿下慕知雨笑着对着散发着冷气与怒意得天后,依旧嬉皮笑脸的模样。
让天后也是无奈,气愤的扶扶额头,“我若不管,谁来管?”嫌弃的话语让慕知雨不自然的不赞同的皱了眉一下,很是无奈,“母后,你不要越界了!”
天后一听她的儿子的一番话,直接生气了,眼睛一瞪,语气极为不爽,连带着瞅着知雨都特别生气,“怎么了,我管管她都不可以了。”
果然,对面的知雨头疼的扶额,只能好言相劝,“母后你也知道的,这雨儿她跟您不亲,也亲不起来,你多管只会让雨儿心生芥蒂…”
他也是够了,他的母后怎么变成好赖不知了呢,亲疏远近也不知道了,什么事情都要掺和一脚,真是够了,他已经够左右为难了,一点都不体谅他的难处。
天后一听火气更大,看着她的二儿子像着天雨儿,她心中火气更盛,没有想好张口就说,“知雨你别忘了谁是你母后,反倒是你别什么闲事都管。”
“母后我是尊敬你才来说这些话,母后你别忘了雨儿再不好她是你亲孙女,反倒是那些人你该离她们远点了。”知雨很生气,看着他的娘他都没有好脸色了。
天后的脸色变黑了,不善的看着她二儿子,拍了一下石桌,气愤的说着让人听了心寒的话,“你别忘了谁才是你娘,你不帮你娘,还帮着外人来训斥你娘吗?”
夕月也挺生气,暗恨涟水,把错误都推到了涟水的身上,完全忘记了,涟水有多可怜,她以前管女儿的时候,她也插手,现在涟水不管了,天雨儿没有淑女的样子,疯疯癫癫的也是涟水的错了。
“母后,不管雨儿在不好,涟水嫂嫂也不好,你也别忘了,她们才是你的亲人。”知雨叹了气,失望的摇摇头,看着还执迷不悟的天后,心中微微痛,这是他的娘,他能怎么办,所有的他们都原谅了她,希望她别在惹是生非了。
“母后我说的话可能你不爱听,可是终究呀,涟水嫂嫂跟你已经有了心结,别在把亲人往外推了,莫要后悔时身边无一人!”
知雨瞅着天后满眼复杂,他有多想问问夕月,你还是我那位爱民如子的母后吗?何时你变得这么自私自利了。
天后沉默着,没有反驳亦没有解释,就是这份沉默让知雨的心慢慢下沉,母后你都忘了吧,以前的你有多被涟水嫂嫂所崇拜,你是天族的天后,身份高贵,为人和善,可是现在呢,你变的这样,让我们当子女的如何想你呀。
知雨失望的摇摇头,苦笑了一声,他仰起头看着天空,曾几何时,他的母后是那么维护这个家,不舍得人伤害天雨儿,而如今一次又一次伤害雨儿的可就是母后你自己呀。
这话他身为儿子不能说,只能旁敲侧击的警告几句,她能不能听,知雨就不管了,话已说,他也不便多留,便找了借口先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