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四十四章 败寇则死
?房是老房,帘是旧帘,撞了一头的灰尘,肖遥的人已冲进了左侧的里屋里,只不过,他不是站立着冲进屋里,而是脸向上,从地面上横着窜进了里屋。.
屋里没有开灯,肖遥的视线突然由亮转暗,一瞬间的功夫,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情况。
然而,他进了屋里,身体也没有半点的停顿,就地一滚,人已向右侧的里墙那边滚去。
耳边,忽然听到一串的呼啸声响,在身后响起,也是惊出了肖遥一声冷汗,急忙又变向的加了一个转身,滚到了目光所至的一处墙角,这才稳住身形。
眨了两下眼,肖遥的视线已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只见对面一个土炕上,一道人影正倦缩在炕梢的角落里,双手无力的垂在身前,坐在那大口的喘着粗气,正是申博文。
角度的原因,肖遥看不清申博文的手里拿的是什么,但肖遥相信,一定是刚才打在门口的那把枪。
似乎在这个时候的申博文,眼睛并没有回复之前被闪光雷闪瞎了的双眼,眼睛转向一旁,右耳则是偏向门口的位置,显然刚才的开枪是听声辩位,打出的子弹。
四肢中枪,申博文这几枪也是强弩之末的劲道,几枪开完了,那反震的力量,早震得申博文双臂再用不上力量,这时候,就算是肖遥站在他的身前,他也没有力气开枪,打死肖遥了。.
缓缓的站起身来,肖遥抬起了枪,瞄准了申博文右手前那把虚握的手枪,准备再给申博文一枪。
似乎感觉到危险,申博文突然将手里的枪推向了一旁,双手有些无力的举了起来,看模样,是投降了。
“你耳朵还真好使?”肖遥冷笑了一声,手中的扳机依然扣下。
‘呯’的一声脆响,那把被申博文推开不足寸许的手枪,应声而飞,弹向了更远的地方。
许是运气太差,那颗击中申博文手枪上的子弹反弹时,刚好打在了申博文左腿的小腿上,痛得申博文猛然间皱眉,身体向炕角急缩,喊道:“肖遥,我都投降了,你怎么还开枪伤我。”
“我打的是你手边的那把枪,结果子弹弹在你腿上了,我看是你的运气不好,回头如果你还有机会活着的话,你可以出去到北山那边的庙里烧点香,听说那挺灵的。”一枪把申博文唯一的反抗武器击飞了,肖遥的心这才松了口气,缓的走到门边,轻轻的按下了墙上灯开关。.
灯是白炽灯泡的老灯,一团昏黄的灯光自屋顶亮起,将屋子渐渐照的雪亮,入眼处,申博文的表情看得更清楚了,那张原本看着很方正刚强的脸,此时一头的灰土掩盖了往日的英雄气概,表情尽是紧张的模样。
而在火炕对角的位置,一个人形仰歪歪的倒着,倚在柜子上,看模样好像之前是坐着的,这才是刚倒。那人的后脑勺对着肖遥这边,根本看不清那脸庞的真容,但是看身形,肖遥感觉应该是伍勇,都很壮实。
显然,之前抽到第六只烟的时候,在房里闹出动静的正是伍勇,是他用尽了力气,将绑的很结实的身体拧倒了,撞在了旁边那个一米多高的旧木柜子上,才弄出来的声响,可见现在的他,心智依旧存在。
人还活着就好,肖遥的心情稍有些兴奋,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看向了申博文,冷笑着问道:“你是怎么没露出痕迹,钻进这屋子里来的?”
“窗户是开的,我可以爬进来。”申博文如实说道。
果然,就在窗前,有一片泥水,铺了大半面积的火炕,看起来,这个申博文钻进屋后,在炕上来磨蹭了好一会。
“钱呢?”肖遥问道。
“藏起来了。”申博文的脸上表情,又回复成原来的淡定模样,轻声说道:“那钱是给我女儿的,谁也别想拿走,包括你。”
“那你还活着有什么用?”肖遥举起了枪,对准了申博文。
“我活着自然有我的意义,那笔钱现在也只剩下我知道下落了,你现在杀了我,那十个亿你永远也别想找到了。”申博文沉声说道。
“那你以为我会在乎那笔钱,还是会在乎你的女儿,真是笑话,你难道没打听我的个性,钱和女人,我是喜欢,但向来不是我最看重的,特别是别人用这些我不看重的东西来威胁我的时候。”肖遥走到了炕沿边,一个纵身,人已跳到了并不太高的火炕上。
走到了申博文的身前,肖遥又把枪托抬起来了,笑道:“现在是需要你晕倒的时候了,等你醒来时,你会出现在公安局里,到了那,你可以把你知道藏钱位置的事情,告诉那些警察,看看那些警察会不会和你谈条件,让你告诉他们,那些钱在哪里?”
皱着仰着头,看着肖遥,申博文问道:“那他呢,你也会交给警察吗?”
见肖遥没出声,申博文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说道:“其实我早猜到了,你来到这是为了救他,要不然你怎么可能会单枪匹马的冒险冲进来。”
声音稍顿,申博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意,冷笑道:“其实你应该杀了我,否则的话,如果我在警局里苏醒过来时,看到身边没有这个人也在牢里躺着,我一定会问警察,有没有看到伍勇,那个和肖遥一起绑架我女儿的人。”
“成全你,等你醒来的时候,你再说后面的话吧。”肖遥忽然抬起了枪托,用力的砸了下去。
申博文的额头处,瞬间一道血流急淌而下,似有不甘心的,缓缓的晕死了过去。
俯下身来,肖遥检查了一下申博文的状态,人确实是晕了,又在他身上搜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什么武器,肖遥这才放下心来。
将枪背在背上,肖遥一个箭步冲到了伍勇的身旁,双手眼瞅着便要触到伍勇的身体,准备把他扶起来时。
忽然间,肖遥的手停下了,整个身体好像被瞬间冰封了一般,僵硬的保持在那尊准备扶人的状态,就那么傻傻的杵在了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