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杀人的功夫
“麦先生，等等…”凤九却几步追了来，闪身挡住了他的去路。.
麦冬皱着眉头，转而认真的打量起凤九，不得不说她确实非常的漂亮，姐弟俩整张脸的轮廓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柳眉大眼，双眼皮，不施粉黛的脸颊因为情绪的关系蕴着薇薇的粉红。
眼底恰到好处的几分羞怯，乌黑浓密的睫毛高高翘起，高高的鼻梁，樱桃小嘴，即便没有涂唇彩，依然显得晶莹红润，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女孩最为宝贵的花季年华，眼下正紧紧握着拳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
“凤姑娘，我马收拾东西，今晚会搬出去的！”麦冬侧身准备从她身边经过，凤九却不依不饶的侧身再一次堵住他的去路。
“麦先生，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凤九显然有些慌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堵住一个男人的去路，她已经算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这时候又伸出右手，露出掌心里的一沓钱，神情忐忑道：“麦先生，你能不能当小九的师傅？”
“啊？”麦冬确实有点吃惊，怎么也没想到，凤九找他竟然是这样一个目。
“小九从小痴迷武术，我犟不过他！”凤九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麦冬，隔了几秒复又说道：“昨晚开始闹腾了，之前怕耽误他学习，我一直没有同意…”
凤九将事情原原本本的道出之后，整个人反而放松下来，嘴角露出一对甜美的小酒窝。
“…”麦冬一时非常犹豫，心底对于小九自然是非常喜欢的，虽然不敢保证一定能教会他多少本事，但是跟自己学个一年半载的，自保肯定不成问题。
可是接下来他要面临的事情太多，牵连太广，只要跟他有一丝一毫的关系都有可能受到牵连，这时候要是答应下来，会不会害了她们姐弟？
“大哥哥！”小九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双手抓着麦冬，抬着头一脸期望的看着他。.
进退两难的麦冬一时陷入了沉思，一次又一次推翻心里的决定，望着身前单纯的小九，以及旁边同样焦急等着答复的凤九，麦冬最终狠下心来，蹲下来冲小九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小九，哥哥还有很多的事情，明天可能要离开这里了，以后如果还有机会回来，一定教你功夫，好吗？”
“我不！”小九一听立刻急了，回过头恨恨的盯着姐姐，吼道：“你跟大哥哥说什么了？”
“我…”凤九一时语塞，她不知道如何解释，无论她怎么解释弟弟都不会相信。
麦冬一把拉过小九，双手搭在他肩膀，依然笑的非常灿烂，“九儿，别这样，哥哥真的有事情要办，以后肯定会有机会的，等哥哥处理完事情一定回来看你！”每一句话出口，麦冬都感觉自己在欺骗一个孩子。
只有他自己才清楚，接下来要面临的将会是什么，别说是回来，算能不能活着都很难说！
“九儿，听话！”凤九看着弟弟哭的撕心裂肺，心底很不是滋味，既然他正好要离开了，这样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她没有开口询问原因，也没有出言挽留的意思，姐弟俩相依为命多年，没有谁她更了解弟弟，等过了一段时间，他该忘记这个人了。
那之后，自己跟弟弟依旧过回之前平淡的生活，这短短几天，发生在香瑟公寓的事情实在有些惊心动魄，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不奢望大富大贵，只是希望自己跟弟弟能够平平安安的一直这么生活下去。
凤九想伸手把弟弟从对方的怀里拉过来，却被小九奋力挣开了。
小九突然从麦冬的怀里挣脱出去，狂奔到麦冬的房间，从里面把门反锁起来，蹲在地面大声哭泣。
通道里，只剩下凤九和麦冬两人相互对望着，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要离开云沙了？”凤九趁弟弟不在，还是适当的表示出关心，毕竟人家当了香瑟公寓一周的租客，和达子之间的摩擦或多或少都跟小九有一定的关系。
“差不多吧！”麦冬不知道如何回答，跟白鹭山庄正面较量以前，他暂时还不会离开云沙的，可是面对凤九，又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些事情说清楚，只能含糊其词的说道。
“差不多？”凤九虽然明白，这样的回答明显是在敷衍，心底却又觉得好笑，对方竟然用这样一个非常明显的病句来敷衍自己？
总不至于自己都不清楚是不是要离开云沙？
哪有人不清楚自己决定的，无非是不想说而已。
“九儿没事吧？”麦冬趁机转移话题，在他心底，自然不希望这件事情影响到小九。
“没事的，过几天好了！”
“我先出去趟，晚再来收拾行李。”
“也好。”
弟弟钻到人家房间里去了，还把门从里面反锁了，算人家现在想收拾行李也不可能，凤九一脸抱歉的朝麦冬笑道：“回头我再劝劝他！”
走出香瑟公寓的时候，外面竟然下起了小雨，地面零星的有些积水，天空灰蒙蒙的，巷子里的行人突然少了许多，路边的小摊也不见了，整条巷子显得宽敞了许多，麦冬一路沿着巷子，慢慢悠悠的往一斋的方向而去，一路一直在心底推敲着，一会见了万老爷子又该如何开口？
湘南的雨，阴绵绵的，空气当竟然有了几丝凉意。
夏天也许真的快过去，南方的秋天即将来临，或许某个晨间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雾，会彻底宣告季节的变幻，麦冬喜欢秋天，那是一个丰收的季节，微带凉气的风吹到脸会使人神清气爽，瑟瑟落叶飘零，自然也是一番别样的美。
这是一个怀旧的午后，正如眼前这幕似曾相识的雨！
临近一斋的路口，有一间潮汕风味的饭店，昨晚吃的烤肉早被吐的干干净净，从早间到现在滴水未进的麦冬突然觉得很饿，也没多想，正好趁着吃饭的时间再好好想想，直到现在他依然不太确定，冷芙蓉所描述的一切，一直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在他的脑海里一会真实的可怕，一会又变的虚无缥缈起来。
店里的生意很清淡，前后不过两三桌客人而已。
碗里热腾腾的牛肉丸子，几碟小菜，一个人有条不紊的慢慢吃着，窗外的雨落在钢化玻璃，点点滑落，偶尔穿梭而过的人群，撑着雨伞的背影在麦冬眼眸里流动，那份淡淡的恬静显得弥足珍贵。
过了这个午后，当他再次走进一斋后，整个霞光里乃至云沙都会变成另外一个摸样，箭在弦，蓄势待发，麦冬决定好好的享受这片刻的温存，夹起一颗牛肉丸整个吞进嘴里，带着浅浅的笑意一口咬下去，感受着里面的酱汁流进喉咙里，瞬间满嘴都是香醇可口的肉香。
突然，一个矮小的身影落进麦冬的视线，他那么固执的站在雨里，面朝着饭店的方向，垂着双手，握着拳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身的校服被雨水淋湿之后贴着身体，单瘦的个头看去那般孱弱，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嘴唇，这样圆瞪着双眼朝饭店里面望了过来。
麦冬赶紧放下筷子，几步走出饭店，一把将小九拉进饭店，沉着脸问道：“九儿，你干嘛？”
麦冬那颗坚韧的心一下子被九儿的举动撬动了，自己小时候又何尝不是这样，哪怕姥爷给他布置的训练任务再难，哪怕是抄炒的手臂酸胀，却从来不会想着放弃，而是一遍又一遍咬牙坚持下去，刚才那一幕又是何其的相似！
“师父！”小九不由分说的要给麦冬下跪，眼底坚定的眼神让人看着心疼。
“起来！”麦冬自然不可能让九儿当着外人的面跪在面前，抬手一把按住了小九，无论他如何挣扎依然没法再跪下去。
饭店里仅剩的几个客人已经朝这边投过来好的眼神，麦冬拉着小九坐到位置，语重心长的冲小九问道：“你为什么想学武？”。
任何一个人，坚持一件事情总有他的理由，没有谁会平白无故的去做某件事情，麦冬真的想不明白，九儿小小年纪，为什么对于武术会如此痴迷。
“会武功，坏人不敢欺负姐姐了！”九儿异常认真的想了想，最后还是如实说出了他的想法。
“算武功再厉害，也不可能解决所有问题的，你有没有想过，练武少则三四年，多则十几年，况且还要看一个人的天赋好坏，算最后真的学有所成，面对现在高度发达的科技，人家只要有一把手枪，功夫再好也没有作用的，你想保护姐姐，这没有错，可是学武终究不能解决问题的！”
历经几次生死之后，麦冬不得不为功夫的未来感到悲哀，这是历史发展的脚步决定的，象征着人类明的进步，到如今社会，学武也只能作为一种防身的本领，或许很多人学武只是为了强身健体！
“不学武，随便一个人都能欺负我们！”麦冬终究还是低估了小九的倔强，哪怕他说了那么多，小九坚定的决定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你想学什么功夫？”
在麦冬想来，作为一个孝子，武侠片看的多了，肯定一开口是九阳神功或者易筋经之类的，这样一来他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小九，这些功夫根本不存在，这样一来，相信小九坚持要学功夫的热情会淡下去。
“杀人的功夫！”然而小九随后说出的话，着实把麦冬吓的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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