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解毒之法
连立凤走至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儿,心痛地呼吸一滞,皱起了眉头。.
面前的乐芷容,与他印象之中的完全不一样。
他印象里的乐芷容端庄又聪慧,性子有时候很活泼,看起来总是活力满满的样子。可是现在的乐芷容,却面色苍白中透着青黑,显得恹恹的。而且没有一丝精气神儿,像是一朵被晒焉儿了的百合花。
忍住心疼,一把将床上的乐芷容抱起来,就要往门外走去。
“你做什么?!放下我家小姐!”绿烟一看连立凤居然将乐芷容打横抱了起来,顿时着急了,再次拦在连立凤面前,不让连立凤离开。
穆丞看着绿烟,摇了摇头,“让他走。”
“殿下!”绿烟的声音很有些气急败坏,太子殿下怎么会答应!
尽管万分不愿意,但绿烟还是乖乖让开了路,眼睁睁看着连立凤消失在了自己的视野里。
“殿下!您怎么能让他带走小姐!他要是带走了小姐……”绿烟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穆丞叹了一口气,“只有他能够救芷容。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先让芷容活下来,其它的,都不要紧。”
话说到这里,绿烟也明白了过来,顿时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焉儿了下来,也闭上了嘴,不再讲话了。
连立凤紧紧抱着怀里的乐芷容,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里一阵阵抽疼,快速上了一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钻了进去。
他要尽快去到玉泉山,乐芷容现在这个样子,怕是当着坚持不下去了!
马车行驶了两日,总算是到了玉泉山脚下。
这玉泉山不算什么名山,也鲜有人知道。.但是这救命的草药,却只有玉泉山才有。
之前连立凤就吩咐了人在这里寻找,现在应该也有消息了。
连立凤在这山脚下,是有着一间府邸的。府邸位置十分隐秘,藏在重重叠叠的树木之间,不仔细看根本就找不出来。
抱起乐芷容,大步跨进大门。
门两旁守着的小厮们见到连立凤回来,纷纷垂下头去,“君主!”
连立凤目不斜视直接走了进去,将乐芷容安置在一间布置极为精致优雅的房间内。
瞧一眼昏迷不醒的乐芷容,连立凤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芷容……你为何总是让我担心……”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乐芷容会被莺儿的匕首划伤!
不过归根结底,都是因为穆丞!
若不是为了替他挡刀子,乐芷容也绝对不会有事!
想到这里,连立凤那双魅惑的桃花眼里充满了嫉妒和厌倦!
穆丞!穆丞!她那么爱穆丞,为了他舍得将自己的性命都豁出去!
连立凤生气到不行,可是看着乐芷容紧闭着眼睛,苍白的小脸儿,心就忽然软了下来。
借着这次的机会,或许他可以扭转许多事情……
外面进来一人,直接跪在了地上,“君主!找到了!”
一听见这个消息,连立凤面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真的吗?!‘雪灵草’找到了?”
“是的!属下已经找到了‘雪灵草’,您看!”
说着话,那跪在地上的男子就将一个黑色木匣子呈上来。.
里面躺着两株不起眼的草药,样子有点像是人参,不过却通体雪白,只在顶端生了两片嫩绿的叶子,往草堆里一藏,还真是不容易找出来。
“好!下去吧!”
有了‘雪灵草’,芷容就有救了!
连立凤唇角勾了勾,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没有太大的把握,生怕这草药太难寻,自己找不到。但是好在苍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让他找到了!
从一个多宝格里拿了一个黑色的双耳木槿瓶出来,将里面的液体倒了一大碗,递给下人,“拿去煎药,记得,时辰务必要够!”
这里面的液体是收集来的另一种草药的汁液,也极为难寻。这一些还是之前剩下的。
“是。”下人恭敬地接过碗,正要退出去,却被连立凤叫住,“算了9是本君主亲自去,你们,照看好她。”
下人一愣,快速反应过来,低头应了一声是。
他实在有些不放心,所以还是自己亲力亲为比较好。
连立凤在厨房里整整守了三个时辰,方才将那药汤煎好,端了碗,就往乐芷容房间里走来。
乐芷容静静地躺在床上,看起来憔悴极了。
连立凤将乐芷容轻轻扶起来,让药汤凉了一些,方才小心地一勺一勺喂给乐芷容。
才刚刚喂下去三勺汤药,乐芷容就皱起了眉头,很是抗拒的样子。
她这会儿根本没有意识,只是实在是难受,下意识地将唇抿得紧紧紧的。
“芷容,要喝药才能好起来,张开嘴……”连立凤见着乐芷容这个样子,开口劝道。
可是乐芷容根本没有丝毫反应,依旧紧闭着唇,药汁根本喝不下去。
无奈之下,连立凤只好吩咐人将乐芷容的下颌打开,自己将那一碗汤药全数灌了进去。
乐芷容完全是昏迷状态,什么都不知晓,更加不明白自己现在在哪里,处在怎样的境地。她只管闭了眼睛,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连立凤那双桃花眼盯着乐芷容好半晌,方才移开了目光,“你们先下去吧。”
“是!”侍女们低头应了一声,半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连立凤的这处宅院十分隐秘,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晓,再加上也不好找,其实连立凤自己也不常来。只是有时候朝中事务太繁忙,他需要静心的时候,才会过来小住一段时间。但是尽管如此,这里还是按照连立凤的喜好,布置得极为精心。
乐芷容现在住的这间房子,虽说不是最大的,但是却是布置得最为雅致的一间。
这房间里面有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外面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从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将整个房间都显得明亮了几分。一架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似乎这房间的主人应该是既有品味又有格调之人。那一边还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卧榻是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的雕花床。
整体看上去,这房间给人的感觉是宽大细处密集,还充满着一股潇洒风雅的书卷气。
不过有一些较为奇怪的是,乐芷容剩下那架雕花大木床,花纹繁复,做工精细,却居然是粉黄色的帐幔,头顶是一袭一袭的流苏,随风轻轻摇动。
不管怎么看,这房间都应该是女子的,而非连立凤这般的男子。
之前布置的时候,连立凤倒是并未想那么多,自然而然地就命人将这间房装饰成了这般模样。就仿佛,这房间是特意留给一位高贵淡雅的女子的。
现在看着躺在床上的乐芷容,连立凤的唇角倏忽间勾起了一抹温暖的笑意。
这房子,或许本就是为了乐芷容而布置的罢。
“唔……”乐芷容忽然间皱紧了眉头,苍白的面上浮现出痛苦,咬紧了自己的唇,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沁了出来。
“芷容……”
连立凤赶紧替乐芷容拭了拭额角的冷汗,随即探出手指,搭在她白皙的手腕间探了探脉搏。
片刻之后,连立凤收回手,起身将房门关紧,吩咐外面的人,没有他的允许,谁都不能进来。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