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六 值钱的石头
“你想过以后怎么办了吗？”丁丁问他。
“没想过，”冯陈呆了一下，旋即兴奋地说：“大哥，你让我跟着你吧。”
“跟着我干什么？你这个年纪正是上学的时候。”
“我不想上，我给你打工。”冯陈满含期待。
“那是不合法的，而且你有父母，明天我送你回家去吧。”丁丁有点啼笑皆非。
“不，我不回去，我就要跟着你。”冯陈语气坚决。
“那怎么行，我不可能一直照顾你，你应该有你自己的事。”
“我自己会照顾自己的。”
“别任性了，明天送你回去找你妈，然后你乖乖地去上学，等你大学毕业了再来找我，我们一起干事业，好不好？”丁丁循循善诱。
见了这几面，他发现冯陈虽然在外面混了很长时间有较浓的江湖习气，但还是童心未泯，本性也很善良，丁丁对他还是挺喜欢的。
可是冯陈还是倔强地不说同意。
“丁丁，现在不逼他，让他再想想吧。”吴子玲劝道。
“好吧，”丁丁无奈道：“吴姐，大家都上班了？”
“是的，我联系好了，有福珠宝公司说可以把东西送过去。”
“好，惊风，我们跑一趟。”
让冯陈待在家里看电视玩儿，丁丁二人去了市中心的有福珠宝公司。
“你好，丁总，我是产品开发部的经理助理，我姓白。”白助理客气地接待了二人。
“你好，麻烦你了。”
白助理把身后一名不苟言笑的中年人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的检验师庄师傅。”
“庄师傅，幸会幸会。”丁丁笑着伸出手。
“嗯，闲话就不说了，你们要鉴定什么？”庄师傅的手随意地碰了一下便缩了回去。
丁丁心里不爽，但还是笑眯眯地把纸箱搬上桌子，道：“就是这个，麻烦庄大师鉴定一下。”小小地刺了他一下。
看到印着某品牌泡面的纸箱，白助理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视，但没有说什么，经理的熟人介绍过来的，也不能太过不敬。
掏出一块石头，庄师傅看了看，又摸出一个放大镜仔细检查，原本不屑的表情变得有些惊讶，然后又变得疑惑不解。
抬起头道：“这种毛料很少见，我需要擦个窗口看一下。”
搬起石头移驾工作间，检验师把石头放在一个装有砂轮机的机器上，戴上护目镜和手套，开动了机器。
嗡嗡嗡的转动中，石粉飞扬，石头被磨掉铜钱大的一块，检验师拿到水龙头下冲了一下，摇摇头，再次凑到砂轮旁。
这边白助理有一搭没一搭地陪二人说话，忽听检验师“咦”了一声，便走过去看。
丁丁也走了过去，看到庄师傅拿着个很小光却很亮的手电，往石头擦出来的窗口里面照。
“怎么了？”
庄师傅没说话，又把最大的那块擦了个窗口，摇了摇头道：“黑碧而已，质地还好，不过并不是很值钱。”
“其他也都是这样吗？”
庄师傅把所有的石头都擦开看了一下，指着一块成年人拳头大小的道：“这一块色泽最好，不过也就是极品黑碧，大概值个五六十万吧。”
丁丁听到这个价格，觉得有这个收获算不错了，就笑道：“那不错啊，还值点钱。”
白助理心里埋怨这点东西哪里值得自己出来，但还是笑着说道：“其他几块不如这块，也还可以了，你这次的收获不大，但是也不亏。不过你也真有气概，外表完全看不出来也敢全赌。”
丁丁笑道：“运气而已。”
显然白助理误以为他的石头是赌来的，丁丁也不解释，对他端着的姿态也不在意。
这时工作间里间出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老人面相严肃，庄师傅见到，上前恭敬地叫师父您出来啦，白助理也上前尊敬地打招呼：“喻大师”。
喻大师随意地点点头，看到丁丁几人，道：“又有石头来了？”
“是的，几块黑碧，质地还算可以。”庄师傅恭敬地回答。
“唔，现在极品黑碧不多见，等一下给我留一点，我正好有个东西要做。”
白助理恭声答应了，喻大师瞥了一眼石头便要走，但忽然又停住了脚步，道：“哪一块是黑碧？”
白助理和庄师傅愣住了，喻大师却已经自己走了过来，拿起一块石头端详了一下，又摸了摸擦出来的口子。
庄师傅递了个手电过去，喻大师接过，丁也起了好奇心凑了过去，强光下，石头皮包裹着黑色的玉发出温润的光，里面一片黑漆漆的，啥都看不出来。
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喻大师回头严厉地望了庄师傅一眼：“你确定这是黑碧？”
庄师傅一愣：“色泽漆黑，质地油润，不正是黑碧吗？”
“黑碧内墨团如海藻，硬脆光亮，你看这个，” 喻大师把手电紧贴玉面垂直照射，道：“看见玉质层没有？”
庄师傅凑过去仔细看了看：“看到了。”
“仔细摸一摸。”
庄师傅把手指放上去，仔仔细细地摸了摸玉面。
过了一会，又换了两根手指，道：“糯，感觉柔软，韧性很好。”
“你还认为这是黑碧吗？” 喻大师紧紧地盯着庄师傅。
“不是。”庄师傅额头沁出汗来。
“那是什么？”
“墨玉，极品墨玉。”
“小庄，你的悟性很好，感觉也非常敏锐，但失之粗糙，如果能沉下心，静心体悟，会有很大进步。” 喻大师言辞谆谆。
庄师傅后退一步，深深鞠躬：“多谢师父教导。”
喻大师点点头，对丁丁道：“你是货主是吧？”
丁丁点点头：“喻大师。”
“不好意思，劣徒刚才鉴定有误，老朽跟你道个歉。”喻大师和颜悦色。
“喻大师太客气了，没有关系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这些石头都看一遍。”
“没问题，您请便。”喻大师的气度让丁盾是心折。
喻大师又把所有的石头都鉴定了一遍，仔细用手电查看，并用手细细摸索，一丝不苟。
白助理出去打了个电话，过一会丁丁眼前一亮，只见一位穿着雅致的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丁总？”女子伸出手来。
“你好，你是？”丁丁握住她柔软的小手，晃了一下便松开了，她的五官白皙而精致，笑容可亲，让丁丁心里小小地热了一下。
“我是开发部的主管杭雨，听说丁老板得了好几块墨玉原石，有没有兴趣出售？我们可以给非常公道的价格。”
丁丁无所谓地道：“当然可以出售，只是不知道能给什么价？”
“先看看喻大师的鉴定结果吧。”杭雨一笑。
那边喻大师已经出来了结果，“这种质地的墨玉并不多见，”喻大师拈着那块极品墨玉赞道：“黑如纯漆，色泽纯正而均匀，细腻如羊脂，不错。”
“喻大师，请问这墨玉如何品鉴？”丁丁虚心求教。
“首先看色泽，墨玉以全黑为尊，颜色越深越好，强光下内部不能有瑕疵，如果是像那最大的那块片墨，可以作为俏色来利用，雕琢须巧，才会提升玉器价值；色厚还要质细，质地细腻油润者为佳，手摸上去滑润细腻。”
“不过墨玉很容易和一种叫黑碧的玉石混淆，因为都是黑色的，色泽很像，刚才小庄就犯了这样的错误。”庄师傅在一边面有惭色。
“那我这几块？”
“这块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原石里面是顶级墨玉，三块稍大一点次之，最大的那块却是片墨，质地尚可，墨色却一般，如果雕琢巧妙的话，还是可以卖出好价格的。”
“受教了。”丁丁恭敬地说。
接下来是杭雨的事了，丁丁被请到贵宾室里，而白助理没有资格谈买卖，被留在工作间负责称重。
“顶级墨玉1.56千克，次一级的12.5千克，片墨玉68.12千克。” 白助理上来报告道。
“顶级墨玉每克8千，计1248万。次一级的每千克5万5，计68万7500。片墨玉每千克1万9，计129万4280。总共1446万1780元”。杭雨很快算好了。
“零头抹了吧。”
“行，那就1446万整。”杭雨笑道。
“啊？不是1446万1千7？”丁丁故作惊讶道。
“嘻嘻，丁总真幽默。不过还得交3个点的税，这是含税价哦。”说着朝丁丁笑了一下。
丁丁一愣：“好吧。”心里却在琢磨她说的到底是哪个税。
“这次墨玉的量不小，估计要过段时间才能消化掉，以后丁总要是还有别的原石，希望还考虑我们家。”杭雨站起来笑道。
“会的，以后有再找你们。”
鲁惊风听说那几块石头卖了一千多万，饶是冷峻如他也面露讶色：“什么石头那么贵？”
丁丁笑道：“石头里面有玉，所以贵。”
鲁惊风疑惑地看看丁丁：“里面有玉，你怎么看到的？”
“有玉的石头散发的气息不一样，我能感觉到。”丁丁第一次没有胡说，而是给了他一个最接近真相的回答。
鲁惊风点点头不再问了。
进账一千多万，公司的经济状况一下子宽裕了，钱来了就要花啊，吴子玲列了几项需要花钱的项目，给丁丁过目。
正说着话，电话忽然响了，是凌快。丁丁一拍脑袋：“我说这几天怎么这么清净，我把凌快给忘了，也不知道他的任务进行的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