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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李泰

    计算着,明年崔玦三兄弟参加过童试后,次年便能继续参加八月份的乡试,虽然紧张一些,但是,也能节约三年的时间。.趁着这三年,一来是继续巩固基础知识,二来是深入实践活动,无论是今后从仕还是其他,都有莫大的好处。崔瑾自己的想法是,带着妻儿老小寻找一片安静的地方,但几个兄弟,则要遵从他们的意愿。对于土生土长的华夏人来说,这片热土才是他们不可割舍的根,若非迫不得已,极少有人愿意离开这里。所谓“穷家难舍,热土难离”,也有“求人不如求己,他乡不如故乡”的说法。而崔瑾或许是经历得多了,倒没有如此热切的感情。

    为了让李泰更快地适应新生活,李世民便恩准他每日跟随上朝。于是,每日除了见到李承乾这个太子外,还有大唐的钱袋子李恪,另有李治、李愔和李贞三个尚未真正当差的秦王,加上李泰这位空有爵位无封地的郡王。依照品级来说,郡王与国公均为从一品,但是,郡王为王族,又比国公尊贵,但是,最实惠的还是要看食邑。比如,如今崔瑾食邑三千户,就比众多王爵都要多,更别提国公了。而李泰,如今只是空有一个头衔,为虚封,没封邑,不能有王府侍卫,全靠国库划拨的俸禄,若没有其他进项,单单是维持偌大个王府的开支都难以支持。不过,想必李世民是舍不得这个儿子受苦的,一月半月地赏赐些财物便足够他挥霍了。

    再上朝,便遇到了新鲜出炉的靖江郡王李泰。多年不见,不敢相信这便是那个圆润的小胖子,瘦了下来,身材也出来了,与李承乾和李治便有五六分的相似,倒也英姿勃勃,只是,那谦和有礼的笑容中,崔瑾总是察觉到一丝不和谐。

    刚随着众人迈进承天门,李泰站在台阶上向众人微微欠身拱手,面含微笑,温文尔雅,虽然已有心里准备,但仍让不少人的眼睛微微闪了闪。

    “表弟,多年未见,风采更胜当年啊!”李泰笑眯眯地招呼崔瑾。

    崔瑾淡淡地笑着还礼:“是啊,好久不见了,郡王殿下倒是变化极大。”

    李泰摸摸面颊,满意地点点头:“可不是呢,以前贪吃,故此长得太过肥胖,连多走几步路都嫌累得慌,如今可好,虽然不能身轻如燕,但也是行动自如了。”

    “那么,应当给郡王殿下贺喜了。”崔瑾拱手笑道,“听闻这几年郡王殿下对老庄学说颇有研究,以后若有机会,还请郡王殿下不吝赐教呢!前几日,在下与几位真人讨论‘无为’与‘无不为’,以为道家应当顺应时代发展,以‘无所不容,不所不包’之胸怀,将儒、墨、兵、法、阴阳数家和谐统一起来,更利于国家建设民族昌盛人民幸福。.郡王殿下以为若何?”

    李泰愣了愣,呵呵一笑:“表弟不愧为袁国师的亲传弟子,对道家学说领悟甚深,吾不足也!惭愧,惭愧啊!”

    崔瑾谦虚地道:“郡王殿下谬赞,不过是偶尔感触。无论是道家还是儒家、墨家、兵家、法家或是阴阳家、纵横家等等诸子百家,都应以为国为民为己任,相互融合,不断完善,才能不被历史所撇弃。所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学说如此,人也如此。郡王殿下以为然否?”

    “对,极对!”李泰脸抽了抽,保持着一成不变的笑容,笑道,“时辰不早了,表弟快些进大殿才是。”

    李治腾腾腾轻快地走上台阶,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无比惊讶地道:“哎呀,这是四王兄?不会吧,你怎么长得这样瘦了?嗯,不过挺好的,比过去好多了,不仅模样更好看了,身材也出来了,要知道,肥胖不利于健康,会产生若干疾病,哦,表兄说,那叫啥并发症。啊,你得好好保持这样的好身材,这才像亲兄弟不是,瞧瞧大兄、三王兄和我,这身材、这形象、这模样、这风采,啧啧,多好!要问我们是如何保持这好身材的,那就是坚持锻炼!”

    不仅是脸,连嘴角也开始抽搐,片刻,李泰才道:“稚奴的确是丰神俊秀玉树临风,为兄惭愧。”

    李治摆摆手,大方地道:“四王兄不必妄自菲薄,你这一瘦下来,便也是面如冠玉风度翩翩,虽然比表兄差一些,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可喜可贺啊!”

    李治啧啧有声,很是感慨地摇头晃脑,拉着崔瑾的胳膊走进大殿。附耳低声道:“表兄可觉得他是不是挺有趣的?我想,是不是应该深入接触了解一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要不,过两日我请他喝酒?但听说他这几年在府中酒量增长颇快,很担心不是他的对手,不要到时反倒被他套话了去。”

    崔瑾瞟了一眼他,笑道:“你们几位王爷一人敬一杯便足以让人醉倒了,也不必用其它酒,庄子上的桃花酿或者梅子酒或者梨花白等等均可,爽口味美气香,不知不觉便喝高了。”

    李治眼睛一亮:“这可好,明儿个我就去你府上取十坛八坛的,只是,你可多给我几粒解酒丸,过度饮酒伤身啊!”

    “成!”崔瑾颔首。.

    李泰不由打了个寒颤。皱了皱眉,如此暑热,怎么背上凉飕飕的?难道是因为大殿内放置的冰盆过多?过去自己可是最怕热的,一到夏季就恨不得整日躲进冰库中。哎呀,刚才稚奴说加强锻炼,是不是锻炼过少了?他抬眼瞟了瞟李治和崔瑾的后背,眼底闪过一丝厉色,一闪而过,又是一片温和。

    下朝,李治与李承乾、崔瑾挥手:“大兄,稚奴到东宫等你和表兄可好,免得来回折腾浪费时间,就在东宫做功课好了,表兄布置的功课还没做完呢!”

    李承乾自然不会说不好的,笑道:“你且去,并让你嫂嫂多准备些你和表弟喜欢吃的菜肴。”

    又对李愔和李贞道:“六王弟、八王弟的功课可带进宫了,要不也随稚奴到东宫去坐坐,今日下午该到吏部还是兵部?”

    李愔回答:“都是不敢叨唠皇嫂了,前几日表弟让写一篇有关经济的策论,小弟与八王弟作得不好,想请教三王兄后再修改。”

    “可不巧了,不然就能尝尝东宫御厨的手艺了,真是可惜呢!”李贞惋惜地道,“九王弟便替吾等多吃一些,若是今儿个制作了玫瑰糕,且帮为兄留几块。”

    听到几个兄弟谈笑风生,李泰垂下眼来。他知道,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将来,自己都无法真正做到与众兄弟和睦相处。这颗心早就失去了温度。曾经,他愤怒,恨不得将这个世界毁灭,既然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让别人得到。但是,凭借自己微薄的力量,如何能够?权力没有,地位没有,名望没有,什么都没有,早在贞观七年,便没有心了。十年,被关在巴掌大的院子里整整十年,好在,终于出来了。是的,是自己太心急了,是自己太愚蠢了,现在,再也不会!

    李泰再到掖庭宫去拜见了长孙氏,顺便把杨氏和一双儿女接出宫去。解除幽禁后,虽然李泰被封为靖江郡王,但李世民并无册封杨氏为郡王妃的意愿,主要是对她的表现太过失望。在他看来,杨氏原本是准备定给李恪的,虽然没有下明旨,但众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到最后,却被李泰半路劫道。李世民是不会责怪李泰的,只会埋怨杨氏不守妇道,可以招惹李泰,不然,李泰从哪里知道有这个人物?再说,依照李泰过去那么高傲的性子,若非是才貌绝艳,岂能看得上?此后,李泰针对李承乾,难道杨氏就没有在其中兴风作浪?再后来,李泰被贬为庶人,杨氏便准备后悔了,亏得杨父还隐隐约约遮遮掩掩地给自家女儿“挣前程”,李世民最是护短,即便已经厌恶了李泰,但他毕竟曾经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他还是皇子。嫁入李泰后,杨氏的表现也让人非常不满,丝毫没有起到规劝的作用。如今,不过是看在杨氏为李泰增添了一双儿女的份上罢了。

    长孙氏对杨氏还算比较亲切,虽然眼里不经意间闪过失望之色。她温和地对李泰道:“青雀,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已经是为人夫为人父,应当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不可再胡闹了。”

    李泰垂下眼帘,伏在地上,哽咽着道:“儿子过去不懂事,让阿娘操心,如今早已知道自己错了,再也不会惹阿耶阿娘生气。”

    即便怀疑李泰是否真心悔过,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看到李泰做出那等恶劣之事,长孙氏哪里不心痛的?她伸出手,想像过去那般抚摸他的头发,但顿了顿,又放下,让李泰咬咬牙。李泰痛哭流涕,诉说着心头的悔恨和不安,诉说着这些年对爹娘的深切思恋,就差点指天画地地发誓赌咒了。长孙氏暗暗摇头,叹了口气,道:“你且回去吧,今日也累了。”说着,拿起一本账册。

    李泰的心沉了沉,只得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是,儿子告退。阿娘保重身子,儿子过几日再来看望阿娘。”慢吞吞地爬起身,凌厉地看了杨氏一眼,杨氏全身微微颤抖,连忙站起身,领着儿女跟着告退。

    走出立政殿,李泰刚刚隐没的笑容立即又浮现在脸上,一手握住杨氏的手,一手牵起儿子,温柔地对儿子李欣道:“欣儿今日见到祖母可高兴?”

    李欣怯怯地缩了缩身子,见李泰眼中的那抹狠厉,抖了抖,连忙答道:“回父亲,儿子很高兴,祖母慈爱,赏赐了儿子和二弟不少东西。城阳姑姑和新城姑姑赏了笔墨砚等物,还有几本启蒙书。”

    李泰唇边浮现一丝不屑,随即笑道:“那是祖母和姑姑们疼爱,你们可要努力学习,不要辜负了长辈们的期望,日后背诵给祖母和姑姑们听。欣儿、敏儿可听清?”

    李欣和李敏应答不迭。李欣六岁,李敏三岁,现在杨氏腹中还有一个,已有四个月。此外,府中还有四个儿女,但都是上不得台面,不过随意取了个名字,还未上皇家玉碟,连李泰也是才重新上了玉碟,杨氏也空有郡王妃之名却无册封金印,何况是他的那些庶子庶女呢?

    一路顶着或是探寻或是疑惑或是戏谑的目光,李泰满脸笑意,不急不缓地带着妻儿走出皇宫,温柔地将杨氏扶上马车,将儿女也亲手抱上去,这才自己上了车,放下车帘,沉声道:“回府!”随着那帘子挡住所有目光,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无踪。杨氏搂着儿女缩到一边,连呼吸声都微弱许多。李泰冷冷地轻哼一声,闭上眼睛,面色如寒冰。

    不远处,一辆极不起眼的皂布盖马车,窗帘子微微动了动。李治低声道:“可瞧清楚了?哼,我便不信,被关了十年,还能如此心平气和!”

    房遗爱笑嘻嘻地道:“听说郡王殿下是从两年前开始修心养性抄写道家经书的,以前他不是信佛么,怎么就改信道了?还听说,也是两年前,他府中出现了一个姓吴的中年幕僚,然后,郡王殿下便开始改头换面,再也不打骂下人和妻妾,逐渐拿起书本钻研学问。哎,也不知是何方神圣,居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想当初,郡王殿下身边之人,也不缺少大儒名士,却也没能劝住他贪恋那个位置。”

    “是啊,我对此人也挺感兴趣的,只是从未见过,那人几乎就没在人前露面。”李治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沉吟道,“除了这边,还有潞国公那里也不要放松。昨晚,潞国公到郧国公府上,据说相谈甚欢,好像过去此二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房遗爱皱了皱眉:“只怕,人手不够。普通人,容易被发现。哎,若是能送几个暗线进去就好了,可惜这些年一直不在长安,倒是疏忽了许多事儿。”

    “人手不必担心,我找表兄要几个,然后向三王兄借几个,罢了,三王兄还是算了。”李治轻轻地扣着茶几,“一切以稳妥为重,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不然,监视重臣皇族之罪,你我谁都担不起,更会连累到大兄和表兄。”

    这两件事也是自己交给李治和房遗爱的任务,故此,崔瑾自然是会给予人力财力上的大力支持,同时还表示,侯君集府上已经有几个暗线,只是不在书房等机要之所伺候。又道,郧国公张亮此人有些诡异,好像喜欢收干儿子,且做事儿不够严谨,可以从他和他身边之人着手,说不得有意外之喜。至于李泰那里,尚无头绪,得细细查那位张先生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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