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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 李治的宣言

    崔瑾将几个兄妹唤到书房,道:“这些年,你们也存了不少钱,前两年便让你们管理自己的私房账册。.在咱们这种家世,你们这年纪也不算小了,应当学会打理自己的产业。家中的产业不提,爹娘尚在,是不能分家产的。故此,还是准备让你们购买一些田土、庄子或店铺,当然不是让你们亲自去打理,但不通庶务也是不行的,字少不能被那些管事下人欺瞒。你们以为如何?”

    崔琰等人互望一眼,欠身道:“谨遵兄长之命。”

    崔瑾点点头,笑道:“既然如此,这几日的功课便是选择自己的产业,先调查周边田地、庄子和店铺的价格,分门别类,做好记录,然后货比三家进行选择,只是要注意,量力而行,不要贪多。”

    看着尚未长开如同含苞未放的花骨朵,温婉端庄又不乏天真活泼的崔珺,崔瑾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温和地道:“珺儿,转眼间也是大姑娘了,该开始相看人家了。哎,为兄真是舍不得呢,可又不能耽误了你的终身。你也不要害羞,这里没有外人,都是你的兄长,你回去后好好想想,喜欢什么样的儿郎,想好了,便告诉我们。当年阿姊定亲时,我便提出几个条件,其中一条便是此生不能有纳妾,不能有通房,一辈子只能对阿姊好。现在,我也是如此想的。珺儿,凭着咱们的家世,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是跑不了的,但更希望你能一生幸福,不必跟其他女子争宠,后院没有那么多龌蹉。”

    崔珺瞪大了眼,不解地眨眨眼,随即红着脸扭扭捏捏地道:“长兄,小妹,小妹还小呢,从未想过这些。若真要选,就选长兄这样的好了。哦,不行,如长兄这般优秀,小妹还从未见过呢,那就像二兄就成,三兄太古板,四兄太油滑,二兄既聪明、勤奋、温柔、体贴、稳重,且长得俊、文武双全。哎呀,原来二兄这么好啊,以后还不知哪家的小娘子配得上二兄呢!”

    崔玦拍拍崔珺的脑袋,没好气地道:“说你呢,怎么转移话题了?咳咳,为兄哪有如此完美呢,还需继续努力,争取更好。小妹啊,你可要瞪大眼睛好生挑选啊,那可是关系着你的终身幸福。可以长兄当年替阿姊挑选姊夫的方法,先选出候选人,然后经过三年考核,三年后再确定最终人选。”

    崔珣笑嘻嘻地道:“这法子好!明儿个开始,咱们就放出风声,然后让各家报名,筛羊选人。对了,各家选派来跟随长兄学习的那些表兄,我看着其中有几个就不错呢!”

    崔珺嘟嘟嘴,跺着脚娇嗔道:“不理你们了,这些话岂能当着小妹我的面谈论呢?哼,天儿不早了,小妹这就告退了!”言罢,行了礼,便腾腾腾快步跑了出去。

    快到门口时,崔珺转过头来:“二兄还是赶紧操心自己的婚事吧,这些日子,小妹听到祖母和伯母说了好几次了,说再不相看,有那好的小娘子都已经被旁人定下了!”

    崔玦哽了哽,假装气呼呼地指着摇椅晃的竹帘:“这丫头越发没了规矩,居然敢如此与兄长说话!真是白疼她了!”

    “二兄,珺妹妹所言极是。.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虽然不少人家的小娘子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咱们家二嫂这个宝座,但是,二兄还是要多多向众人展示你的才华。好酒也怕巷子深呢!”崔珣笑呵呵地打趣着。

    崔玦轻哼一声,抖抖衣裳,不屑地道:“放心,为兄必要给你们寻一个才貌双全知书达理贤惠大方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管得了家理得了财的二嫂!”

    崔琰一向严谨的脸也不由裂开了丝丝笑意:“二兄,小弟们的期望也不是很高,只要与阿姊一样就成!”

    崔玦差点哀嚎一声。不提别的,像阿姊一般绝色便很少了,加上其他,几乎便完美无缺。他连声叹息:“罢了罢了,若真要如此,你们便不必期待了。长兄寻寻觅觅十几年,都没能遇到,何况是你二兄我?”

    如今的世家贵女,虽然不像明清时候那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相对来说,其社交圈子也是固定的,出门前呼后拥是必须的,哪里会有机会私下相会?如卓文君为了最求爱情,被一曲《凤求凰》引得与司马相如私奔。“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有艳淑女在此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多么令人羡慕啊?可是,司马相如就真的只是为了“爱情”?呵呵,文人不是应该有自己的矜持自己的气节么?既然如此,怎会做出引诱女学生的丑事儿?为何在生活窘迫时,作为本当承担是家庭重任的他,不仅不去想办法赚钱养家糊口,还故作不知地让文君将头饰当了,自己心安理得地读书写字抚琴?甚至,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卓文君抛头露面站在柜台前卖酒?难道就不怕被人指责他吃软饭没骨气?“酒肆人间世,琴台日暮云。”“井上疏风竹有韵,台前古月琴无弦。”等等诗联,无不称颂了文君与司马相如的“忠贞爱情”。

    但是,这爱情又能延续多长?当司马相如日后显达,便开始嫌弃糟糠之妻,写去“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百、千、万”十三个数字的家书。卓文君副反复看信,明白夫君已变心,忘记了当初的情意,忘记了相依为命的日子,对她已“意”(亿)。悲痛之下,卓文君作一首《白头吟》:“皑如山上雪,皎如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又附上《两地书》:“一别之后,两地相思,……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男。”《白头吟》和《两地书》的真假尚且不提,从此,便可看出,一生不变的爱情是何其珍贵奢侈?至于司马相如见到那两首诗,羞愧万分,再次想起了当初的情意,便将卓文君接到都城。.但是,没有休妻便表示他真的“忠贞”么,怎么后续就没人提到他纳妾,没有提到卓文君或许到了都城后会继续独守空房?

    “毕竟男儿多薄幸,误人两字是功名。”于是,崔瑾决定,为了自家小妹的终生幸福,开始海选妹婿,实行三年考察期,有意者尽快报名。报名条件若干。好在,前有崔瑜的例子,虽然各世家很是咬牙切齿,但也极为积极。不提其他,单看崔瑾这位大舅兄,自家儿郎就不会吃亏。纳妾,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但是,瞧瞧隽娘,便不必担心了。

    李治听闻,惊讶地问:“表兄,珺表妹不是还小么,怎就开始看人家了?”

    崔瑾淡淡地笑道:“如今是小,所以现在不过是让各家报名,然后还需认真调查,再选定候选人,再经三年考察,年纪也就差不多了。定亲后,又得准备嫁妆,如此,不是又得两三年么,那时,也有十六岁了,再留,也留不住了!哎,养女儿就是这般划不来,千宠爱万宠爱,还不是给别家养的?还得担心遇人不贤,担心她过得舒心,即便有这么多兄长撑腰,但毕竟那是自己的日子,还得自己过不是?不然,我们何须如此麻烦?”

    见到李治眼中明显的焦急和不安,崔瑾又道:“珺儿也是你看大的,与亲兄长差不多,若是真疼爱她,便帮她好生查看查看。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看着是谦谦君子,但谁知背后又是如何?”

    “这个,这个……”李治搓着手,舔舔嘴唇,嘀咕着:“我瞧着,谁都配不上珺妹妹!”

    崔瑾似笑非笑地斜睨他一眼:“是呢,在我心目中,自家姊妹都是最好的,谁都配不上。可不,我就定下了若干条件,呵呵,想当我的妹婿,可不容易呢!”

    李治张张嘴,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是该好好把关,好好把关!”

    看到他一脸的苦涩和犹豫,崔瑾心里暗暗好笑,提醒道:“对了,稚奴,你的婚事也该定下来了吧?岳父和岳母大人可该着急了,你大兄这个年纪,象儿都早已出生了!”

    李治揉揉额头,觉得眼前一片黯淡无光:“表兄,我给你说实话吧。这些年,跟着你见得多了,好的坏的美的丑的,于是这心肠也冷了硬了。红颜白骨,粉黛骷髅。美人儿?还不是那一回事。韶华易逝,红颜易老,我只希望能有一个自己真心喜欢的、她也喜欢我的,一辈子,苦也罢甜也罢,平淡也罢,轰轰烈烈也好,我是她唯一的依靠,她是我唯一的藉慰,两个人,相依相伴,一生一世。”微微眯缝着眼,眼中,是浓浓的憧憬。

    崔瑾略一吃惊,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不可能吧?你可是亲王啊,除正妃外,按例可纳二孺人十媵,还有若干侍妾。呵呵,想一生一世一双人,恐怕圣上和皇后娘娘那里就不能应允!”

    李治顿时打起精神,笑盈盈地道:“这个不用担心,我已经给阿耶和阿娘说好,就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其余什么女子都不要。纳那么多妾室,既累得慌又不得安宁,不就是为了子嗣么,那就多生养几个便是了。嗯,就如姑母一样,你们不全都是一母同胞么,后院少了那么多烦心事儿,如今姑父和姑母可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呢,不知嫉妒煞多少人!”

    崔瑾摇摇头:“当年,阿娘也受过不少苦。故此,阿姊相看时,我才定下那么多规矩,婚前不检点,不能保证婚后始终如一的,统统不在考虑范围呢。如今,阿姊和姊夫关系和睦,我也放心了。但是,婚姻是需要精心经营的,双方都要努力,彼此信任,彼此依靠,共同进步,将浓郁的爱情转化为脉脉的亲情,虽然逐渐平淡,但却温情得让人无法割舍。”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悠远,透过那扇门,那堵墙,看向了更远的地方。

    阳光,透过密密的珠帘,影影绰绰地将光淡淡地洒在崔瑾脸上,星星点点,斑驳而虚无。李治不由打了个激灵,似乎与眼前之人的距离突然就拉远,远得无法靠近,远得犹如天际。他忍不住伸出手在崔瑾眼前晃了晃,却发现崔瑾毫无反应,不由在他耳边大声唤道:“表兄,表兄,你醒醒!”

    崔瑾一下子惊醒过来,垂下眼帘,这阵子不知怎的,经常走神。

    “表兄,你刚才……没事儿吧?”李治担心地问。刚才,他真的以为,一眨眼,崔瑾便会消失在自己眼前。

    崔瑾揉了揉太阳穴,略带疲惫地道:“没事儿,或许是这些时日太累了。你也知道,当年我的婚事,并没有那么麻烦,各家送来人选,都差不多,便依着血缘的远近,择了最远的卢氏。武氏,是先前便认识的,有些特殊,若不收了,或许会引发麻烦。至于聘婷和兕子,如今也是极好的。总之,也没如何操心。

    不知不觉,玦弟该定亲了,珺妹也该相看了,这心里啊,便有些七上八下的,总是莫名地担心。玦弟还好,毕竟是男子,可珺妹呢,我们就怕遇到司马相如那般无情无义的,到时候,难道让她与妾室争宠?先前,你也道,红颜易老,再若何美貌之人,也会衰老的那一日,而男人呢,总是喜新厌旧的。如此想着,便不忍心让珺妹出嫁了!”

    李治咬咬牙,忐忑不安地道:“那就选一个表兄知根知底的不就成了?呵呵,就比如稚奴这样的!”

    瞧见崔瑾略带戏虐的目光,李治急了,啪啪地拍着胸脯:“所谓三岁看老,表兄可是看着稚奴长大的,什么知识本事都是表兄教的,难道还不知稚奴的品行?但凡表兄说的,稚奴可反驳过?但凡表兄交代的,稚奴可办砸过?在稚奴心目中,表兄甚至比爹娘比亲兄弟还要重要亲密。稚奴,稚奴只是……”

    崔瑾摆摆手,叹道:“稚奴,你之心,我也知晓。若是你不是这身份,即便是普通世家子,我都不会犹豫,但是啊……恐怕,在爹娘那里,你便过不了关!”他惋惜地长叹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李治沮丧地耷拉着脑袋,不满地嘀咕着:“我就知道!不过,表兄,这出身是谁也无法决定的,我可以发誓,一辈子只要一人!你瞧瞧,这些年我身边没有什么妾室通房吧,从来不多瞧别的女子一眼吧,更没有对谁胡说八道吧?如此洁身自好,如此守身如玉,如此忠贞不渝,难道就因为一个皇子的身份便被全盘否决了?这太不公平了!”

    这下子,已经说得十分明确了,崔瑾再也不能故作不知了。他认真地看向李治:“稚奴,你该不是真心的吧?珺妹现在才多大呢,说容貌吧,还没长开,说身段吧,更谈不上,说才能吧,不过是比普通小娘子略胜一筹。当然,在我心目中,自家姊妹都是最好的,最完美的,无人可比的。”

    这下子,李治开始红了脸,扭捏地挨着崔瑾,抱着他的胳膊摇了摇:“表兄,稚奴也不知。一直都是将珺表妹看成自己的亲妹妹,是从何时便走进我的心,占了一个角落,扎了根,逐渐发芽,逐渐蔓延开来,最后,便堵塞得满满的。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都会不由自主地想着给珺表妹买一份回去,只要能博得她一笑,便心满意足了。表兄,你便成全稚奴好不好?稚奴发誓,一辈子都会将珺表妹放在自己心坎上,一辈子都会呵护她宠爱她,一辈子都不会让她受伤害。你相信稚奴可好?再说,稚奴不是说过,无论表兄到哪里,稚奴都会跟随么?故此,表兄便能随时监督着,但凡稚奴有何异心,你都能及时察觉,及时纠正不是?”

    崔瑾又好气又好笑,像小时候那般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如此说,就像要与我过一辈子似的C啦,现在珺妹不是还小么,再等几年吧!”

    “不行不行!”李治继续撒娇,“你们现在就要择候选人了,稚奴可不放心呢,若是连候选都不是,哪里还有希望?”

    崔瑾白了他一眼,多大人了还是这般无赖:“你先过了圣上和皇后娘娘那一关再说。正如我所言,珺妹还不到十一岁,我们是准备至少再过六年才让她出嫁,就算你等得,圣上能允许你等那么久?”

    李治一听,呵呵,有门儿了!笑道:“这便交给稚奴了,只恳求表兄能怜惜稚奴一片真心,帮着说服姑父和姑母,给稚奴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稚奴相信,凭着自己的本事,其他儿郎都不是稚奴的对手,一定能打动珺表妹的心!”他很有自信,前提是,要得到崔家的同意,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他站起身,抬起下巴,坚定地道:“若是姑父姑母能将珺表妹嫁给我,我一生唯有一个正妻,再无其他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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