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身世之谜(13)城府深得可怕
“怎么才算是健康?能够活着?她一身是疤,残了双腿,还有严重的心理阴影,这也算是健康?馨儿嘴上不说,但我最清楚,她多么希望自己有一个完整的家,有疼爱自己的父母亲人。.”齐阎的心随着出口的话一揪一揪地泛疼!
“齐阎先生——”李金山有些动摇了,人心是肉长的,他本来就觉得亏欠芮拉,间接也觉得对不住包馨儿这个可怜的女孩,如果能活着,他何尝不想将芮拉的女儿当成自己的女儿对待,可是……“就算我不要自己这张老脸,可我命不久矣,给了那孩子希望,然后又用死亡的方式亲手毁了她的希望,你觉得她能承受得了吗?”
这也是齐阎的纠结所在,他的初衷是恳请李金山给芮拉编织一段唯美的爱情故事,芮拉的丈夫生病死去,芮拉因为要挣钱养育她成人,所以不能经常陪伴她。经过反复思考后,齐阎觉得这样做漏洞太多,有一句话说的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有一个说法便是死无对证,所以他改变了策略,他要让李金山成为馨儿的父亲,以此来掩饰所有谎言,最后有关馨儿身世的一切将会随着李金山的死,画上句号。
然而另外一个棘手的问题,正如李金山所说,馨儿的心理建设再强大,也架不住刚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谁,又要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去!
这太残忍!
“如果能有更好的主意,或者说更合适的人选,我不会强迫你走这一步。”齐阎迟疑几秒,心疼地深吸一口气,“实不相瞒,馨儿的亲生父亲活在这个世上,但是我不能让馨儿与他相认。”
“为、为什么?”李金山急切地想要知道原因。
“因为馨儿之所以残废,之所以一身伤疤,之所以六年前差一点被炸得粉身碎骨,全因他这个阴险恶毒的亲生父亲出谋划策!”
“天啊——”李金山惊得差一点从床上坐起来,震惊地看着齐阎,“这是造的什么孽!”
齐阎抬手抵了抵额心,神情更加惆怅,“与亲生父亲相认,会令她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
“芮拉怎么会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李金山感到很困惑,他多少了解一些芮拉的性情,是绝对不会与十恶不赦的男人交往。
一见钟情的爱情并不能深刻地打动人心,每一个爱情故事的开始都不是纯粹的!
齐阎将二十年前调查出的事一字不差地告诉了李金山,当年的事说出来容易,付出的艰辛无人能知,他让展鹰去调查,,包傅舍当年的初恋也活在人世,也亲口证实了此事。
包傅舍的为人,他添油加醋能描多黑就描多黑,他相信李金山已经完全动摇了,告诉他这些,无非是希望李金山更加真心实意地帮他。
还有他十八岁那年与芮拉相处的点点滴滴,以及芮拉的死,他也丝毫没有隐瞒……
自然说到自己身上的鸢尾气息,他告诉李金山,他与包馨儿的缘份就是上天注定的,芮拉用自己的血救了他,而他活着的使命就是要守护芮拉的女儿一生一世!
最后李金山答应了齐阎的恳求,但是他有两个要求,一是要单独会见包馨儿,二是,他与芮拉的爱情故事,他要自己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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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雨夜。
接近凌晨时,齐阎回到了龙景庄园,刚下车,仆人打着伞来报,说齐谭请他去东楼书房。
西楼卧室,微弱的光亮透着暖暖的鹅黄色,齐阎深深看一眼后,大步向东楼走去。
东楼的墙角处,光线很暗,杜鹃躲在那儿,浑身快要湿透了,正欲上前跟齐阎打个招呼,却见他忽然掏出一把手枪!
看着那把老式的手枪在齐阎指尖转了转,她脸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眸子眨了眨,转身回房。别墅是一室一厅的公寓房,面积不大,装修的豪华程度根本无法与别墅媲美。
卧室里,包馨儿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天花板是内嵌式的水晶灯,虽然没有开灯,却将床头灯的光线折射出来,落入人的眼里,像一颗颗暗淡却美丽的星子。
房门缓缓打开,细碎的声音传入耳朵的瞬间,包馨儿赶紧脑袋一侧,闭上了双眼。
齐阎进来,轻轻带上房门后,静静地站在门口的位置足有两分钟,忽尔勾了勾唇角放轻脚步走进衣帽间,很快拎着件睡袍又走进浴室。
哗哗的流水声响起的时候,包馨儿悄悄睁开了眼,向浴室的方向望了望,怕齐阎突然从浴室出来,便又将脑袋偏到一侧,没有闭眼,而是微微蹙起眉心。
不一会儿,齐阎淋完澡,裹着睡袍出来,手里拿着一条毛巾,一边擦着头一边往床边走。
“怎么还没有睡?”齐阎居高临下地看着包馨儿,嗓音低柔,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包馨儿长睫像蝉翼似的轻颤着。
包馨儿没想到齐阎这么快发现她在装睡,轻轻扯了扯被单,嗓音很细,“我做了个噩梦。”这倒是真的,她被那个可怕的梦惊醒一个多小时了。
齐阎低声笑了笑,擦完头发后将毛巾放到一边,“什么噩梦?说出来它就不是噩梦了。”说着,扳过她的身子。
女人眼角微微泛红,美眸如同从水里捞出的黑宝石,闪烁的光亮冲破微弱的灯光,明显是哭过。.2yt.la
包馨儿凝视着齐阎,半晌后伸手过去,轻轻勾住他的脖子,紧接着缓缓收紧力道,“齐阎……”
透出一抹哭腔的嗓音令齐阎心口一窒,从心底滋生的怜惜与痛楚交织在一起,强烈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想要给她最好的,想要她快快乐乐的,他很努力了,可还是有太多的事情不在他的把控之中。
顺势将她搂在怀里,暗自呼吸了一口她身上的体香,熟悉的味道,反而令他更加心疼,坚忍着,淡声道,“我在这儿,梦见了什么告诉我。”
包馨儿窝在齐阎怀里,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感觉到真正的安全,片刻后,轻声笑笑,“没什么,看到你,我什么都忘记了。”
齐阎似乎没料到包馨儿不打算告诉他,虽然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梦,他却非常想聆听。
微微挑了下眉头,大掌轻按着她的肩膀,拉开些两人的距离,“我去刮一下胡子,等我。”男人熬夜,最明显的变化就是胡须会长得很快。
“嗯。”包馨儿点了下头,松开齐阎。
齐阎起身时,正巧将她眼底那抹悲伤捕捉,唇线抿直,很快又走进浴室。
再次出来后,齐阎的手机响了,看一眼来电显示,淡淡一笑,安慰包馨儿先睡,然后拿着手机去一旁的书房接听。
齐阎离开后,包馨儿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这么晚了,会是谁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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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玉川坐在大班椅里,身后的落地窗外,漆黑一片,大颗大颗的雨点拼命拍打着玻璃,如果窗户是开着的,那怕只是一条小小的缝隙,便知这雨势滂沱。
与雨中喧嚣的世界相比,总裁室里安静的令人发慌。
水墨色的办公桌倒映着阎玉川一张冷冰冰的、严肃的脸。隔着桌子,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沉着安静。
这个男人瘦瘦的,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实际上他已经五十多岁了,男人适当保养,总比女人易留貌似年轻几岁的脸。
“论辈分,我需要叫您一声森塔罗叔叔。”阎玉川打破过于平静的气氛。
“哼,齐阎说这句话就算了,你,没资格。”
森塔罗语气不怎么客气,他身上衣服还湿着,阎玉川派人抓他的时候,光顾着逃了,在雨中追击了他半个多小时,同时抓他的还有另一波人,他心里清楚,是齐阎的人,如果被齐阎抓去,他必死无疑,所以最终选择了另一波人,至少,可以赌上一把,他压对宝了,只是他做梦也没有料到这个一直在背后拿捏他的人会是眼前这个毛头小子!
更没有令他想到的是,阎玉川居然在齐阎抓捕他的行动中横插一脚,是为了救他?还是觉得他这颗棋子没用了,要弃掉?
“您有些紧张。”阎玉川目光沉静。
“我确实紧张,我在想你会不会灭我的口!”被人看透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他平时完全不放在眼里的人,还有阎尚清,在他的眼里,这一对父子就是汤普森家族的寄生虫!
阎玉川摇了摇头,嗓音淡然,“杀你完全不用我动手,齐阎会帮我。”
森塔罗心口哆嗦一下,接着狡猾一笑,“我没想到是你这种低贱的人,一直以来,我以为背后的人是琼斯,我最支持他登上汤普森家族的最高统治者之位。”
“我想你现在一定后悔死了被我这样的人当狗使唤!”阎玉川讥讽地笑着,“死到临头了还不求我放过你,你想我把你送给齐阎呢?还是汤普森家族的人呢?”
森塔罗不服气,大手一拍桌子,“你的威胁对我来说不起任何作用,除非你也活得不耐烦了。”
“你没有任何证据,最后齐阎会认为你就是只疯狗见谁咬谁!”阎玉川不气也不恼,靠在椅背上,悠闲自在地转动手中金光闪闪的钢笔。
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些后生晚辈的城府深得可怕,森塔罗在家族中,算是最能隐忍的一个人,他与“琼斯”从十六年前就开始策划,直到今天才发现琼斯是被他人冒充的!
他总是想不通琼斯为什么可以把戏演得那么足,曾暗自佩服,如今自嘲都来不及了。
“你抓我来,定不是为了与我斗嘴皮子的吧,说吧,看我们之间还能不能达成一致。”他不想死,更不想死在这些低贱的人手中。
“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只有两件,这其一,我阎一叔叔的尸体在哪儿?”阎玉川手中的笔停止转动,放在桌子上时,发出一声啐响,这声音像惊堂木似的令森塔罗指尖颤了一下。
“你是怕阎一活着,有一天找你报仇吗?”今晚,森塔罗见到阎玉川时,便震惊了一把,齐阎出事的那年才十八岁,而阎玉川也只有十八岁,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心机再深也不可能从那个时候开始谋划,而且还骗过了他!
“我要想知道他的尸体在哪儿并不难,我有的是方法撬开你的嘴,不过呢,这件事你瞒了我这么多年,我总该有知情权吧。”阎玉川似乎看穿了森塔罗的心思。
“汽车爆炸,当然是炸没了。”
“不要拿这种话搪塞我,我要听实话。”
森塔罗目光沉了沉,“实话就是我不知道,那里荒郊野地,或许是被猛兽吃了呢。”
阎玉川沉默了好一会儿,“也就是说阎一还有生还的可能,对吗?”
森塔罗没有否认,但他从不担心这个问题,因为如果阎一活着,不可能不出现!
“好了,这个话题结束,我们开始下一个,这次不是让您动动嘴皮子回忆回忆那么简单了。”阎玉川笑了笑,神情高深莫测,目光瞥向一旁的超大液晶屏幕,吐了几个字,“先看看这个。”
森塔罗目光转过去时,液晶屏幕陡然一亮,而他了双眸则是震惊!
“不——”
他的妻儿老小正在一堆枪口的注视下,他的小儿子头一侧全是血,没了耳朵……
“需要考虑一下吗?”画面只闪过那么几秒的功夫,阎玉川低低的笑声瘆人。
“不需要考虑,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放过他们。”人一旦被抓住软肋,就会方寸大乱,而以至亲的人作要挟,屡试不爽。
阎玉川撕下一小块纸条,在纸条上写下一段话,递给森塔罗,然后扔给他一只打火机,森塔罗在看完后,点了点头,拿起打火机,一把将其烧成灰烬。
总裁室终于又安静下来,森塔罗走了,阎玉川重新靠在椅背上,掏出手机,没看时间,直接拨打齐阎的电话。
电话过了一会儿才被接通,传来齐阎关切的嗓音后,他心口有些犯堵,喉咙像被人死死的掐住,发不出声音来。
直到齐阎接二连三的担忧询问转为不悦的低吼——
“阎玉川你搞什么,三更半夜不睡觉!问你也不说话,哑巴了吗?”
“齐阎。”他终于能唤出齐阎的名字,怕齐阎挂电话,紧接着道,“六年前你对我说过一句话,只要我不与你争馨儿,你会尽最大的努力圆我一个心愿,不知这句话还作不作数。”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齐阎说完,便挂了电话,只是他的脸色阴沉,如同窗外的鬼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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