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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平妻

    “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吃了人家的东西,还要烧人家的门房!”允臻打趣着说道。.

    很快,迎亲的花轿到了门口……

    喜婆按着规矩嘴里不停的说着吉利话,繁文缛节的,就不一一详诉了……折腾了许久之后,锦瑟被娇姨和喜娘搀扶着上了花轿。

    允臻等人四匹高头大马引在花轿的前面,这一路上,不知引来了多少看热闹的人……有的,单纯是为了来看排场,有的则是来看这四位美男,当然,这其中还有着许多的议论,很多刺耳的声音也不时的传到几个人的耳中……可是今天的这四位,仿佛置身于异次元空间一般,对这些东西一概不闻……

    到了朱家,锦瑟一下轿,便引起了众人的一片骚动……

    不是说纳妾么?怎么新人的服色是大红的?难道……这是平妻么?

    谁都知道这朱泽的正妻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允许朱泽娶过平妻?

    朱泽这样做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家里那只母老虎自己也是忍了多年的!若不是因为她为自己生下嫡长子,又是亲戚之后,早就想休了。虽然朱泽的女人不少,可是,真正敢放在家里的也不过是一个正妻,两三个妾而已,其他的,都只能是藏着躲着的……而如今,当朝的亲王赐了个美人给自己,正好可以煞煞她的威风,看那锦瑟也是个水样的脾气,再不会为难自己的……所以,就怀着这么点子心事,朱泽明着说产纳妾,可是,一切仪式都有如娶妻一般,连喜服也是正妻的规矩。

    眼看着这新人这一身服色进府,这朱夫人的肺都要炸了!若不是当着王爷和几位送亲大爷的面儿,若不是这女人是王爷赏的……只怕这会儿早就被她给生吞活剥了!

    仪式进行的时候,蓝萱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朱泽与锦瑟身上的时候,悄悄的和左良退到了外面。

    两人边说边走,看似无意的在朱家绕开了圈子……

    就这么兜兜转转走了能有小半个时辰,两人终于来到了那个被蓝萱暂命名为“细料间”的地方。果然,扑鼻子一股药香从里面传了出来。

    可是,在距离这里还有十步开外的地方,蓝萱就遇到了一个熟人。

    那人也分明认出了蓝萱,脸上露出了一个似讥似讽的笑意,然后一闪身,躲了……

    左良见蓝萱脸色一变,知道肯定是蓝萱看到了什么。

    “那人你认识?”左良低声问道。

    蓝萱点了点头,回道:“上次雨青陪你去请牛将军,回来报信的时候,就是被那人给掳了……”

    左良听了这话,再欲细看那个,那人已经进了楼去。.

    蓝萱与左良抬头看时,只见这楼正额上题着三个大字:天一阁

    左良看了看蓝萱,蓝萱摇了摇头,拉着左良绕着天一阁绕开了圈子……

    “这天一阁,只怕比我们想的要更麻烦些。”蓝萱淡淡的说道。

    “说说看。”

    “其一,这里传出的药味,不只是存药的味道,还有煎药的味道。可见,这里面应该是住着病人……而且,这病人的存在,还是不被人知的。”

    “为何?”

    “一般煎药都是在小厨房之类的地方,你瞧那边的外墙……”

    左良听了蓝萱的话,仔细看了看外墙,隐隐的似乎有烟熏过的痕迹……

    “难道那下面……有烟道么?”

    蓝萱点了点头。

    “可是一般的烟道不是应该走上面么?”

    “也许就是不想让人知道这里面除了存东西,还有藏人的功能吧。”

    “你说的麻烦就是这个?你刚才说其一,那其二呢?”

    “其二,就是刚才那个人了。”蓝萱顿了顿,看着左良,“我和他交过手,他的功夫不弱,若上次不是雨青用了你给的暗器帮忙,而且还歪打正着的话,我想当日我不见得能救得下雨青的!”

    听了这话,左良也是一皱眉又微微的笑了笑……一个高手,与蓝萱打成平手的高手,自己也听雨青说过,虽然雨青讲不清楚蓝萱当时打斗的有如何激烈,但就雨青形容蓝萱的样子,也知道当时蓝萱是拼了命的……但转念一想,这样的高手并没有在楼外保护,而是走进了楼内……这是不是说明自己这一方的判断是正确的。

    “你怎么看?”蓝萱问道。

    “我倒觉得这是件好事,你想,今天我们可不是打擂,讲究什么单打独斗。只要我们找的正,攻破了这个重点,其他的,都好说。你自己不行,还有我呢……”

    蓝萱听了左良这话,脸一红,把头扭到一边,打岔说道:“你说,那天被劫走的除了这个,还有冷先生和那个小梓月。你猜他们会不会……”

    左良还没答话,就听后面有人高声叫道:“陆大人,左将军……原来你们在这儿啊……”边说,一个人边气喘吁吁的来到了两人的近前,“前面礼都行完了,可却哪也找不见两位了,我家老爷撒开了人到处寻两位呢。.可巧让小人给碰上了。”

    “辛苦了。”左良微微一笑,答道,“我是个最不喜欢热闹的人,那一堆堆的礼数看得我头疼,这才拉了陆大人出来转转。”

    “是是。那……两位大人往回请吧。”

    蓝萱笑着点了点头。

    这人,她和左良自是认识的。上一次,把蒲团扔在雨里地下的就是他。

    回去的路,必要经过“天一阁”,走到门口时,蓝萱看似无意的对左良说了句:“这一路走过来,感觉最别致的就是这‘天一阁’了。子卿兄意下如何?”

    左良点点头,说:“是啊。很是别致。”

    “哦。那是我家老爷藏书的地方,还有些细料也放在这里……”朱管家欲盖弥彰的说了句。

    说话间,三人离这“天一阁”可就已经有了十几十二步的距离了。

    “原来如此。若是有机会再来,还要多看上几眼才好。”

    蓝萱边说着,边又回过头去瞧了瞧,就是一瞬间,一张人脸从二楼的窗口一闪而过,蓝萱的眼力极好,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却也看清楚了那人是谁。

    管家引着两人来到了后花院,才转身去忙其他的事情。

    “真是派人去找我们?”左良笑着问蓝萱。

    “真的是有人通知了他去找我们。你何必明知故问呢。”

    说到这儿,蓝萱笑着附在左良耳边耳语了几句。左良一惊,疑惑的看着蓝萱,蓝萱却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放下蓝萱与左良回去应酬那些热闹不提,我们且回这“天一阁”再看上一看。

    上次与蓝萱打过照面的那个朱家的侍卫姓昌,单名一个冰字。自小习武,可是这人的品性实在是不佳。而且犹喜女色,仗着自己的功夫,在家乡偷偷摸摸的干下了不少*盗柳的案子,后来,官府查的紧,这才悄悄的离开了家张。昌冰游历到这庆县附近,恰巧遇上一处打擂,昌冰本就是个心高气傲之人,看那台上的人功夫并不如己,便起了好胜之心,签了个名状,上台打擂。

    不知道是昌冰的功夫过于阴毒还是那台上之人真的是太过自大,百十个招面下来,竟把那个一脚踢下了擂台……

    眼看着那人在自己以及众人面前吐血而亡,昌冰一下子便慌了阵脚……虽然自己并不是第一次担上人命,可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

    就在人们声讨着要把昌冰送到官府治罪之时,一位“大善人”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当众宣称刚才昌冰与那个签的乃是“生死状”,不多时候,庆县的太爷也赶了前来做公证……看热闹的本就多是目不识丁的百姓,虽然心存疑惑但上有官家,又有财主,一个与自己不沾亲不带故的人死与不死,又有何干……

    但是昌冰从此便找到了归宿,自然的,投在了那位“大善人”的门下,自然,那位“大善人”便是朱泽了……

    昌冰这几年追随朱泽下来,阴损之事干了不少,朱泽对他越是倚重,他便也越是猖狂,慢慢的,他竟成了这朱家的第一号杀手。

    昌冰回了“天一阁”,笑着对一位面壁盘膝打座的老者说道:“您猜,我刚才遇到谁了?”

    老者并未回声,昌冰干笑了一声,说道:“我看到那两位来庆县的官儿了。”

    只听老者长叹了一声,说了句:“他们今日来送亲……他们见到你,没认出你是谁么?”

    “我瞧着那个细皮嫩肉的官应该是认出我来了,可是……嘿嘿,却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想来,应该是上几次,二老爷戏弄了他们几次,知道什么叫怕了。”

    听了昌冰这话,老者冷笑了几声。调了气息,一转身下了*。

    “梓月,拿茶来。”

    您猜的没错,这位老者,正是冷千!

    “姨老太爷,您笑什么啊?”昌冰不解的看着冷千问道。

    冷千也不答话,直等到小梓月把茶送了过来,细细的品了第二泡,才幽幽的说道:“你倒说说,他是官,你是民,他为何要怕?”

    昌冰被冷千这一问,一时语塞,想了想,说道:“怕丢人吧……上次当着众人的面儿,出了那么大的丑,怕是一时闹起来……”

    “当着众人的面,他们都能忍下跪之辱,今天在这院中,他们有何可怕?”

    听了冷千的话,昌冰顿了顿,继尔又想说道:“那必是那个与我对过手的小官儿怕武功不及我。上次,我可只是用了七八分的力道,而他可是出了全力也未能与我打个平手,若不是有人暗算,我也断不可能……”

    听了这话,冷千更是冷冷一笑。

    “我倒听说,那蓝萱不过是个文官,而左良才是武将……你总是号称自己一身好武艺,却也只与个白面书生打个略占优势,刚才梓月也在窗边看了,另外一个人正是左良……就算一个蓝萱耐何不了你,再加上左良……你的胜算只怕是少之又少吧……”

    昌冰听了冷千的话,觉得有理,可是,那为什么这两个人既然已经看到了自己,袭击朝廷命官又是大罪,却淡然的仿若未发生任何事情一样,从自己身边就那么悄悄的过了呢?

    昌冰一脸不解的看着冷千,冷千看了看这个表面聪明,实者却是个百分百二货的人,带着诡异的笑,摇了摇头。

    “不明白是么?”

    昌冰点了点头。

    “梓月,帮你昌大哥解释解释。”冷千对梓月说道,然后自顾自的拿了本书,卧到*上,面朝里,不再理睬昌冰。

    梓月领了师命,用稚嫩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陆大人的脾气比较柔和,可是左将军却是个火爆脾性,若换作平日,你绝不可能遇到他们还能这样平平安安的回来。他们之所以看到你如视如物,照眼下的状况来看,只有一种解释……就是他们有比和你置气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件事,比抓你这个袭击命官这件大事,还要大!”

    听了梓月这话,昌冰有如掉如冰窟窿一般,这暑天里,竟落下了冷汗。

    什么?

    难道他们刚才的表情,并不是惧了二老爷,而是……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不行,自己得去通知二老爷一声才对。

    昌冰刚站起身来,想到前面去,只听冷千冷冷冰冰的说了句:“你还是消消停停的留在这里吧。前面的事儿,不用你操心……梓月,药,煎好了么?”

    “回师傅,好了。”

    “去带你昌大哥下去,把药用了吧。我乏了,想歇一会儿。”

    “是,师傅。”

    又要吃药?昌冰现在一听到“吃药”二字头就大,也知道究竟得了什么病,打从住进了这“天一阁”之后不久,就是一天三顿的喝着这药汤。为什么姨太爷不许自己到前面去?难道是老爷与姨太爷早就有了准备么?也对啊。姨太爷能想到的事儿,自然不会瞒着老爷,他们应该是早就通过气了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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