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丧子之痛是真的

    柳安领了命就立马去准备了。

    惺上虽然懒惰，身边人的办事效率却是极高的，约莫不出两个时辰就能有一个来回。

    在王爷还沉浸在所谓的“悲痛”中时，要想想对策才好。不论这件事情是真是假，无疑给皇上施加了巨大的压力。本来传言就压得皇上喘不过气，若是因此叫人们爱戴的王爷遭受丧子之痛，那真是触动了民心了。

    王府上下一片混乱，这是柳安打听到的。落嫣在这混乱中透露给柳安不少的事情。因着没人注意，更是把大多的时间都用在交换请报上。

    王府内出去买东西的，忙着布置的，在屋里陪着王爷的，顿时慌乱的府中变的井然有序，都是王爷的三公子夏云青的打理。王爷对这个儿子颇为满意，可如今的人们都只认死理，只有长子有继承王位的权利，若是王爷想将其留给夏云青，真的就牺牲了太多太多。

    落嫣得知这个消息，自然假哭哭的是昏天黑地的，趁着没人注意，以为她沉浸在悲伤中难以自拔的时候，对她放松警惕的同时朝着王爷呆的屋子瞥了一眼。确实，围的很好，一点隐私都不会透露，想来真是密不透风，也不知声音能不能挡住。

    落嫣虽然没有瞧见屋里面有什么，却看见了一个淡淡的身影。顿时也颇为惊奇。想想王爷的室内进了不知名的人物，在侍卫毫无发觉的情况下。这期间做上什么事怕都是来得及的。

    丈夫的尸体没有见到，落嫣也没有兴趣去见识一下。虽说平日与他感情并不是很好，他不过将落嫣娶回家便再没有理过。落嫣也早就听说了，王爷长子欢喜她，想叫她永远陪着自己也不过是因为他喜欢的人同自己的眉目比较相似。不，应该说，自己同王爷的意中人长得相似罢了。

    瞧着王爷的表情，落嫣就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假的消息。若王爷真要为这件事情去威胁皇上，大可做的更加完美些。想来王爷没有花费那些个功夫。

    日此，被抬来的，就真是曾经从街上戏弄自己的花花公子了。落嫣面上毫无表情，心也是紧紧的揪了一下，也不知这样做，什么时候能被原谅，或是这辈子都只能活在愧疚中了。索性一辈子不长，还有人帮忙了结。

    外人面前，定然要是柔弱的，悲伤的，不经风雨小家碧玉受不起挫折的。人前总要泪眼汪汪，肝肠寸断的模样。这样子的维持也让落嫣耗费了不少的经历。

    柳安没见到王爷，绝不是什么好事。只是做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将落嫣口中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部都背下来，也是出乎皇上意料的。

    王府上下，已是素白一片了。

    “我总是觉得不安。”皇上看望受伤的羽轩，顺便去瞧瞧墨儿姐姐。自从将墨儿姐姐接到宫里来，同白霜安排在一处，两人的感情便越来越好，这深闺之中的友谊便就是这样了吧。皇上也不是很懂得两个女孩子如何相处，单看她俩平日的言谈举止便知道亲昵了不少。

    自从接过来，皇上就没打算要墨儿姐姐回去，也好在这牵制羽轩，省的他又遇着什么危险。

    皇宫依然是守卫的重地，保不齐那人什么时候就来皇宫转上一圈，弄死几个人，都不是小事。至于南市，实在捉摸不定下手的规律了。本来能预定好是哪家，只是王府事情一出，完全打乱了所谓的规律。

    况且昨夜只有王府一人遇难，这就是在计划之中了。方才柳安传了落嫣的话也说是真实的事情。喝着花酒就这么暴毙了，一丝征兆也没有。

    王爷闭门不出，也不理人，就这么在屋中待着。只是会偶尔传来几声怒吼，但不知对着什么人在发脾气。落嫣想起那个淡淡的身影，也只能疑惑，完全没有头绪去猜到底是谁。

    接下来的夜晚，怕是又会有一个人没命。皇上只叹口气，实在是无能为力，以现在的本事自保尚且不能，又怎么有精力去管别人。

    那些大户自然有逃难的法子，虽然宅子不能舍了，但人总归是可以走的，也不知做多远有效果，又没有人会为了一个猎物追逐太长的时间。

    大难临头各自飞，全部做了鸟兽散开的样子。自然不用皇上出手，各显神通，保住自己的妻子老幼。有的叫人买了别的奴隶糊弄成自己的孩子。有的卷铺盖走人，越远越好，不多时再回来。这些似乎真的行之有效，杀人犯也没有穷追不舍的迹象。

    那么如此，倒像是不规则的，随意的杀人案件了。那一开始由为什么要挨着一家一家的杀掉？这样每天晚上一条命，难不成会觉得刺激高兴？猛吸一口去，也想不出干这些的人或者妖心中所想。这种偏激的看法，也是个孩子吧，那种涉世未深的懵懂无知的少年。

    还是发生了，不管要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做出什么样的防范。昨夜又有一个公子疯癫而死。同样的血书。

    这让皇上不得不开始怀疑，这个杀人犯是否盯上了王府。杀害王爷长子的人恐怕和连续杀人案件的凶手并不是一个人。这或许原本就是两个案子，恰巧赶上了一起。

    王爷那边终于有了动静，说是露了一面，寻了些吃食，便又进屋了。

    与此同时，王城的闲话又止不住了。这次，似乎还没有闲话那般好解决。怎样看都是棘手的很。那传言是入了皇宫的妖怪害了一个还不够，还要来害人人敬仰的王爷，当真是要受人唾弃了。

    王爷用了这些个计策，就是想着一步一步，将皇上逼近人们的心里，逼近人们的视线，叫皇上*裸，光明正大的叫人们看个透彻。身高？长相？才华？一旦被人们评头论足，皇上的权威一失，恐怕这朝廷轻易便可以颠覆。

    皇上终于被王爷逼近了风口浪尖上，横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惺上曾经想着要克服自己的弱点，想着将来有一天定要将原本的自己交给子民们看。原来也想过，若是大家都不嫌弃，这幅身躯矮些倒是无妨。

    只是如今的种种猜想，妄想都不可能实现了。王爷如此逼迫，定然是有后招的吧。到时候恐怕百姓没有说什么，王爷就得先起来带头上说自己的坏话。

    一晚的时间，瞬息万变。本来暂时遗忘的事情再次被提起，人们的心又开始惶恐不安，有些自称有识之士的人便开始分析这天下的形式，人们对于这些鬼神之说也是越来越迷信，那些集市的便辟角落不知不觉多了好几个算卦的摊子。

    算卦就算卦，暗地里非得打着这皇宫里妖怪之事的幌子，诳人们危在旦夕，定要寻一个救自己的方法，拿银两换一条妙计。

    “真是什么时候都是赚钱的机会。”皇上得知了这些事情以后能做的竟然只有钦佩和无奈的傻笑。

    王爷不见人，就算是皇上派来慰问的柳安，也叫人挡在了房门外，那间密不透风的屋子，真是像极了隐藏着巨大秘密的地方。柳安知道周围定是守卫森严，不想引起注意，也不想触霉头，便没有去管，一心一意找落嫣对情报。

    应惺上的要求，这落嫣姑娘也是被柳安瞧了很长时间。情绪这种东西未必很容易发觉，那些细小的，掩藏的内容，都要审慎留意。

    按照落嫣所言，她早就适应了这般的生活，虽说这也是她唯一一次与别人做间隙，但仿佛懂得里面的许多规矩。落嫣的眼中没有一丝悲伤迷茫，整件事情都像是在她的预料之中。

    这感觉甚是怪异，怪到柳安都不知回去该如何说与皇上听。

    趁着这混乱，落嫣也查到不少，这阵子都少了月遥大小姐的帮助，真是比起往日困难的很。查到些什么，也都是不容易的事情。

    那丧子之事，恐怕是真的。

    虽说这也是落嫣的推断，但她必将见过传信，听信的人，那些反应都不是常人能演出来的。一切都是那么措不及防，就这么接到了儿子突然死去的消息，任王爷，也是接受不了的。

    而如坊间所言，这王爷的长子没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发疯死在家里，却是死在了花楼中。与以往的尸体不同，保存的很是完整，并且没有写什么血书，只是死前两只眼睛的瞪得老大，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地点不一样，杀人方式不一样，死法也不相同，只是这样看，看不出与之前的案件有什么联系，若说有，也不过一天死一个人这古怪的看法。

    在没找到凶手前，一切都是不确定的因素。皇上百思不得其解，倒是不想再深究了。这件事情定然同王府脱不了干系，想不得，便只能开口问。这王爷现在正在百般的痛苦之中，又哪里有时间同皇上闲聊!

    皇上听到这消息，脑中首先呢浮现的就是王位继承的问题。这手法不尽相同，这缘由怕是都有所出入，怎么想也没有成立的可能性。皇上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等着幕后的犯人露出马脚，摘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