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付虎有请
一边的陆少杰被这变故,冲击得眼前发黑,头脑阵阵昏暗,彻底失去了在这里呆下去的兴趣。
自己到这里好像就是这小子的一个陪衬,凸显他的光环来的。
跟龙寒做了个简单的告别之后,陆少杰便离开了黑钻。
和别人的唏嘘赞叹不同,女孩紧蹙蛾眉,看向夜流星左肩的伤口,“你的伤,怎么样了?”?
“老婆,不就被蹭破点皮么?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
龙寒还是有些不放心,“真的没事?”
男人一脸坏笑,“你如果不信的话,要不要咱找个房间,让你好好享受一下你老公的强大。”
周围几个已经听懂的人,早已忍不住偷笑,女孩之前焦急的目光立时转冷。
对于夜流星,女孩已经没法形容,刚让人对他积攒出一点好印象,转眼之间,他又变成这副流氓样子。
而且他满嘴跑火车从来不分诚,不分时间,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又不好发作。
丢下男人,径自向一间训练室走走。
打开门,里面早已有十几位妙龄女子相互对练,他们所练习的正是地面格斗技,以及各种柔术摔法。
见到龙寒前来,所有女孩放下手中的动作,尊敬的喊了一声:“龙教练!”
夜流星心中一动,原来龙寒的柔术这么不错,居然能当教练。
龙寒对着众人露出一个灿然的微笑,“大家好,今天,我们再来重新温习一下十字固的使用方法。”
人群里立刻走出一个女孩,站在龙寒面前。
在龙寒的示意下,在软包处理的地板上轻轻跳动几下,摆出一个柔术动作,正对龙寒。
龙寒朗声对周围讲解:“十字固的目的,是钳制对方的双臂,让对方丧失反击能力,而且,通过反关节的压制,让对手受到剧痛,而十字固的变通,有十几种之多,我们在实际中要灵活使用。”
说完,对面的女孩便向自己冲来,而龙寒不慌不忙,双手抓住来人的双臂,借着对方的冲势,翻身一记背负投。
对方直接双脚离地,头冲下被撅倒在地板上。
龙寒没有收手,往日灵活迷人的纤腿,此刻显出强硬的绞杀能力,双腿紧紧以垂直把女孩的双臂箍住,自己双手猛力拉住女孩的一只手臂,向后掰转,一记漂亮的十字固,流畅的完成。
周围的学员一阵羡慕,斜倚在门口的夜流星也是一阵羡慕。
学员羡慕的是龙寒流畅熟稔的绞杀技术,夜流星羡慕的是那个女孩,能得到紧贴龙寒那温香软玉,水蛇美腿,莲藕酥臂的享受。
如果可以,自己宁愿天天被这样绞杀几次。
最后,女孩无法,只得拍地认输。
看到这里,夜流星不禁陶醉的鼓了鼓掌,有了他这一个带头的,掌声响起一片。
龙寒抬眼看了看门口的男人,接着向学员宣布:“现在我们来练习一下基本动作。”
女孩平躺在地板上,双腿紧叠,曲起,尽力的抬起头,随着节拍,一次次使头,膝相碰。
夜流星心中了然,这个是锻炼腹肌的,顺带着练习腰部柔韧性。
周围的女孩跟着龙寒的动作,纷纷效仿。
一时间,训练室内,美腿翘臀,活色生香。
这可便宜了夜流星,一双狼目,在众位女孩身上挨个扫描。
一身白色武道服的龙寒,躺在地板上做这个动作时,无法掩饰的,是轻巧与灵动,给在场所有人以柔术柔韧克敌的形体上的视觉美感。
可是在男人看来,却把此景在脑子里过渡到了床上,随即嘴角扬起一抹邪邪的弧度。
龙寒也感受到了男人那狼一样的目光,好像自己没穿衣服在他面前做着各种动作一样。
基于没那么强的心理素质,女孩气气的瞪了男人一眼,结束训练,早早的出了黑钻。
回到车里,女孩想起那个古稀之年,依旧在武道上苦苦执着于自己追求的村上横一,心中不禁生发几许敬佩。
看着龙寒,闪动着水灵的眼瞳,感慨人生的样子,夜流星有些不解,“怎么了,老婆?干嘛又是一副伤春悲秋的样子?”??
“仔细想来,你有没有觉得,村上横一大师这样的人,是最值得尊敬的?”?
?夜流星挠挠头,一脸不解的样子,“有吗?我怎么没觉得?”??
“夜流星,虽然你赢了,可是你不能因而就否认别人的付出,没错,你把村上横一打倒了,可是村上横一大师能不顾一切的致力自己的梦想,他这常人所没有的执着与追求,就是值得尊敬的,你明白吗?”??
听到这,夜流星轻轻的摇了摇头,“我并没有一丁点因为胜利就全盘否定他的意思,想听听我的看法吗?”??
“你说。”?
“自古以来,便有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说法,虽然华夏历朝历代都有强调,习武旨在强身健体,不在逞凶斗狠,但那都是扯淡骗人的,人性潜在的对争斗,厮杀的渴望不是这一两句话就可以掩盖的,别的不说,你去黑拳赛上看看观众和选手的反应就知道了。”??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别急,听我接着说完,这种亢奋的本性其实就在根源上决定了,踏上武道的人无一例外的向那共同的终点,那遥不可及的巅峰走去。”???
“峰顶只能容纳一人,而峰下却有千万人在角逐,当你在峰下的时候,你焦急,彷徨,急不可耐的踩着众人,抛下了一切,亲人,朋友,等等,最后站上那狭小的位置,一览众山小的时候,陪伴你的,不再是成功的喜悦,而是无人相伴的寂寞,是环顾四下,无人同行的孤独。”
“村上横一体验到的,无疑就是这种感觉,否则在我连接他三招的时候,他就不会这么激动。”?
龙寒还在认真的听着。
说到这,夜流星无谓的笑了一声,“我没有权利掌握别人的活法,但至少在我看来,这并不是我想要的,既然追求到最后的结果无论是什么,自己都不会快乐,那干嘛从一开始还要选择这条路呢?干嘛要花费一生为自己塑造一个悲情的逐梦英雄的形象呢?人生怎样才是快乐的?在我看来,过的每一天,自己都能问心无愧,对得起自己,这样的人生就是快乐的,就是有意义的。”???
男人最后道:?“他有他的人生,我也有我的选择,我们走的人生轨迹是不同的,所以谈不上尊敬不尊敬。”
夜流星缓缓道出了自己的看法,女孩还在细细回味。
不过夜流星似乎不想再纠结这个话题,“对了,宝贝,咱们去哪啊?”??
龙寒渐渐回过神来,理了理思绪,“去集团。”????
此刻,一间办公室内,别具一格的飘窗设计,采光优良,格调高雅。
老板椅后一张长长的实木书架,琳琅满目的堆着历史与商战的书籍。
单从这一点来看,办公室的主人便是博学多才,城府极深的人。
实木的宽大办公桌后,坐着一位戴着金丝框眼睛的儒雅男子。
他的年纪已快过中年,头上却无一根白丝。端庄的面容经过细致的保养使得他看上去只过了而立之年一般。
他就是林可的父亲,林一恒。
正在他翻看一份文件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这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心怀不解,他接通了来电。
“喂?你好。”???
“一恒啊,是我,还记得我的声音吗?”???
“你是,付帮主?”??
“哈哈哈,你果然还记得我啊,怎么样,有没有时间,一起出来坐坐?”??
?片刻之后,在一家规模不大却充满古色古香的茶馆内,一个坐榻上的茶桌,对坐着两个中年男人。
一个浑身西装革履,一个休闲服饰着身。
一个举止拘谨,强作镇定,一个神态悠然,稳若松柏。
付虎笑盈盈的先给林一恒面前的牛眼杯,倒上一杯茶,
“来,林老板,昔归普洱春茶,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我就擅作主张了,还请你不要见怪呀。”?
?“不不,付帮主哪里话,您能从百忙中抽出一点时间与我闲谈叙旧,我已经很高兴了。”??
“一恒啊,咱们还是曾经的老同学,别一口一个付帮主叫着,我听着生分,叫我老付吧。”??
林一恒听到这话,露出少许难色,“这个…”?
?“你就别推辞了,就这么叫。”???
“好吧,老付。”?
?“哎,这才对嘛。”???
林一恒小心翼翼的问道:“老付啊,这次咱们聚在一块,是有什么事吗?”????
付虎爽朗一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和老同学出来叙叙旧,怀念一下年少的青葱岁月。”???
夜流星把女孩送回了集团,一手打着哈切,一手拨弄着方向盘,打了个转向,朝龙艺开去。
这时,他的手机也响了。
看了看来电,,夜流星拿起了手机,“阿飞,找我什么事?想我了吗?”???
罗飞的语调出奇的平静,“夜兄弟,你在哪?”???
“有什么事就说吧,如果你需要帮忙,无论在哪我都会过去的。”???
“兄弟,那你来一趟黄金岁月吧。”?
?撂下电话,男人有些讶异,罗飞今天是怎么了?
夜流星把车停在酒吧门口,推开熟悉的酒吧旋转玻璃门。
现在是白天,酒吧内少有的安静,几盏照明用水晶吊灯柔和的光线撒在酒吧的一些反光装饰上,向四周辉映出绚烂的光晕,把酒吧的空间点缀得神秘,暗淡。
比起夜晚人声鼎沸,霓虹炫彩时,别具一番视觉魅力。
夜流星短暂的扫了一眼,随即看向正对舞台的那个可以将全场尽收眼底的座位。
罗飞,正坐在那里。
夜流星没有客气,一屁股坐在罗飞旁边的沙发椅上,“阿飞啊,什么事搞的这么严肃啊?”??
罗飞斟酌了一会儿,面色凝重的道:“兄弟,付建明被打了。”??
夜流星正若无其事的扒好一支香蕉,送进嘴里,“我知道啊,怎么了?”???????
“是你干的吧?”???
“是与不是,有什么关系呢?”?
?罗飞的语气着急了起来,?“兄弟,我是在帮你啊,希望你能说实话!”??
“那好,是我干的,怎么了?”?
?“为什么?”??
“因为他心怀不轨,变着法的欺骗小可,我觉得这个理由成立了。”???
罗飞叹了一口气,“兄弟啊,这回事惹大了,付虎要你去道歉,而且要把那两个打人的交出来。”???
夜流星终于细嚼慢咽的吃完了香蕉,“首先,阿飞,这件事谢谢你。”?
罗飞一愣,“谢我什么?”??
男人微微一笑,“以付虎一帮之主的性格,这件事一定不会放过主事人,可我现在却只需道个歉,不用想也知道,是你从中求情的结果。”??
听到这,罗飞低下了头,“可惜,那两个人是保不住了。”??
“阿飞,你我相识时间尚浅,为什么要帮我?”??罗飞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是和你一见如故吧。”??
“一见如故?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罗飞轻轻摇摇头,“不知道,或许在你从金刀六小龙的刀下逃脱的时候,或许在你面对晕倒的林可没有乘人之危的时候。”
夜流星沉默了半晌,或许自己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内心深处还有这么光辉的一面。
“我会去道歉的,但是那两个人,我不能交。”
听了男人的话,罗飞的眉头渐渐加紧,“夜兄弟,你真想好了?付虎发起怒来,可未必比龙鸣差。”
夜流星冷冽的笑笑,“我发起怒来,不比他们俩差。”
还是付虎,林一恒所在的茶馆。
这一黑,一商,本不可能有交集的两人坐到了一张桌上。
付虎不紧不慢的啜了一口茶水,看似闲谈的不经意道:“我听说犬子和令爱在一所学校?”
林一恒这老狐狸听他这么一问,立刻就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了。
“是的,他俩在一所学校,”林一恒接着堆下满脸的笑容,“你看,这不就是缘分么?咱俩是同学,咱们的孩子还是同学。”
“哈哈”付虎有意无意的道:“如果两个孩子能走到一块去,就更是缘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