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情路不好走啊
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白璃在知道也许霓虹和赛妈妈两人设下了一个陷阱,她还是决定跳下去。.
毕竟常远在他们手里。
而常远是谁?
常远是拈翠名义上的表哥,其实是戴春林香粉铺同拈翠的联络人。
事实上,这个“表哥”只是个代号而已,为了防止别人查出来,这个“表哥”除了常远这个长期固定的“大表哥”外,还有别的许多“小表哥”,以防常远有事耽搁来不了的时候,戴春林香粉铺中的信息还能传到拈翠手中,再由拈翠传到白璃的手中。
所以可以总结,这个常远,可以算是白璃戴春林香粉铺的头号联络人。
当下,白璃随了一年娇笑的霓虹上了二楼,霓虹的身段在她面前扭成了水蛇——霓虹这个人物,在萃华楼中必不可少,姿色不错,人也能干,算起来该是赛妈妈的二把手,偶尔接客。
只是她所接的客,向来都得对上她的眼。首先这人必须要有高大的身材,绝对不能像白璃这样小细腰的;其次,这人的脸庞决不能像白璃这样看起来白白净净的,这样的男人在她眼里,那根本就不算男人,“跟娘们儿似的”。
只是白璃是拈翠的座上宾,霓虹到底是因为不喜欢拈翠而连带不喜欢她,还只是单纯讨厌她男装之后的这类男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到了,常大哥他就在里面。”霓虹到了门口,朝里头指了一指。
白璃站在门口,仿若感知了一下,然后用她那双晶亮的眸子看定霓虹,嘴角轻轻一咧:“霓虹姑娘,这里头……不会有诈吧?”
霓虹的面色微微一变,然后飞快地恢复原样;“怎么会呢?黎公子您真是太会开玩笑了,这屋子是属于拈翠的,这怎么会有诈呢?您难道不相信拈翠么?”
“我不是不相信拈翠,”白璃轻笑,那笑不明意味,却让霓虹心里莫名一抖,“我只是不相信你罢了。”
霓虹面色更是一变,强颜欢笑;“黎公子……您真是越来越会开玩笑了……”
“是吧?我也觉得……”白璃还是抬脚跨进了房间。
果不其然,迎面便看见坐着的黑着脸色的昊天,还有一边笑得一脸谄媚扑簌簌掉粉的赛妈妈。
然未等她看完,而后方忽然一声木棍挥舞破空之声,对着她的后脖子便要敲来!
白璃微微扯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冷光,低头弯腰猛地躲过来人的攻击,继而抬手一抄,便将来人的手腕挡住!
白璃面色愈冷,将来人手腕狠狠一掰,话却是对着霓虹说的;“霓虹姑娘,你所说的没有陷阱,便是这般的么?!”
玩阴的?这等速度还想玩阴的,想她七岁就已经不玩这个了。
赛妈妈等人对面变色已经不能看了。方才常远那么大个汉子,也只是抓住对方的棍子挡住对方的攻击而已,而这个看起来十分单薄的黎公子,竟然瞬间将对方制服!
这是何等的速度!几乎没有人看清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白璃就已经将对方的手腕掰得几乎要断了。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那小厮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小的知道错了……”
霓虹面色更是狠狠一变,忙抓过一边桌子上的酒壶,才要倒酒,被白璃猛地一把摁住:“诶……霓虹姑娘这是想干什么?”
而她的另一只手,还没放开那个快哭出来的小厮。
“哎呀哎呀……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赛妈妈本来在一边看热闹,此刻看白璃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忙上来将白璃的手从酒壶上掰开。
“额,黎公子,您可能是误会了点什么,这位小厮恐怕将黎公子您当做了寻常的登徒浪子,为了保护拈翠,所以才出此下册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老身和拈翠替他给您敬一杯!”
赛妈妈说着,便抓过酒壶倒了酒。
桌上三只精瓷酒杯,黄汤下杯,入杯有声。
白璃却只看着那三只酒杯,并不举起。霓虹和赛妈妈对视两眼,霓虹举起酒杯;“黎公子当真是江湖人士,小心点总是好的,本姑娘先干为敬!”
“诶——”白璃伸手将霓虹手中的酒杯取下搁在桌上,“本姑娘的意思,不是怀疑这酒里头不干净,而是想着,既然是大家有误会,那么这个酒,自然是要大家一起喝的,您说是不是昊公子?”
此话一问,霓虹倒是有些疑惑。这黎公子究竟要做什么名堂?
白璃却只看向一边看着好戏的昊仁。
昊仁本来不打算参与,只等着霓虹和赛妈妈将人迷晕,然后再等拈翠来,了事。忽然被白璃叫,自然没反应过来。
“喝……当然喝……”赛妈妈抓过酒杯,才要给昊仁倒酒,酒壶被白璃抬手摁住:“赛妈妈,这杯酒,还是我来倒的好。”
赛妈妈一愣:“好,好,黎公子想倒,那就倒吧……”
然她的尾音,却是上扬的。而且她的眼睛,看着霓虹,见霓虹几不可见地点点头,这才将手从酒壶上拿开,将酒壶让给了白璃。
酒水入杯,发出声响。昊仁盯着白璃,盯着她那张男装之后仍然有些秀气的脸,总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这张脸。
四只酒杯举起来,才要将酒送入口中,白璃却忽然伸手,从拈翠手中将酒杯夺过,然后将自己的酒杯送到霓虹手里:“霓虹姑娘,我想这杯酒可能比较好喝……”
霓虹和赛妈妈的面色齐齐一变,相互对视了一下,不知道交换的是什么意思。
白璃轻笑:“怎么?难道这酒真的有问题?”
“没有……当然没有!”赛妈妈忙矢口否认,率先将酒一干为净,然后将空酒杯磕在桌面上。
昊仁也如法炮制,只是面色并不很好看。
而霓虹,看着赛妈妈仍然有协议犹豫。
“霓虹,你和黎公子一块儿喝!”赛妈妈朝霓虹使眼色,霓虹只好将酒杯举到嘴边。.
白璃将酒入腹,便问:“既然如此,霓虹姑娘可否告知,常远在何处?”
然霓虹面色一变,便有了讽刺的意思:“常远,什么常远,赛妈妈,你可看见什么常远来么?”
赛妈妈亦笑得一脸得意:“自然没有,我这拈翠楼来了何人,可不都在我赛妈妈的眼里么?黎公子想找什么常公子,这儿可没有……”
“没有么?”白璃倒仿佛不担心,“那真是不好意思了,你们身上的毒,我也没有解药了……”
“毒?”霓虹和赛妈妈以及昊仁统统变了脸色。
昊仁更是一拍桌子:“你在我们身上下了什么?!”
“你们难道不觉得头晕么?”
“头晕?头……”霓虹才要说话,忽然只觉脚下一软,若不是一边的小厮扶着,恐怕就要栽倒在地上去。
然小厮扶着霓虹,霓虹却皱了眉,有心想要挣开,但那种头晕的感觉是自下而上的,如果她不扶着小厮,只怕站都要站不稳了。
“你到底……在酒里下了什么?”霓虹晕着头,使劲想要保持清醒,但却无法。脑子里仿佛灌了浆糊,渐渐开始有些无法思考。
“你又是什么时候下的药?”
“你为什么会没事?”
“你这到底是一个问题呢,还是三个问题?”白璃倒开始无所谓起来,“我可是只问了一个问题的,你若是问了三个,我岂不是亏了么?”
“你个黎……”霓虹张口要骂人,可是话要出口才发现,自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叫黎公子。
“我个黎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常远在哪儿?没有常远,就没有解药。”白璃看了看一脸懵了的赛妈妈和昊仁,嘴角的笑,意味深长。
“他们为什么没事?”霓虹顺着白璃的目光看向赛妈妈和昊仁,果然发现昊仁等人并没有事,还一个个好端端地坐着,只顾看着她。
赛妈妈这才摸摸自己的头,再看看霓虹,摸摸身上,的确,霓虹已经几乎瘫软在地上,而她却并没有事。
白璃却轻笑:“为了对得起你,也对得起常远,我用的这种毒药,可不是一般人都能享受得到的。你可想清楚了,这毒药发作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就是你这样,头晕,还站都站不稳,连脑袋都转不动了。”
霓虹看着白璃,她那双清澈的眸子中闪过的狡黠和轻松,半点都不像在做坏事——就好像,她不过随手在酒里放了颗糖而已。
她想起来了,方才她想要喝酒的时候,白璃伸手过来拦了一下,手心朝下——就是那个时候,她的酒杯里就被下了东西了。
可是不对,那杯酒,最后是这姓黎的喝了的,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事情简单得很,白璃在自己的酒杯里下了毒,然后递给的霓虹,所以自然,赛妈妈和昊仁都没有事,唯有霓虹中了毒。
“第二个阶段嘛,这个……”白璃瞥了霓虹一眼,“就是你会全身发抖,浑身痉挛,到时候谁叫你你都认不出来了,那样子得多丑啊……”
“你……”
“我还没说完呐,这第三个阶段才是最惨的,你就会开始口吐白沫……一旦到了那个时候,如果还没有解药,那明天,就劳烦赛妈妈给你准备棺材吧……”
“你敢!”霓虹紧紧地咬着牙关,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你不敢这么做,你这么做,就是杀人!”
“杀人?”白璃一脸好笑的模样,“你怎么倒给忘了,这酒明明就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下的毒……诶再说了,到那个时候,你都挺尸了,你还管我能不能被绳之以法?”
霓虹绿了脸色,强力挣开小厮,扶住一边的桌子:“姓黎的你要是敢这么做,你就等着给常远收尸吧!”
“是吗?威胁我?可是我已经做了……”白璃耸耸肩,笑得一脸无辜,“其实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你把常远交给我,我就把解药交给你,这不各取所需么?”
“霓虹,你不能告诉他!”赛妈妈见昊仁面色不悦,忙劝阻。
“不告诉他?不告诉他难道我就这样死了不成?”霓虹说话越来越费劲,“赛妈妈,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霓虹……”赛妈妈还想劝什么,霓虹伸手一指楼下的方向:“楼下的柴房里……这下可以把解药给我了吧?”
“急什么?等我救回了常远再说。”说着,白璃看向赛妈妈。
“看……看着老身做什么?”
“带路。”
“带路就带路……”赛妈妈带头下楼,然她眼中闪过的阴狠,却没有逃过白璃的眼睛。
*
“到了,常公子就在里面了……”赛妈妈将白璃领到柴房门口,让人将门打开,然后道。
“请他出来。”白璃背剪了手,柴房房门大开,然后她独自进去了,就将她锁住?那她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常远没救到,倒把自己给搭进去。
“他这会儿恐怕走不出来了……”赛妈妈忽然后退,院子里不知何时冒出许多抓着木棍的大汉,一个个凶神恶煞地看着白璃。
白璃就像是被一群狼团团围住的猎物,看起来插翅也难飞了。
“赛妈妈,看来你是真都不想要救霓虹了……”白璃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耍得让人眼花的扇子,转动起来,灵活得仿佛一条鱼在水面上翻跃。
“哼,等把你也一起绑了,难道老身就找不到解药么?想用这个威胁我们,我看你是活腻了!”赛妈妈朝大汉们使了个眼色,便往后退到了到二楼的楼梯上去。
大汉们得了赛妈妈的命令,顿时挥舞着棍棒猛地朝正中间的白璃挥舞而去。
“你们这么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年郎,你们觉得合适么?”白璃看着那些冲上来的大汉,不仅面上没有半点慌张,反而还有玩笑的功夫。.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那些大汉就到了跟前,那些挥舞着的棍子也就快挨到白璃的头上——
就在这时,白璃猛地将手中的扇子往空中狠狠一掣!
同时掩上口鼻,顿时空中挥洒出许多沙色的粉末,数十名大汉顿时阿嚏声一片,双眼看不清方向,棍子也抓在手中不知向哪个方向挥舞。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打!”赛妈妈见状,急得抓耳挠腮。方才这个姓黎的的身手他是见过的,这若是让姓黎的逃脱了,那么今日,恐怕真的得麻烦了,不仅抓不到拈翠,连萃华楼都得遭殃的。
大汉们一边打着喷嚏,重新举起棍子便朝正中间狠狠地打下去!
“嗷——”
顿时一阵嗷嗷声响起来——赛妈妈再看时,大汉们围住的白璃早已不知去向,而大汉们打到的,只有彼此。
柴房里,白璃果然看见一堆柴火旁边的常远,只是已经不省人事。
白璃从怀里掏出一只瓷瓶,递到常远的鼻子下,来回转了转,让瓶子中的气味从常远的鼻孔处而入。
不多时拿下瓶子,拍了拍常远的脸:“常远……醒醒……”
“醒醒……”
不多时常远果然醒了。
看见白璃,常远一阵惊喜:“戴……”
“嘘——”白璃将手指竖在嘴边,示意常远暗处有眼睛,然后道,“现在外头有很多赛老鸨的人,咱们得赶紧从这儿出去,否则昊仁一会儿若是也叫了人来,咱们两个,可都跑不了了!”
“好!”常远忙起身,随白璃而出。
“想走?来不及了!”
果然白璃和常远才到门口,便有昊仁带着一并手下一下十人,将两人团团围住。
昊仁看着白璃手中的扇子,冷笑:“黎公子,想必当初打伤本少爷的人,就是你吧?”
白璃好看的秀眉头一皱,昊仁怎么会认出她来?当日她打伤昊仁的时候,昊仁是背对着她的,还没等转过神来就已经晕了。
而且当晚屋子里没有别的人,除了拈翠就是君晏。拈翠是不可能将她供出去的,君晏也不可能。毕竟这对君晏没有任何好处不是?
可,昊仁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哼……”昊仁仿若知道白璃疑惑似的,指了指白璃手中的扇子,“黎公子,冬日这么冷的天气,拿把扇子,恐怕不妥吧?”
白璃看向手中的扇子。这把扇子是她扮成男装时候都会带着的,用以防身。当日拈翠出事,她打伤昊仁的时候,这把扇子就不见了。
后来,这把扇子是从锦瑟那儿来的。也就是说,当日,她把扇子拉在了萃华楼,再后来……
——白璃并不知道,当日她和君晏离开萃华楼之后,墨胤就来了。墨胤本来想着抓住她,好把君晏陷入不义之地,到时候君晏和昊天就会斗起来,他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可是墨胤来的时候,房间黎几乎都被恢复原样了。只除了桌子底下的一把扇子,就是白璃手上的这一把。
后来墨胤又见过白璃男装的样子,也见过她手上的扇子,自然就推算出,这个打伤昊仁的人,就是白璃假扮成的黎公子。
然后,他便将这个情报,递给了昊仁。
昊仁知道了这个,能不将白璃捉住么?害得他许久都对女人没有兴趣,他也要让这姓黎的尝尝这种滋味儿!
“昊公子在说什么,本公子听不懂呢……”白璃既然想不明白,就不打算坦白。她的脸皮,她自己知道,一向有城墙那么厚的,她不介意发挥一下这个优势。
“听不懂没关系,本少爷的人,自然会让你听明白,到底本少爷在说什么!”昊仁眼中犯狠,手下一挥,他带来的人,立即一拥而上。
——尽管同样是十来个人,可是昊仁的十来个人,同赛妈妈的十来个人,差的可不是一个档次。
这些人站着的时候,身上便散发出一种戾气,仿佛随时都准备杀人——白璃面色渐渐严肃,为了报仇,昊仁竟然连死士都动用了!
“常远要小心,这些人可不是等闲之辈!”
然白璃话音未落,这些人便到了跟前。
白璃掣开扇子便朝一个死士面上掣去!
然这些死士早有防备,一个旋身再上前时,未拿武器的手便捂住了口鼻,另一手中武器便朝白璃狠狠砍来!
白璃面色一冷,扇子再次翻动,这回比胡椒粉还要凌厉的,带着杀气的一道道银针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死士们飞射而去——
“次次次次——”
尽管有些死士闪身躲过,但还是有人中了毒针,立即便动弹不得。
——尽管是死士,她也无异于让这些人立即就死。这里是萃华楼,在南轩国闹区,这里还有许多王权贵族的在附近,如果这一场打斗惊动了这些人,惊动了官府,到时候她是不怕的,她这个黎公子,大不了不做就是了,但是拈翠,还有即将开张在对面的清风阁,就别想再开起来了。
“黎公子,你先突围出去,我来断后!”常远身手不凡,就算这些死士是高手,一时间也奈何常远不得。
“哪有丢下兄弟的道理?这些人既不是咱们的对手,一个人打也是打,两个人打也是打,那还不如两个人打来得快些!”白璃手中扇子亦翻飞不停。
死士们渐渐定的被定,被打倒的被打倒,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院子里便只剩白璃和常远两个人。
常远和白璃对视一眼,笑道:“走!”
昊仁铁青着脸:“想走?你们也太小看本少爷了!来人,将他们给本少爷射成刺猬!”
昊仁话音未落,二楼的廊上不知何时多了许多弓箭手。
白璃一看,面色一变。
那上头的弓箭手,清一色用的是当日在昊府差点射杀她的短箭,也是当日在女王失踪的时候,在城西十里坡的十里亭里捡到的。
而这种短箭,并不是普通的短箭。短箭上,每一柄都淬着闪着微蓝色的毒药。
那是暹罗密毒之首的暹罗散,当年姬氏一族灭族之祸,很大一部分就是拜它所赐。
而这种暹罗散只有一种办法可解,那就是用药人的鲜血作为药引子。换句话说,其实被这种箭射中,她是不会死的,顶多受了伤,养上一阵子,受了这种毒药转换成的相应程度的痛楚,便可以没事了。
可是这样,却也足以暴露她是药人的事,到时候,她便会成为天下竞相追逐的对象——她的鲜血可解百毒,到时候,那些贪婪之人,可不会将她当做一个人来看待,顶多就是一个装着万毒解药的容器罢了。
这个容器,只是会跑而已。
昊仁这时候竟然能调动这些弓箭手!这些人,和昊仁什么关系?
难道说,昊府,就是这暹罗散的来源之处么?
就在白璃愣神的瞬间,箭在弦上,几十道短箭破空而响,从四面八方,向她和常远,猛地射来!
“黎公子,快躲开!”常远见白璃对着那些箭头似乎在发愣,心急之下,来不及自己躲开,倒先提醒起白璃来。
“不要——”
好容易赶来的霓虹看到这一幕,有些绝望——她已经有些感觉到白璃所说的第二阶段的毒发了,她的腿不停地在抖,若不是让人扶着,硬撑着要找到解药,恐怕这一会儿就已经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昊仁嘴角扯过一个残忍的笑,敢在他昊仁头上动土,那他就要这个人的命!
然就在那些箭猛地射向白璃的瞬间,快得几乎像闪电一样的箭忽然变慢了,下一刻甚至停在了白璃和常远的身前,再也没有了前进的趋势。
众人惊恐的目光中,白璃伸手轻轻将那些箭,摘果子似的一一摘了下来。
“这怎么会……”昊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有人能做到这一点?难道这个黎公子,竟然拥有着让人害怕的内力?
那这内力,也太可怕了!
下一刻他便有了答案,一身墨袍,那人背手而立,在白璃身侧。
没有人看清君晏是怎么出现的。只是发现的时候,君晏已经在那儿了。那一身墨袍冷然,那领口幽冷的曼陀罗暗花将君晏的气质衬托得越发冷然。
而他的眸子,冷冷地没有看任何人,可是二楼那些弓箭手,还有那些方才被白璃和常远或定昨打伤的死士,都仿佛感觉到一双冰冷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他们。
带着杀意。
和不容商量的毁灭!
所有人都有了一种想要拔腿而走的冲动!
然而事情已经来不及了,君晏的袖子挥动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来不及眨眼,昊仁也来不及反应,白璃更是眨眼都未曾——
墨色的袖子翻动,猛地卷动那些被白璃摘下的短箭,以比方才快数倍的速度,猛地朝来时的路一一射回!
“噗噗噗噗噗——”
那已经不是箭头入肉的声音,而是那些人被短箭射穿的声音!
鲜血,从那些死士的喉管中滴落,所有人倒下的时候,都不可置信地睁着双眸,仿佛看见了死神……
昊仁顿时吓得一阵腿软,赛妈妈更是吓得尿了裤子。而霓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神情猛地一凛。
君晏的实力,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传言以一挡白,说的,是这样的实力吗?
还是,君晏的实力,还有保留?
再看白璃,那双清澈的眸子,依旧没有半点波澜。她将那些纷纷摔倒的弓箭手扫视了一眼:“哇哦……场面好壮观哦……”
这回,连白璃身边的常远都有些发汗了。
场面好壮观?还哦?他当这是过家家么?方才若不是君晏出现,他们的命都不知道在哪里了。
——当然了,这只是他心里这时候的想法,他是绝对不敢在白璃面前说的。毕竟,人家是他的老板不是?
君晏满身的戾气,也因为白璃的这一句“好壮观哦”,渐渐消散下去。
君晏看向白璃:“另外那些人,要不要也壮观一下?”
那些死士,听着君晏的这番话,也都有了害怕的念头——什么叫也壮观一下?这话问的,也太随意了吧?这可是在杀人,不是在问今晚要不要吃大闸蟹!
“算了,这些人就给昊公子留作纪念吧,免得往后,没有实力还出来作祟,”白璃说得也很随意,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看向昊仁,“昊公子可记得这是什么?”
昊仁心里一惊,猛地摸摸自己的兜里,他的那张拈翠的卖身契,什么时候不见了?
“不错,你那么随意地放在桌子上,我不小心就拿到手了……”白璃说着话,一边将那拈翠的卖身契展开在昊仁面前,在昊仁开口要契约之前,将其撕成了碎片。
看着花了整整五万两白银换来的拈翠的契约就这么变成了碎片飞散在空气当中,昊仁一口牙都要咬碎:“姓黎的……”
“不要太感激我,这张白纸,听说早就没有用了,毕竟拈翠姑娘如今已经是女王陛下的人了,不是么?”白璃看着昊仁那酸爽的表情,心里一阵轻松。终于将拈翠这件事情解决了。
本来还愁着怎么将拈翠的契约从昊府偷出来,现在倒真是省事儿了。
“你……”
君晏凉凉的目光看向昊仁,直接将他没出口的话堵在嘴里:“昊公子,聚众杀人,若是摄政王知道这件事,会如何?”
“我……”昊仁看着那些被君晏一下子射杀的弓箭手,面色狠狠一变。君晏倒是提醒他了。这些弓箭手都是他假借他叔叔昊天的名义调动的,本以为到时候除了姓黎的就悄悄再还回去,就算他叔叔发现,也不过就是一顿惩罚而已。
可现在,这些人恐怕……还不回去了,叔叔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而这一头,他既没有将拈翠等到,也没有将这姓黎的杀了,现在竟然连他手中最后的砝码,拈翠的卖身契都没有了,他这一场,捞到了什么?!
“姓黎的,你等着,我昊仁一定会再找你算账的,走!”然昊仁思前想后,还是想着怎么同他的叔叔昊天解释这些顶级弓箭手怎么死的微妙。
“慢走,不送!我等着!”白璃朝昊仁的背影挥挥手。开玩笑,以后拈翠不在萃华楼里了,她也不必再假扮那个黎公子。
也就是说,以后昊仁再也找不到人算账了。
空手套白狼,说的就是这个计策。
白璃勾唇一笑,是自信。
然她再侧脸一看君晏的表情,瞬间蔫儿了——糟了,她今天可是偷跑出君府来的呀!
然就在白璃觉得君晏会将她拎回君府的时候,君晏只是凉凉地看了她一眼:“走吧,这件事情解决了,去解决下一个。”
白璃看着君晏离开的墨色身影,半晌还没反应过来:“下一个?”
*
清风阁里,拈翠正紧张地来回踱着步。
——方才,她坐着君府的马车直奔这儿,就要下车的时候,白璃出现了,告诉她常远可能有危险,于是便办成了黎公子前去救人了。
可是翠花楼里,这会儿昊仁也在,若是被昊仁知道白璃就是当日打伤他的人,还不把白璃给杀了?
——毕竟为了给她报仇,白璃给昊仁下了那种药,让他可能连续两个月都不能碰女人,这对昊仁来说,还不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这时门口走来锦瑟;“姑娘……”
“如何?”拈翠忙迎上去。
然未等拈翠发话,迎面便走来完好无损的白璃,还有又冷着脸色的君晏。
“没事儿了?”拈翠尽管看见了白璃,心里的一块石头还没落地。昊仁是个什么角色,这么多年打交道下来,她是知道的。而且,她的卖身契不还在昊仁手里么?
“没事了!”白璃拍拍拈翠的肩膀,“你的那份卖身契,已经化成了灰烬!从此以后,你就是自由身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会强迫你!”
拈翠本来绷着的面色这才一松,“嗤”了一声,白了白璃一眼:“你确定没人使唤我么?从来敢使唤我的,也不知道是谁呢!”
“呀,是谁啊?”白璃仰头作望天状,“谁敢使唤我们家拈翠,我竟不知呢!胆子这么大!”
“好了……”拈翠拍了拍白璃的手,“对了,方才你穆师兄来了,我说了你去萃华楼了,他也去了,你没看见他?”
“啥?”白璃一惊,“你说穆师兄他……他去了青楼?”
拈翠点点头:“怎么了?那还不是听说你有危险么?就连那个小童,他也自告奋勇去救你呢。”
“可我没看见他啊……”白璃好看的眉头一皱,但却忍不住眼中的笑意。穆师兄上青楼,到底会是个什么场景?
白璃才要转身,便被君晏一把拉住:“去哪儿?”
白璃眨眨眼:“去找穆师兄啊……”
白璃那理所当然的语气,君晏面色一凉:“不许去。”
拈翠和常远以及锦瑟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左国师大人……这是在命令白璃?可怎么闻着,这当中一股子酸味儿呢?
“不许去?”白璃瞪眼,“为什么?你是我谁?我去找师兄去,为什么不让去?”
君晏冷着脸色,看着白璃。为什么不让去?她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让她去么?
“没有理由,就是不让去。”君晏道。
一边的拈翠和锦瑟等人再看了一眼,纷纷摇头有些无奈。这算是看出来了,国师大人这对人家有意思呢,就开始霸道甚至蛮不讲理了。
可白璃,她就不吃这一套啊!吃软不吃硬的脾气,还有些固执,好好说话她或许还听些,就这么要求……那岂不是把人往别人那儿推么?
果然,白璃拔腿便走:“那我偏去……”
看着白璃和君晏的身影一前一后离开清风阁,拈翠等人纷纷摇头。看来,国师这条情路,得不好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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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因为电脑联网出了问题,还不知道是不是当天发出的…想砸电脑…
《将门毒女驭夫计》蓝粉鸟
她,镇国公嫡女,上京相传此女天资绝色,出尘脱俗!
他,宁亲王世子,少年风华,却纨绔不羁,荒唐无稽…
年幼随父出军,她硕果累累!
八年的昆仑山学艺,他满载而归!
金麒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原本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可是…两颗炙诚之心相撞,终是难逃的情劫!
在人前,她是暖糯娇媚的千金,而人后,她却成了涅盘重生、翻云覆雨的责凤凰!
斩不断的三千青丝,理不清的万古柔情。
一纸谋略,披荆斩棘,倾尽天下,换你回眸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