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小丑跳梁，自作自受

    假期结束后，庄雨回到久佳上班，周围的同事都对她毕恭毕敬的，连先前爱在背后嚼舌根的几个同事都换了称呼，尊称她一声沈太太。.

    她知道大家都看到了新闻，知道了她和沈至谦领证的事，但庄雨还是觉得有一丝莫名的奇怪，什么地方奇怪她又说不出来。

    “小景，我不在的这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刚进办公室褪下大衣，庄雨就把小景喊了进来，关上门，她试探地问。

    小景把现泡的速溶咖啡放在她的办公桌上，笑着说：“当然有事啊，听说林总和白总在办公室大吵了一架，动静可大了，林总昨天还吩咐黄大齐替他新换了一张老板椅。”

    “白总？”庄雨意外地挑眉，“不会是白翌南吧？”

    小景点头：“庄姐，可不就是鸿天集团的白总，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那天他气势汹汹地到了久佳，我和他打招呼，他看也不看一眼，就直冲林总办公室去了，当时脸色可难看了，大伙都预感有事要发生，都贴在门外偷听，可被林总发现给赶了出来，之后的事大家就都不得而知了。”

    庄雨喝了一口咖啡，蹙眉想了想，“会是什么事呢，两人吵的这么厉害，而且林总一向都惧怕白翌南，又怎么会正面和他顶风而上，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小景叹：“黄大齐给林总换椅子的时候发现，他原来的那张椅子的椅把断了半截，而且钢圈都被人踢弯了，看来白总是下了狠手，只是故意向林总试探，他又什么都不说，还训了黄大齐一顿，看来这事应该是什么商业机密。”

    “鸿天收购了咱们久佳，按道理现在决策权都在白翌南手上，林总做事那么保守的人，的确不会告诉我们内里的情由，但是我想有一个人应该知道。”庄雨分析完，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我想咱们要想知道是什么事的话，恐怕要从这个人身上入手。”

    小景看庄雨沉着冷静，精明又睿智的样子，眼睛瞬间绽放出亮光，“庄姐，你说的这个人是谁？”

    庄雨在纸上写了一个祁字，不再多说。

    小景喊出声来，“祁总监？不会吧，她虽然消息一向灵通，但是林总这次真的是瞒得很紧，而且看上去很慎重，祁总监又怎么会知道？”

    庄雨看了她一眼，笑着把手放在唇上，“嘘，别那么大声。”

    “哦哦，”小景捂住嘴，悻悻地压低了声音，“庄姐，我只是真的很好奇而已。.”

    “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祁素贞她现在是白翌南手底下的人，知道的事情自然比我们多。”

    小景听庄雨这么说，更加惊诧不已，“什么，庄姐，你说祁总监她现在是白翌南的人？”

    “是，如果我没猜错，她现在是白翌南留在久佳的眼线，负责汇报林总和咱们这的一举一动。”

    “你怎么知道？”

    “直觉。”

    “那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庄雨笑：“你想怎么办？”

    小景眨了眨眼，似乎真想出了什么鬼点子，她附在庄雨耳边低低道：“我让黄大齐请祁总监去酒吧喝酒，乘她醉酒没有防备的时候，套她的话，这样你觉得怎么样？”

    庄雨在她脑袋上拍了拍，“鬼灵精，不过这倒是个主意，只是你让黄大齐小心一点，毕竟现在看样子白总和林总有嫌隙，事情闹大了，说不定会殃及自身，你们都是小员工，可别为了好奇心，把工作都弄没了。”

    小景抿嘴，点了点头：“庄姐，明白了，要不这样吧，我让黄大齐按计划去套祁总监的话，咱们俩就在酒吧外守着，到时候真要被她发现，咱们就去圆场子。”

    “也只能这样办了。”

    小景出去后，庄雨揉了揉额，度假村的案子本来就快有大致的初稿了，可是她和沈至谦的事情一闹，就一直在休假，丢下这么多天，只能重新拿出来再修一遍。

    花了一上午，做完了方案，她拿到林总办公室，途经公共洗手间的时候，祁素贞迎面走了过来，“沈太太，呵，这个称呼可真别扭。”

    她自说自话，从庄雨身边经过：“现在这世道可真让人作呕，想当初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小部门经理，说一句话，连自己部门的人都不放在眼里，可你攀上了沈至谦，就人人装模作样，恨不能把你夸成金窝里的凤凰，就连那些在背后骂过你的家伙，现在都恨不能抱上你的大腿，而你呢，明知道那些人是装的，还不是若无其事，很享受的样子。”

    庄雨望着她浓妆艳抹，风姿冶丽的脸庞，笑着哼了一声，“不是还有祁总监吗，你在任何时候都不忘记和我争锋相对，这份执着，倒也值得我佩服。.”

    祁素贞知道她讽刺，冷冷瞪了瞪眼，“庄雨，说到底那一天不过是阴差阳错，白白便宜了你，如果不是沈至谦没有出席宴会，正好去了你和程奎谈事的酒店，我想你也没有今天的好命做豪门阔太。”

    她顿了顿，目光中露出些许懊悔，“我那天不应该跟你对换行程的，如果我没有选择错误，说不定现在认识沈至谦并抓住他心的那个人就是我，庄雨，说到底，没有我，哪来今天的你。”

    庄雨看着她嫉恨又眼红的样子，痛快地勾起唇角，“你不是也有机会吗，那天的宴会你没见到想见的人，好歹遇到了沈至枫，和他联手利用了杜宇，甚至还主动献了身，你做了这么多，可惜他到底还是看不上你。”

    听庄雨提到沈至枫，祁素贞左右看了看，见周围的同事不多，她垂下眼眸，压低了声音道，“我和他的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庄雨附到了她耳边，轻声道：“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祁素贞，你那么用尽心思对付我，可我今天也不怕告诉你一句话，你所作的一切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你一直在小丑跳梁，自作自受。”

    “庄雨，你……你到底还知道什么？”祁素贞瞪着她，眼睛里竟生出了些血丝。

    庄雨轻吸一口气，目光沉冷下来，“祁素贞，我还知道你转投白翌南的事，呵，白翌南为什么会想到收购久佳，这个主意又是谁替他出的，他又是如何知道我们公司那么多的机密，以此胁迫林总，我想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吧。”

    “你……”祁素贞踩着高跟鞋，比庄雨高出些许，但是气势竟然渐渐弱了下来，“所以，你让沈至谦暗中争取林总，计划把久佳从白翌南手底下脱离出来？”

    她望着庄雨清丽脱俗的面容，恨不得毁了这一张让男人着迷的脸庞，“沈至谦和沈至枫之间的较量还没有分出胜负，你就这么一己之私的让你的男人为了你冒险，庄雨，我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爱沈至谦，还是说，你把看男人为了你争的死去活来，当做一种乐趣？”

    沈至谦计划说服林总把久佳从鸿天的控制中脱离出来，这件事庄雨从没有听沈至谦提起过，她心底到底是震惊的，如同祁素贞分析的那样，这个时候，把资金和精力耗在这件事上，对沈至谦而言并不是理智的选择。

    原来，那样沉稳精明的男人，在某些时候，也会有不顾大局的一面。

    庄雨心中一凛，难怪，白翌南和林总发生争执，看来多半为了这件事意见不合，林总大概是认同沈至谦的建议的，而白翌南既然接受了何家的婚约，会不会在这件事上松口，她看不透，但目前而言，林总八成不顺利。

    “庄雨，你父亲曾开口向白翌南要了一千万，这件事你恐怕还不知道吧。”

    见她不动声色，祁素贞冷笑一声，“你知道白总怎么跟你父亲玩这个游戏的吗？”

    庄雨没有问，祁素贞却自顾自开口：“他的确给你父亲打了那一千万，可惜后来又暗中让人把你父亲教训了一顿，拿走了那张卡，你说白总是不是很有手段？”

    “你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要说出来，白翌南可不喜欢手下的人多嘴多舌。”

    “我就是要说，庄雨，你告诉白总你怀孕了，可我跟你做对手这么多年，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其中的不对，你那么小心谨慎的女人，怀孕了又怎么会继续穿高跟鞋？”祁素贞把视线从她的脚上转移到她的小腹上，目光灼然，似乎要在上面凿出一个洞来，“呵呵，还有，刚刚小景连送了两杯咖啡到你办公室，如果你真是怀孕，当然不会喝这么多不利于胎儿的东西，说到底，你骗了他。”

    看着祁素贞咄咄逼人的目光，庄雨毫不慌乱，她淡定地拍了拍手，曼声道：“白翌南倒是什么事都跟你说，看来他颇重用你，既然你看穿，大可以现在就告诉他。”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祁素贞摇头，“我早晚会告诉他，只不过不是现在，等他和何小姐的婚事了结，他知道被你愚弄了，只怕连杀你的心都有，庄雨，你还不知道吧，白翌南替你买了一栋别墅，连名字都是你的，他原本打算赢到你后，把他手中鸿天股份其中的15％转让给你，甚至连度假村的分红都想好了，会分你一半，这么大的财产他都舍得给你，说明他不是玩玩而已，他是真心对你动了情。”

    “这些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庄雨有些意外。

    祁素贞看好戏似地挑起了殷红的薄唇，“呵呵，我想看看你知道这些事后的表情，庄雨，你亲口编织怀孕的谎言让他死了心，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

    “后悔？”庄雨水样的眸子动了动，“恐怕，你会失望。”

    没收到想象中的效果，祁素贞有些不甘心，她抓着庄雨的胳膊，略略激动地说，“你别装了，别墅也许你看不上，可你知道白翌南手中15％的股份是多少钱吗，还有度假村是上百亿投资的大工程，落定之后，每年的分红又会是多少？这都是看得见的利益，比沈至谦口头承诺给你的那些，不知强了多少倍，庄雨，我不傻，才不会相信你没有一点点惋惜。”

    “的确可惜，祁素贞，你恨不得替我得到这些吧，可惜你跟过那么多男人，白翌南只怕觉得你连替他提鞋都不配，你是不是也很后悔呢，后悔自己不清不白，干了那么多糊涂事？”

    庄雨推开她手，转身往林总办公室走，祁素贞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牙齿都在哆嗦，她拿起手机，想给白翌南打电话，可想了想，何白两家还没有正式举办订婚仪式，她还不能白白便宜了庄雨，她一丁点的机会都不想给她，于是把手机又收了回去。

    办公室里，庄雨丢下度假村的方案书，林总看了眼，忍不住笑道：“看来白翌南那个人私心归私心，事先想必还是调查过的，庄雨啊，你这两年的表现连我都感到意外啊，越来越有大将风彩，原先我也以为你不能独挑这么大的案子，现在看来，我还是没有认清你的个人能力，这样吧，白总现在人就在咱们久佳附近的那间茶社，你把这份方案书亲自送给他，听听他的意见，如果没问题，就照着这个思路做吧。”

    庄雨看了眼林总，平静地开口：“林总，看来你到底还是没有决心和白翌南彻底闹僵，只不过，既然你答应了沈至谦，还请不要做两面讨好之事，只是一份方案书，我会让小景去，当然，你的这个建议我不会告诉沈至谦，只不过，下回就不一定了。”

    林总愣了愣，尴尬地掩唇咳了咳，“你都知道了？”

    庄雨点头，“也是刚刚的事。”

    林总叹：“沈总原不打算让你知道，他的意思希望你还像以前那样安安心心的工作，不受任何影响，久佳脱离白翌南的事他会助我一臂之力，只是这几天白翌南向我施压，已经有几家公司陆续在案子上挑三拣四，让我们返工，所以我也很难做。”

    庄雨轻吸了一口气，从林总办公室走出来，小景和黄大齐已经商量好晚上如何用酒套祁素贞话的事情，庄雨淡然挥手：“不用了，她什么都说了。”

    “啊？她说什么了？”两人同时靠近问。

    “小景，你去把这份方案送给白总吧，他要问我的事，你就说我最近看上去身体不舒服，老往卫生间跑，黄大齐，这是咱们久佳最近挑刺的几个客户，你跑一趟腿，把名单送给沈氏的沈至谦。”